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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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相蔔命給神川占蔔時腦中出現的“死于非命”一詞有些在意。
‘目前神川身上的不幸都是惡鬼帶來的,惡鬼不在的話神川就是安全的,所以相蔔同學能看見神川在一年內死亡的命運,是因為惡鬼已經回來了。’
他皺着眉。
比想象中的還要快,說明靠暴力手段幾乎沒用,只能寄希望于那兩個大師。
本想看看相蔔命會不會有別的方法,但是相蔔命說她無能為力,她只是會占蔔而已。
不過他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就是了。
第二天在鳥束零太的配合下确認了惡鬼确實是回到了神川體內,齊木楠雄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在除鬼大師回國之前,只能由他多看着點了。
任何一個普通高中生都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同班同學死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例外。
……
過了九月份後,天氣開始轉涼。
聽取了夏目的建議,奈郁決定周末一大早去淺草寺求個護平安的禦守,因此跟倫子阿姨和龍馬說好去越前家住一晚。
傍晚她到的時候正好碰上在玄關換鞋的龍馬。
“龍馬,不會是出來迎接姐姐的吧?”
“……”小少年無語,壓了壓帽檐,“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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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郁無趣地撇嘴,把航空箱放在玄關的地上,芬達在漫長的旅途中早已熟睡。
龍馬最近越來越成熟了,不僅身高……竟然連作風也向手冢看齊,完全沒有以前可愛。
想到手冢,她看了眼手機,猛然發現今天似乎是手冢的生日。
“今天是手冢的生日嗎?”
越前擡頭,“你怎麽知道?”
“我也沒有記性那麽差吧,好歹是同學一場。”
奈郁往前走兩步,坐在越前龍馬旁邊,打開航空箱的小門,把芬達抱出來。
“所以你現在是要去參加手冢的生日會嗎?”
“部長哪會辦什麽生日會,”越前吐槽,“只是約着一起打球而已。”
“原來如此。”
他又問:“要一起去嗎?反正同學一場。”
奈郁因為他的鹦鹉學舌“啧”了一聲,手支着下巴,煩惱道:“可是我都沒買禮物。”
“現在去買不就好了。”
奈郁有些猶豫,畢竟幾個月不見了……感覺會生疏诶,不請自來的話不是很尴尬嗎?
她本想說還是算了,這時候越前倫子感受到了玄關的動靜,從廚房中探出半個身子,“哎呀,奈郁來啦。”
“真是不巧,龍馬君正好要出門和網球部的隊友們聚會呢。”
奈郁連忙站起來鞠躬打招呼:“倫子阿姨晚上好,打擾您了。”
“跟阿姨客氣什麽。”越前倫子捂着嘴笑,“吃過了嗎?”
“吃過了。”
“那就好,奈郁要不要跟龍馬一起出去玩?阿姨記得你以前還是網球部的經理呢。”
關鍵詞“出去玩”觸發,小比格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狗還沒醒,尾巴已經開始左右亂甩了,不過十秒,它就徹底清醒開始激動扒門。
“……”奈郁木着臉扭頭,“好的,阿姨。”
東京的街頭上,威風凜凜的小比格擡頭挺胸走在前,筋疲力盡的神川奈郁走在後。
旁邊還有一個背着貓包的越前龍馬。
自從上次卡魯賓丢了一次之後,他對這方面就謹慎多了,出門都會把卡魯賓放進貓包裏。
“我是乖狗狗~我是媽媽的好寶寶~我是乖狗狗~我是媽媽的好寶寶~”
大耳朵比格犬好心情地哼着歌。
貓包裏的卡魯賓冷眼瞧着,哼了聲,“蠢狗。”
“才不是呢,媽媽說我是最聰明的小狗!”
奈郁見芬達走到一半不動了,轉而圍着越前龍馬打轉,把它抱起來,“怎麽了,累了嗎?”
語氣中暗含期待。
誰懂,光是出門前給它上牽引繩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體力。
芬達三個多月了,已經頗具狩獵犬的威風,奈郁給它戴上了牽引繩,以防芬達突然發瘋。
自從養了芬達以後,她才知道有一個群體叫做比格受害者聯盟。
很無助,她突然成為這個聯盟的成員之一。
芬達剛開始來的時候還有點不符比格性格的腼腆,自從她的“代養一段時間再幫它找領養”大計慢慢淹沒在時間長河中後,芬達就徹底暴露自己了。
比如淩晨三點汪汪大叫,聲音沖破雲霄一連叫醒一排感應燈;比如趁她上學期間用沙發磨牙,成功給她們家換了個新沙發;再比如沉溺于拆快遞,因此将家裏所有盒狀物都拆了個遍,包括但不限于牛奶盒泡面盒鞋盒等……
反正每回到家看到客廳一片狼藉,她的血壓就能升高不少,提前體驗退休生活(bushi)。
後來她實在忍不了,上周末帶芬達打了狂犬疫苗後,這周就馬不停蹄地把它和自己一起送去了小狗學校,學了不少,現在芬達明顯比以前可控許多。
至少晚上不會再擾民了……
訓犬師說芬達哪怕在比格犬裏都算是活潑好動的那一批。
就很崩潰。
芬達在她懷裏扭了兩下。
“嘻嘻媽媽抱我啦。”
“但是媽媽,我還不累,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還要玩!”
剛接觸到外面的世界的小狗看什麽都很新鮮,奈郁見它表現出抗拒,又把它放了下來。
越前家附近街頭網球場籃球場都很多,青學也在這附近,在青學高中部就讀的網球部成員也沒幾個住得遠的,人來得很齊。
他們到的時候球場上已經有兩組開始打比賽了,一旁觀戰的人過來打招呼。
手冢似乎已經比過一輪,在秋天的冷風中從發梢處低落兩滴汗水,他用毛巾擦了擦脖頸間的汗水,對兩人點頭,“神川,越前,你們來了。”
越前把禮物遞過去,“部長,生日快樂。”
奈郁也緊跟着把手中的禮盒遞出:“手冢,生日快樂。”
手冢手一頓,放下毛巾,認真地說:“謝謝你們。”
“雖然已經有點習慣了nya,但是每次看到都覺得好神奇。”不知道從哪冒出的菊丸英二挂在越前身上,臉卻貼近奈郁的,“真的很像诶。”
奈郁被貼臉殺吓得猛地後退一步,抖着聲音說:“菊丸同學,麻煩不要每次都這樣出場。”
菊丸再次驚奇道:“啊,這個表情就不太像了。”
“好重,菊丸前輩。”小少年吐槽。
嚴肅的手冢同學皺眉輕斥一聲:“菊丸,你吓到人了。”
菊丸吐了吐舌,從越前身上下來。
越前活動活動肩膀,好奇問:“什麽像?”
“奈郁和部長啊!”
“不覺得嗎?剛才兩個人面對面站着,表情簡直是複制黏貼耶。”
“不過現在奈郁好像比以前表情多了點诶,又跟部長不太一樣了。”
【等等,現在怎麽好像每個人都要來分析我的表情變化了,這件事情很值得分析嗎?】
【而且我和手冢本來就不一樣吧,我是不自覺的而已,手冢才是真正不茍言笑。】
“啊,出現了,非常無語的表情呢!”菊丸再次湊近她的臉,“好像比以前自然許多了呢。”
“……菊丸同學,你這樣說,我會以為你在說我整容。”
“诶——”菊丸貓貓驚慌炸毛,“我才沒有nya!”
越前龍馬憋住笑,确實,神川奈郁的慣用冷臉配上這種語氣的話,會讓人覺得她真的在生氣。
這一局是她大獲全勝啊。
最後是不二周助救菊丸于水火,笑眯眯地說:“奈郁,真是變了很多呢。”
“還好。”奈郁聳聳肩。
大概是黑夜給了她安全感吧,雖然這裏燈火通明。
奈郁順着他來的方向看到後面的球場,“桃城君是在和海堂君比賽嗎?……呃,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場邊的幾人包括哭哭唧唧的菊丸英二都看向場中。
桃城和海堂互相揪着衣領,已經掐起來了,大石在旁邊流着汗勸架。
“啊,不是的,今天桃城和海堂是搭檔哦。”
奈郁睜大眼:“雙打嗎?”
“是呀。”
奈郁有些恍惚,桃城和海堂的雙打啊……難怪。
“不會對菊丸和大石吧?”
“當然不是!”菊丸不滿地說:“那太欺負人了nya!”
他抱着手臂:“是我和不二啦!”
“那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因為他們吵起來了啊!”
“……所以跟手冢對打的是大石嗎??”
她一時竟不知應該同情誰,直到她扭頭看見手冢冷若冰霜的臉。
好,現在該同情桃城和海堂了。
“桃城、海堂!”
“到!”
“到!”
場上兩人瞬間站直身體,大石悄悄挪出三米遠。
“比賽結束後,繞場20圈,現在,比賽繼續!”
“是!”
“是!”
旁邊看熱鬧的菊丸和不二笑得開心,然而手冢下一秒就轉向他們,說:“菊丸和不二,你們兩個比賽中途離場,比賽結束後,繞場10圈。”
菊丸笑容消失,“诶!!!”
“啊,還是沒逃過呢。”
奈郁看不太出不二的難過,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
【這也在你的計算之內嗎?不二。】
【不過不二确實是偶爾會為了惡趣味把自己也搭進去就是了。】
四人重返賽場,消失的乾貞治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手上端着四杯青青綠綠的東西。
宣布道:“輸家喝乾汁。”
“因為是娛樂賽,所以只有簡易版乾汁,歡迎感興趣的人來嘗一嘗。”
無人回答,只是場子稍微熱起來了。
——這裏指網球場。
乾貞治眼神移向一旁休息區的幾人,鏡片閃過一絲寒光,“要試試嗎?各位。”
奈郁偏頭躲開他的視線,假裝發呆。
“等會吧。”
手冢看着越前,“越前,我們打一場。”
越前一愣,眼中閃過興味的光芒,他壓下帽檐,露出一個熟悉的嚣張笑容。
“好啊,部長。”
“可千萬不要輸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