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終章(上)

最終章 (上)

第46章

心緒緊張地接起電話,心跳砰砰地放下電話。

“宿年,出事了!”

宿年的神色瞬間緊張起來,徑直站起身子,去拿外套。

“怎麽了,我送你回去。”

“是不是爺爺那邊?”

“不是,是貓貓,一直在嘔吐。”

“媽說貓貓很虛弱,一定要馬上去醫院,她沒有經驗,要我趕快回去。”

宿年伸手拿出一件自己的風衣,給鹿喃套在身上。

“穿上,外面冷。”

“別擔心,貓貓會沒事的。”

“嗯。”

鹿喃穿着宿年的衣服,兩人步履匆匆。

一路疾馳。

兩人見到貓貓的時候,貓貓正躺在江思阮的懷裏,神色恹恹,舌頭還有點微微搭在外面,喵喵就在一旁看着貓貓,老實得極為過分。

迅速上樓拿航空箱。

“媽,你別擔心啊,我和宿年帶貓貓去醫院,你就別去了。”

“現在太晚了,不知道會處理到什麽時候,不用等我睡了。”

“貓貓腸胃一直都不太好,曾經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你千萬別擔心,好好睡覺,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彙報貓貓的情況。”

江思阮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已經看着兩個人匆匆穿鞋朝外面走去,便也就只說了一句。

“小宿,開車小心啊。”

貓貓喵喵飛機落地一周以後,會例行到一家寵物醫院進行體檢。

一來是因為去過熟悉,二來也因為那家寵物醫院十分專業,所以鹿喃決定帶貓貓再去那裏。

提前給醫院的客服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兩個人到的時候,便已經有夜班的寵物醫生在那裏等候。

醫生一邊給貓貓做着檢查,一邊向鹿喃詢問貓貓的情況。

“是的,就是嘔吐不止。”

鹿喃此般說着。

然後宿年在旁邊握住了她略有些冰冷的手心。

“貓貓似乎出現了比較嚴重的脫力脫水現象。”

寵物醫生神情專注。

“過去是否發生過相關的病史。”

“發生過,大約是在兩三年前,也是同樣的情況。”

“當時的原因好像是誤食。”

鹿喃急得額頭微微有些出汗。

“需要拍個片。”

醫生做着最專業的判斷。

“好。”

鹿喃站在宿年身邊焦急地等待着結果。

十分鐘左右。

“情況不算糟糕,貓咪胃部并沒有不可消化的東西,喉嚨食道也未存在食物卡住的現象,建議先輸液,緩解一下當前貓咪虛弱的狀況,然後在這裏觀察一個小時再走。”

“這段時間先喂無谷貓糧。”

“我判斷,您的貓咪可能是出現了過敏反應,輸液三天過後,再給貓咪做一個過敏原的測試。”

“好。”

“謝謝醫生。”

時間已經逐漸接近十一點。

宿年懷裏抱着貓貓。

“喃喃,現在還不算特別晚,估計江阿姨沒有準信是休息不好的,不如,你給她發個微信。”

“哦哦,對對對。”

“一着急都忘了。”

鹿喃趕緊拿出手機給江思阮發了消息,幾乎就是在發送過去的一瞬間,那邊便傳來了回複。

“沒事就好。”

“媽,我和宿年在陪貓貓輸液觀察,你先睡吧,太晚了。”

那邊再次滴滴一聲回複後,鹿喃重新關掉了手機,走到宿年身邊,用手心疼地撫摸着貓貓的頭。

貓貓依舊病恹恹的。

“輸液過後會有好轉的。”

宿年在一邊安慰着鹿喃。

鹿喃把頭靠在宿年的肩膀上,用力點點頭。

“嗯。”

幾分鐘過後。

輸液室極為安靜。

貓貓剛才打針的時候也不叫不鬧,完全沒有任何聲音,現在過了将近半個小時,依舊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鹿喃心裏有點難受,獨自看着地面的大理石發呆。

突然,她感覺手上有點紮紮的,還帶着點溫熱。

她瞬間看過去。

貓貓在舔她。

“貓貓!”

“宿年!”

鹿喃心裏十分驚喜,整個臉上也帶出亮色。

“宿年,貓貓剛才舔我了!是不是就能證明她有所好轉了?”

“嗯。”

宿年的聲音穩定着鹿喃一顆心。

一個小時過後,醫生過來給貓貓進行體溫檢測。

“貓貓剛才是否有什麽舉動?”

“比如舔人之類的。”

鹿喃連連點頭。

“體溫狀态上來看,您的貓咪已經有所退燒,如果剛才有對您進行一些比較親密的舉動的話,也是她精神狀态有所好轉的表現。”

“您可以回家了,之後明天下午三點到四點的時間再次過來帶貓貓打針。”

“嗯,謝謝醫生,真的很感謝您。”

回家路上。

鹿喃坐在宿年的車裏。

知道貓貓沒有事情以後,她難免心裏開始有些糾結別的事情。

她剛才和江思阮說,讓她先睡不用等她,她會很晚回。

但是她現在回的話,就一定會打擾的江思阮。

可是如果不回的話,那就住在宿年家嗎……

可,宿年并沒有主動開口。

幾分鐘之後,就在鹿喃剛剛想說話的時候,宿年突然開口。

鹿喃一時緊張,直接把嘴閉上。

“你有話說?”

“你先說。”

宿年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不不不,你先說。”

鹿喃不知道宿年說的會不會是她心裏想的那個。

“好。”

“喃喃,已經一點多了,不如,今晚住我那?”

聽到這話以後,鹿喃一點都沒有思考直接說了一句。

“好。”

不過說完這話以後她就後悔了。

回答地太快了,一點都不矜持。

眼角一瞟,她似乎看見了宿年嘴邊微微挑起來的弧度。

鹿喃眼一閉,轉頭看向一邊。

“不管了,都是成年人了,這怎麽了!”

夜裏行車,宿年的速度相對慢了一點。

兩個人回家以後就先安置好了貓貓。

貓貓對陌生環境并不熟悉,航空箱開門,但是它依舊窩在裏面。

鹿喃把她放在自己一會住的房間,然後關門走了出去。

短短在外面一臉興奮好奇地看向屋內。

它剛才看見了航空箱內的朋友,只不過這個不曾謀面的朋友一瞬之間就被藏進了屋裏。

短短讪讪地低吼了兩聲,轉身蹦噠噠地回到了自己的汪窩。

“喃喃,你房間的浴室裏面什麽都齊全,洗浴的話,用裏面的東西就行。”

說到這以後,兩個人相對視,似乎是一同想起了什麽東西。

宿年的聲音略微頓了下。

“那個,貼身衣物的話,幾年前的,還能穿嗎?”

“如果,可以的話,都在櫃子裏。”

鹿喃莫名聽得耳根有點發紅。

她擡起頭,對上宿年的視線。

“好。”

“那,晚安。”

“晚安。”

告別地有點慌亂,鹿喃跑進房間的時候還不小心撞了腳,整個人栽倒在床上抱着腳吼叫。

隔音好,加上她聲音收斂,宿年并沒有聽見。

鹿喃走進浴室,一邊揚着水花,一邊暗自竊喜。

如果真的讓宿年聽見了,那着實是有點讓人不好意思。

雖然是稍微有些陌生的床,但是鹿喃并不是沒有在這裏睡過,所以即便有些對床認生,她也很好地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貓貓已經躺在了她的枕頭邊上,看見她醒了,它用頭在鹿喃頭上蹭蹭,然後碰瓷一樣地躺在床上,把肚皮露出來給鹿喃摸。

鹿喃把臉埋在貓貓溫暖的毛中,漸漸安心。

還好,貓貓沒有什麽事。

宿年跟鹿喃說,他正在處理這邊診療所的工作轉接,多數只是需要線上郵件,所以并不需要經常出門。

心照不宣,誰都沒提回家的事。

所以這幾天他倆一直都在一起。

期間,鹿喃回家去取了一些衣服。

宿年陪鹿喃一起去的,當時鹿正維也在場。

他對兩個孩子同居,似乎只是和江思阮争論了幾句,便再也沒說什麽。

鹿喃只聽見了一句話。

“兩個孩子是奔着結婚去的,你就……”

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地蒙了耳朵,還是因為她步子太快,後面的話便沒有再聽清了。

鹿喃在樓上收拾衣服。

把門稍微開了一個角,聽到了鹿正維叫宿年過去的聲音。

當鹿喃已經裝好行李下樓的時候,宿年還在書房和鹿正維談話。

鹿喃心裏緊張,趕緊拉着江思阮的手坐在沙發上。

“媽,我爸他……”

“沒事的,喃喃,你別擔心,你爸不會把宿年怎樣的。”

“可是當年,他就把宿年打了!”

鹿喃脫口而出一句話,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歷歷在目。

聽到鹿喃的話,江思阮抿了個笑,攬住她的肩膀。

“喃喃,七八年過去了,你們都長大了。”

“為人父母的,最希望子女能夠幸福平安。”

“媽……”

鹿喃這一聲媽還沒說出口,宿年就和鹿正維一起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鹿喃心裏愈發緊張。

鹿正維沒再說話。

鹿喃默默把自己的行李拉到了門邊。

宿年快走兩步,伸手接過。

“走吧喃喃。”

“叔叔阿姨再見,我會照顧好喃喃的。”

鹿喃莫名沒張開口,只是伸手回頭擺了擺。

然後跟着宿年走了出去。

搬行李上車,車駛向宿年的獨棟別墅。

鹿喃一直都靜默無語。

“怎麽了?”

“為什麽不說話?”

鹿喃答非所問。

“我這就是搬了是嗎?”

“家裏都同意的那種。”

“嗯。”

宿年的聲音略有低沉。

一聲嗯過後,鹿喃一顆心瘋狂跳動,不管怎樣都難以停下來。

和行李一起來的,是喵喵。

喵喵和貓貓相遇以後,相見即打架,打架後便立即和好,互相給對方梳理毛。

鹿喃笑容裏有點無奈。

她倆也是歡喜冤家這麽多年了。

宿年在家換了一套休閑的家居,多了幾分清閑感。

“我幫你?”

“嗯。”

回答過後,鹿喃就後悔了,她的行李箱裏有很多貼身的衣物,宿年家裏那些高中時候的早就穿不了了……

她剛想說等等,就看見宿年面不改色地幫鹿喃整理着,表情上并沒有任何變化。

“他是個醫生。”

“至少,他曾經是個醫生。”

鹿喃在心裏瘋狂地安慰着自己。

尴尬氣氛的緩解,是因為鹿喃不小心瞥到了宿年的耳根。

那人一臉雲淡風輕,禁欲神仙下,清白的耳垂,卻有點紅了。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鹿喃還是看見了。

之後的氣氛便很融洽。

鹿喃莫名有一種調侃宿年成功了的感覺,雖然她什麽都沒做。

兩人很和諧,收拾累了便互相都沒有說話,但是卻還是一副早就很習慣的樣子,不會覺得發空。

今天下午時間稍微有些匆忙。

兩個人需要先去拿貓貓的過敏原測試單,然後去醫院陪宿年拆線。

寵物醫院表示和他的猜測一樣。

貓貓本身就是一個腸胃虛弱,而且容易過敏的體質,上次引發嘔吐就是因為雞肉。

“可是她原本吃雞肉是不過敏的啊……”

“是體質問題,沒有辦法,就像是人,也會出現原來不過敏,但是長到一定年齡過敏的情況。”

“以後不要給貓貓喂和雞肉相關的一切東西,貓糧的口感盡量選擇低敏,羊肉,鴨肉,魚肉配方都是不錯的選擇。”

鹿喃謹慎地聽着醫生的囑咐,連連道謝。

今天貓貓并沒有來。

回到車上,鹿喃點開一個貓貓的視頻。

“小可憐啊……”

“以後都不能吃雞肉了。”

兩人接下來去了醫院。

宿年拆線的時候,鹿喃一直緊緊抓住他的手,明明疼的是宿年,可是她卻緊張地要命,甚至感覺是在拆自己身上的線。

拆過之後,宿年嘴角尚且有點發木。

鹿喃一遍遍地詢問着他到底疼不疼。

不疼這兩個字,是宿年今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醫生說,嘴裏面很好恢複,加上宿年飲食方面控制的很好,所以拆線過後三天之內基本就可以恢複正常。

回家路上。

鹿喃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手已經好了,可以給他做粥了。

而且還要宿年再堅持三天,三天過後,她就請他吃大餐。

只不過,莫名。

這吃大餐三個字,就在宿年心裏變了點味道。

他唇邊輕輕抿了一個笑。

“你笑什麽?”

“沒什麽。”

宿年搖搖頭,但是表情上是明顯可見的輕松。

鹿喃不知道宿年的心裏在想寫什麽,在一邊搜出砂鍋粥菜譜的pdf,然後專心致志地看着。

“不如今晚吃滑菇雞絲吧。”

“吃點葷的,你最近吃得太素了。”

宿年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輕輕看了鹿喃一眼。

“不,再吃三天素。”

“三天後,再吃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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