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殺

張德全看着眼前臉已經裂開、一顆眼珠子耷拉在外面披頭散發的女鬼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全身僵硬地坐着。

劉華和秘書還有周俊宇眯着眼睛看,都看不清楚那一片白白的霧是什麽。

“還記得她嗎?”陸啓蒼問張德全,“都是你幹得好事,她才能一直被困在公司不能轉世投胎啊。”

“不!不!不可能的!”張德全冷汗撲簌,“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

女鬼沒話說,只是怨毒地看着張德全,身上的水滴在地上,正朝着張德全腳邊蔓延。

白湖認出來了,這是昨兒晚上倒挂在天花板上的溺水女鬼,原來是這張德全害死的啊?

陸啓蒼說:“冤有頭債有主,你萬萬沒想到她還會回來找你吧?”

張德全踢着雙腿想要往後移動,那女鬼彎下腰,臉在張德全上方,半吊着的眼珠子在張德全鼻尖上一晃一晃地,尤其惡心。

“是你自己自殺的!關我什麽事!我只是貼了張符紙而已!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張德全眼淚都出來了,雙腿一蹬,整個人往後倒去,砰地一下摔在地上,後腦勺着地的一刻眩暈了幾秒……

“終于認了?”陸啓蒼手一揮,女鬼縮回竹筒裏,怨氣太重,不能放出來太久。

劉華冷哼:“好你個張德全!我想我平日裏也算待你不薄,念在你是張叔兒子的份上才讓你跟我多年,沒想到到頭來害我的是你!”

張德全一聽劉華的聲音,想起來也起不來,氣喘籲籲地扭動着肥胖的身體:“劉總!劉總!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自己都認了!”劉華失望地捂着腦門兒,“我從來沒想過是你!”

“劉總!劉總啊……嗚嗚嗚……”張德全也不知道怎麽為自己狡辯了,只能嗚嗚地哭。

秘書把錄音筆放在辦公桌面上,劉華拿起錄音筆,握緊,而後又遞給秘書:“把錄音筆交到警察局,讓警方處理。”

“是,劉總。”秘書恭敬地接過。

陸啓蒼說:“我要帶他去把黃符撕下來。”

“那麻煩大師了,我就……不想去了,”劉華擺了擺手,“讓我秘書小周他們跟着去吧。”

秘書給劉華倒了杯茶當時舒緩心情,這種被人背叛的滋味兒真不好受。

當張德全顫顫巍巍地站在升降機上去把黃符揭下來,整棟辦公樓在無形中發生了變化,原本死氣沉沉的T臺訓練室豁然明亮起來,從窗外吹進的絲絲涼風,而其他辦公室和訓練室連空氣都變得清新,就好像陰霾和黴氣被一掃而光,人也渾身舒暢,在工作上壓抑的情緒竟然也有所緩解了——這都是理氣被改變的緣故。

陸啓蒼經過走廊的時候把植物盆栽的位置和擺法做了稍微的整改,但是他是做指揮的,沒動手,都是白湖來擺。

周俊宇站在一旁看着陸啓蒼和白湖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默契得不得了,心裏有些失落,就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高大的身影背對着陽光擺弄花盆,還問他這樣行吧?

“老周?老周!”

直到回過神來發現白湖在叫他,周俊宇這才說:“可以了?”

“嗯。”白湖笑嘿嘿地,又問陸啓蒼,“還有什麽事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陸啓蒼說:“沒了,我叫你來是看戲的。”

“哦哦哦,”白湖老實地點頭,“那下次需要再叫上我呗?”

陸啓蒼看着白湖蓄滿笑意的大眼睛,猶豫了:“再說吧。”

“嗯嗯!”

劉華秘書走過來對陸啓蒼說:“大師,劉總請您到辦公室一趟。”

陸啓蒼視線從白湖臉上移開:“行。”

見陸啓蒼走遠了,周俊宇對白湖說:“不要命了?什麽事兒都想插一腳呢你?”

“老周你放心好了,我心裏有數。”

“你有數?”周俊宇腦子裏尋找詞語嘗試說服白湖,“你不知道他是幹嘛的啊?”

“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

白湖拍了拍周俊宇的肩膀:“人嘛,要有冒險的精神。”

更何況他是九尾狐,上一世是狐仙,更無所畏懼。

“……”

“我明白,你是擔心我,對吧?”

周俊宇挑眉:“嗯,然後?”

“所以我更不應該讓你擔心啊。”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白湖攤手。

周俊宇無可奈何:“走吧,進去練習,劉總可是很看好你的。”

吳文靜找到陸啓蒼說為了表示感謝要請吃飯,陸啓蒼以晚上有事為借口拒絕了,吳文靜就找白湖。

白湖問:“那道士呢?他去不去?”

吳文靜說:“大師說今晚有事不能去了,所以只有我們。”

“哦,這樣。”白湖也不好意思,“那就不用了。”

“為什麽?”吳文靜有些失望,“這是我應該的啊。”

“救人是我們應該做的。”

吳文靜聞言,看白湖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情愫,當然,周俊宇是看出來了,只是傻傻的白湖還不知道。

下班後天也黑了,周俊宇一旦練習起來就忘記時間,白湖都坐在角落裏打盹了。

“白湖?”周俊宇輕拍白湖的肩膀,白湖這才幽幽轉醒。

“可以走了嗎?”白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道,旁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都是我在練習,就你偷懶了。”周俊宇擦了把汗。

白湖扭了扭酸疼的脖頸:“要成為超級模特的是你,不是我啊。”

“行行行,走,在附近吃個飯再回去去。”

“嗯。”

兩人并肩走到大門,剛好吳文靜也走出來朝他倆打招呼,陳冉在街對面朝吳文靜揮手。

“這裏!”

吳文靜笑着邁出步子,剛走沒兩步,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就這麽站在馬路牙子上愣愣地盯着陳冉,就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當吳文靜回過神來,她被一只手猛地往後拉了一把,一輛小型貨車在她面前急速而過!就差那麽一點兒她就要被撞飛了!

“你沒事兒吧?”白湖對于剛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還好他反應快。

“沒、沒事……”吳文靜雙眼失焦,茫然地點着頭,“謝謝、謝謝你再次救了我。”

“要不你先到大廳坐會兒?”白湖問。

吳文靜搖頭,陳冉跑過來了:“吓死我了你!你怎麽突然站着不走了!我的天,我的魂兒快被你吓沒了!”

吳文靜一把抓住陳冉的手,半天沒說話,靈動的雙眼變得慌張又無措。

“文靜!文靜!”陳冉急了,問白湖和周俊宇,“要不要帶她上醫院看看啊?”

“不,我不去醫院,”吳文靜緩過來了,喘着氣說,“我們走吧,走吧。”

陳冉看看閨蜜,又看看點頭的周俊宇和白湖,說:“好好好,我送你回去。”

周俊宇和白湖扶着吳文靜到路對面坐在副駕駛上,陳冉手握方向盤對白湖和周俊宇道謝:“周老師,白湖,謝謝啊!”

“不用謝。”白湖見吳文靜臉色蒼白,也不好多問。

等車子駛走了,白湖心想又做了一件好事,還沉浸在滿足之中,沒發現自他救吳文靜那一刻開始周俊宇一直在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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