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話

第49話

“嘀……嘀……嘀……”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被擾了清夢的人十分煩躁,從被子裏面伸出手來把這個手機拉入其中,毛茸茸的頭從被子裏面探了出來,看樣子昨天晚上睡得并不怎麽好。

“喂,你好,怎麽了。”

“請問是巴爾先生嗎。”

“是,怎麽了?是外賣嗎?”

巴爾打了一個哈欠,他很困,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晚上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直睡不着,就只能他半夜爬起來看賬目好不容易睡着了之後誰能想到又來了這麽個電話。

“我們是XX醫院,您的朋友夏瓷先生現在還正在我們醫院進行手術,看了一下他的手機,緊急聯系人只有您一個……”

“他怎麽了?”

“夏瓷先生出車禍了……”

後面的話巴爾沒有去聽,因為已經不重要了,整個人都愣住了,夏瓷出了意外。巴爾沒有愣着,換了衣服就準備出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被人攔下了。

“你……”

“大周末的,你準備去哪兒?今天可是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你準備去哪?”

“我……”

“別告訴我,你準備出去買早飯。”

巴爾準備直接沖過去卻又被陳汶狄攔下。

“你讓開,我有事。”

“有什麽事,能有什麽事?不就是因為夏瓷嗎,你剛才打電話別以為我沒聽見。”

“你偷聽?”

“你房間的電話響了三通連富貴都被你吵醒了,你還指望我沒聽見?再說了,我不信你跑這麽快會是因為其他事。”

整個人擋在了門前,雖然穿着一身幼稚的睡衣但他的那副表情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已經把那股幼稚的氣息徹徹底底的蓋了下去。

“他出事了,醫院打來的電話,我要去看看。”

“你想什麽呢?你看什麽?你腦子你是漿糊還是水,說你放下了,那你就不應該再去找他,現在去找他頂個屁的用啊,你是能夠幫他交住院費,還是他沒了你活不了?你冷靜一下,你應該想的是為什麽電話會打到你這裏來,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打給他的父母,再怎麽說都不應該打到你這個前男友的手機上?他身邊又不是沒有別人,打電話給你做什麽?這根本就是給你下的套,他的財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投資一家醫院,給你打個電話,把你騙過去,多容易的事情,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到底是有多傻白甜,你能夠信他的話,上學時候的他是你的白月光不假,可是他現在騙了你,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A,你就不怕他占你便宜趁機直接标記了你?”

“我……”

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可是聽到他出事的消息的那一刻,真的冷靜不下來,大概是因為我對他還有情感,可是……

“得不到的,失去的,那才是最好的,那才是最值得珍惜了,一旦得到了,他就不會那麽喜歡了,這就是他這種人,別再那麽傻了,他不值得。”

“那如果,是曾獻呢,如果是他那,你會不會去。”

曾獻這兩個字觸到了陳汶狄的心,巴爾發現也不奇怪畢竟他們兩個也沒有躲着。

“他和夏瓷不一樣,我和你也不一樣,我可以洗掉标記你不行,曾獻如果說是像夏瓷一樣利用我,騙了我,我二話不說揍他一頓之後拍屁股走人就當感情喂了狗,就算後來他回來找我求我說什麽對不起我想要重新開始我也不會動心,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改過自新什麽的從來不存在,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到底在顧慮什麽又在執着什麽。”

巴爾垂下了眼,他在顧慮什麽,說實話,在剛聽見夏瓷出事的時候他是緊張的,或許他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理智,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他必須過去,無論是出于什麽目的。

見到面前的人沒有動靜陳汶狄松了一口氣,巴爾卻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巴爾直接推開了陳汶狄走出門去,他埋着頭,劉海的發絲和陰影擋住了他的表情,陳汶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也沒有攔,攔有什麽用,這個傻叉。

“嘭。”

陳汶狄關上了門,一邊念叨着一邊錘着牆。

“巴爾,你就活該被人騙,你就活該被人拉去挖野菜,被騙了一次又一次,他把你當什麽東西你自己不明白嗎,需要我提醒你,有本事你出去了就別回來,被人賣了最好,賣去緬北噶腰子,別人的好心當驢肝肺,被人賣了最好。”

又一拳落下那雙手已經紅中帶青了,敲門聲再次響起,陳汶狄冷哼了一聲,這家夥還知道回來,還知道回來,總算是想通了,腦子靈光了。

打開門落入眼裏的不是巴爾而是曾獻,陳汶狄眼裏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果然,不能指望這個傻叉,一點都指望不上,腦子拐不過彎的Omega讀的書都讀到哪去了,簡直就是愧對九年義務教育。

“你怎麽了。”

“沒什麽。”

這副氣呼呼的樣子除了巴爾還有誰會把他惹成這樣,難得的弟控。

“你這麽早來幹嘛。”

“昨天說好的帶你去郊區釣魚,不是說想去那教富貴新技能嗎。”

“你看我頭上冒煙了嗎。”

門口的人笑的溫柔,曾獻揉揉他的頭。

“快了快了,唉,我覺得你其實不用這麽擔心,巴爾再怎麽說也是個二十幾歲的人了,他有判斷是非的能力,你不用過分擔心,很多東西都是他自己要面對的,你不能替他面對,就像高考一樣,你現在就很像是高考生的家長,別生氣了,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信他選擇去之前是想過的,所以不用太擔心,而且即使栽了跟頭那也是給他自己長記性不是嗎。”

“可他現在的情況是,他馬上就要在同一個坑裏再一次栽一次,我現在感覺他就是記吃不記打。”

“我問你個問題,你上學的時候有沒有過早戀?”

陳汶狄瞬間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你問這個幹什麽?你,吃醋了?”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現在和一些早戀學生的家長,很像,兩個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作為家長如果硬拽的話,兩個人只會越粘越緊,不如慢慢誘導他們去發現自己的不合适,難道不是嗎。”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曾獻把夏瓷想的太簡單了,夏瓷可不是什麽高中時期的學生,什麽都不會,只會開空頭支票。

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繞在鼻尖,将繁雜的信息素味壓了下去,白色的身影在忙忙碌碌,耳畔是一片小聲的低語,偶爾能夠聽見小孩的啼哭。走過人潮,來到了特級病房前,這裏的消毒水味更濃了些,也更安靜了些,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他的手懸空在門把手上,不知道是怎樣的心境。

巴爾站在門前猶豫了半刻,最終還是推門而入,夏瓷躺在病床上,透明的液體從吊瓶中滑落,滴答……滴答……他的身上下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原本他身上帶着的淡淡薄荷味早已散去,夏瓷就這麽靜靜的躺在那裏,他的臉色慘白,臉上還有幾處擦傷已經結了痂,深色的痂落在慘白的臉上格外突兀,整個人病恹恹的,頭發散落在額角,如果不是這飄動的頭發,大概會把這裏的時間當成是靜止的。

一步……兩步……巴爾慢慢靠近 ,夏瓷的樣子越來越清晰,而巴爾的心緒卻越來越混亂,心髒的跳動越發急,事實上在來這裏之前自己的心一直跳個不停,之前說的冷靜睡的理智,那些早已被夏瓷給平得一幹二淨,或許自己真的放不下吧。

他什麽也沒有做,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人。

“他來了?”

聲音在走廊上響起羽生奉澤的聲音傳了過來,坐在門口的兩個人猛地站了起來深深地對羽生奉澤鞠了一躬,這一層來的人少他們的動作也很輕,驚擾不到裏面的兩個人。

“來了,現在就在裏面。”

“表情怎麽樣。”

“很平靜,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才進屋的。”

“有說什麽嗎。”

“什麽都沒說。”

輕嗯了一聲原本想着給裏面的那位最佳演員送點吃的,沒想到啊,不僅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裏面那位也來的不是時候,算了,算這家夥沒有口福。羽生奉澤看了看手裏的東西。

“這東西,給你們吧,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別進去打擾,也別多說些什麽,他如果問,該怎麽說說明白嗎。”

“懂懂懂,您慢走。”

玩弄着手腕上的疤痕,羽生奉澤淺笑,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樣子,這副樣子讓這兩個背後一涼,夏瓷和他們說過,別人不能惹羽生奉澤千萬不能惹,一句話,後果自負,如果不是上次跟着夏瓷見過這位爺的手段,還真會以為這是什麽良家好男兒,果然,人是最能騙人的。

一邊走着羽生奉澤一邊感嘆,夏瓷啊夏瓷,爛攤子留給我你倒是躺下感受你家小O的溫柔了,可惜,這位怕是心早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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