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話
第41話
燈火黯然,客廳內只點了兩個明黃色的臺燈,明明是暖色的燈火,在這裏卻顯得陰暗低沉有些壓抑。紅酒在杯中不停地搖晃,昏黃的光在酒杯中不停搖晃,羽生奉澤晃動着手中的酒杯,夏瓷的側臉映在酒杯裏這酒水的色澤為他平添了一股冷漠。
夏瓷坐在沙發上,手裏擺弄着電腦,發絲的影子遮蓋了半張臉。
“不得不說,夏瓷,你這招夠損的,不怕被察覺嗎?”
夏瓷的眼睛朝羽生奉澤瞥了瞥,察覺?那邊有人在幫我們,怎麽可能察覺到。
“你出了不少力,我倆現在就是一條藤上的螞蚱,你那邊怎麽樣?”
“我辦事你放心,已經滅口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羽生奉澤溫柔一笑,用這樣一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樣子雲淡風輕地說着這麽一句話,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驚悚。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你怎麽還賴着不走?”
為什麽突然回來,只是因為只有這個地方沒有他的影子,只要回到那些地方周圍就會有他的影子,就沒有辦法把心靜下來。
“我不是賴着不走,是安全的地方,只是剩下你這裏而已。”
這句話說出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心虛啊,安全的地方只剩下我這裏,你直接說你想在我這裏,我就行的時候我不信,我不信你不能給自己開辟出一個安全的地方。夏瓷冷冷的瞥了一下羽生奉澤,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裏含着笑意,似乎真的是一個溫柔無害的公子哥。
其實羽生奉澤并沒有說謊,如果說要讓自己重新弄一間屋子,那一系列的人肯定不會少的,落在身邊的細作和上面人的眼睛也不會少,想要一個個肅清處理和演戲麻煩死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在這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羽生奉澤搖晃着手裏的酒杯,雙目靜靜的盯着猩紅的酒液。
“要喝點嗎?晚上睡覺也會舒服些。”
“我可不确定你會在裏面放些什麽東西。”
夏瓷合上電腦,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好歹我們兩個也是朋友,你這樣,着實是讓我有些心痛。”
羽生奉澤并不是那種有什麽奇怪癖好的人,也沒有在吃的東西裏下藥的習慣,他只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罷了,最過分的就只是将人變成杯具而已,這并不算是什麽奇怪的癖好,至少比降琛正常。
夏瓷端着一杯牛奶走了出來,沒有過多的留戀,抄起放在沙發上的電腦就朝樓上走去,見到這,羽生奉澤有些詫異,轉而輕蔑一笑。
“念念不忘啊,做人不能太貪這個道理,你好像忘了。”
念念不忘,對那麽一個Omega念念不忘,甚至可以說是貪心,夏瓷你以前就明白的道理怎麽現在說話有些模糊了呢?喜歡這種東西,我們本來就不配有,感情和私心兩樣,東西一旦出現在我們的身上就只能淪落為把柄,如果說是你因為他打亂了我們的全部計劃,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拖了半天,你不準備出來嗎,還是說……”
“吱呀……”
地下室的門突然開了,降琛從門裏探出來,雜亂的頭發有些油膩的衣服,發絲掩蓋在眼前,朦朦胧胧像是一層紗布,紗布應該抽了那麽一雙眼睛讓人看不清眼裏的情緒,那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星星,溫柔的星星簇擁着那個坐在沙發上,搖晃着酒杯的人,似乎這個人就是他的一切。
“你都聽見了?”
“嗯。”
羽生奉澤搖晃着手裏的紅酒杯,那些紅酒在杯子裏面不停的打轉,暖黃色的燈光透過杯子,杯子裏的酒一閃一閃的。
“你怎麽樣了?”
羽生奉澤他不是有多關心他只是覺得這樣一件順手的東西如果說是除了以外做一些事情就麻煩了,還有一點,他是什麽人?有多麽變态,心知肚明,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用杯子把自己的手弄傷成那樣子,能夠傷成這個樣子。
除了自發性的鬥毆就只能是自己容聲自己為什麽會弄傷自己,這種事情你永遠不要去思考,畢竟它不是一個正常人,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一個變态的想法,那是不可能揣度到了的,他的目的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會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我沒事,我沒事。”
降琛有些激動,眼睛裏閃着光,他眼裏的光即使透過他散亂的頭發,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羽……老板,那邊傳來消息了,進展,比我們想象中要快,而且那邊也沒有發現我們,他們拍了一個人去國外查了查情況,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最新消息是,他們派去國外的那位已經。”
降琛把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向下劃了一下。
羽生奉澤他也看了看男人,又把目光給落回到了自己手裏的酒杯上,他晃了一下杯子裏的酒杯,漂亮的嘴唇接觸到透明的杯壁,看着紅酒從杯壁中流下,流到他的嘴裏,看着他的喉結上下滾動,降琛咽了一下口水,他的模樣實在是漂亮極了,那張臉那副樣子,以及那矛盾有吸引人的個性,實在是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國外的進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快,到了這種程度,都察覺不到,看來那邊确實是有人在幫我們這個人會是誰,還真是有些想不通,不過是誰都好,本來他們的敵手就很多,現在,是一個好機會。
“先緩一緩,把消息散出去,有人會替我們做接下來的事情。”
“好。”
羽生……
目光移不開那個人,他坐在沙發上,一白色的頭發披散開,手裏搖晃着紅酒杯,就像是一個中世紀的貴公子那般,其實如果說他是吸血鬼,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還不走?”
“好。”
□□的目光被發現,降琛有些僵硬,也有些許害羞,他羞怯地側開臉,朝着地下室而去。
“注意休息。”
“好。”
平和的水面,底下是難以平靜的巨大波浪這一句話讓水底下的波浪不斷翻湧,翻湧,變作暗流将他緊緊包圍,像是從半空中落下來的陽光,輕輕的落入了這深潭的底部,溫暖這水,溫暖這不見光亮的地方。
和以往直接背過身不同,他這次是他面朝着外面,緩緩關上門,很不舍。
“羽生……”
降琛的聲音非常留戀也非常小,等到光亮消失了之後,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時間很快來到了次日,夏瓷一如既往的坐在辦公室裏,手裏是一堆接着一堆的資料他研究能夠看見他所喜歡的巴爾,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很尴尬,整個辦公室靜的可怕,就像是一個冰窖,看着他穿着那件暖黃色的衣服,在一旁照顧着那群貓。
他的心裏也是癢癢的,真是羨慕那些貓,如果自己也能像那些貓一樣鑽在他的手邊,用自己的頭蹭一蹭他的手,能夠趴在他的懷裏,那該有多好,可惜他現在和自己有隔閡,別說是讓自己觸碰它了,就算是靠它靠得近一些,它都會躲開,或者以各種各樣的方法離開自己身邊,不敢離他近,也不甘心就這麽放手。
“巴爾。”
“老板,怎麽了?”
巴爾放下手裏的貓,轉過身,那目光依然停落在地上,不敢看坐在桌前的那個人,夏瓷又何嘗不是,有點怕對上他的目光又有點想去看他,又怕那股子情緒湧上來,吓到他就只能把目光集中在桌上的文件上。
絲毫沒有擡起來的意思,巴爾又何嘗不是這樣,怕自己眼裏的情緒給他希望,怕自己也對上他嚴重的情緒,把這個情緒成為那必死的秧苗再提供一點雨露,再提供一點陽光,讓它重新煥發生機。
“周末有一個活動我需要出席,需要一個同伴,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出席。”
“老板,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夏瓷喜歡,說出這種話的員工,不被自己給扔出去,那就算是好的了,拒絕就拒絕呗,用得着這麽陰陽怪氣的嗎?用不着,雖然當面拒絕也可能會被踹出去,不識好歹,但自己對于沒什麽仇怨的人還是很和藹的。
“朱莉我不放心,怕她多嘴,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我只能找你,這個周末,你好好收拾一下我們兩個一起去,當然有加班費。”
“那加班費給多少?”
夏瓷慢慢合上了自己的電腦,調整好情緒之後看向巴爾。
“50000。”
聽見這個數字巴爾眼睛都亮了,50000陪着去應付一次就50000塊錢,這個價錢不低了。巴爾強壓下了自己的情緒,再次開口。
“要陪酒嗎?”
“不用,就陪我去走一個過程。”
這就好這就好,巴爾長呼了一口氣,這一口氣疏解完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又重新變回了尴尬。
時間來到周末,一處豪宅外,一輛黑色的車停了下來,車門緩緩打開,锃亮的黑色皮鞋從車上踏了下來,俊俏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