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換位
換位
第二天,木棉在醫院見到了Hotch。因為在紐約待的時間不長,對他的身體情況的檢查也不是十分全面,所以這次回華府他是去醫院複查的。
木棉看到他時,他穿着那似乎永遠都不會脫掉的黑西裝,安靜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臉上無悲無喜,仿若石塑。
“一個月之前還是你來看我,現在就變成我來看你了。風水輪流轉啊!”木棉試着開玩笑,希望能讓這個滿溢着悲傷的男人露出一些別的表情。
“謝謝!”他惜字如金,點了點頭。
木棉昨天雖然給Garcia打了電話,大概了解了這個案件和Hotch的情況,但還是不太清楚他病情嚴重與否。
“醫生怎麽說?”
“我也不太清楚。剛剛做完檢查,一會兒去裏面見醫生。”
“一會兒我陪你去聽聽醫生怎麽說吧。雖然我不是耳鼻喉科的醫生,但我懂得也不少。”
木棉試圖用俏皮一些的語氣,讓這個男人稍微振作一些。
但沒有任何用處。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有力,氣場也如之前一般堅定。可木棉就是覺得,他現在非常難過,需要有人安慰。
不知是不是帶上了什麽女友濾鏡,木棉看Hotch永遠與別人不同。常人眼中的Hotch是一個FBI的中層管理,正當壯年,收入不菲,至于工作壓力又有誰能夠完全輕松呢?雖然離過婚,但年紀不算太大,可以說擁有完美的人生;但在木棉眼中,他卻需要別人的愛與安慰,需要力量幫助他戰勝苦難。
木棉因為來得急,也沒有準備什麽禮物。
她轉身去咖啡機接了一杯咖啡,遞給了Hotch。
“雖然我不建議你喝咖啡,但熱飲和□□的确有助于人提振精神。”
Advertisement
“今天回去要好好休息,一切都會過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安慰的話語顯得十分空洞。Hotch也沒有露出任何需要安慰的意思。
但木棉一廂情願的覺得自己總該說點什麽,做點什麽。
很快到了Hotch,木棉陪着他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她其實看出Hotch想拒絕,但既然他沒明說,那木棉就當成不知道了。
“可以不用住院,但必須要好好休息。你不能再工作了。”
女醫生似乎是知道Hotch是一個工作狂,直截了當的說。
Hotch,沒拒絕,但也沒同意,“還需要注意什麽嗎?”
“這件事情你必須要嚴肅對待,不然聽力受損,以後還有失聰的風險。”
Hotch依然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木棉看着這個油鹽不進的男人,對醫生說,“你放心,我會盯着他。”
Hotch肉眼可見的皺緊了眉頭,木棉不需要也沒必要管這些。
木棉之前一直有着自己的矜持,但現在她覺得如果不主動出擊,這個男人會永遠把自己鎖在過去感情的陰影裏,讓工作成為他唯一的慰藉。
我想取代他生命中的所有女人,成為他的唯一。木棉有些貪婪的想。
這大概就是愛情吧。
那一瞬間,木棉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醫生又跟木棉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注意事項。
這些常見的注意事項其實身為醫生的木棉也很清楚,但她還是認認真真的聽了下來,生怕有任何一絲遺漏。
“你好好管管你男朋友吧。以前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是不要命的工作,身體上很多小毛病。現在身體強壯倒是沒什麽,等他老了之後有他遭罪的時候。”
木棉面上表情沒變,臉悄悄地紅了起來。
沒好意思承認,也不願意拒絕。
“我會看着他的。”木棉只能說。
兩人就這樣一起并肩出了醫院。
“一個月沒見,最近怎麽樣?”木棉找着話題。“好吧,我說的是廢話,我們明明剛一起從這裏出來。”
“你不用這樣。”木棉似乎有些疑惑,擡眼看着Hotch,似乎是想讓他再說一遍。
“你沒有必要為我做這些。”聽此,木棉繼續裝傻。
“我的意思是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而我的生活也不需要別人來插手。”Hotch把話挑明,似乎想一次斷了木棉的念頭。
木棉看着這個男人,感受着他孤狼一樣的氣息,心疼地嘆了嘆氣。
這是一個即使強大無比,即使受盡創傷依然只會把自己獨自關在角落的男人。他是怎樣默默舔舐自己傷口的呢?
木棉踮起腳尖,拍了拍Hotch的肩膀,轉身離開。
Hotch一個人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手中是一杯還沒徹底涼下來,帶着餘溫的咖啡。
他茫然的看了看天空,難得的發了一會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等他緩過神兒來,就想起身自己驅車回家。
“你做什麽去?”
本想獨自一人離開的Hotch愣在了那裏。
是木棉喚住了他,從車窗裏伸出了一個腦袋。
“你怎麽還沒走?”Hotch脫口而出。
“嗯我去停車場了啊,不是讓你在這等着嗎。”
“倒是你,怎麽想把我丢在這。”木棉又丢出了一句,好像現在一個人在車外的人是她。
木棉既然打好了攻略Hotch的主意,自然不會在意他剛剛說出的本來很傷人的話。
“我是開車過來的,自己開車回去就行。”Hotch陳述了一個事實。
“拒絕一位女士的邀請是很沒有禮貌的,而且我也不想讓一個病人獨自開車回家。”
“上車吧!”木棉的語氣難得的帶了一絲命令。
Hotch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了拒絕的理由,或者說,他其實根本不想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