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府邸的花園內,炎熱的陽光映照在他羸弱的身上,林纨昂首挺胸的跪在石子路上,從額頭上滑落數不勝數的汗漬。
監視他的兩名黑衣侍衛,直接在陰涼的樹底下席地而坐,手中拿着一壺小酒,還有兩只鮮香肥美的大雞腿。
林纨鼻尖微動,忍不住吞咽一口,在心底默默地告訴自己,這肯定又是池冰棍兒的陰謀詭計,可千萬不能着了他的道。
不遠處的涼亭裏,池溪慵懶的靠在檀木制的雕花椅上,雙眼緊閉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驀地,林纨他突然眼前一黑,直接癱倒在地上。
而相談甚歡的兩名黑衣侍衛,在聽見響聲時,微微側頭而望,見殿下他昏倒在地上,頓時有些慌亂,趕忙将手中的雞腿胡亂吞咽幾口,酒壺被埋沒在深不見底的草叢裏。
“池太傅,殿下他昏倒了!”黑衣侍衛累的氣喘籲籲,神色慌亂的朝他禀報。
池溪他睜開疲憊不堪的雙眼,随即坐起身來,急忙詢問道:“去請大夫了嗎?”
“回太傅,大夫還沒請到府上。”黑衣侍衛他面露難色,用手指了指昏倒在地上,被太陽映照的林纨,“只是殿下他還躺在石頭路上......”
池溪默不作聲的走到林纨身畔,直接蹲下身來,伸出手輕輕碰了他的額頭,面如冰霜的朝黑衣侍衛吩咐道:“去竈房取些冰塊,端一盆溫熱的清水。”
“屬下遵命。”黑衣侍衛他腳尖微點,瞬間消失在原地。
池溪毫不猶豫的将林纨拎起,扭身朝不遠處的寝殿走去。
寝殿裏,池溪遣散了全部仆役和丫鬟,動作甚是熟稔的把林纨扔到床榻上後,反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陰鸷的眸子浮現出一抹殺意。
如果将這廢物直接解決掉,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煩心事了?
真是令人讨厭呢,明明是個無用的廢物,每天卻給他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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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掙紮時,狼狽不堪的身影也甚是有趣極了。
呆在空間裏的系統,被吓得目瞪口呆,難不成他是想掐死宿主?!
孩紙醒醒,你真的不怕虐夫一時爽,追夫火葬場嗎?
林纨眉頭緊蹙,臉憋的通紅,下意識的使出全身力氣掙紮,卻根本毫無抵抗力。
池溪他直接松開手,眼睛凝視着林纨脖子上的紅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簡直就像是個瘋子般。
不如,這次就先放過殿下你。
可不要讓臣失望吶……
好久沒有這麽興奮過了呢。
系統見池溪松開後,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甚是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宿主,這種突發性事件……
雖然可能導致兩人關系繼續惡化,但系統想堵一把,畢竟是自己選擇的宿主。
額頭上甚是涼爽,林纨他沉重的睜開雙眼,渾身如同散架似的疼痛,而膝蓋跪在地上時早已紅腫不堪,昏迷後隐約間察覺似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
【笨蛋宿主,你沒猜錯,那是池溪他掐着你的脖子。】
毫無起伏的系統音,摻雜着一絲無奈。
“是真的嗎?”林纨沉默片刻,目不轉睛的盯着系統,“狗系統,你沒有騙老子吧?!”
【是真的,沒有欺騙宿主。】
【宿主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銅鏡旁,看一看脖子上究竟有沒有痕跡。】
系統它沒有任何嬉笑的言語,十分認真的敘述道。
“不用了,就算他想掐死老子又如何?”林纨他啞然失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總有一天,這筆賬老子會和他算的一清二楚。”
【宿主,你難道不生氣嗎?!】
系統不可思議的盯着宿主,冰冷的系統音似是帶着一絲怒意。
“生氣又有什麽意義呢?”林纨毫不在意的說道,“老子還不如想想要怎麽報複回去。”
【蠢宿主……】
系統它欲言又止,忍不住輕嘆一聲。
林纨他坐起身來,微微側頭看向不遠處的銅鏡,脖子上的指頭印甚是刺眼極了。
這時,池溪破門而入,深不可測的黑瞳緊盯着林纨的面龐,似是想看出他的破綻。
“池太傅。”
林纨揚起一抹笑容望向他,心裏卻止不住似的咒罵池溪。
“看樣子殿下您并沒有記得臣說過的話。”池溪向床榻旁走去,不動聲色的朝林纨逼近幾分,伸出手來似是想觸碰他脖子上的紅痕,“臣不介意幫您回憶一下。”
林纨充滿警惕的後退幾分,可身後是堅硬的牆壁,已無後退之路。
“殿下您知道貓捉鼠嗎?”池溪的手撲了空,也甚是不在意,反而繼續朝他逼近,漠然的諷刺道:“您就如同那披了一層衣服的老鼠似的。”
“是嗎?”林纨怎會聽不出池溪話語間的嘲諷之意,面無表情的反諷回去,“本殿下覺得池太傅此言差矣,誰是貓是鼠,還不一定呢。”
“可被百姓稱之為廢物的殿下您。”池溪不怒反笑,只聽他話鋒一轉,“有什麽資格說出這番話,難道殿下不知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嗎?”
“你他媽的憑什麽說老子是廢物?!”林纨怒目而視,言語間似是透露着些許激動,一時間竟忘記僞裝自己。
“只因百姓皆知,殿下您貴為皇子,卻每天流連忘返于花樓,喜歡年輕俊美的小倌,害得陛下顏面盡失,百姓們紛紛指責陛下,實在是帝王之恥。”池溪冷笑一聲,伸出手捏住林纨的下颚,稍微使出些力氣,貼近他的耳畔,嗓音沙啞的呢喃道,“不知殿下您試過男人是什麽味道的嗎?”
林纨身體僵直的木讷在原地,實際上巴不得他離自己遠點,感覺吐沫星子都快噴到臉上來了。
試個嘛玩意兒。
原主喜歡逛花樓,又不是老子喜歡逛,還什麽味道。
一股粗犷的大漢味,你值得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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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敢不敢與臣打個賭?”池溪直起身來,見時機差不多了,眼神輕蔑的凝視着林纨,言語間充滿嘲諷之意,“難不成您真的是廢物,連賭約都不敢嗎?”
“賭就賭,本殿下怕個錘子。”林纨他的怒火早已被挑起,毫不猶豫的直接答應下來。
“好,殿下既然答應了臣可不要反悔。”
池溪他頓時眉開眼笑,嘴角微微上揚幾分,像極了陰謀得逞時的樣子。
“……絕不會反悔。”林纨沉默片刻,隐約間察覺到池溪應該是用激将法激老子,而自己也着了他的道。
罷了,既然答應了就不反悔,正好也想看看他究竟想給老子整什麽幺蛾子。
“賭約就是,臣要殿下您參加今年的科舉,并且以解元的身份,參加殿試,與其他才子奪取狀元。”池溪眼神充滿戲谑的凝望着林纨,一字一句的敘述着,“殿下您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本殿下既然答應了,就絕不會反悔。”林纨聞言冷哼一聲,這臭冰棍兒,看不起誰呢?!
老子特麽的又不是賭不起。
“既然是賭約,那就有賞有罰。”池溪他義正言辭的說道,“如果殿下您在殿試中奪取狀元,那作為獎賞,您之前有什麽怒火都可以向臣撒氣,任憑打罵也絕不還手。反之如果您輸了,永遠不能再踏入挽紅樓半步,臣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本殿下知道了。”
林纨對他說的這賭約甚是滿意,等老子拿了個狀元,一定要先把這臭冰棍兒給打一頓。
“那殿下您現在能和臣去書房了嗎?”池溪他皮笑肉不笑的緊盯着林纨。
“好。”
林纨深吸一口氣,頗為狼狽的掙紮起身。
兩人的賭約在京城裏傳的沸沸揚揚,百姓們幾乎皆知,十二皇子要考取殿試的狀元,只不過都覺得他是在異想天開,一個廢物皇子真的能考取狀元嗎?
而其他的皇子們對他毫無防備,甚是不屑一顧。
皇帝聽說他最寵愛的小兒子,要努力考取功名時,當夜就讓貼身的侍衛悄悄送去上好的筆墨紙硯,對他信心十足,相信在池溪的輔導下,功課會更上一層樓。
府邸的書房內,林纨抱着一本書籍埋頭苦讀,伫立在他身畔的池溪,時不時的緊皺着眉頭,十分嚴厲的指出他的錯誤。
“時辰差不多了。”池溪從寬大的衣袖裏,拿出沉重的沙袋,綁在林纨的手腳上,不容拒絕的命令道,“去花園跑兩圈,剩下的明天繼續。”
林纨木讷的點點頭,腳步輕緩的朝前面奔跑,随即慢慢的加快速度,不然這大豬蹄子又讓自己多跑兩圈。
他這兩天都是讀會書,然後手腳上綁着沙袋,在花園裏跑兩天,池豬蹄說這樣能增強他的體質。
林纨他累的氣喘籲籲,直接癱倒在地,身上穿着的衣衫也濕透了。
“殿下您這次跑的不錯。”池溪忍不住誇獎他一番,卻因林纨身上的汗漬味,眉頭緊皺着,“先去換身幹淨的衣袍。”
林纨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腳步輕盈的朝不遠處的寝殿走去。
池溪望着林纨的身影,迅速的追了上去,将他直接扛在肩膀上,強忍住這一股刺鼻的氣味,腳尖輕點,瞬間消失在原地。
寝殿裏,林纨渾身舒适的泡在木桶裏,神情甚是惬意極了。
原來跑完步,泡個熱水澡是最舒服的事情。
【蠢宿主,你不覺得很累嗎?】
系統冷不防的詢問道。
“還行吧,一想到能随意折磨池溪,老子TM的就充滿了幹勁。”
林纨他忍不住笑出聲音,想想就覺得很爽,受的苦頓時都不算什麽,簡直九牛一毛似的。
系統它被堵的啞口無言,不有些忍心告訴蠢宿主真相,而且就算他真的考上狀元了,是不可能随意欺辱池溪的……
不得不說,池太傅這算計的甚是精妙極了。
“殿下您還要繼續讀書,可別耽擱了時辰。”
池溪不耐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言語間頗為不滿。
“本殿下知道了。”
林纨他晃了晃濕漉漉的腦袋,瞬間甚是清醒多了。
催啥子催哦,老子還沒泡夠呢。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