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巴爾……”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一年兩次的呼喊是如此真實，如此甜蜜，這呼喊在巴爾的心裏，掀起了一陣漣漪，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他想着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但這個情緒卻如同洪流一般，已經不受他自己所控制了。
巴爾轉過身是那張熟悉的模樣，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以至于即使沒有街上的燈，沒有城市的喧嚣，也依然能夠看清楚一切。
“學長……學長，怎麽來了？”
“我來接你，想我了嗎。”
“還好，我又不是小孩子，學長其實……”
夏瓷看着面前的小家夥，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也不管他說了些什麽。
“餓了嗎？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嗎？”
巴爾點了點頭，并不是什麽口是心非？只是單純的餓了而已，大晚上的，有人請吃宵夜，不去，那才是真的傻，大不了吃完東西之後把錢給給對方呗。
看着他的這副模樣夏瓷心裏一甜，二話不說就把他帶去了一處好吃的小餐廳，有情調，價格也不貴。
“我點了你喜歡吃的東西，口味比較清淡，晚上你要少吃點，不然容易消化不良。”
巴爾垂着頭沒有說話，似乎是在逃避，又似乎是在害羞，這一舉一動被夏瓷完完整整的收在眼裏。
不知不覺，菜已經端上了桌，看着香吃着也是，作為一個大少爺的夏瓷細心的為巴爾打點着，還不時故意做出些小動作，他好看的外表，早在上學的時期就俘虜了不少人的心，加上無微不至的對一個人，在那些小細節中，加入一些小小的暗示便是對方覺得自己不對。
這一點夏瓷做的非常好，這個時間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早已經習慣了自己生活在他的身邊，存在在他的世界裏，他的意識，他的想法已經一點一點的被自己滲透，再加上自己暗戳戳的小引誘，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是遲早的事。
巴爾坐在位置上，每一次夏瓷放心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會忍不住朝他的身上扛過去這段時間的冷靜，讓他的心裏的想法變得十分微妙，早就提醒了自己不要去在意他，可偏偏在自己的生活裏多的是他的影子，多的是他朝自己微笑的表情，多的是他自己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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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的那段時間，讓他本來清醒的念想變得模糊了，知道不能夠靠近，卻依然想着飛蛾撲火，可笑是一回事，那些對方給予自己的零星的希望，又是另一回事，每次看見他站在自己面前，對着自己微笑，給予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時，自己心裏的想法是強烈的，從什麽時候開始，早就不知道了，但至少自己現在希望他能夠陪在自己身邊。
“巴爾，你試試這個。”
這是一個局，是一個設立給撲火的小飛蛾的一個局，中間經歷了什麽？已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巴爾已經，主動的跳了進去，主動的闖入了獵人的領地，成為了他盤中的美餐。
“學長，謝謝。”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你……”
夏瓷像是要說什麽，又把話咽了回去，擺出了一副溫柔的樣子，嘴角微揚，笑得像是一抹月光，這副故作堅強的樣子，讓人很是憐惜，像極了遇人不淑的大小姐，嫁給了他之後，只能在他自己的家裏嘤嘤嘤，不敢擺臉色給自己的丈夫看，也不敢和其他的人說。
看着他這副委屈的模樣，巴爾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自己的目光總是忍不住去看向他，總是忍不住被他吸引。
“學長，你……”
“怎麽了？”
“沒什麽，我，我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我，我……我說不上來。”
看着他這副為難的樣子，夏瓷也是不忍心，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那根軟軟的呆毛撫摸着自己的手背，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心口上被微風不停地吹拂在心海泛起一道漣漪，在身上留下一種軟軟的觸感。
“你不用為難，也不需要說些什麽，本來就是我單方面在追求你，我不需要你對我承諾些什麽，如果能夠讓你動心願意和我交往，那是我的運氣，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知難而退，這樣的我是不是很煩啊？”
夏瓷擺低了姿态，垂着眸子看着他，眼裏蕩着漣漪，看着十分溫柔卻又十分委屈。
“學長……我不覺得你煩，也不覺得……不覺得你讨厭，我……我想我或許真的喜歡了你，我習慣了你陪伴在我身邊的感覺，可是我，卻不知道該不該徹底接受你對我的好，這段時間的冷靜，讓我有些清楚，又有些模糊了，我……”
巴爾垂下了頭，就差把頭縮在脖子裏了，桌上的那些菜似乎也已經不再美味，在自己對面的那個人笑容依舊多了幾分沉穩。
“好，我知道了，都知道了，吃東西吧，不用擔心。”
看得出他的眼睛裏閃過失落，暮色更沉了些街角的燈也熄滅了不少，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陣，氣氛很冷，直到夏瓷把他送回了自家的樓下。
兩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冷色的路燈光芒落在夏瓷的臉上和身上平白無故的增添了幾分滄桑的感覺，冷白色的光芒落在他冷色系的衣服，賞給他本就冷的模樣，更加增添了幾分慘白，可憐的像一個被抛棄了的小家夥。
垂下的頭發正好蓋住眼睛，冷光穿過頭發在他的臉上落上了一片陰影，看不清楚眼神也看不清楚面目上的表情但是能夠明确的感覺到他有些難過。
“或許在你的眼裏我并不是一個很好的人，或許你還在記恨我當初把你一個人留在原地，對不起……但是我……”
“學長……”
這有些軟的聲音傳了過來，夏瓷擡頭，墨藍色的頭發被這光照得顯得更加冷了幾分，卻又将這面龐的輪廓照得無比清楚，那雙眼裏閃着明光，給她這一生的冷色增添了嬉戲的溫暖，眼裏閃着的明光滿滿的都是期待。
巴爾撲了過來，整個人紮在了夏瓷的懷裏。
“巴爾……”
夏瓷有些不敢置信，他抱緊了自己懷裏的這個小家夥，确認了，這不是幻覺，那根軟軟的呆毛落在他的臉上調皮的動了動，那顆毛茸茸的頭就這麽紮在夏瓷的懷裏。
大概是想通了吧，巴爾選擇了邁出這一步，整個人撲過來的時候都是蒙的，直到那股薄薄的薄荷味，順着夜風吹入了他的鼻子裏，直到那個身影被他擁入懷中，這時他才清醒。
“我……我……”
是喜歡嗎？或許是的吧，不然為什麽自己會在他在身邊的時候感到安心，會獨自的挂念他這麽多年，會因為他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之中而感到開心，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覺得安心，就連目光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也會不自覺的為他所吸引。
“學長……我好像找到那種感覺了。”
夏瓷也伸手把他抱在懷中，摟得很緊，但沒有讓他喘不過氣，似乎是要把整個人鑲嵌到自己的身體裏，兩人的身高差很大，巴爾173的身高被夏瓷193的身高襯托的活像個孩子被他抱在懷裏，滿滿的都是安心的感覺。
“是你所期待的那種感覺嗎？”
“我沒有過期待，也沒有過向往，現在這種感覺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很喜歡，想通了就習慣了，就接受了，我，很喜歡。”
夏瓷松了一下手，将一個膝蓋跪在了地上，這樣兩個人的身高便有了交替，原本巴爾一直不敢正視的目光，兩人的眼睛正好對視，即使他的臉在陰影之下也掩蓋不了臉龐上的那一抹粉霞，夏瓷看着他笑了笑。
“喜歡我，還是喜歡這種感覺。”
“喜歡，都喜歡，喜歡學長，也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學長給我的，所以，學長謝謝你。”
兩個人靜靜地站在燈光下，車輛稀少，遠處的燈光也漸漸暗下，白色的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不再那麽冷，而是顯得溫馨，在夏瓷說出那些話時，那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那副溫柔的樣子，眼睛裏閃着失落，像極了那天晚上，他站在月光下的樣子，明明也是一個學生，為了保護自己，卻可以和其他人打起來。
“夏瓷哥哥……”
“巴爾……秋風不與黃花約，無去無來不生滅，離花散，夏已秋，遙看東門君莫愁，日漸暮，樹已茂，揮手一別勿忘我。”
說到這裏，夏瓷從衣兜裏拿出了印着勿忘我的手環，手環的是用線編織的，主體是白色，上面落着幾朵勿忘我，這幾朵花是黃色的，看着小巧又漂亮，這手環即使是男生戴也不會顯得很難看。
夏瓷一把拉過了面前這個小家夥的手，他将着一條手鏈系在了巴爾的手上，這手鏈有些長了，不過系一個結落在他的手上正好，脫下來也不會太困難。
“巴爾，真好看，很合适你。”
“學長……哥哥……夏瓷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