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25.等一個晴天
Ch25. 等一個晴天
《我靠美貌稱霸橫濱》
文/系田
“是……”
咲樂剛要說話，異變突然降臨！
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喉嚨，求救般地望向赤羽優，
“優、姐姐……”
赤羽優見狀大駭，趕忙扶住咲樂的胳膊，“你怎麽了？是石榴嗆住了嗎？”
下一秒，他的手被狠狠甩開。
咲樂如花嬌嫩的臉上暴起青筋，清澈的瞳眸泛起血色浪潮。
“啊啊啊！”
她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猛地把赤羽優撲倒。
完全不符合小女孩的力量把赤羽優的雙手死死鉗住，咲樂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
“血，你的身上有，童磨大人的……血！”
說話間，纏在咲樂手腕上的紗布脫落，露出完好無損卻過分蒼白的皮膚。
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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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樂手腕的神經幾乎斷裂，就算再怎麽恢複神速也不可能到原來的水平。
赤羽優終于意識到危險逼近，他一邊扭頭躲避咲樂口中腥臭的氣息，一邊看向不遠處地上的瑞士軍刀。
軍刀是割.腕事件發生後，松田陣平送給赤羽優防身的。
只要拿到的話……
赤羽優的手指拼命伸長，卻總是有分毫之差。
這樣不行！
他憋住氣轉過了頭：“你說童磨的血，怎麽了？”
好在咲樂沒有完全喪失理智，還是能對赤羽優的問題做出基本反應。
她想了想……
赤羽優抓住這一秒用膝蓋重重地撞擊她的大腿後側，又用渾身力氣把她掀翻在地！
他不敢耽擱，連滾帶爬把瑞士軍刀握在手裏，可沒等轉身，咲樂已經追上來像蜥蜴般緊緊纏住他的手腳。
危機時刻，大堂的門打開。
一顆子彈破空而來，不偏不倚劃過兩人臉龐間的縫隙。
“放開他，咲樂！”織田作之助一聲暴喝。
“織田大叔！”
赤羽優原本以為織田的出現能讓氣氛緩和，畢竟對方是咲樂的養父。
誰也沒想到，子彈擦過咲樂臉頰留下劃痕，淡淡的血腥味刺激敏感的鼻腔，她竟然張口在赤羽優左肩狠狠咬下。
劇烈的疼痛讓赤羽優大腦一片空白，他聽見自己發出凄慘不似人類的哀嚎。
“啊啊啊啊—”
鮮血從缺了一塊肉的傷口滲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但咲樂對赤羽優的慘狀無動于衷，甚至因為嘗到了血腥愈發興奮。
“童磨大人的，血！”
眼見她發動第二波攻擊，赤羽優握緊手裏的刀正要刺下，這個時候—
“噗嗤！”
第二枚子彈從槍膛射出，直接貫穿她的太陽穴。
滾燙的熱血撒了赤羽優滿頭滿臉，順着頭發流下讓他的視野一片迷蒙。
咲樂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血液和腦漿一并流出。
她的目光逐漸恢複清明，流露出對死亡将至的恐懼。
“優、姐姐……”
赤羽優顫抖地握住她瘦小的手，聽着腳步聲逐漸臨近。
他擡起頭，看見織田作哀傷的眼神，那頹廢的面容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織田作沒回答，而是俯身把咲樂輕輕抱在懷裏，唱着她小時候最喜歡的搖籃曲。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然後咲樂在世間留下最後也最美麗的笑容，永遠失去了呼吸。
織田作的搖籃曲忽然停了，他喉嚨裏忍耐着嗚咽，變成破風箱一樣的呼呼聲。
他把咲樂抱在懷裏站起來，靜靜地看着赤羽優說：“咲樂她……已經不是人了，咖喱店老板發現她偷吃活雞，安吾也……”
織田作握了握拳沒說下去，費力地揚起一個安慰的笑容：“你的傷口自己可以處理吧？”
赤羽優盯着從織田作臂彎無力垂下的手，木然地點了點頭。
“好，那我先帶她回家。”
萦繞在織田作周圍的巨大悲傷像泥漿一樣吞噬着他，赤羽優想沖上去給個擁抱，雙腳卻像被藤蔓纏住一步也動不了。
他一眨不眨地凝望織田作遠去的背影，感覺對方仿佛不是走出一扇門，而是徹底走出他的世界。
“織田……哥哥……”
他嗫嚅着嘴唇，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
夜色深沉，赤羽優獨自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
他沒處理傷口，任鮮血直流帶來鈍痛。
忽然，大堂的燈亮了。瞬間射入眼睛的光芒激發出淚水。
“你在～哭嗎～”
令人厭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赤羽優反射性地擡頭，童磨慈悲的笑臉映入眼簾。
“童！磨！”他咬牙切齒地吼道，眼裏的怒火幾乎把眼前的男人燃盡。
童磨卻歪頭笑了笑：“你臉上沾滿血的樣子好美呀，寶貝。”
這句話開啓了赤羽優遺忘的記憶，神經在劇烈拉扯，腦子裏翻江倒海。
無數哀嚎充斥着耳朵：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麽聲音？
赤羽優痛苦地抱着頭跪倒在地，卻被童磨毫不憐惜地一把拽起。
“看來你已經想起來啦～在我們的倉庫發生的事。”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童磨手撐桌子，輕易坐上來。
“想知道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嗎？”
運籌帷幄的幕後黑手準備給赤羽優答疑解惑，雖然沒得到應有的掌聲，依舊興高采烈地開口：
“首先要怪那個兒子畸形還不肯放棄的佐佐木。因為他不肯放棄，跑過來求我，我才提出等價交換。用我的血每次換一個小女孩。”
“他可是學校老師，這種要求對他來說很容易對不對？”童磨搖了搖手指，一臉陶醉，“我真善良啊～”
赤羽優不可置信地望向童磨，模糊的記憶裏閃現出稚童哭泣的臉。
“好啦問題，你覺得這次我為什麽會選中咲樂呢？”
他像個抓學生不專心的老師，頗有技巧地提問。
赤羽優不回答，只是憤恨地盯着他。
“我在、跟你、說話。”
童磨沉下臉猛地拽了下赤羽優的長發。
赤羽吃痛，不得不咬着牙說：“因為我。”
“對！”童磨松開他的頭發鼓了鼓掌，“那家咖喱店的東西挺好吃的吧？你真的很、經、常去呢～”
童磨對上赤羽優殺人的目光，笑眯眯地湊近把他握拳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後攥進掌心。
“聽佐佐木說，小姑娘真的很好騙，只是提了嘴能見到作為聖子時的優姐姐，就屁颠屁颠跟過來了。”
“啊～你想知道我是怎麽威脅她，讓她自、己割裂了手腕嗎？”
童磨打量着赤羽優慘白的臉，滿意地眯了眯眼。
“我稍稍展現了下力量，然後告訴她，如果不照我的話做，就把她喜歡的人—她的兄弟、咖喱店的老板、佐佐木老師、織田大叔還有你，一個一個弄死。”
“結果這個小姑娘差點連神經都割斷了诶！真是的，我也沒讓她做到這個份上，所以只好給了點血作為補償～”
聽到這裏，赤羽優劇烈地掙紮起來。他對童磨拳打腳踢，但因為身上的傷和實力懸殊，很快就被制住。
“你這個瘋子！”他狠狠地朝童磨臉上吐了口唾沫。
童磨并不在意，慢吞吞地用袖子擦去。
他從桌子上跳下來，和赤羽優面對着面：
“別急寶貝，接下來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你知道咲樂為什麽突然發瘋嗎？因為我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只要你問她事情的真相，只要她想坦白。”
“砰！”童磨驀地叫了一聲，雙手張開做出禮花爆炸的模樣。
他俯身抱住震驚過度的赤羽優，湊到對方耳邊說：
“是你殺了她，寶貝。你親手殺了……”
童磨話音未落，忽然松開赤羽優倒退兩步。
他低頭審視插在胸口的尖刀，只剩漆黑的刀柄還露在外面，可見插刀的人有多用力。
盡管傷口血流不止，盡管位置正中心髒，童磨還是微笑着朝赤羽優投去一瞥。
他像在看一個胡鬧的孩子那般縱容，歪了歪頭說：
“你好天真噢寶貝，覺得這樣就能殺了我嗎？”
赤羽優咬着唇死死地盯住他，眼神裏除了憤怒還有倔強。
童磨毫不猶豫地拔出尖刀，讓自己的血液污染赤羽優美麗的臉龐。他踉跄地朝前走去。
“你只有成為我的同類，才能知道怎麽置我于死地。”
童磨用尖銳的指甲劃破手腕，另一只手覆上赤羽優顫抖的眼睫。
只聽“噗”的一聲，頭頂燈管爆裂，世界陷入了黑暗。
童磨含了口自己的血傾身向面前的少年獻上一吻。
這次血液的含量和純度比以往都高，赤羽優幾乎立刻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拼命掙紮，但手腳被童磨像蛇一樣纏住，連呼吸都變得滾燙炙熱。
“确實有點疼，但你睡一覺就會忘了。”
好痛、好痛！
啊啊啊啊啊啊。
他叫都叫不出，任憑細胞分裂重組的疼痛随着血腥的吻接踵而至。
一遍一遍，直到他渾身被冷汗浸透，像破布娃娃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害羞的月亮從厚重的雲後探出頭來。
童磨懷裏的赤羽優緩緩蘇醒。
他一頭銀發垂到地面，鴿血石般的紅瞳不含任何雜質。
“你比以前更美了。”童磨癡迷地說，“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此夜之後，鼎盛一時的萬世極樂教憑空消失。
而教主童磨和聖子赤羽優下落不明。
時光飛逝，轉眼過了三年。
童磨關掉極樂教，過了段悠閑的日子。
他的日常主要分為三類—定期進食、被無慘責罵，以及和赤羽優耳鬓.厮磨。
他個人最“喜歡”最後一項。
赤羽優對“鬼”的食物嚴重排斥，為了确保他不會虛弱而死，童磨每天都會給他喂點血。
網絡上的情感大師說“情侶間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果然沒錯。
赤羽優最近越發粘他了。
今天是個天朗氣清的好日子，厚重的窗簾遮擋了耀眼的陽光。
童磨照例把赤羽優抱到腿上，指尖輕點他的額頭：“怎麽過了這麽久還沒學會血鬼術？”
赤羽優沒骨頭一樣地軟在他的懷裏：“不知道，大概是身體裏童磨大人的血還不夠吧。”
自從赤羽優變成“鬼”，就裝模作樣地稱呼他為“大人”，雖然語氣有些古怪，但童磨很寬容地忽略了。
他從寬大的和服袖裏伸出慘白的手腕，“既然這樣的話，就自己來咬好了。”
赤羽優嫌惡地皺了皺眉，“不要，咬來咬去很惡心，我又不是沒開化的野獸。”
童磨懷疑他在內涵，不過算了。
畢竟赤羽優要陪自己經過漫長的歲月，這種小事都斤斤計較怎麽行？
最終還是用嘴來幫他進食。
童磨咬破了手腕，猛吸一口血含在嘴裏俯身親他。
赤羽優很熟練地像藤蔓一樣纏上來，追逐嬉戲是免不了的。
過不了多久，他又呼吸困難，像溺水者一樣無助地攀住童磨的和服，把昂貴的布料都揉皺了。
赤羽優纖細的手越收越緊，越收越緊，忽然指甲伸長變成兇器，驀地貫穿童磨的胸口！
“噗嗤”一聲，熱血噴湧。
赤羽優的手攥緊童磨的心髒又收回來。
原來這麽可惡的家夥心髒也是富有生機的血紅色。
鮮血順着他光滑的肌膚流下來，紅與白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
他握得實在太緊了，童磨七彩的琉璃眼中一瞬間出現了迷惘的神色。
“你幹什麽呀寶貝，難道不知道被取心髒也是殺不掉我的嗎？”
他漫不經心地探出手，“乖，快還給我。”
赤羽優輕巧地避開，從他的膝蓋上跳下來，露出個不能更純真的笑容。
“我知道，但如果……這樣呢？”
話音未落，忽地一陣狂風大作。
它輕易破開被冰封住的窗簾，讓太陽的萬丈光芒直射入房間。
這還不止，不知什麽時候被藏在角落的鏡子争先恐後地冒出來，它們此刻對準的正是童磨所在的位置！
童磨想要掙紮，赤羽優卻搶先一步用冰封住了他的四肢、他的軀幹，只把一顆讨人厭的腦袋留在外面。
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早怒不可遏，但童磨沒有正常的情感，所以哪怕發現自己用不了血鬼術，也只是笑。
“你怎麽做到的？”
“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唔……寶貝變成鬼的紀念日？”
赤羽優擰了擰眉，毫不掩飾自己厭惡的表情。
“是咲樂死去三周年的忌日。”
童磨盯着天花板想了會兒才說：“噢～我想起來了。”
“你在說謊。”赤羽優不假思索地拆穿了他。
童磨這幅無關痛癢的樣子激怒了赤羽，他狠狠捏碎了手裏的心髒。
“噗嗤！”
只是短暫的一秒，仿佛童磨也露出了真切的痛苦表情。
但那怎麽可能呢？他只是個不配有心的怪物而已。
灼熱的陽光在童磨的身上彙聚，讓他的腿部冒煙化為灰燼。
“我有個問題～”
“寶貝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呢？”
“當然沒有傻X，我讨厭你都來不及。哪怕在夢裏也恨不得你趕緊去死。”
“噢好吧～“童磨冠冕上的鈴铛亂響，仿佛在嘲笑他的虛妄。
“感覺胸口空落落的，原來這就是失戀的感覺嗎？”
“那是因為你的心髒被我捏爆了。”
童磨置若罔聞地笑笑：“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喜歡你呀。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喜歡’是什麽呢！”
赤羽優盯着他僅剩的上半身不說話，心裏卻想，要是童磨沒有愛上自己，為什麽他能用【以吻封緘】搶走對方的血鬼術呢？
他長久以來一直用親吻的方式來确認童磨對自己的“情感”，直到前不久發現別樣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流入他的身體。
“那就好，這樣我也不算欺騙了你的感情。”
“嗯。”
轉眼間，童磨的身體燃燒得只剩頭部。
他想了想說：“最後給你提個醒吧寶貝，如果遇到了那位大人，可千萬不要把你能站在陽光下的事情說出去。這樣對你比較好。”
“那……我走啦～”
童磨話剛說完，還沒來得及朝赤羽優展顏微笑，就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了。
他鐘愛的冠冕“撲通”一聲掉在椅子上，和昂貴的和服一起失去了主人。
地上光可鑒人，留下的由冰塊化成的水也很快蒸發了。
赤羽優望着空蕩蕩的座位垂下眼，面無表情地收好了上面的和服和冠冕。
“叮當～叮當。”
冠冕上的鈴铛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它曾經的主人在做最後的告別。
到了晚上，赤羽優在倉庫附近灌滿汽油，打開門把童磨穿過的和服都扔了進去。
童磨這家夥對什麽都不太在意，唯獨這間倉庫是從之前的萬世極樂教原封不動搬過來的。
既然這樣，就把他所有的随身物品都埋葬在這裏好了。
丢冠冕的時候，赤羽優又看見那兩個金黃色的鈴铛，他想了想，把它們拆下來收進懷裏。
“哐當”，被丢棄在地上的冠冕象征着某種結束。
赤羽優關上門點燃了火把。
很快大火吞噬了整間倉庫發出滋滋的響聲，橘紅色的火焰照亮赤羽優血紅的瞳孔，卻化不掉裏面沉澱了許久的堅冰。
忽然，肆虐在鼻腔的焦味加了幾分古怪，像是腐肉的腥臭，比童磨身上的更重。
赤羽優沒有轉頭，卻感覺一陣窒息的威壓正在逼近。
下一秒，低沉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就是你殺了童磨嗎？”
赤羽優眼角的餘光瞥到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那梅紅色的豎瞳讓人過目不忘。
噢，原來是“他”來了。
極樂教的劇情結束，下面開啓新篇章啦~
鬼王+港口Mafia+黑衣組織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