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chapter 5
“那今晚能約你嗎？”奚亦楠低聲道，熱氣呼出在程野耳邊，弄得他耳朵有些發癢。
程野側過臉看着奚亦楠的眼睛，奚亦楠目光如炬，直勾勾地，仿佛能看進人心裏。
奚亦楠加了句：“不要別人，就我們兩個。”
“看情況。”
還是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但奚亦楠已經很滿足了。
其實程野是對奚亦楠有好感的，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氣質他無疑是情人的最高配置。否則在奚亦楠強吻他時他就一腳踹過去了。
這點奚亦楠也感覺得到。
看破不說破，情場的第一守則。
“你是去廁所解決溫飽問題了嗎？這麽慢。”程野淡淡地看着白銘，眉宇之間透着不耐煩。
可惜脾氣還是那麽不好。
剛接完電話的白銘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啥。
“那什麽，秋姐剛剛在家摔倒了，現在在醫院……”白銘手足無措地拿着手機站在那，小心翼翼地看着程野。
“哐”地一身，肖樸面前的酒撒了一桌。
程野的臉頓時降到冰度。
“怎麽了？”此時奚亦楠付了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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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們有事，謝謝款待。”程野說着拿起外套就出了酒吧，白銘緊随其後。
“奚少，今晚謝謝了。”肖樸最後一個走了。
奚亦楠望着程野他們離去的地方若有所思。
“哪家醫院？”上了車，肖樸問。
“市中心人民醫院。”肖樸從後視鏡裏能看到白銘急得滿頭大汗，程野還是面色如常，在那打着電話确認情況，只是緊促的眉宇表現了他心裏的些許不安。
“不用急，現在情況還好。”程野看着肖樸連闖兩個紅燈後說道，也虧得是晚上，路上沒什麽交警。
肖樸緊抿着嘴，白銘坐在後面一言不發。此時程野的冷靜像個支柱，讓急躁的氣氛有了稍微緩解。
到了市中心人民醫院，白銘開了車門直沖進醫院。
“我就是摔了一跤，你們怎麽都來了？”病床上的林秋看着滿頭大汗的肖樸哭笑不得。
剛停好車的肖樸看着林秋完好無損地坐在床上，舒了口氣，悶悶地喊了聲：“秋姐。”
“你們是剛從酒吧過來吧。”林秋轉移話題道。肖樸印象裏林秋總是這樣，不溫不火，哪怕他們幾個做錯事了，也不會發火罵人，也只是陳述事實。
“喝了酒開車不安全。”林秋看着肖樸說道。
“秋姐，我知道錯了。”肖樸耷拉着腦袋，“我沒喝多少。”
林秋看着肖樸小孩似的哭笑不得。
“秋姐，給。”在旁邊削蘋果的白銘遞給了林秋個蘋果。
林秋接過蘋果摸了摸白銘的頭，林秋的手很瘦很白，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而且幾乎瘦的只有皮包骨了。
白銘攥着林秋的手，心中百味雜陳：“秋姐，要不你搬到我那裏去吧，或者我給你找個阿姨……”
“不了。”林秋溫柔地笑道，“你們一天天的夜不歸宿，我來了光打擾你們了。今天也就是輪椅卡在了那裏，被鄰居剛好看到了。”
肖樸及時插話道：“是啊，秋姐，你來了我們也好照顧你。而且你腿不好，坐輪椅不方便。”
白銘狠狠地瞪了一眼肖樸的口無遮攔，好好的你提她腿幹嘛？
林秋的身體不好，是白血病導致的，剩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肖樸自知說錯了話，沒敢搭腔。
過了一會兒，程野拿着報告單回來了。
“怎麽樣？”白銘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什麽大事，有點低血糖。”程野提着一堆藥，“你是不是沒有按時吃藥？”最後一句是問林秋的。
林秋低低笑了一下，“記性不好，總忘了放哪。”林秋低頭，把耳鬓的頭發攏在而後，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從後頸蔓延到耳側。
“那需要我給你找個阿姨嗎？或者來我家？”
程野蹲下身直視着林秋問，多數時間程野都是面無表情的，此刻竟在他的臉上尋到了幾絲擔憂的意味。
林秋看着程野笑了，笑得有些悲哀。
“不了，不去你家，給我找個阿姨吧。”
“野哥，你怎麽能讓她去你家？你不知道她……”送了林秋回去後，肖樸有些憤憤不平。
白銘及時打斷了他：“你傻嗎？野哥這麽說是因為料定了秋姐不會去他家，所以才這麽說的，腦袋秀逗了嗎？而且秋姐也只有野哥的話能聽進去了。”
程野開車把他倆送回公寓。“你們先回去，明天我去找個阿姨。”
程野辦事确實速度，第二天一早就給林秋找了個中年的阿姨，阿姨姓吳，來自四川，面容和善，笑容可掬。聽說了林秋的情況後，連連嘆息：“哦喲，造孽娃兒哦，小夥子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你媳婦兒的。”
“她不是……”
程野剛想反駁就頓住了，嘆了口氣，“行，麻煩你了。”
當天下午程野就給林秋買了個烏雞，叫吳姨去炖湯。
晚上他收到了林秋的消息，外加雞湯的配圖：雞湯很好喝。
程野回複：多喝點。
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
奚亦楠向來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到嘴邊的肥羊飛走了，也沒什麽抱怨。當然這只是外人看來。
如果不是那個突發情況，他可能已經約到程野，在某個五星級酒店和他雙宿雙歸了。
是個人都會意難平。
通情達理的奚少爺嘆了口氣，點開了微信：周末能約你嗎？
點擊，發送，程小心肝兒。
“程小心肝兒”回複地很快：時間？
奚亦楠回複：周日，我請你吃飯吧。
“程小心肝兒”：不用，我請你。
奚亦楠不在乎是誰請客，反正把人約到了就行：好，周日晚上見。
度日如年，眼看着快要到周末。奚亦楠一個甩手掌櫃當的連咖啡館都懶得去。員工們見不到老板，也習以為常。
奚亦楠在家也是極有情調的，鮮花要最新鮮的，各種特色家具堆在一屋竟有些和諧，可能只是奚少爺自己覺得和諧。
這天也不知怎麽的，有可能是家裏的花凋零完了，也可能是閑得慌。奚少爺收拾妥帖後花枝招展地出門了。
咖啡館位于公園旁，人流量大，生意一直不錯。
奚亦楠最滿意的就是自家咖啡館的裝修，完全的歐式風格，外面堆了一叢花花草草，有點像歐洲的古堡。
奚亦楠推開門，一陣風鈴聲叮叮當當地響過。
經理見了奚亦楠忙道：
“老板好。”
新來的服務生還沒見過奚亦楠，不禁驚嘆：“原來這就是老板啊，好帥啊。”
“別在老板這麽沒大沒小的。”經理惡狠狠地提醒。
小姑娘瞬間漲紅了臉。
奚亦楠微微一笑：“沒事，小劉，今天生意怎麽樣？”
“挺好的。”小劉忙道。
奚亦楠掃視了一圈，咖啡館可以說是座無虛席，濃郁的咖啡香飄蕩在空氣中，混合這日光灑滿了整個咖啡館。
“今天是不是少了人。”奚亦楠突然說道。
老板不愧是老板，哪怕經常不來，當個甩手掌櫃也能一眼看出問題。
小劉不禁咋舌。
“是，是小李今天請假了，我看她今天沒來也沒什麽大問題……”
“行了，我知道了。”出乎意料的，奚亦楠沒有說什麽，不溫不火的臉上的神情深不可測。小劉跟了奚亦楠一年多也沒能摸清自家老板的脾性。
“那我來吧，你們去忙你們的。”
只見，奚亦楠脫了西裝外套，将袖子挽到手肘，裏面穿着格子馬甲，戴着袖箍，襯得衣冠楚楚，身形修長。
新來的小姑娘看呆了，老板真的好帥啊。
奚亦楠走到前臺，打算去調杯咖啡。骨骼分明的手指扣到桌上敲了兩下，小姑娘瞬間回過神。
奚亦楠微微一笑：“下一單調什麽？”
小姑娘滿臉通紅，羞答答回答：“卡……卡布奇諾。”
“老板別一來就散發荷爾蒙。”跟奚亦楠較熟的領班打趣道。
奚亦楠笑了笑，将一份濃縮咖啡卒取在杯中，再将低溫冷藏的鮮牛奶打發并加熱，充分融合奶沫及牛奶。最後緩緩注入杯中，拉花，一氣呵成。
奚亦楠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倦怠。旁邊的小姑娘看呆了。
奚亦楠不禁被逗樂：“愣着幹什麽？送過去啊？”
“啊，啊？對……對不起。”
小姑娘回過神，連忙端上咖啡送了過去。
領班望着小姑娘遠去的背影，打趣道：“可愛吧？”
奚亦楠一笑：“是挺可愛的。”
還未等奚亦楠再說什麽，門口的風鈴“叮叮當當”地響了。
領班連忙道：“歡迎光臨。”
是有客人來了。
奚亦楠看到來人煞是一愣，柔軟的卷發，一身休閑的T恤和短褲，還有那張冷冽的臉，不是他的“程小心肝兒”是誰？
只不過今天的程野沒把頭發紮起，劉海耷在額前，還多了副黑色膠框眼鏡。
奚亦楠差點沒認出來，程野似乎沒注意到他，他後面還跟着個人。
那是誰？
奚亦楠不禁有些疑惑。
領班連忙去招待。
“他們要什麽？”奚亦楠問。
“卡布奇諾和美式。”
“行，我來做吧。”奚亦楠說道，“我送過去就行。”
小劉跟了奚亦楠一年多了，還是能帶上個顯微鏡發現自己老板心情很不錯，連忙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