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中時的老公
2 高中時的老公
張岚岚歪着頭，目光落在崔丞身上，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陳露抓起桌面上的書本就是一摔，神情嚴肅，“破門而入的兩位，麻煩自我介紹一下。”
站在李語萱身後的一位道：“報告老師，我叫蕭肅凡。”
陳露面色稍霁，但見另一位一坐下就趴在桌上睡覺，完全目中無人，臉又是一沉。
蕭肅凡推他也沒反應。
全班鴉雀無聲。陳露的臉色更難看了。
張岚岚腦子還在當機階段，突然腳被人碰了下，低頭一看，桌底下多出一只腳。
“……”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崔丞嗎？是她老公嗎？這家夥讀書的時候是這麽混的嗎？張岚岚覺得難以置信，心一橫，一腳踩了下去。
讓你無視老師！讓你沒禮貌！
“啊……操，誰啊！”崔丞痛得直罵了句。擡頭注意到老師的臉色，他後知後覺地站起來，懶懶散散地開口：“我是崔丞。”
“你就沒有點其他要說的嗎？”
“報告老師，剛才遲到了。”
“為什麽遲到。”
張岚岚再次扭過頭，擡眼看他。崔丞眼觀鼻鼻觀心地站着，覺察到她的目光，眉頭挑了挑，似乎在說：“晚點再找你算賬。”
啧，臭小子！
這一定是個假老公，張岚岚眼神淡淡地想。她頭調回去，聽到他清了清嗓子，特別坦誠地回答陳露：“去打了一架、耽擱了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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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還說得那麽坦蕩！
張岚岚随即聯想到剛才在公告欄附近看到的一幕。難道，那個嚣張的家夥真的是他？對了，老崔從來不肯跟她提高中的事，難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得找個機會去證實一下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她想。
“打架。厲害了是吧？”陳露氣笑。
她知道崔丞這號人——初中部升上來的問題少年，早有耳聞，他膽大妄為，經常無視校規校紀，是老師們最頭疼的分子。當時看到他的名字赫然出現在自己班時，她就知道以後有得操心了。只是沒想到這麽快，開學第一天就領教了。
“老師，我只是實話實說。”
“好了。下不為例。在上課期間睡覺是最不尊重老師的行為，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希望大家以後自律一點。”開學第一天，陳露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麽僵。
“好的，老師。”崔丞答得爽快。
“……坐下吧。”
“謝謝老師。”大佬拉開椅子坐下。
這聲音……越聽越像老崔……張岚岚眨了眨眼，還是覺得很玄幻，更沒法将自己認識的崔丞和身後的這個視為同一個人。她不停地腹诽着，不知道此刻背後正有一道不太友善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直到腳被人一踢。
她回頭送他一個白眼。
崔丞卻一副毫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樣子，懶散地靠着椅背，眼神裏充滿挑釁的意味。
“……”張岚岚轉回去，不想搭理他。不料又被他踢一腳，她“啧”了一聲，以腳還腳，直接踢了回去。
讓你踢！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崔丞：“……”厲害了，還敢跟他對着幹。
張岚岚椅背被人用筆敲了下，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她回頭瞪他一眼。
“幹嘛！”
“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我的好老公！雖然很不想承認。
“膽子肥了是吧？”崔丞湊近她，不懷好意地說：“敢踩本少爺的腳，有想過後果嗎？”
敢跟老婆這麽說話，你有想過後果嗎？張岚岚沒好氣地想，順着他話，故意裝作洗耳恭聽的樣子，“你說說看。”
崔丞：“……”
一般這種情況，被他吓唬過的人早就能躲多遠躲多遠了，這女生，看着文弱，膽量倒是不小。
“不說？那算了。”張岚岚聳聳肩，無所謂地轉回去。
“……”
剛轉過去的張岚岚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又回頭，試圖在崔丞臉上尋找什麽一樣端詳起來。目光赤.裸裸的，絲毫不帶掩飾。
崔丞什麽時候有被一個人女生這樣不怕死地盯着看過？他被弄得渾身不自在，滿臉寫着嫌棄，“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麽。”
看到了……張岚岚茫然地嘆了口氣。
他和老崔一樣，左側臉都有一顆痣，是很小的那種，別人都說它很性感，不認真看都不會注意得到，她還經常玩出其不意那招去親一口。
張岚岚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如果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
蕭肅凡笑：“你這個前桌有點意思，還敢給我們崔校霸甩眼色！”他用筆敲了敲張岚岚椅背，“同學，能認識一下嗎？我，蕭肅凡；我旁邊這位，崔某人，剛你也見識過了。”
張岚岚淡淡回：“張岚岚。”
蕭肅凡沒料到她這麽冷淡，指指崔丞，又問：“你真的不認識他？”誰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喬東大佬，脾氣差，不好惹，敢這樣對他，真的不怕？
張岚岚掃了崔丞一眼，幹呵呵了聲，吐出三個字，“不認識。”
崔丞轉筆的手一頓，擡眼看了一眼。
張岚岚真不知道她家崔大少爺是個校霸。她一直以為，他是個高冷大學霸。據她所知，他是國外名校留學歸來的高材生，精英中的精英。事實也确實是。
聰明又穩重，形容他最适合不過。
但現在看來，事實并不是這樣。她怎麽也想不通，他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變化。難道他是受了什麽打擊，後來變了一個人？如果還能穿回去，她一定要好好問問，到底哪個人設才是他。
蕭肅凡被噎得不知說什麽好了，問她：“你初中哪個學校的？”
哪個學校啊……她是一中無疑，但這具身體的主人就不知道了……還沒等她開口，蕭肅凡又想到了什麽似的說：“哎不對啊，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啊。你确定你不是我們初中部的？”
張岚岚石化了。
不、不會吧，她也不知道啊……
得回家找找線索才行……
崔丞繼續轉着手裏的筆，像在回憶着什麽片段似的，而後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張岚岚覺得問題有點棘手，避重就輕地答：“就算跟你們在同一個學校也未必都認識啊。”
蕭肅凡說：“這放在別人身上可以理解，但你要是喬東的都不認識我們丞哥，那真是奇跡了。”
張岚岚很想說：“22歲以後的崔丞倒是沒人比她更了解，但22歲以前的他，她真的一無所知。”
“你知道吧……”蕭肅凡準備給這位有點膽色的新同學科普一下崔大佬的光輝事跡，可剛開口就瞄到老師看下來的目光，頭立即縮了回去。
陳露吩咐道：“下面誰願意去搬書本和軍訓服的跟我走。崔丞、蕭肅凡，你們倆也要去。”
班裏的男生都很主動，班主任一發話就有人站起來。
被特地點了名的崔丞和蕭肅凡站倒也沒有推托。
張岚岚目光随着走廊外那只熟悉的身影移動。
兩個人的第一次接觸是什麽樣的，将會決定他們以後的相處模式。她幾乎可以預見，接下來自己和崔丞估計是要以冤家的方向發展了。
軍訓服搬上來後，崔丞和蕭肅凡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同學們陸陸續續上臺領取。書本也開始下發。
陳露問：“書本都齊了吧？沒什麽問題的話大家去先把軍服換上，十點鐘準時到操場集合。”
時間很充足，張岚岚先一本一本地将新書整理好。
當她拎起衣服出去的時候，正好崔丞倚在門框邊和靠走廊的幾個男生聊天，見她要出去，故意擡腳抵住門框，那麽高高在上，擺明要給她難堪。
盯着橫在門框上的大長腿，張岚岚既沒法從下面鑽過去，又不太方便從上面跨過去。
走廊的幾個男像在看好戲地看着她。
“丞哥，有話好好講，別開學第一天就欺負人家女生！”
“對啊丞哥，這麽兇，會吓到人家小姑娘的。”
話雖這樣說，但幾個人男生全是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表情。
張岚岚先給崔丞與遞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再不讓路就把你宰了。在大家都以為她要動腳踹人的時候，她直接擡腳，從他腿上跨過去，面無表情地走了。
崔丞：“…………”
那幫看戲的男生像看到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震驚極了。
“我剛沒看錯吧？竟然有人敢從丞哥的腿上跨過去！”
“好膽量，這操作我服！”
“厲害了，敢騎在丞哥的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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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整，高一年級為期一周的魔鬼軍訓即将開始。
八班同學悉數到場，48人分四排。張岚岚站第二排，崔丞三排，兩人正好同列。
九月初豔陽高照，在廣場上操練的同學們個個滿臉通紅。不到半天張岚岚發現腳底起泡了。站軍姿的時候她有些心不在焉，很不幸被教官逮了個正着。
“第二排十號，把頭擡起一點。”
張岚岚聽命擡了擡。
“太高了，低一點，目視前方知道吧，再站直一點。”
鑒于教官的威嚴，張岚岚不敢再分心，下巴微微低下，目視前方。
這時她聽到身後有個聲音說：“豬頭。”
“……”張岚岚好想調頭過去給他翻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