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chapter 23
不一會兒，程野就回來了。
“野哥，怎麽樣？”白銘見程野進來後焦急地問道。
“沒事。”程野淡淡地說着，進了門。
裏面林秋還在跟肖樸聊天，見了程野進來，對他一笑。
“秋姐。”程野坐在了她身邊，“剛剛我問了醫生，只要你多多配合醫生，按時吃藥，要是飯菜不合口味及時給阿姨說。”
林秋忍俊不禁：“都這麽大了，還愛操心。”
程野低笑一下，“哪有，那我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好。”林秋溫柔一笑。
目送程野一行人離開後，林秋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眼底再也沒了那溫柔似水的模樣，而是冷冰冰的，她的身體自己怎麽會不知道呢，根本沒程野說的那麽輕松，程野變了很多，而現在的自己就是他們的拖油瓶。
林秋是程野家親戚的兒子，兩家人前幾年關系一直不錯。只不過幾年後，程媽媽去世了，程野的爸爸接受不了，整日酌酒。林秋永遠記得，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和一個坐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小程野。
過了幾年，程爸爸也去世了，程野被人收養了，是程媽媽的師兄，也是業界有名的畫家，程野就跟着他學畫畫，林秋這個時候也嫁人了，那個男人林秋不愛他，也就因為家境不錯，別人介紹的。
林秋那幾年過的并不幸福，男人也只是長得人模狗樣，回到家就是個惡獸，好幾次把林秋打進了醫院。程野回來了，男人被逮捕入獄了，林秋以為她的幸福就會來臨了，老天仿佛就愛給她開玩笑，同年，她被查出了白血病，而期間程野一直照顧他。
程野是什麽時候變得呢？
大概是從他身上再也也看不出那個少年的影子開始，林秋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她一次又一次對程野表白。
第一次，程野很驚訝，他抿了抿嘴唇，說道：“對不起······”那時她和程野剛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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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程野回來了，将她從那個男人手中拯救出來了，林秋再一次表達了愛意，程野這一次毫不猶豫；“對不起，秋姐，我喜歡的是男人。”林秋以為他這是開玩笑，只是為了拒絕她。
直到第三次。這一次程野仿佛把事情做的很絕，常年混跡酒吧，情人一輪地還，哪怕林秋在醫院都聽說了，林秋這下相信了。
她渴望愛，程野渴望家庭，她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林秋閉了閉眼，她剛剛一閃而過，看到了程野脖子上的紅痕，還有程野這幾次都相同的香水味。
她死心了。
程野回到家後，奚亦楠已經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程野蹲在小吱面前，順手撸了一把。
林秋的情況并不理想，轉了院也不一定有用，但總要一試。
程野低頭給一個人發了一個信息：幫我看看，我那邊那幾張畫最近能不能賣了。
那邊回複的很快，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驚訝。
程野又追加了一句：順便幫我看看能大概有個多少。
過了一會兒，對方給程野報了個大概數字。
程野吐出一口氣，乏力地靠在沙發上，遠遠不夠啊。程野閉了閉眼，他想起醫生的話，，林秋的情況轉了院也不一定有用，但程野不想放棄，林秋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會放棄的。
至于奚亦楠，奚少爺大早上是被張白接走的，因為會去見一個人。
“你說，他要是聽說我們什麽都沒帶，會不會當場辭職不幹了。”奚亦楠半調侃道。
“他還沒應聘呢。”張白認真道。
“那麽認真幹嘛。”奚亦楠哭笑不得，張白也真是，太較真，還不如他家程老師，較真過後還會反過來調侃一下。
邊想着，就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咖啡館。
進了門，奚亦楠找到約定的地方，有人已經在哪裏等着了。男人西裝革履，剃了鬓角，顯得十分幹練，一個金絲眼鏡襯得整個人斯文了不少。
“秦先生。”奚亦楠跟他握了個手，秦淮是業界知名的會計師，此時過來也只是想找他合作。
“奚先生。”秦淮客氣道，鏡片後的目光卻是将奚亦楠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
奚亦楠沒去理會秦淮打量的目光，坐在了他對面。
程野等待着手機裏的回信那邊還遲遲沒有消息，他看了一眼籠子裏的小吱。
這時程野兜裏的手機響了，驚得他回過神來。
“之前考慮的怎麽樣，暫定為下個月初？”那邊開門見山道。
“行。”程野答道，“謝謝師兄了。”
那邊被逗笑了：“這有什麽，辦個畫展而已，你我師兄弟一場，到時候看看師傅他老人家會不會過來。”
“嗯。”這是程野師兄江宇，以前兩人一起拜入劉榮新門下，只不過現在轉商，成了一個房地産公司的老板。
“其實我年輕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個畫家，只不過事與願違啊，好好把握啊，小子。”對面感嘆道。
當時劉榮新作為業界有名的畫家，只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是程野，另一個就是江宇，江宇挺有天賦的，也很熱愛繪畫，當時也算是程野為數不多的朋友，只不過家境的情況，棄畫從商，成了他一輩子的疤。
“會的。”
“考慮的怎麽樣，秦先生？”奚亦楠勾起唇角，胸有成竹地看着秦淮，目光像極了一只狐貍狡黠地計算着自己下一步布局。
秦淮沒有立刻回答，他剛剛聽着奚亦楠未來藍圖，不得不說他确實動心了，奚亦楠确實是個理想的合作對象。他打量着奚亦楠，其實他今天來之前并不打算抱有希望的，也就礙着面子，奚亦楠的“劣跡”他聽說過，本以為就是個游手好閑，乖乖在家啃老本的富二代，沒想到是這麽的出乎意料。
對上奚亦楠的目光，秦淮覺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他苦笑一下，伸出手。
奚亦楠了然，“那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不知不覺，聊到了飯點。“奚先生，不如一起去吃個晚飯？”秦淮挽留道。
“行。”奚亦楠也很欣賞秦淮這個人才，現在不會放棄
秦淮定了個包廂，等到奚亦楠跟随他進了門，見了裏面的人後卻愣住了，随即他反應過來：“許小姐。”
裏面的許星也很驚訝，“奚······奚少爺？”
“嗯？你們認識？”秦淮有些新奇。
“是。許星低頭一笑，“你說的見的老板就是他吧。”
“哦？你們是？”奚亦楠倒是沒聽說許星有男朋友。
“這是我女朋友許星。”秦淮介紹道，“沒想到二位竟然認識。”
“也就在聚會見了幾次面。”奚亦楠解釋道。
秦淮定的是一家中餐廳，拿到菜單時他随便點了幾個菜都是按照許星的口味來的。奚亦楠看着秦淮細心地為許星墊好紙巾，不禁一笑。
許星低低的給秦淮說了聲謝謝，兩人距離還是處于一個安全距離，并沒有很親昵。
奚亦楠看着，沒有說話。
飯桌上，秦淮要喝酒，奚亦楠陪着他喝，秦淮酒量不行，喝了幾瓶就不行了，臉喝的通紅。
“你別喝啦。”許星小聲勸道。
秦淮已經醉得糊塗了，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
“哎呀，算了，我送你回家吧。”許星說道，轉身問過奚亦楠，“奚少爺一起吧。”
奚亦楠其實也沒多醉，頂多反應有些遲鈍，雖然一個人回去也沒多大問題，還是答應了許星，他笑道；“行啊。”
許星開着車，先把秦淮安全送到家，把他安頓好後才下來。
“你家住哪？”許星問道。
奚亦楠報出程野家的地址。“你家······換地址了？”許星驚訝地問道。
或許是醉酒的緣故，奚亦楠沒反應過來許星怎麽會知道他家的地址，迷迷糊糊地答道：“嗯。”
車裏開着窗，夜風吹得他精神了幾分。
車開到了程野家的樓下。
“多謝許小姐了。”奚亦楠道了謝，準備下車。
許星看着奚亦楠的背影，猶豫再三，“奚少爺。”許星叫住了奚亦楠。
奚亦楠回過頭，許星下了車，站在奚亦楠的對面。
奚亦楠看着許星，一時不明白她想要幹什麽。
“其實秦淮能力很強。”許星說道。
奚亦楠嗯了一聲，等着她的下文。
“他是個為數不多的人才。”許星說道，奚亦楠一時不明白許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許星看着奚亦楠的臉，笑了笑：“你果然很厲害，讓他這麽欣賞你，不止是他，還有我。”
奚亦楠沒有說話，聽着許星繼續說。
“所以我才很羨慕你，其實你也看到了，我和秦淮并不是很親密，我只是受家裏人的安排，也沒跟他真心相愛，但秦淮确實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許星說道，“所以我很羨慕你，這麽自由。”
“不是······許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什麽了？”奚亦楠苦笑不得。
“沒，你就當我說胡話吧。”許星苦笑，她随即問道：“我們算是朋友吧。”
“嗯。”奚亦楠這下一頭霧水，混跡情場也沒弄懂許星出的是哪套牌。
“那作為朋友，我可以抱抱你嗎？”許星問道。
奚亦楠沒有拒絕，也就跟許星輕輕地抱了一下。
“所以謝謝你。”許星說道。
許星說的奚亦楠一頭霧水，有可能還沒酒醒的緣故，也就沒多想。
“那奚少爺，晚安。”
“嗯。”奚亦楠現在仿佛喪失了語言機能了。
“和程老師要幸福啊。”
程野站在樓上，目睹了全程，當他看見奚亦楠與許星抱在一起時皺了皺眉，他這麽晚回來就是為了去見許星嗎？
當他看見等到奚亦楠已經進了樓，許星還在目送他時，心情更是煩躁了。
一股無明業火油然升起，程野聽見門響，是奚亦楠回來了，當他聞到奚亦楠身上的酒味時，眉頭蹙得更深了。
“你去哪了？”程野冷冷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