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帶爪的小野貓

帶爪的小野貓

周毅如往常一般打着哈欠走入公司,微笑着跟漂亮的前臺MM打招呼,她沒像平日那樣紅了臉,羞答答地道一聲“早安”,而是臉色發白,眼神恍惚。

他挑挑眉,發現公司內部凝聚着一股超強低氣壓。

周毅嘆了口氣,估計他們的大Boss今天的心情不怎麽好……

不過一年到頭,也沒見這Boss有高興的時候。

随意敲了兩下門,周毅擡腳就走進辦公室,望見辦公桌前一人咬牙切齒地等着面前的一疊錢,不由愣了一下。

“志遠,你什麽時候跟錢過不去了?”周毅笑了笑,公司裏,也就他這個合夥人有膽子敢跟這個冷冰冰的Boss調侃。

杜志遠冷着臉睨了他一眼,往後一靠:“昨晚的合約談得怎麽了?”

“沒什麽問題,不過後來你去哪裏了?”周毅疑惑,他雖然算不上工作狂,對待工作的态度卻極為認真,這種在飯局當中突然走掉的行為,從來沒有發生過。

聯想到桌上的一疊錢,周毅忽然覺得昨晚估計發生了有趣的事。

只是依照杜志遠的性子,會告訴他——才怪!

“遇上了一只小野貓,不小心還給抓傷了。”杜志遠垂下眼簾,轉動身下的椅子,望向落地窗外的景色,唇邊揚起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

昨晚在皇朝酒店的走廊上,那個身穿黑色套裝的纖瘦女子倚着牆,一雙大大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亮。

帶着一點迷蒙,又沾着一層水光,說不出的動人。

杜志遠心思一動,卻沒有貿然上前。

一夜情在同行的朋友眼中都不算什麽,對于潔身自愛的他,不但害怕之後的糾纏,也不願跟一個陌生的女子有不明不白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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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杜志遠正要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這女子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笑眯眯地伸手摟着他的脖子,仰起頭就親上了他的唇。

杜志遠高大英俊,又是美國留學回來的海龜,回國後開了一間規模不小的公司,算得上是鑽石黃老五,從來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

可是國內的女孩比較含蓄,像這樣熱情又開放的還真是少見。

既然已經送上門,杜志遠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當然,他也不過想要淺嘗即止。

只是懷裏幾乎挂在杜志遠身上的女子,卻不是這麽想。

雙唇沾着淡淡的酒味,熏紅的小臉,以及胸前貼着的柔軟,吻技卻是出乎意料的生澀。

杜志遠略略吃驚,伸臂環着她的腰。

感覺到手下的觸感順滑柔膩,纖細的腰肢,柔軟的身子,竟然讓向來自律的他身體漸漸開始發熱。

他穩了穩心神,正打算結束這個纏綿火熱的長吻。

突然間,唇角一痛,杜志遠匆忙退後一步。

身前的女子舔着唇,一雙大大的貓眼眨巴着,說不出的無辜。

杜志遠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幸好沒有咬破,卻有點麻麻的刺痛。

起初還以為是溫順的家貓,沒想到他也看走了眼,這分明是一只帶刺的小野貓。

原本想要抽身而出,繼續回到飯局中的杜志遠,心裏忽然改變了主意。

這女人既然挑起了他身上的火,就該負責滅掉。

這女人熱情卻不放蕩,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妩媚的風情,卻不至于低俗且熟稔。

杜志遠喜歡她身體的誠實,對她偶爾表現出的生澀更是心底有點竊喜。

說到底,身下的人如果習慣了流連在衆多男人之中,杜志遠滿心的熱情怕是要被一下子澆滅掉的。

慶幸的是,這個女子沒有令他失望。

甚至讓杜志遠有種食髓知味的念頭……

可是,想起他醒來時,伸手搭上旁邊,空空如也。

不止這樣,床單是涼的,那女子離開已經很久了。

房間的窗簾厚實,遮住了重重刺目的光線。

但是在昏暗的夜燈下,仍舊沒讓雙目視力正常的杜志遠錯過床頭櫃上的一疊紅燦燦的人民幣……

想到這裏,辦公桌前的杜志遠手中的筆“咔噠”一聲裂開了。

周毅吓得連退幾步,幹咳了兩聲,無奈道:“野貓而已,沒必要跟畜生怄氣。”

杜志遠看了他一眼,仍舊陰沉着臉,默不作聲。

周毅摸摸鼻子:“實在氣不過,要不然把那野貓抓住教訓一頓?”

好友不像是小肚雞腸的人,怎麽就因為給一只野貓抓傷,在辦公室裏持續釋放低氣壓?

顯然,這個主意讓杜志遠相當受用。

他揚唇一笑,雙目閃着一抹志在必得:“你說得對,不教訓教訓,那野貓還不得翻天了?”

路上堵車,方芳提早一個車站下了,竊喜着自己今天早了出門,又穿着一雙低跟鞋,跑着去到恒盛,在八點二十八分的時候,終于打了卡。

于虹頻頻望向公司門口,瞅見她,趕緊抓着人往女洗手間去:“……你沒事吧?”

她上下瞧着方芳,那眼神就差把人的衣服給扒了。

方芳吓得雙手抱胸,無奈地朝她抛了個媚眼:“小虹,你再盯着,我就得臉紅了。再說,這天還沒黑呢……”

于虹忍無可忍地往她腦門敲了一記,恨恨道:“枉我擔心了一晚上,你居然跑去春風一度。瞧這小臉,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

方芳幹笑着,臉頰上飄過幾朵紅暈:“小虹,你這話真夠直白的。”

“就你貧!”于虹眨眨眼,瞅着左右沒人,低聲問道:“真沒事?要不請一天假,或者你幹脆換一份工作吧。”

方芳沒好氣地看向她:“現在社會多難,要找份工作沒那麽容易。”

于虹嘆氣:“以前看公司裏的女公關挺神氣的,薪酬也不錯,沒想到天天灌酒,這肝啊真不想要了。昨晚瞧你喝得臉都白了,又不是沒別的本事,何必作踐自己?”

方芳收了笑容,低下頭,嘆了口氣:“小虹,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有分寸的。”

于虹看着她好一會,搖搖頭:“你自己明白就好……認識你,我這操心的,看我眼角都長細紋了。”

方芳愣是湊近盯着她的眼角,嗤笑道:“得,回頭給你買兩瓶刷牆的,把這細紋給刷沒了。”

于虹不輕不重地打了她幾下,兩人笑鬧着出了洗手間。

突然,于虹回頭悄聲問了一句:“……你吃藥了沒?”

方芳腳步一頓,扭過頭答道:“我跟高峻同居半年都沒懷上,這才一次……”

于虹知道她最不想提起這個名字,心裏嘆氣,再沒有說其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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