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嘀嗒……嘀嗒……”

水滴從水龍頭處落了下來,落在瓷磚上,濺落出一層銀色的水花,在這夜晚顯得寂寞而又冰冷,在這個空間內似乎一切都是靜止的。

“啪……”

門突然之間便被打開了,微弱的光透了進來,地上被拖出了一個長長的人影。夏瓷拖着身軀走了進來,平時神采奕奕的他現在卻像是一副空殼一樣游走着,莫名的感覺,在他的心裏徘徊,這種感覺他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因為些什麽,明明早就打算好了不是嗎,我早就想好了,不是嗎?為什麽現在會有這種感覺,為什麽自己會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感覺,在巴爾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在他就這麽走了,不聽一聲辯解,不留一句話的時候。

屋子裏殘留着巴爾淡淡的信息素味道,這是他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像是留個自己最後的幻想似的。夏瓷靠在落地窗前,窗簾掩蓋着窗外的景象,淡淡的光從窗外透了進來,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這扇窗簾上沾着星星點點的奶油味,夏瓷往玻璃上靠了靠,那層淡淡的奶油味似乎變得濃烈了些就像巴爾躺在他的懷裏,不知道是臨時标記所帶來的兩個人對彼此的依賴,還是他真的對巴爾産生了那種名叫喜歡的情感,他喜歡這個人呆在他身邊的感覺暖暖的像小太陽一樣,喜歡看着他對那群毛茸茸的小東西傻笑,雖然很多時候不知道他在高興些什麽,但是看着他笑,自己也覺得開心。

房間裏的燈被緩緩點亮,這個屋子已經很長時間沒住過人了,打掃幹淨住進來還是有些不适應,白熾燈一閃一閃的,天花板的角落裏結着蜘蛛網,蜘蛛的蛛網很大,挂着黑色的一些東西這讓整個蛛網明顯的一擡頭就能夠看見。

床上鋪着老式的花床單,被子被疊在了靠牆的那一側,牆上被花花綠綠的筆畫着一些塗鴉,雖然看不出是什麽,但能夠猜個大概這是誰畫的。

“咚咚咚”

巴爾遲疑了一下,便走到門邊打開門。

“巴爾,你還好吧?”

“怎麽是你?我沒事,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去打麻将嗎?”

“打什麽麻将啊?我擔心你不行嗎?”

說着說着,陳汶狄便把這人從房間裏抓了出來,順着樓梯爬到了屋頂,順道帶上去了兩瓶酒。

“你這是準備做什麽呢?把我灌醉了,然後……”

“然後把你綁架了,綁架了之後拿去賣了,賣給富有的人,這樣我就能夠成暴發戶了,然後我就可以整天躺在家裏,不用工作,養一堆的Alpha全部都是長的好看的那種,我可以挑我喜歡的信息素,我這個答案你滿意不?”

“滿意滿意很滿意。”

巴爾無奈的打開了酒瓶的瓶蓋,把酒瓶朝着身旁人的方向推了推。

“我問你個問題,你那個表情是你裝作不在乎還是?”

陳汶狄拿過另外的一瓶酒開了之後遞給巴爾,并把手邊的酒咕咚的一口下去,表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臉上被熏得泛起了一絲絲紅暈,他本就不擅長喝酒,把巴爾拉上來喝酒也不過是讓他上來喝一點酒,緩解一下心情,僅此而已,畢竟這種事情憋在心裏總是不好的。

“我……我不在乎啊,因為我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的。”

這句話的話語很輕很薄,确實是一副不在乎的語氣,他的臉上也是什麽也沒有,可眼睛裏的星光早就已經暗淡了,即使這新年夜晚的煙火再絢爛,再奪目,落在他的眼睛裏,也沒有任何一絲光澤。

看着巴爾的模樣陳汶狄很心疼,同時也很震驚,震驚的是他對這一段感情的決絕和不在乎,似乎是他根本就沒有在乎過這個人,沒有喜歡過他,僅僅是陪他演戲而已,心疼的是本該在在保護下好好成長的他,卻活成了現在的這副樣子,也是自己有些過于自我,沒有關注到這小家夥早已不是需要保護的人了,畢竟他也20多歲了,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他也清楚,是自己小看他了,是自己把他給當做一個孩子了。

“唉,我原本以為你是傻白甜,沒想到你是鈕祜祿甄嬛,是我小看你了。”

“都讓你少看一些網絡文學,你覺得正常情況下會出現,嬌妻文學這種東西嗎?而且傻白甜歸傻白甜,傻到連腦子都沒有的那種,就不叫傻白甜的那叫……今天那群小家夥說的那句話是怎麽說來着?”

“你是說操作像在野區夢游,還是說雙排下路廚神PK?又或者是在野區刷微信步數?”

巴爾笑了笑,果然,記仇是人的本性,這一群小家夥罵他的話,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不過誰讓他游戲技術太下飯了呢。

“另外一句。”

“腦子不正常,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你原本把胎盤養大了?至于你現在沒有大腦,簡直就是當代哆啦A夢沒有五指,但凡是有手指,誰能幹出這個下飯操作,誰讓你這傻逼ID在這裏晃,還不如去玩消消看,還有救。”

“就是啊,傻白甜不代表沒有腦子,沒有腦子的是胎盤,所以我想說什麽你懂的。”

“少看霸道總裁愛上我,珍愛智商遠離芒果52。”

巴爾繼續喝酒,拿着啤酒瓶子就往嘴裏灌。

“話說,你到底被标記了沒有?”

“那當然是沒有啊,我就讓他做了兩次臨時标記,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聽到這陳汶狄徹底松了一口氣,四肢全部舒展開,伸了一個懶腰,終于啊,終于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只要沒被标記就好,只要沒被标記,那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雖然說臨時标記對兩個人都有影響,但是時間一長了,影響也會逐漸削弱,就像兩個人的感情,會随着時間沖淡。

“對了,過幾天我們一起出去玩玩?”

“去哪玩?”

“去哪玩都可以。”

巴爾撐着臉,一副可愛的樣子臉上被酒精給熏出了一縷粉色,他笑了笑。

“好啊,老板,過年時間度假,老板付錢。”

“付錢就付錢,嗝兒~,我又不是沒錢,你老板我,我又不是沒錢,去哪都行,就算出國也沒問題!”

這些話讓巴爾意識到了什麽,他轉過頭,陳汶狄一只手拿着只剩一般的啤酒瓶,一只手伸向天空,臉上紅撲撲的。

“不能喝酒你喝什麽啊,不僅喝那麽多,還喝那麽猛。”

知道你是來安慰我,怎麽我這要被安慰的人沒被你灌醉?你這安慰別人的人,反倒把自己灌醉了,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一點都不敬業。他也是夠厲害的,一個人喝了半瓶酒就喝醉了,而且還能夠把自己在這麽天寒地凍的地方喝睡着了。

巴爾無奈的把他背了下去,順便把酒瓶也給清理了。

收拾完了之後,他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房間裏,原本想着好好的睡一覺,不過躺下就被巴文飛叫了起來,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巴爾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雖然不耐煩,但他還是調整了情緒,溫柔的問了一下。

“爸,怎麽了。”

“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你說的是……”

“別裝傻。”

巴爾垂下了頭。

“挺久的,初中的時候就認識了,然後他高中畢業了,就沒有見到過他了,直到現在。”

“那你喜歡他嗎?”

巴爾低下頭想了想,眼睛裏的光閃了一下。

“喜歡……喜歡過吧。”

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

“我沒有被他标記,你放心吧,爸。”

看着自己家的兒子,巴文飛知道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希望他可以遇見一個更好的人,不用再因為別人傷心難過了,他還是沒有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給予了一種祝福。

“大半夜打電話幹嘛?”

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很顯然,電話那頭的人帶着滿滿的怒氣。

“巴爾他……”

“他把你甩了?你們兩個不是已經到了見家長的地步了嗎?”

似乎是對這種事情也提不起興趣來,男人打了一個哈欠,傳出來的聲音像是要睡着了一樣。

話堵到這,夏瓷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感覺到那頭的聲音暗淡下去,夏瓷也垂下了頭,他不知道說些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他最終還是沒有得到那份資料,他本應該憤怒,可現在心裏卻充斥着這種感覺,讓他無法開口,也無法言說。

“巴文飛把數據毀了。”

“什麽!”

“他拿到數據不久,就把它毀了,我們之前做的那些算是白做了。”

“你确定他沒有騙你,沒有留後手,又或者是……”

夏瓷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看着前進熄滅的燈火,眼裏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沒有必要騙我,景家的人成功的如果說是他手上真的有東西的話,他不會活到現在,讓我還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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