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我當然要查你。”杜麓接着說,“涼姐姐自從哥哥去了以後,雖然表面堅強了不少,其實內裏還是和從前一樣,你不知道涼姐姐以前多愛哭,又愛哭,又愛笑,完全就是個小女人。”說到這裏,收回回憶的神情,嚴肅地說:“現在她沒有親人在身邊,我說了要保護她,你有這樣的表示,當然得查你。”

“現在,你查完了,然後呢?”周東野雖然覺得杜麓的這個理由也可以講得通,但想到被人查就覺得非常不爽,有些不耐地問道。

“然後?”杜麓笑了一下,道:“然後,如果你對涼姐姐是認真的話,我就非常支持你去追求涼姐姐。”

周東野聞言不禁訝然,怎麽韓涼身邊的人,全都是些思維完全不對路的家夥。皺了皺眉道:“你支持我,所以特在跑過來跟我說?!”

“嗯,我特地跑來支持你的。”杜麓笑眯眯地點頭。

周東野見此情景,一頭黑線。這都是什麽人呀,以為是政治票選麽?默然無語。

杜麓可笑地看着周東野黑掉的臉,故意揚起聲調,道:“哦?你不歡迎我的支持麽?”

“當然歡迎。”周東野有些無奈:“不過,也沒有必要特地約我出來說這個吧。”

杜麓一擺手,笑道:“我約你出來,當然不只是說這個,我來這裏有兩個原因,一呢,我是覺得韓友給你講的涼姐姐并不完全,我要有所補充。二呢,我覺得你與涼姐姐以現在裝模作樣的性格來看,只怕在一起,也維持不了多久,我是來幫你的。”

周東野覺得杜麓的用詞讓人不爽,但後一點其實說的有理,很想問個清楚,可擡頭一看,杜麓一付“你快來感謝我吧”的表情,就失了興趣,懶懶地回應道:“你說吧。”

“涼姐姐其實并沒有小友形容的那麽悲苦。确實,她的人生有那麽一段是非常灰暗的,但很多事情并不能看表面,對吧。”

周東野點頭,好奇心起,認真聽了起來。

“第一,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愛她。事實情況,怕還得反過來說,所有人都太愛她,才會有這樣的結局。韓媽媽其實一直有嚴重的痛風,身體很弱,經常床都下不來,一直要人侍候,韓爸爸身體好的時候,全是韓爸爸一個人在做,涼姐姐跟着我哥到處瘋跑的時候,韓家都是韓爸爸一個人支撐。”

“後來韓爸爸癱瘓了,韓媽知道自己根本侍候不了不說,還有可能會讓涼姐姐一個人要侍候兩個人,要一個人離開,涼姐姐又堅決不肯,寧願侍候兩個人,後來,韓媽見涼姐姐累病了,才與韓爸爸商量之下離了婚,回她自己的老家養病的。韓爸一直到死之前,還是跟韓媽有聯系的,我每次去看韓爸,他都給我說起,覺得他自己的那個病,害了老婆,也害了女兒。其實這家人,就是全都心太好,才會這樣的。”

“可是……韓友說,韓媽是另嫁他鄉。”周東野有些驚訝于這個故事的溫馨。

“嗯,韓媽是嫁人了,在韓爸死了一年多後,嫁給了她的主治醫生,現在挺幸福的,夏天的時候,涼姐姐還去參加她的婚禮的。”

夏天,夏天……想起來了,周東野想到有一次韓涼說有急事,突然離開,連小光都忘在了家裏。現在全串了起來。“接着說。”

“韓爸的過世是讓涼姐姐很傷心是沒錯,但過往都是美好的,這種離去,也并不會讓人太絕望的,最少不是你想像的那麽灰暗,呃,我是這樣想的。”

周東野聞言點頭,“那你哥哥的事?”

“我哥哥,嗯,涼姐姐也不如小友想的那樣愛我哥哥,只是從小與我哥一起長大,陪在身邊象親人一樣,再加上我哥又非常有魅力,涼姐姐對我哥麽,崇拜吧,迷戀吧,親情占多數吧。這個,我問過涼姐姐,她也承認了的。”

“其實他們之間有沒有愛情,真的很難說,如果象最初最美好的時候一直那樣發展下去,确實可能真的在一起,但沒有,後來對我哥的死那麽執着的傷心,我猜想,是因為親人的相繼離去,而不是因為愛人的離去。”

杜麓說到這裏嘆了口氣,道:“韓爸與我哥在一年之內相繼去世,涼姐姐當時确實是差點崩潰,長時間地呆在屋裏,沒幾個月就瘦得沒了形,我就是很擔心她,才過來這邊工作的。”

“那你對她……”周東野小心翼翼地問道。

杜麓聞言笑了起來,嘿嘿笑了兩聲,道:“我也不知道呢,她從小幾乎算是在我家長大的,韓爸要工作,又要侍候韓媽,幾乎沒什麽空管她。她的成長,都是我哥在督促她,給她聽音樂,她就聽,讓她學物理,她就學物理,她當初去學編程,也是因為為了幫我哥做一個作曲軟件。現在想來,我哥幾乎象她另一個爸爸。我呢,就是她的弟弟,我也是和她一起在我哥的督促下長大的。我對她麽,可能也是迷戀,崇拜,親情,兼而有之,象她對我哥一樣的感情。”

說到這裏,杜麓突然停下來,湊到周東野旁邊,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涼姐姐的脾氣有點壞?”

周東野猶豫了一下,誠實地點了點頭,答道:“嗯,有一點,不講理。”

杜麓聞言失笑,道:“你幹嘛要跟一個女人講理,不是找郁悶麽?強辭奪理一向是女人的強項。”說着,轉了轉咖啡的杯子,道:“我教你一招對付我涼姐姐的辦法。”

周東野挑眉,沒吭氣。

杜麓不以為意,依然笑眯眯地說道:“對付涼姐姐,只需一招,就是――撒嬌。”

“什麽?!讓我一大男人撒嬌?!”周東野立時覺得這杜麓專門來整他的。

杜麓輕輕拍拍周東野的肩膀,道:“你那麽激動幹什麽?我這麽說,是有原因的,你要不要聽?”

周東野擡起頭,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杜麓,還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想了想,罷了,聽他怎麽說,沉聲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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