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得麻煩他
30 又得麻煩他
周五午飯期間，張岚岚和幾個舞伴在商量周末去哪練舞的事。
因為煙雨連綿不斷的緣故，室外練是不可能得了。音樂室因為藝術生要用，也總不好常去打擾。
眼看下周就要彩排，幾個人都希望再強化一下動作。
“要不是我們家太小了，我就讓你們去我家了。”薛小筝說。
“周末我家人都在，也不太方便。”楊成檢也沒辦法。
幾個人正苦惱着，張岚岚想了想說：“那去我家吧，我爸媽出差還沒回來，我哥也基本不在家，周末幾乎就我一個人，大家可以在客廳練習。”
“好啊好啊。”
幾個人都拍手贊同。
張岚岚又道：“到時練完我給你們做餃子。”
“真噠，那太好了。”薛小筝好激動。
周末就這樣安排下來。
周五晚上，張岚岚發信息問張恩敘這周末回不回來，過了好久他才回複：看吧。
十次有九次都沒有給個準數。往往這種情況他都會給她來個措手不及。張岚岚覺得有必要給他打個預防針：周末兩日我同學來我們家練舞，所以……
張恩敘：一整天都在？
張岚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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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岚岚：元旦有個節目。
張恩敘：知道了。
收起手機，張恩敘想起上次她在客廳瘋狂的一幕，不自覺地笑了笑。
這個妹妹現在随時都能給人驚喜。
周六上午十點，約定的集合時間大家都沒有遲到。
幾個人将客廳的沙發挪到一邊，張岚岚播放伴奏，就這樣開始了練習。一練就練到中午，幾個人圍着餐桌吃餃子，吃完又看了會舞蹈錄像，接着又開工。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
張恩敘走進來。
幾個人停下動作，看得眼都值了。
“哥哥。”張岚岚以為他知道家裏來客人不回來了。
“練得怎麽樣了？”
“還好。”
“跳個給我看看。”張恩敘選了個沙發坐下。
于是幾個人一一站好隊，微微低着頭，準備就緒。當音樂響起時，張岚岚頭擡起，獨秀幾個動作後，其他幾位舞伴再同時開跳。只是剛跳幾節，就被張恩敘喊停，他起身走過去，點評薛小筝，“身體太僵硬了，放松一下。”
薛小筝臉一紅，羞澀應道：“嗯。”
接着張恩敘又指導楊成檢：“站過來一點。剛那個動作手舉得太高了。”
每個人都出現一些瑕疵，張恩敘一一點出，又幫忙糾正。
“哥，你會跳舞？”張岚岚十分驚訝。
“會一點吧。”張恩敘說，“你們繼續。”
張嚴軍和李淑蓮打開家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的一幕：客廳寬敞明亮，女兒帶頭和幾個孩子又唱又跳，全程投入，十分有範，兒子則站在一旁細心指導，畫面十分和諧。
家裏什麽時候這麽熱鬧過？
二位長輩對視一眼，以為自己走錯家門了。
不過是出一趟差，女兒怎麽像脫胎換骨似的？她什麽時候會唱歌跳舞了？還會帶這麽多人到家？沒做夢吧？還有兒子，教得有模有樣，看着是真厲害。
李淑蓮知道女兒是基本沒有朋友的，但眼下這陣仗，哪裏還有半點這方面的跡象？
張岚岚注意到門口的張嚴軍和李淑蓮後也愣了愣。她忙關掉音樂。張恩敘看過去，臉色有微妙變化。
“你們按照剛才說的練就可以了，我回學校了。”張恩敘留下一句就出門了。
張岚岚心下納悶，卻不好當場問。
李淑蓮和張嚴軍面色略有不自在。
“先等下，我爸媽回來了……”張岚岚對同學說着就跑去門口，“爸媽，你們怎麽突然回來了……之前都沒聽說。”
怎麽原主一家都搞愛突襲啊！
為什麽不提前跟她說一聲？
“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先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吓。李淑蓮掃了客廳裏面齊齊站着的孩子們，還是覺得不太真實，“那個，岚岚啊，這是……什麽情況？”
“叔叔阿姨好！”幾個同學不約而同地打招呼。
“你們好你們好。”
“是這樣的，我們學校要搞元旦晚會，我有個節目要表演，就是唱歌跳舞，這些都是我同學。不知道你們回來，周末就讓他們來我們家練……”
“哦……是這樣啊……”李淑蓮瞄了丈夫一樣，恍然道，“你還表演節目？”
“嗯……”這麽驚訝？以前他們的女兒都沒有上過臺？
“那，你們繼續練，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李淑蓮生怕女兒因為自己回家不好意思練，忙給張嚴軍使個眼色，“等會我還要和你爸出去一趟。晚點我買菜回來煮飯，你們留下來吃飯。”
“不用麻煩阿姨。”
“不麻煩不麻煩，人多熱鬧。”
張岚岚繼續帶着同學練，直到傍晚張氏夫婦回來。李淑蓮做好晚飯，大家熱熱鬧鬧地吃完，她才将他們送走。
想起張恩敘，張岚岚巧妙地跟和張氏夫婦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張恩敘的夢想是當一個歌手，兩年前他想出國去當練習生，結果被二位長輩制止了，因此跟家裏鬧了些矛盾，才搬去外面。
“當歌手哪有那麽容易。他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我們只是希望他好好将高中念完，大學再讀個好專業。後來我們同意他去，前提是要等高中畢業後，但他還是不肯回來。估計是還在怨我們吧。”
她就知道，他不回來一定另有原因，只是真沒想到，張恩敘還有這樣的夢想。怪不得對舞蹈那麽了解，估計以前練過不少吧。
張岚岚給張恩敘打了個電話。
張恩敘在球場打球，沒有接到，半個小時後才給她回過去。
“怎麽了。”
“哇塞哥，看不出來啊！原來你還有這麽偉大的夢想啊。”張岚岚笑，以後要進軍娛樂圈嗎？妹妹可以罩着你！
張恩敘愣了下，随後淡淡一笑，“這事已經過去了。當時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後來我接觸了一段時間電腦，發現對編程的着迷程度不亞于唱歌，就不怪他們了。”
“沒想到你還這麽叛逆啊哥哥！”張岚岚問他，“那現在呢？所以你決定放棄了自己的歌手夢，以後轉行IT行業了？”
“可能吧。”
“不後悔？”夢想被扼殺這種事，要當作若無其事很難吧？會離家出走，可見當時唱歌這件事在他心裏有多重要。
張恩敘搖搖頭。
“不對啊，既然不怪他們了，為什麽還不喜歡回來？還有中午，為什麽見到他們就走？”是心理還有疙瘩嗎？
“習慣了，一時沒适應。另外現在高三學業也重，住學校方便。”
“那現在不喜歡唱歌了？”
“這是愛好，沒有不喜歡。”張恩敘說，“但愛好是愛好，夢想是夢想。”
“是真的嗎？”張岚岚不知該為他高興還是難過。
“真的。”
“那以後多多回來吧，如果方便的話。”
張恩敘“嗯”了聲。
張岚岚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母，他們都很高興。
“不怨就好。”李淑蓮十分欣慰，又語重心長地說：“岚岚，見到你現在這麽樂觀開朗，我們是真高興。”
張岚岚笑笑，真心希望這個家庭能夠變好。
希望哥哥和父母能早日消除心理的隔閡。
“對了，哥，”張岚岚想起了什麽，又問他，“你說我們這次表演穿什麽比較好啊。”
下周就彩排了，服裝問題她有幾個方案，但還沒定下來，想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也不知道張恩敘有什麽想法。
“女生就純白休閑長襯衫配藍色短牛仔褲，再外紮個腰帶就好，腰帶顏色一不一致都無所謂；男生黑色T恤加黑色休閑長褲就可以，腳統一搭白色帆布鞋。”
搭配簡約又經濟。
“哇老哥，你是不是早就替我想好了？”
“還用想？聽到曲風就知道配什麽衣服了。如果再配上一頂黑色圓領冒效果更佳，當然，你們要是覺得不好操作不用也行。”
“哇，哥你要不還是去當歌手吧，我全力支持你。”
張恩敘笑了笑，“有點事先挂了。”
通話結束，張岚岚把晚會的服裝問題在群裏跟各位夥伴說，男生表示他們都有，不需要買；女生則都有牛仔褲，但缺長款襯衫，和帽子。
薛小筝說她知道西城區有個大型服裝批發市場，可以過去那邊買，于是張岚岚讓她們把自己要穿的碼數報給她，明天她去解決。
“我陪你去吧。”薛小筝說。
“好。”
第二日雨終于停了。
上午風和日麗，張岚岚正要出門，就收到薛小筝的信息，她說臨時有點事，可能去不了，讓她找王珊珊幾個陪同。張岚岚覺得一個人也可以，就自己去了。
本來的喬市張岚岚是很熟的，但這個喬市她十分陌生，特別是西城區，開學到現在她還沒有去過。她才知道，批發市場這麽大，周末客流多到讓人眼花缭亂。
買好衣服，她在附近逛了一圈後發現自己迷路了……
不巧的是手機沒電了……
更糟糕的是，錢也花完了……
看來今天出門不利。
她累到不想動，找了個地方歇了會，才找人借一個手機給崔丞打電話——她只知道崔丞的電話，其他人的都沒特意去記。
就算記得其他人的，她也會先找他。
遇到困難，不找他難道還找別人嗎？
“喂。”
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聲音不是一般的好聽。雖然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字，張岚岚一聽就潰不成軍。她壓住心底是酸澀，開口：“崔丞……”
崔丞一聽也知道是誰了，見是陌生號碼，問她：“你在哪？”
“西城服裝市場。”
“你去那邊幹嘛。”崔丞還躺在床上沒起，聲音透着一絲慵懶。
“買表演的服裝。”張岚岚頓了下，問他，“你……還沒醒？”
“被你吵醒了。”
“……”張岚岚一噎，試探地問，“那既然醒了，能不能起床，過來一趟？”一而再地麻煩他，她也挺不好意思的。
“又怎麽了？”
“迷路了……手機沒電了……也沒錢了……”
“我在步行街的肯德基這裏等你。”
“你怎麽不把自己丢了。”
崔丞挂了電話，也沒說去不去。他胡亂地用枕頭蒙住頭，試圖把某人的話抛之腦後，可越是不想去心就越煩亂；掙紮了一會，還是起床洗漱，飯也沒吃就出門打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