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
晚飯過後，道廉跟笑君說今天練功有點累，想早點回房間休息。
笑君點了點頭，牽着他的手，一直送他到房間外。
臨別前，笑君雙手握着道廉的手，溫柔地說道：
“別太想我哦！要照顧好自己！一切多加小心！”
道廉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會的！”
把房門關好後，道廉從懷內拿出一本經書。
那是爺爺送給他的《甘珠爾》。當時，他還以為這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藏傳佛教經書而已。
但其實，裏面記載的是獨臂佛陀靈隐大師的畢生絕學《浮屠訣》。
靈隐大師在出家前，曾是馳騁沙場、叱咤風雲的大帝。因此，該劍法糅合了中原武學的陰柔靈活，以及戰場上的剛猛殺戮之氣，霸道無比。
劍法看似極其簡單，一共只有三式：“起”、“破”和“滅”。但大道至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變化無窮，生生不息。
第一式：起。真氣在體內迅速暴漲，凝于劍身，猶如旭日初升，随心而發。此式講求靈活多變，适合近身搏鬥。
第二式：破。将體內真氣化作萬千劍氣，殺敵于無形。此式講求對真氣的控制以及外化，适用于戰場上大範圍攻擊。但遇上功力深厚之人，此法便無效。
第三式：滅。萬劍歸一，将分散的劍氣聚于一點，直接攻破對方的堅固防護，包括內力所形成的氣牆。此式在面對強大高手時，效果甚佳，而缺點是需要耗費大量真氣，且容易被輕功了得者躲閃。
道廉把經書合上，閉上雙眼，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遍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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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晨家之前，他已将第一式“起”練得爐火純青。但第二式和第三式，他怎麽也使不出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窗外傳來獨特的敲擊聲。是陳和尚來了。
“陳叔叔，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啓禀王子殿下，你要的東西已準備好。”
說罷，陳和尚遞給道廉一張地圖。
道廉仔細看了一會，然後把它疊好收進懷裏。
“殿下，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道廉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不必了，陳叔叔，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放心，我已經學會爺爺的劍法了，不會有事的。”
陳和尚還想說點什麽，卻被道廉催着他離去。
送走陳和尚後，道廉換上一身黑衣裝扮，臉上蒙着黑布，然後縱身一躍，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路快馬加鞭，他必須在子時前到達淩雲山莊。
但願一切順利，那樣他便能在天亮前趕回晨家大宅。
想起八天前發生的事情，他內心十分煎熬、痛楚萬分。
那天，跟妙言道別後，他并沒直接去小普陀島，而是打算先回山谷一趟。
月兒、黃大娘，還有鬼手爺爺，他們一定很擔心自己的安危。
然而，當他走進秘道時，卻發現裏面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有淩家弟子，也有蒙古兵，全都死于機關之下。
道廉心中一沉，他們估計出事了。
果然，走出秘道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滿地屍體，場面十分慘烈。
他發瘋似地在死人堆裏尋找着……還好，沒看到他們仨的屍體。
突然，他發現在竹廬的外牆上，用刀刻着四個大字：
“淩雲山莊”
正當他努力尋思這四個字的含義時，身邊突然有人□□了一聲。
他轉身一看，發現是鬼手爺爺。只見他躺在地上，整個右手手臂被齊口砍了下來，鮮血流了一地，此刻已奄奄一息。
道廉大吃一驚，連忙過去把他扶起，運起純陽真氣，給他續命。
過了約莫半盞茶時間，鬼醫聖手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道廉後，氣若柔絲地說道：
“快逃！不要……不要報仇！不要……不要去救她們！甘……甘竹……”
還沒說完，他便頭一歪，駕鶴歸西。
道廉抱着鬼醫聖手的屍體，淚水很快浸透了衣衫。
他早已把鬼手爺爺看作自己的親爺爺，還有黃大娘，她更是自己的再生娘親，而月兒，則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原以為，他們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幸福快樂地在谷中度過此生，如今卻慘遭毒手。
為什麽？！自己身邊的親人接二連三地遭遇不測！是因為他們想要保護我？是因為我的軟弱無能？還是說我根本就是貪生怕死之徒？
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那我還有何顏面茍活于世上！
我要為鬼手爺爺報仇！
道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從鬼手爺爺臨終前說的那句話，以及周圍的線索可以梳理出四點：
第一，黃大娘和月兒還活着。
第二，對方是讓他去淩雲山莊，或許黃大娘和月兒是被抓到那。
第三，從鬼手爺爺手臂切口來看，極有可能是出自修羅刀。
第四，甘竹。
對于第四點，他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他決定先趕往晨家。
黃大娘曾經說過，如果哪天遭遇變故，可前往中原武林晨家尋求幫助，那裏有他們的人。而此人，正是晨家大管家，完顏陳和尚。
道廉回到房間收拾東西時，意外翻到爺爺此前送他的《甘珠爾》。
突然靈光一閃，甘竹……甘珠爾！
原來如此！他連忙翻開經書，發現裏面記載的根本不是經文，而是一套劍法的口訣。只見首頁第一行寫着三個字“浮屠訣”。
鬼手爺爺是讓他學好裏面的劍法，保護好自己！
他曾經說過，修羅刀的刀法，絕不在獨臂佛陀之下。如果想要活命，那就必須學會爺爺的“浮屠訣”！
道廉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接下來該如何安排，他也有了清晰的思路。
從今往後，他要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能保護身邊所有人。
于是，他火速趕往小普陀島。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今晚他必須救出黃大娘和月兒。
想着想着，他便來到一分叉路口。
根據陳和尚的情報，應該走左邊的山路。沿着山路往上走大約一炷香時間，便能到達淩雲山莊。
擡頭看了一下月色，快要到子時了。
道廉稍作整頓後，準備一鼓作氣跑上山。
突然，右邊山路傳來了馬蹄聲，一個黑影正從遠處疾沖而來。
道廉不敢怠慢，連忙彎弓搭箭。
待黑影臨近時，突然射出三道寒光，直取道廉三處要害。
道廉連忙手指一放，三支利箭如閃電般彈射而出。
叮!叮!叮!
暗器應聲落地。
還沒等道廉看清是何物，黑衣人便從馬上一躍而起，一劍刺了過來，劍法十分淩厲。
道廉來不及彎弓搭箭，只好直接抽出一支長箭擋隔。
铛！
一股強大的真氣從箭頭射出，将對方長劍瞬間震飛。
黑衣人也趁勢飛回馬背上。
絕不能讓他逃回去通風報信！
道廉迅速彎弓搭箭，手指一拉，準備釋放。
“大叔！”
道廉大吃一驚，連忙運勁，強行将弓箭往外一偏，自己則差點從馬上掉了下來。
只見利箭“嗖！”的一聲，直接射穿對方黑馬的頭，倒地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