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穿山甲是山神21

穿山甲是山神21

山上的村民們對此一無所知，以山神廟為中心的方圓三百米距離，仍然保持着原有模樣，青磚鋪的地面幹淨無塵，整座廟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靈氣。

三婆子越看越高興。

見藤蔓過了半小時還是沒出現，村民們從最開始的拘謹和緊張中逐漸放松下來，壓低聲音相互交流着，難掩心中彭拜又激動的情緒。

除了那些在這次上山一無所獲的村民們。

他們既不敢在山神廟前鬧事，也不敢當着其他村民面前表示不滿，生怕被村子裏的人排擠。

他們苦着臉，遙遙望着山神廟，不斷祈求山神能夠原諒自己。

趙河目光掃過人群，目光微頓，對身邊的妻子和孩子道：“我過去一趟。”

趙河妻子嗯了一聲，低頭看掌心的三顆神果。

這是趙河剛剛交給自己保管的。

趙曉露依偎着母親，稚嫩的臉龐相比起其他孩子，要多了許多沉靜，她輕輕撫着心口，感受着這座大山每一處傳遞的澎湃生命力。

她臉上露出笑容。

未來，越來越充滿希望了。

洛塵注視着這一切，很快又将目光挪到山腳下，那輛車仍然停在村子門口，車上的記者和攝像師正謹慎小心觀察着村子的變化。

半響後。

記者推開門，小心翼翼下車，飛快采摘了幾片葉子裝進衣兜裏，又飛速鑽回車上，“走走走，我們趕緊回去。”

負責開車的司機道：“我們不繼續采訪村民了麽。”

女記者緊張觀察着村子，道：“我們來這兒都十分鐘了吧，村子出現這麽大的變化，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你們不覺得這事有點詭異麽？”

她懷疑村子裏的人很可能出事了，要麽就是知道村子發生的變化，所以全程都沒有出來。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都得抓緊報警，然後吧拍下來的這些珍貴資料作為第一手資料新聞發出去！

“那我們趕緊走。”

車子緩緩啓動，很快消失在盡頭。

村尾處，趙湖家此刻正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聲，劉芬冷眼旁觀着全村老少上山，包括公公婆婆。

她原本想阻攔的。

但趙河也不知道從哪知道了這事，第一時間就過來了，完全不似以往窩窩囊囊老好人的模樣，堅決要求讓父母跟着一起上山。

她被掃了面子，直接關上門。

公公婆婆站在門外，無奈長嘆了口氣，“我們還是不去了吧。”

三婆子最煩的就是趙家這老兩口，說偏心眼吧又算不上，但是确實處處都讓着老大家的，生生讓老二家的跟着吃憋。

但另一方面，她也聽趙河說過，這老兩口幾乎把自己的老本都拿出來，悄悄塞他家枕頭下面了，就為了讓妮兒多吃點好的補一補。

老兩口天天下田，身體都不大好。

這次上山，趙河估計是為了讓山神大人見一見這老兩口，詢問能不能把山神之前賞賜的神果給父母吃。

老兩口又不樂意去醫院，趙河之前好說歹說都沒用，生怕會拖累趙河這小家，也怕趙湖一家過來鬧事，硬生生挺着老胳膊老腿兒養活趙湖夫妻。

說白了。

這老兩口對兩個兒子各有偏心，讓趙河根本沒法像對趙湖那樣狠心直接翻臉，反而更心疼父母被趙湖拖累成這樣。

三婆子走過去，橫眉豎眼：“那倆完蛋玩意兒又不是沒了你們就不能活，出去湊湊熱鬧怎麽了。”

趙河感激的看了眼三婆子。

村長等幾位德高望重的老村民，也都跟着附和道：“咱們村子好多年都沒有這麽熱鬧了，上個山就當散散心了。”

他們早就看不慣趙湖這兩口子了，吸弟弟一家的血，吸父母的血，還又懶又饞，再看看趙河，勤勞老實，還孝順不說，還心疼妻子和女兒，現在又是山神大人欽點的守護者。

在他們看來，這更像是能和神明更近一些的稱呼。

趙河像是沒有察覺到村民态度的變化，對所有人一如既往，因此在所有人親眼看見神跡後，對趙河的感官更好了。

趙河來到父母面前，關心道：“您們身上的老毛病也好了嗎？”

他之前勸父母上山幫忙分擔一些活計，哪怕是除除草撿撿石頭什麽的也好，兩人耐不住自家小兒子屢次請求，就跟着上過幾次山。

還是偷偷背着趙湖去的。

他們想着幫兒子多分擔些活計，心疼他在建山神廟中出錢又出力，累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結果這一次，他們身上的小毛病全都消失了不說，還分別拿到了冒着淡光的果子。

兩人就在剛剛已經商量好了，這倆神果分別給兩個兒子各一個，這樣大兒子的傷能早點好起來，二兒子以後也能多一個傍身的好東西。

“那你們呢？”趙河心裏壓抑許久的情緒洶湧而來，聲音顫抖而憤怒：“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們別再管我了。”

老兩口同樣愛着他，也愛着大哥。

偏偏每次趙湖主動挑事時，永遠都讓他後退一步，以前自己吃吃虧就算了，現在趙湖兩人都欺負到妻子和孩子身上了。

這矛盾，就已經變成仇了。

老兩口無助又茫然，心知對小兒子虧欠太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蒼老又困苦的面容裏，倒映着他悲傷又痛苦的表情。

“是我和你媽媽太偏心了，我、我們都懂，這果子分給你和大哥以後，就不用再管我們倆了。”

疲憊又蒼老的男人顫顫巍巍伸出手，掌心赫然是一顆果子。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樣對二兒子不公平，但不管怎麽樣，絕對不能讓新型早就長歪了的大兒子，再禍害二兒子一家了。

趙河看也不看神果，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疑惑和痛苦：“爹，媽，你們為什麽一定要管着趙湖，他們拖累你這麽多年還不夠嗎？”

老兩口張了張嘴，又沉默下來。

“因為爺爺奶奶怕大伯父和大伯父糾纏我們，才會一直讓着他們。”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帶着小女孩特有的稚嫩童聲。

趙河等人詫異轉過頭，發現趙曉露也不知道在這裏聽了多久，都聽到了什麽，小臉繃緊，看起來和小大人似的說道：“可是，爺爺奶奶一直忍讓下去，大伯父只會一直想辦法欺負我們，還欺負爺爺奶奶。”

趙河瞬間愣住了，過往那些細節在腦海裏浮現，比如家裏要是買了什麽好吃的，一定會先讓大哥挑選，可是爹媽會悄悄把另一份藏起來給他，囑咐不能告訴哥哥。

他只記得父母讓他忍讓，讓他退讓的事，卻忘了大哥是個嫉妒心極強的人，尤其是最嫉妒他，不管是任何東西，哪怕是大哥并不喜歡的東西，只要是他喜歡的。

就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

一件深藏于童年記憶中的事，忽然浮現在心裏。

他小時候覺得很生氣，頭一次拒絕了哥哥的搶奪，哥哥直接拿磚頭砸他的頭，幸好被父母當時回家及時阻止。

似乎從那以後，父母就再也沒有當着哥哥面給他任何東西了，全都是悄悄的給，悄悄地跟他說，不要和你哥哥頂嘴，以後多攢錢趕緊搬走。

他那時候很傷心。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緣由。

“可是你們為什麽不趁着大哥小時候教訓他，說不定就不會……”

趙河父母苦笑搖頭：“沒用的。”

她和丈夫當然想過要趁着孩子還小抓緊教育，實在不行只能打幾頓長長記性，這麽小就嫉妒心強到要傷害弟弟。

他們感到異常心驚，又怕孩子以後長歪了做更大的壞事，恨不得天天盯着孩子，不斷教育孩子變好。

但漸漸地，他們發現這個孩子打不得罵不得，因為一旦動手了，就會反過來報複到同村其他孩子身上。

他們開始害怕了，為了不讓大兒子傷害其他人和弟弟，只能選擇無條件讓着他，只要對方不做任何壞事。

這麽多下來，他們也開始習慣了這種生活。

“怪不得。”趙河恍然。

難怪全村不論年老的還是年紀輕的，都讨厭趙湖。

老兩口長嘆了一聲，“你們小夫妻好好的，帶着妮兒好好過，別管我們倆了。”

“不行。”趙河道：“而且這神果也不能給大哥。”

老兩口一愣，不明所以。

三婆子說神果不能被搶走，否則會遭到山神大人的懲罰和詛咒，但沒說過不能把神果主動給別人吃。

“我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得通，但趙湖不行。”

他是被山神大人厭棄的凡人，這個神果對方肯定沒法吃，而且還會連累父母，包括他們一家都可能會遭到厭棄。

他把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訴父母。

趙河道：“我和趙湖以後只會是仇人，以後您們要是遇到困難，我做兒子的一定會無條件幫您，但這次，我不能讓我的妻子和孩子出事。”

趙河跪下來，恭恭敬敬對父母磕了個頭。

老兩口一瞬間呆立當場，只覺得心口直到頭頂都被冷水潑了似的，又冷又難受。

他們的兒子……竟然會覺得他們在面臨這種情況，還會去選擇賭一把這個概率去救趙湖。

他們這些年，到底做錯了多少事。

老兩口一時之間茫然起來，他們也覺得趙湖做錯了，得到的這一切都是應有的懲罰，他們選擇将果子給趙湖，也是怕他看見全村都得了山神的好處，心裏不平靜因此對全村展開報複。

他們想帶趙湖走，又因為沒有錢，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可若是趕走趙湖？

他們老兩口老胳膊老腿的，根本沒法阻止趙湖待在村子裏，除非動員全村趕走趙湖，可這樣一來，趙湖到了外面再做了壞事，傷害了平白無故的人怎麽辦。

他們兩個左右為難，心口疼的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他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這輩子攤上這麽一個兒子，禍害他們兩個就算了，還要禍害趙河，甚至是全村。

他們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

趙河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山神賞賜的事根本沒法瞞住的，趙湖見過神果，他要是知道大部分村裏人都得到了神果，唯獨他遭到了報應。

這種不平衡的心理，趙湖一定會做出可怕的事報複全村。

他必須得盡快告訴村長早做防範。

忽的，趙曉露的聲音響起：“為什麽不問問山神大人呢？”

趙河的思緒被打破，面色遲疑：“這點小事去請示山神，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趙曉露按住心口，語氣篤定；“山神大人不會生氣的。”

趙河看向父母。

父母面色蒼白，臉色青青白白變換了許久，才抖着聲音：“去吧。”

他們已經盡力做到父母的責任了，也沒辦法再管這個孩子，一旦他們将來去世了，沒有生活來源的趙湖，肯定會去騷擾趙河。

趙河來到山神廟前，将事情經過和自己的想法統統說給山神聽，臉上帶着茫然，像是喃喃自語：“我該怎麽管住趙湖。”

神，求求您告訴我該怎麽做。

山神像閃了閃，一道聲音忽然響在趙湖腦海裏，威嚴又像山一樣無比可靠，“神棄者，将終生困于詛咒，無法傷、殺、騙于任何人，此次下山，切勿驚慌。”

聲音很快消散。

趙河雙眼明亮泛着淚光，恭恭敬敬朝着山神像磕了個響頭，一道濃郁信仰再次湧入山神像中，他腳步輕快而急切找到了父母，将山神的回應告訴了他們。

年邁的老兩口不可置信，淚眼模糊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山神會如此仁慈，沒有奪走大兒子的生命。

洛塵輕笑了一聲。

真正的懲罰，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對于趙湖這樣不孝順父母，自私到絕對傷害全村村民的人來說，當然只有這種無形的禁锢，才能徹底讓他喪失傷害任何的權利。

沒了父母辛苦勞作養活他，他必然會過的無比痛苦，卻又不得不努力工作溫飽。

洛塵收回目光，再次沉浸在修煉中。

另一邊，所有村民們開始下山了，趙河走在最前面，與妻子緊握着雙手，喜不自禁：“以後趙湖再也不會來打擾我們了，爹媽也能好好安享晚年。”

“太好了。”

走了大約不到幾分鐘，村民們開始覺得周圍景物有點不太對勁了。

“怎麽感覺山林好像更茂密了，原來那條小路是不是變窄了？“

他們為了方便上山搬東西，特意把路擴寬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本能看向趙河，“大河，山、山神大人有跟你說過什麽麽。”

趙河沉默的點點頭，“山神大人讓我們下山後別驚慌。”

所有人猛地松了口氣。

山神大人未免太小瞧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不就是山上大變樣，讓他們差點沒找到下山的路而已，

小意思。

三婆子在山上時，好幾次都在表達山神大人非常善良又溫柔，他們也這麽覺得，但這種溫柔其實很遙遠，讓他們受寵若驚又無比感激。

直到現在，每個人忍不住湧上一股感動。

三婆子說的真對。

山神大人——就是好！

以後誰敢動這個山，就先從他們所有人屍體上跨過去！

一波波無比濃郁的信仰再次湧入神像中，為洛塵下一步計劃更近了一步。

村民們高高興興下山，等抵達山腳下時，一個個全都呆住站在原地，遙望着完全大變樣的葫蘆村。

不，應該叫……仙境的地方。

到處都是濃郁茂盛的花草，穿插在無數房屋上，盛開的鮮花鋪滿整個房檐，像是夢境小屋一樣夢幻。

道路兩側也長滿了花朵，遠處高聳的樹木筆直無比，盛開的枝葉繁茂到像是快要遮住三分之一的村子。

簡直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啪——”其中一個村民狠狠給自己一個巴掌。

所有人才如夢般醒來，吞吞口水，“這、這是葫蘆村吧？”

他們應該沒走錯……吧？

沒有人敢往前走一步，生怕掉進異世界，直到趙河的聲音響起：“山神大人讓我們別慌的……應該指的是這個。”

“媽呀，我有點腿軟，誰扶我一下。”村民晃了晃身體，被兩邊的人攙扶着，嘴巴都不靈活了：“山神大人……真體貼。”

他們确實是慌了。

一個個的，完全忘了之前自信的姿态，戰戰兢兢又好奇走進村子，每個人勉強認出了各自的家，發現房屋大變樣了不說，就連雞鴨鵝豬，全都變得健壯又有活力。

還有一個豬，差點把鐵栅欄給撞開，他們趕緊幫忙加固了一下，他們繼續往前走，直到看見遠遠生長着的稻田，金燦燦的稻子垂挂着，沉甸甸的。

“都、都成熟了？！”

這哪裏是什麽驚吓，分明是巨大的驚喜！

一個個村民自我按着人中，生怕太過于激動昏倒，他們只是出了點力氣除了錢，結果卻得到了山神大人贈予的這麽多好東西。

簡直、簡直是——

村民們這一刻才真正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神，一個慈悲卻又溫柔的神明、

每個人發自內心跪了下來，朝着胡蘆山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個頭。

謝謝您——

山神大人。

洛塵輕笑了一聲，所有人恍惚中仿佛聽見了山神在輕笑，沒等他們回過神，不知道是誰又忽然驚叫起來：“不好了，咱們村兒的變化被拍下來傳網上去了！”

接連受了刺激的村民們差點厥過去，尤其是村長，強撐着一口氣站起來：“快給我看看。”

有手機的村民趕緊掏出手機，沒有手機的，直接湊過去一起看，不需要他們特意去搜索，只要打開目前最大的社交網站，就能看到挂在頭條第一的熱搜。

#葫蘆村#

點開第一條視頻，是葫蘆村的村頭，；略顯晃動的高清畫面裏，可以看見村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無數植物和花朵。

将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子變成了宛若夢境童話般的世界，更神奇的是，視頻裏還拍到了一排正從湖裏回來的鴨子，不過幾秒的時間就想吃吃了菠菜，體型變得膘肥體壯，嘎嘎叫個不停。

評論全都驚呆了。

“我媽媽問我為什麽跪着看視頻。”

“這絕對是ps！”

“是特效電影宣傳片段吧？怎麽可能會有這麽離奇的事。”

全村立刻傻眼了。

“怎麽辦，網上好像都知道了。”

“山神大人的事，不會瞞不住了吧？！”

三婆子和趙河一瞬間想起山神大人吩咐的事，趕緊道：“都別慌，山神大人應該早就知道這事了，咱們都各自回家該幹嘛幹嘛去，要是有來調查這事，就直接照實說。”

所有村民高高提起的心再次落回原地。

山神大人可是神，根本不怕凡人和凡人的武器，他們怕的，僅僅只是山神大人會因此生氣，從此消失不見。

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走走走，趕緊回家吃飯去了。”

“正好回家路上看看風景，哎呦，老趙家的房子變得這麽好看，都不用扒了重蓋了。”

“省錢了哈哈。”

所有人各自散開，趙河這會兒也顧不上趙湖了，三婆子還有村長，外加幾個懂得上網的年輕人聚在一起，開始探讨這事會不會對山神大人，對他們村子有沒有影響。

他們又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變化。

沒等商量完，村外忽然傳來無比響亮的警車鳴笛聲，而且還是好幾輛車，後面跟着兩個民用車，開車的，赫然是之前拍攝村子的記者等人。

他們把車開到半路上，就把視頻和資料全都傳上網，然後又馬不停蹄報警，表示有個叫葫蘆村的地方，裏面的所有村民疑似全部失蹤。

警察們無比重視這事，外加報警的人還自曝了身份，表示自己是采訪葫蘆村的記者，結果到這裏就發現了不對勁，希望多派點警力過來。

于是，當好幾輛警察停下，一個個特警和警察們飛快下車，剛做好防備的準備，正好與村尾聚在一起商量事情的趙河三婆子來了個大眼對小眼。

場面及其安靜。

下一秒，其中一個警察立刻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其中一個村民瞬間舉起手，完全不知道這些警察和揣着搶的特警為什麽這麽大陣仗過來，吓得連忙大喊了一句：“警察叔叔，我大大的良民啊！”

謝謝小天使們的地雷，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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