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贖No.024]
[救贖No.024]
吉爾伽美什在做什麽?
——自然是,目睹着能夠令王感到滿足的場景。
當亞瑟王,或者說只是眼前這個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發掘出berserker的真實身份,臉上流露出的動搖絕望。
“蘭斯洛特……”saber近乎呢喃地叫出這個名字,看着狂化的berserker頭盔掉落下的面容,這曾經是她的圓桌騎士之一。
昔日的戰友,原本懷揣共同理想之人,如今,卻以這種方式來詛咒她麽?就算如此……也心懷怨恨麽?
他的劍,充斥怨恨。
“無悔的湖光”——這把至高寶劍,如今卻也堕入塵埃,染上憎惡。
無法閃躲。
無法争辯。
王應該孤高。一直如此堅信地saber,突然再次響起了,當年不知道是誰帶着嘆息,說出的話語。
亞瑟王不懂人心。
此刻的她精神已經潰敗,連意識到吉爾伽美什在一旁看戲都無法令她強打起精神。
這場決鬥,卻是以蘭斯洛特主動撞上阿爾托莉雅的劍為結局。
“蘭斯洛特你……”saber的聲音裏帶着嗚咽聲,她的淚珠滴落在沾上berserker鮮血的劍上,“還有聖杯!只要許願……一定能改變着一切!”
“王啊。”蘭斯洛特輕輕嘆了口氣,“在您的眼前死去,正是像我這般的騎士足以讓人滿足的事實——但是,您還是要為自己戰鬥尋找借口麽?”
“不!蘭斯洛特卿,只要有聖杯……”saber怔怔地看着自己已經空無一人的懷中,泣不成聲,“還能補償……我能改變……只要有聖杯,如果說能夠颠覆命運的奇跡……”
“愚蠢。”看着這一切的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将自己的願望寄托在聖杯之上……saber喲,你比我想象之中還要愚蠢。”
他的聲音裏難得不帶着惡意,說到底,saber同遠坂凜一樣,都妄想着颠覆過去,改變既定的命運。
回到過去,救贖一切這樣的舉動,還真是天真的無可救藥,雖然說不上讨厭。
唯一不同的,遠坂凜的做法或許算是更為高明,至少她并沒有指望聖杯……不對,她真的沒有指望過聖杯麽?
吉爾伽美什想到遠坂凜對于聖杯會扭曲願望的了解,想起在她的記憶裏,第六次聖杯戰争的一念之差,想起偶爾她表現出的怪異,王的臉色終于變了。
“你要阻攔我麽?要阻攔我獲得聖杯麽?”saber的聲音高昂着,臉上的表情已經稱不上是充斥戰意,更像是孤注一擲。
然後,saber的身體在空中扭曲,很快在原地消失。
——令咒的召喚。
他的身軀也迅速化作金光,朝着新興市場會館趕去。
當召喚了自己傀儡擋住言峰绮禮攻擊的衛宮切嗣匆匆趕到聖杯所在地的時候,就看到遠坂時臣倒在地上,而那個不明身份的灰袍紅衣英靈抱着化名為愛德菲爾特,證實為遠坂凜,理論上還是同盟的master。
然而,現在看來應該不過只是敵人。
衛宮切嗣敏銳地發現這位“無名”的狀态比他以前表現的那樣弱得太多。
而且,令他更加難以置信地,是從聖杯的縫隙間滲漏出,可以稱之為“黑泥”的暗物質。
衛宮切嗣一向空洞的神色變換了,這……就是能夠拯救人類的聖杯?
無名,也就是英靈衛宮的表情也變了變,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怎麽同養父相處。
場面一時間詭異地可怕,直到接下來一行人的登場。
言峰绮禮、saber和吉爾伽美什。
至此,第四次聖杯戰争殘存下的所有的master和servant全都到齊。
“Faker!”第一個打破沉寂的仍然是怎麽看無名都不順眼的吉爾伽美什,他可以說是傲慢地開口,“把本王的臣下交給我——尤其是她還是在你打暈的情況下。”
“我可不認為同自己的master都無法保護好的servant有什麽談論的必要。”一想到剛才的情況,無名就忍不住憤然,如果他晚來一步,遠坂凜又會是什麽樣子?就算那個時候用令咒召喚也風險不小,怎麽看都是吉爾伽美什玩忽職守的錯誤。
“哼,果然是你打暈凜的麽。”吉爾伽美什慢悠悠地開口,那雙紅色的眼睛仿佛洞察了一切。
現在的情況,簡直混亂地無法言明。
尤其是saber,在衛宮切嗣的令咒召喚下對上了言峰绮禮,卻因為無名的魔力突如其來地出現,擔憂自己master安危的她也就顧不得理會言峰绮禮了。
這位不知名的第八位servant,理論上應該是死去了才是,而且又是為何會出手打暈自己原先的master,現在又是這麽一副維護的樣子?
仿佛嫌場面不夠混亂,一直沒出聲的冒牌神父言峰绮禮的口吻故作凜然:“無名,不,英靈衛宮,你是為了将聖杯拱手讓給自己的養父,才做出這樣的舉動麽?”
衛宮切嗣如同機器一般的大腦當機了半秒,才緩緩反映出這句話的含義。
英靈衛宮?
養父?
這個自稱“無名”的英靈,是他的養子?
他很敏銳地察覺到無名有意識地閃躲他的眼神,心裏更加怪異了。
無名心下卻是一沉,言峰绮禮知道這件事,也就代表着遠坂時臣也知道,換句話說,之所以遠坂時臣會對凜下狠手,也是因為他的身份。
“切嗣,你原先就知道了麽?”saber毫不懷疑這個男人如果有能力,的确可以算計好這一切,但這一次,她倒是實實在在地冤枉了衛宮切嗣。
“喂,你還要抱本王的所有物到什麽時候?”吉爾伽美什毫不客氣地從無名懷中搶過了仍然處于昏迷之中的凜,沒有受到任何一點阻力,“而且,你似乎還沒有說你為什麽這麽做的原因?”
吉爾伽美什自然不相信言峰绮禮編出來的鬼話。
先別說衛宮切嗣知不知道無名的身份,也別提聖杯有沒有被染黑的事實,就單純地來看,他都不相信這個faker會向遠坂凜動手。
然而現在無名打暈了凜,也就代表着他不惜違背她的意志,也要做一件事。
無名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聖杯,然後臉色驟然一變。
“快走!”
以聖杯為中心,開始滲透出“黑泥”——已經可以說是洪流的地步。
無名掃了一眼仍然倒在地上的遠坂時臣,還是咬了咬牙把他撈了起來扛在了肩上,吉爾伽美什帶着凜,saber、衛宮切嗣和言峰绮禮都一起想外跑去,明明聖杯在即,所有的servant和master卻沒有戰鬥,也許說出來,知情者看來不過只能在幻想中成立吧。
但事實的确如此。
“怎麽回事?!”若說這件事對誰震撼最大,絕對是打算用聖杯扭轉自身命運的saber。
明明她都承諾過蘭斯洛特了,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拯救不列颠、跟随她的圓桌騎士和子民的命運了,如果說當初拔出石中劍的人不是她,而是更加偉大的王者,絕對不會發生這種悲劇!
可是現在,她将這個願望寄托在的聖杯卻是這種一看就是“惡”的東西……
這讓她怎麽承受?
“聖杯很早就被污染了。”無名看着已經有些崩潰了的saber,輕輕嘆了口氣,他到過不少世界,碰到的saber沒有一個能夠達成她的願望,而且大多都是自己親手毀滅了聖杯也算是斷絕了自己的念想,“就算真的獲得了聖杯,許願也會是被扭曲。”
“若是許願人類得到拯救就是毀滅掉所有人類,若是許願讓自己不再受苦就是将你除去,若是希望複活死人也不過是複活出不死不活的怪物……毫無疑問,所有的願望都會被按照聖杯的理解方式扭曲。”
“……怎麽可能……”saber不敢置信地出聲,“這就是我們争奪的聖杯麽……”
她為了聖杯做了什麽?以不光彩的手段除去了Lancer,愛麗斯菲爾也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還親手殺掉了蘭斯洛特,所有的一切,不就是因為堅信着如果能夠得到聖杯,一定都能夠解決的麽?
“一定有辦法的吧!肯定存在什麽解決的辦法!”saber如同溺水之人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聲音裏都好像帶着哀求。
“這樣跪倒在絕望的祈求也十分動人呢。”吉爾伽美什勾起唇角調笑道。這句話令無名皺了皺眉:“注意你的言辭,金皮卡。”,緊接着他的口氣一緩,“Saber,解決的方法并不存在。”
“我憑什麽相信你?”衛宮切嗣口吻冰冷,說到底,這有可能又是一個局。
“你不需要你相信。”無名第一次對上了自己的養父,“但如果聖杯真的降臨,就會有一場世界範圍的災難。”
“還有,問個問題,”感覺到肩膀上遠坂時臣的氣息變化,無名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這幾天你有到過禪城家?”
“不,這七天以來我沒有出過冬木市。”衛宮切嗣快速地回答,剛開始沒理解這個問題的意義,直到他恍然想起禪城似乎是遠坂時臣的妻子出嫁前的姓氏。
理論上來說這幾個人明明應該算是一個陣營,現在卻充滿了硝煙味……也許這位“英靈衛宮”問他的問題會是關鍵。
無名的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當天晚上他在追“衛宮切嗣”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什麽地方不對,最後那個人他也跟丢了,現在看來,果然是言峰绮禮耍的手段。
如果Berserker可以僞裝成rider,自然也能夠僞裝成衛宮切嗣——這樣看,所有的一切似乎不過都是言峰绮禮,那位冒牌神父為了“愉悅”的設計。
父女自相殘殺,同時又能除去有力的對手,呵——簡直是一舉兩得的把戲。
而當無名向後回頭,想去看那個始作俑者,臉色卻猛地一變。
不知什麽時候,言峰绮禮已經不在他們的身側。
這麽多人,怎麽會沒有人沒察覺到他的離去?!
“喂,faker,”吉爾伽美什冷冷開口,“你似乎還是沒有說,打暈凜的目的吧?”
毀掉聖杯大聯盟雛形構建成功√
其實是想改saber的言行的,但不知道怎麽動。
算了這鍋丢給老虛吧。
修了兩章。
我想快點修完文章寫新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