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鸾鳳和鳴兩相儀
鸾鳳和鳴兩相儀
“好啊，你們要一起欺負我了！”
老爺子哈哈大笑！
“好啦，別生氣了，爺爺送你一個禮物！”說罷，老爺子徑自往屋外走去。
過了一會老爺子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把長劍。此劍十分華麗，劍鞘用純銀打造，上面雕刻極其精細，劍柄上鑲嵌着一顆碧綠的翡翠，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嬌豔欲滴。
曉筠接過寶劍，仔細端詳起來。但見劍鞘正面一鸾一鳳，交相輝映，栩栩如生。而背面則刻着“鸾鳳和鳴兩相儀”，字體娟秀，溫婉細膩。
确實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劍！
“诶，爺爺，你也用這樣的劍？”
“此劍名‘鸾鳳’，是老身一位故人贈與的。”
老爺子話語中略帶唏噓。
“老身年輕時，對劍術十分癡迷，曾到中原尋求突破，機緣巧合下結識了該劍的主人，臨別時贈與此劍。”
此時，曉筠已迫不及待地拔出了劍身，但見寒光閃閃，強大的劍氣直逼心田。好厲害的劍啊！
曉筠雙腳用力一躍，瞬間飄出屋外，在空地上揮舞手中的鸾鳳劍，綠色長裙翩翩起舞，宛若仙子下凡。
望着遠處飄蕩的身影，老爺子神情略帶黯然。
鸾鳳和鳴兩相儀
琴瑟合音一片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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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曉筠已蘇醒過來，不用再日夜照看，于是道廉便跟老爺子一起搬去別的地方。
與曉筠道別後，老爺子便領着道廉，穿過小竹林，來到一別致的小築。
道廉心中疑惑，這小築顯然要比小木屋清幽典雅氣派，怎麽老人家平時不住這裏呢？難道島上還有其他人？
屋內擺設亦明顯比小木屋奢華，十足大戶人家府邸。老爺子安排好道廉入住西邊廂房後，便自個回房休息去了。
道廉趟在床上，靜靜地思考着今天發生的事情，總覺得老爺子太神秘了。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涼風輕送，月色朦胧。
黑夜中，一黑衣人悄悄的登上了小島。
此人身法極其矯健，兩三個起落便躍入了樹林。
正在木屋內梳洗的曉筠忽聞遠處傳來腳步聲，仔細一聽，心中暗暗吃驚，好厲害的輕功。
她連忙起來穿衣，順便把浴巾撕掉一塊，蒙在臉上，然後拿起鸾鳳劍，準備先下手為強。
曉筠從窗戶翻身而出，如乳燕般掠過空地，飄入了樹林。她選了棵比較茂密的大樹，然後縱身躍起，藏進了樹冠中。
黑衣人果然是奔着木屋而來的。
只見他幾個起落，便來到曉筠藏身之處。
曉筠猛的一提氣，從樹上彈射而下，右掌使出一招鳳尾歸巢，直擊黑衣人天靈。
黑衣人反應極其敏捷，側身往左一閃，右掌順勢擊出。
“嘭！”
兩掌相遇，激起一股熱浪向四周迸發。
曉筠頓時被震出兩丈開在，而黑衣人亦蹬蹬蹬後退了三步。
不等曉筠落地，黑衣人手中一股熱流激而出，來勢極其兇猛！
曉筠在半空中無法閃避，情急之下，拔出手中鸾鳳劍，對着熱流狠勁削去。
“嘭！”
又是一聲巨響！曉筠再次被震出兩丈遠，幸好鸾鳳劍非池中物，剛才一削已化去對方的六成攻擊力。
曉筠連續兩次被震飛，只覺胸口血氣上湧，落地後差點沒站穩。
她定了定神，右手舉起長劍，準備施展禦神劍法。而此時黑衣人已從旁殺到！
曉筠舞動手中鸾鳳劍，以極其霸道的禦神劍法招呼着黑衣人。
禦神劍法，取自上古天書《禦神訣》，相傳盤古開天辟地後，天地間孕育出不少神靈，但其中亦不乏邪惡之徒，為肅清惡徒，淨化神境，盤古便故意将《禦神訣》遺落人間。
當然，傳說的真僞無從考證，但晨家的禦神劍法确實剛猛無比，每一招都帶着淩厲的殺氣。
黑衣人不敢輕敵，施展絕世輕功，身體如靈猴般左閃右避，同時手中劍氣如利箭般源源不斷地射出，一時竟略占上風。
曉筠重傷初愈，在打了幾個回合後，便漸覺力不從心，動作開始慢了下來。
黑衣人避過曉筠迎面一劍後，突然淩空躍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從指尖同時射出兩道熱流，分別射向曉筠眉心和胸口……
曉筠大吃一驚，如此近距離，只能揮劍擋住其中一道劍氣，另一道劍氣必貫穿身體，立即斃命！
就在曉筠絕望地閉上雙眼之際，第三道劍氣又以極快的速度激射而至。
“嘭！”“嘭！”
怎麽只有兩聲，第三劍卻消失了？
诶，不對，我好像沒被貫穿，怎麽回事？！
“爺爺，你沒事吧？”一把男聲說道。
黑衣人的爺爺來了？！曉筠睜開眼睛，卻驚喜的看見雕爺爺站在了面前。
此人是雕爺爺的孫子？
這時黑衣人摘下了蒙面的黑巾，曉筠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這不是大理國王段興智麽？前些天在五華樓救了她和大叔的天定賢王！
更令她吃驚的是，剛才他喊雕爺爺做爺爺，那雕爺爺豈不就是四十年前叱咤風雲的癡心劍客段智祥！
段家世代相傳的絕學是太虛指，可段智祥偏偏醉心劍術。年輕時曾不顧江山社稷，執意前往中原四處求學，由于天資聰穎，深得劍術大師們的喜愛，曾師承天山劍聖王道一、獨臂佛陀靈隐大師、封魔劍玉虛道人。鳳凰山一戰，令其名聲鵲起。段智祥以一己之力，消滅了武功高強、作惡多端的天池四怪。自此以後，癡心劍客之名便傳遍大江南北，令惡人聞風喪膽。後來，由于社稷受到蒙古人的威脅，他不得不重回大理，執掌王權。但據聞在位期間，他曾多次微服出巡，臨安城內偶爾會出現他的身影……
此時，汪道廉亦追了出來，剛好看到了這令人吃驚的一幕！他搶先曉筠一步問了出口：
“老……老前輩是永惠帝？”
老爺子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此時，段興智亦是滿臉疑慮，這兩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跟自己的爺爺頗為相熟？
……
幽雅小築內，茶香四溢。
永惠帝親自為大家沏了一壺清茶，淡雅的幽香沁人心扉，使衆人暫時忘卻彼此角色，共同沉浸在茶色生香當中。
原來，永惠帝在退位後，便住進了這無人小島，并将此島命名為小普陀。
永惠帝雖身在小普陀，卻仍心系社稷。而衆孫當中，段興智最深得他寵愛。每逢十五月圓夜，段興智便會登島探望爺爺，十六年來風雨不改。這林中小築便是為他而建。
今夜正當月圓，用膳後段興智便匆匆離開皇宮，只身前往小普陀。到達岸邊時，發現小漁船已不翼而飛，心中暗道不妙。小漁船是他故意安排的陷阱，目的是防止有人對前朝國王圖謀不軌。
段興智急忙從遠處草堆中翻出預先隐藏好的小船，然後朝着小島極速進發。
于是，便出現了剛才觸目驚心的一幕！
接下來，曉筠二人也簡單地交代了他們登島的緣由及過程，之後衆人便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道廉執意要送曉筠回小木屋，于是二人便一前一後地漫步于竹林中。
月光透過竹葉，斜斜地灑在曉筠身上，仿如林中仙子，卻略帶消瘦……
“诶，大叔，你真的不用再擔心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可是……”道廉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
“沒什麽了。”
“本姑娘最讨厭別人說話只說一半！快說！”
“可是我已經習慣了……”
涼風習習，秋葉無聲……
……
良久後，還是曉筠先開口：
“大叔，你為什麽要騙我呢？”
“嗯？！”
道廉瞬間被驚吓到了。
“我讓你帶我去看海，對吧？那海呢？難不成大理境內還會海嘯麽？”
一連串的質問，讓道廉無言以對。
當初曉筠提出要去看海的時候，他便感到十分為難。從大理到最近的海岸，至少要走上半個月的時間，何況曉筠還有傷在身，确實不宜遠行。可他看着曉筠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拒絕她。
後來他想到了一個地方，大理人平日喊它做海，但其實是一個很大的湖泊。無論從湖的哪邊眺望，都是一望無際的湖水，仿似浩瀚大海。
“對不起！”
道廉從來不喜歡解釋，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他只做他認為值得的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