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喜歡你

38 我喜歡你

次日吃完早飯，張岚岚在家整理了一會房間。給崔丞發信息，問他還要不要去看電影，他沒有回複，估計是還沒醒。這周張恩敘沒有回家，她突然挺想他的，想着反正沒事做，快到中午的時候去學校找他。

一中的校園還是原來的一中，到了門口，張岚岚有幾分感慨。

也不知道高一二十班有沒有一個叫張岚岚的女生？按照這個時空的規律，她覺得應該是沒有的——家人都消失了，哪裏來的她？

撥通張恩敘的電話，這次他很快就接通了。

“喂，哥哥。在幹嘛呀。”

“打球。”

“又在打球，怎麽每次我給你電話都在打球，作為一個高三狗，不是應該在複習嘛？”

“勞逸結合懂不。”

“嗯，挺好的。我哥這麽聰明，不需要一天到晚坐教室裏刷題。”

張恩敘嘴角微揚：“怎麽突然給我電話？”

“來找你玩呀，你這周沒回家，想來學校看你過得好不好。”

“你來一中了？”張恩敘很意外。

“是啊，就在校門口，但進不去，你出來帶我進去。”

“好。你等我一下。”

幾分鐘後，張恩敘就走了出來。他一身黑白相間的球衣，發際微微有點濕，應該是運動後的結果。張岚岚嘿嘿一笑，然後張恩敘不知跟保安說了什麽，保安就給她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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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邊。

崔丞醒來看到張岚岚的短信時挺開心的，但想到昨晚的事，随即斂起了笑容。想回些什麽，又什麽都不想回。昨晚因為她失眠了，快天亮的時候才睡着，她卻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竟然還敢調戲他，膽子真是肥了。

他在床上打了個滾，用枕頭蓋住頭，最終賭氣選擇無視之。

走在一中的校道上，面對熟悉的建築，張岚岚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估計是正逢周末，路上都沒有見到曾經的同學。

“哥哥，我們現在是去球場還是？”

“嗯。等我打完剩下的一場，遲點帶你去吃飯。”

“行。”

張岚岚随張恩敘去了籃球館。

路上看了眼手機，見崔丞還沒回複，大概知道他是在賭氣了。不過她倒不着急去哄他。

等張恩敘打完球，張岚岚和他在一中食堂吃了飯。吃完兩人出去校外逛了一個下午。

一天就這麽過去。第二天，張岚岚自娛自樂地玩了一天。

崔丞兩天都沒有找她。

周一早上出門的時候沒見到崔丞，張岚岚以為他還在賭氣不願搭理她，就自個去了。

每天下午她還是會準時去看籃球隊的同學打球，但崔丞明顯故意不理她。她不但不生氣，反而每天都笑嘻嘻的。這天李語萱說，周五籃球隊的人要去七中打比賽，問她要不要去當啦啦隊。

“你也去？”

“嗯。姜進源讓我去。”

“行。那我也去。”

“好。那到時我們和他們一起坐大巴過去。”李語萱說，“我先跟姜進源說一下。”

姜進源正和崔丞一幫人在食堂吃飯，收到消息，跟崔丞說：“阿丞，岚妹也去是吧。”

這次沒人知道他們倆在鬧別扭。

“什麽。”

“啦啦隊啊。”

崔丞微不可察的一怔，心情瞬間好了。

這幾天雖然不理她，但并不代表沒有關注她，見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天天來看他打球，還整天笑得像中了幾百萬一樣，他心情是相當複雜的。

明明心裏很開心，但就是不肯主動跟她和好。

周五下午放學後，張岚岚和李語萱上了停在校門口的大巴。

剛放學，大巴上陸陸續續坐了些人。張岚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後面的崔丞。他旁邊的位置是空的。他帶着耳機，面朝窗外，似乎沒有看到她。

坐前面的一個男生跟她打招呼，“岚岚，坐這裏。”

張岚岚早已在籃球隊裏混出了熟臉，大家相互都認識。這男生是高二的，十分健談的一個人。她像是要故意給後面的崔丞看似的，笑道：“好呀。”

崔丞：“……”

張岚岚笑容可掬地在那男生的旁邊坐下，然後跟四周的幾個隊員聊了會兒天，見差不多了才起身，“好啦好啦，你們繼續，我就是來坐會兒。我過去找崔丞了。”

說罷便起身，沿着過道走到後面，自然地坐到崔丞的身邊。

崔丞心情被她搞得一起一伏的，故意板着臉不理她。張岚岚笑了笑，調皮地拔掉他一邊耳塞，手掩着嘴巴，悄悄問他：“還在生氣？”

崔丞“哼”了聲。

張岚岚也不惱，貼近他耳邊說：“我過來陪你還不開心？”

他态度緩了些，“能不能不要撩我。”

“這是在撩你？”

崔丞不說話。張岚岚故作懵懂地點點頭，“行，那我還是去前面坐吧。”正要起身，手被他一拉，整個人又倒回原位，然後聽到他孩子氣地說：“你撩吧撩吧，撩死我算了。”

張岚岚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她從來不知道，她家老崔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好在後坐沒什麽人。她勾住他的手臂，頭靠着他的肩頭，嘿嘿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閑不住，另一手又抓起他的手掌，捏了捏，翻來覆去地玩着。

膽子可謂相當大了。

“老崔，你的手真好看。”不時地誇一下他。

崔丞任她蹂.躏自己的手，重新把那邊耳塞戴上，面朝外，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張岚岚摘下他剛帶上的那邊耳塞，轉而戴到自己的耳朵上。

“一起聽。”她說。

見他穿着自己送的球服，張岚岚又樂了。她悄悄在他耳邊說：“一定要贏啊。”

其他啦啦隊員陸續走到後面，張岚岚松開崔丞的手，安安分分地坐着。崔丞瞬間像丢了什麽似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他擡手握住，放在兩人中間空隙的地方，然後利索從書包裏抽出一條外套，蓋住。

外套下，十指相扣。他依舊沒什麽表情，但握着她的手緊緊的。

張岚岚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作案的全過程，期間故意掙紮了下。他占據了主動，不容她反抗。

喬中離七中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路上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維持着姿勢。到達目的地，全體人員下車。張岚岚被崔丞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

“如果我贏了比賽，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你先答應我再說。”

“那你贏了再說。”

行。崔丞不再說什麽。

七中籃球館，身穿紅色球服，背部印着數字“6”的熱血少年身手敏捷，像馳騁在草原的野豹。他出手快、準、狠，單是氣勢，就把對手壓得翻不了身。

最後一個球落入框，比賽結束。喬中以98比62的絕對優勢贏下了比賽。

離開七中，崔丞和張岚岚沒有選擇坐大巴返回學校。他們直接打車到小區附近的餐廳去吃飯。

“想吃什麽，我請你。”張岚岚倒不急着問崔丞要說的事，因為她知道他要說什麽。

崔丞有些忐忑，也決定先吃了再說。

于是兩人先解決了晚飯，出到外面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華燈初上，他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張岚岚不催他，靜靜地走着。崔丞本不是那種扭捏的性格，之所以有所顧慮，就是因為最開始把話說得太滿，到頭來卻先喜歡上了人家，感覺……被打臉了。幾個月前的他，真的絕對沒料到，自己會喜歡上她。

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轉身面對她，停下來。

路邊往裏是一個大廣場，廣場中央有個大噴泉，行人絡繹不絕，張岚岚望着他。

“那個……”第一次表白……崔丞清了清嗓子，以掩飾臉上的不自然，“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什麽？”

活了十六個年頭，從來都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讓他煎熬。因為動了真心，第一次想要認真對待一段感情，卻因為拿不準對方的心思而小心翼翼。

原來，他也有怕被拒絕的一天。

張岚岚這句“什麽？”，就像一潑涼水，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勇氣澆滅了一半。但他實在不想再自我折磨了，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足信心，卻不太好意思看她：“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做你女朋友？”

“嗯……”

“為什麽。”

“我喜歡你……”

“什麽？”

“我喜歡你！”崔丞抓住她的兩臂，微微彎着身子，直視她的眼睛，“聽到了沒！”

張岚岚點點頭，臉上完全沒有被表白後會出現的錯愕、驚喜或是難為情等反應。她退開兩步，淡定地圍着他繞了一圈：“當初你是怎麽說來着？說絕對不會喜歡我？說只喜歡……”

崔丞受不了了，直接把她拉入懷中，緊緊地包住：“我錯了行不行。”

“嗯。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不。你先答應我，不答應我就不放。”

“這種事你怎麽能強迫人家呢？我要是不喜歡，你還要一直抱下去不成？”

“嗚……”崔丞兩臂一收，頭埋進她脖頸間，像個小孩一樣撒起嬌來，“我不管，你一定要答應我。”

“那不行。你先松開，我還有話要說呢。”

“就這樣說，我聽着。”

“有人看着呢。”

“別人又不知道我們是誰，怕什麽。”

話雖是這樣說，但崔丞還是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她。張岚岚仰視着他，非常理性而淡定地說：“要我答應呢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你得先把煙給戒了……”

沒等她說完，崔丞立即從褲袋裏掏出煙盒以及打火機，當着她的面幹脆利落地扔進附近的垃圾桶，返回原地後繼續乖乖地站着。

張岚岚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嘴角上揚：“扔了不代表馬上就可以戒了。要是以後真的不碰才算。”

“你可以監督我。”

張岚岚點點頭：“另外，接下來的期中考試要考個全班第一，如果這兩點都能做到，我就答應你。”

“本來想說年級第一的，但考慮到你目前的成績，要求也不能太不切實際，所以暫時班級第一吧，”張岚岚看他一眼，說得好像班級第一就能手到擒來一樣，“怎麽樣？怕了？”

“說話算話！”崔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說話算話。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

突然想起了什麽，崔丞說：“不對，現在離考試還有一個多月，你的意思是我還要等一個多月？能不能先上車後補票。”

“說得到時你一定會考第一一樣。”

“你就說能不能先跟我在一起。”

“概不賒賬。”

“到時還你百分之兩百的利息。”

“不行。”

“我不管，反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崔丞又霸道地把人家拉入懷中，死死地包住，深怕一松手她就會跑了似的。

“你能不能別這麽用力，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崔丞松開她，在她唇上輕輕地啾了下，“想跟你激吻怎麽辦。”

張岚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