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溫馨的公寓在傍晚落下的光中十分昏暗,陽臺的落地窗被窗簾擋的嚴絲合縫,靠近門的牆壁上被壓着一只手,另一只更加纖長的手插.進了那只手的指縫。
對方的指尖在輕輕顫抖,兩枚戒指在暧昧的摩挲中互相輕碰。
“戒指怎麽這麽剛好。”
陸一滿低頭看他,唇染的比玫瑰還要紅。
于怆靠在牆上,一只手被壓在牆面,另一只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辮子。
聽到他的聲音,于怆擡起眼睛看向他,裏面閃爍着明亮濕潤的光芒。
只要摸過就知道。
牽過一次他的手,他就知道。
于怆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吻就落了下來。
“就想讓你張開嘴呢。”
伴随着陸一滿的輕笑,是熱烈至極的深吻。
于怆的身體靠着牆,卻還是支撐不住地軟了腰,高高地仰着頭,身體慢慢的開始往下滑。
陸一滿一只手拖住了他的後腦勺,五指伸入了他的發中,迫使他站直身體,再陷進他黏膩的吻中。
于怆被扣在牆壁上的手不由得收緊,攥住了陸一滿的手心,那只揪着他辮子的手也繞到了他的頸後,勾住了他的脖頸。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臉上一片潮.紅,腰抖的快要站不住,與陸一滿緊貼的身體開始本能的往上送。
即使熱氣直沖大腦,快要把整個人都燒起來,濕熱的吻也沒有片刻放松。
陸一滿睜開眼睛看着他意亂情迷的臉,吻從他唇上抽離,又輕輕地啄吻上去。
于怆追着他的體溫仰起了頭,在啄吻中撅起了嘴,然後張開唇,微微探出了舌尖。
濕潤柔軟的觸感伴随着火熱的呼吸從陸一滿的唇上擦過。
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着他沉迷其中的面孔,忽然兩只手掐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來。
于怆被吓得睜開了眼睛,兩只手都搭上了他的肩。
他睜着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兩條長腿在後面環住了他的腰,在兩人的對視中,他的臉越憋越紅,嗫嚅着唇,卻半晌開不了口。
“重。”很久之後,他才奮力說出一個字,而後又抿緊了唇。
他并不是那種纖細柔軟的少年,是個正正經經肌肉緊實的大男人,長手長腳,抱起來也不會有可愛的體型差。
陸一滿看着他笑了一下。
“還好,不重。”他挑了下眉。
畢竟他是能單手将于怆扛上肩的人。
只是錯覺讓人以為他是個斯文又清瘦的男人。
于怆沉醉在他含笑深情的眼中,情感就是來的這麽洶湧。
他擡起下巴吻了下陸一滿的唇,又看着他的眼睛,再度輕啄了他一口。
這一次,他被陸一滿用力地吻了下去。
進入房間,裏面的窗簾沒有拉,天已經黑透了。
陸一滿的指尖不出意料的造到了阻力,他勾了一下,擡眼看向他。
“襯衫夾。”
于怆抿着唇,滿臉通紅地看着他,沒說話。
但他卻在陸一滿的眼神中,以一種極慢的速度伸長了自己的腿。
這一刻,他能感覺到,氣氛頓時如漩渦一般瘋狂地卷向他。
“抱歉,于怆。”
陸一滿彎下腰的時候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于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掰着肩膀翻了個身,一只手以極大的力道甚至是有些粗暴地壓着他的肩頭。
他的臉被迫埋進了枕頭中,漲的通紅,接着,他擴大了瞳孔,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但這只是開始。
原來不溫柔的陸一滿是這個樣子。
于怆從小別墅帶出來的東西很少,一個小小的手提箱就已經裝滿。
裏面有陸一滿送給他的玫瑰胸針,柔軟的絲巾,名片,還有一把精致繁複的打火機。
一件長款風衣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上面,靜靜的放着一支保存得當的紙玫瑰。
于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圍繞着紋身上面有一個鮮紅的吻痕,一直到他的鎖骨下方。
現在他的腰還有點軟,過程中更是抖的不像話,甚至只要陸一滿将手搭在他的腰上,或者放在他的大腿上,他也能在頃刻間給予十分敏.感的反應。
他躺在浴缸裏,手指撫摸着那枚玫瑰胸針。
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他立馬一個下沉将臉埋進了水裏,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陸一滿穿着寬松的家居服站在門口,肩側的小辮子被于怆胡亂扯散了,現在随意的散在頸後。
“穿我的,可以嗎。”
于怆沒有帶自己的衣服過來,他所帶的物品都與陸一滿有關,除他自己之外,可謂幹幹淨淨。
“好……咕嚕嚕……”于怆張開嘴想要回應他,卻差點一口水嗆進去。
熱氣醺得他身上發紅,他又把自己往水裏藏了藏,整個人害羞的要死,一雙眼睛也不知道躲,還直勾勾地盯着陸一滿。
“那我就把衣服放在這了。”
陸一滿語氣溫柔,實則他喉結滾動,身體裏逸散的荷爾蒙正帶着刻意引.誘的性感。
于怆的視線跟着他的動作,又追着他放下衣服的手,眼睛盯在了他的戒指上。
那不是什麽普通的素圈戒指,是鑽戒,很閃很貴的那種。
心裏突然湧起了一股沖動,他拉住了陸一滿的手。
在陸一滿深邃的眼神中,他低頭在那枚戒指上落下了一個吻,然後擡眼對上了陸一滿的視線。
大概是有一種難得圓滿的感覺吧。
水花濺起,他坐在了陸一滿的腿上。
濕漉漉的身上什麽布料也沒有,濕熱的水漬蹭濕了陸一滿的衣服。
于怆的雙腿又在後面勾緊了陸一滿的腰。
他很喜歡這種互相纏緊的感覺。
黏膩的吻響起了陣陣水聲,于怆抖着大腿将陸一滿的腰越勾越緊,他高高地仰起頭,一只手抓着陸一滿的頭發。
他睜開濕潤又迷茫的眼睛,看着頭頂明亮的燈,不知道是他在晃還是燈在晃。
灼熱的鼻息燙濕了他的臉頰,身上熱的好像要燒起來。
一只冷白的手打開了淋浴,突如其來的冷水讓于怆渾身一抖,可很快就變為比體溫更燙的熱水。
他的皮膚層層疊疊地漫上煽情的紅色。
雖然不愛說話,可不代表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
曾經理德說過他有一副非常好聽的嗓音,對于那樣閱人無數的男人來說,這絕對是一種贊嘆。
尤其在這種情況。
陸一滿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完全沉浸其中的模樣,輕啄了下他的唇,眼神溫柔,但他那只漂亮的手卻不如他的表情那樣斯文緩慢。
于怆慢慢顫抖着蜷成了一團,弓着腰将額頭抵在他的肩上。
他慢條斯理地挑開自己被熱水沾濕的頭發,接着擡手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在于怆迷蒙又有幾絲愕然的目光中,他輕輕地笑了一下。
于怆咽了下口水,瞳孔渙散。
陸一滿站在陽臺上,一邊抽着煙,一邊眼含笑意地聽着電話那頭彭多多的抱怨。
——“我哥說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放鴿子,差點以為你在半路上被人綁架了。”
“抱歉,臨時有事,沒有及時告知是我的問題。”
聽到他柔和的能掐出水的聲音,彭多多抖了一下,掏了掏酥酥麻麻的耳朵。
——“什麽事還能讓你亂了分寸。”
在他眼裏,現在的陸一滿可是個泰山崩于前都能臨危不亂的人。
陸一滿笑了一下,沒說話。
彭多多覺得現在的陸一滿不對勁,雖然只隔着電話屏幕,但那種快要溢出來的荷爾蒙總讓他有種……事後的感覺……
——“一滿,你在抽煙嗎……”
“嗯。”
懶散又餍足的尾音……
彭多多又抖了一下,将手機拿的離自己遠了一點。
——“我哥說下次直接在工作室見吧,最好在明天下午,因為剛好他順路有個gg要拍,拍完剛好有時間,就這樣!”
說完他就嘟的一聲挂了電話,然後揉着自己的胸口,“嘶”了一聲。
陸一滿拿下手機,抿着煙嘴,低頭看向樓下大片凋零的落葉,枯樹斷枝,天也越來越冷了。
冬天要到了啊。
他居然已經在這裏度過了近半年的時間。
拿下嘴裏的煙,他将手搭在冰冷的欄杆上,眼神有一絲迷惘。
為什麽得到的越多,他反而越空虛了呢。
“陸一滿。”
他回過頭,穿着長袖長褲的于怆站在客廳看着他,褪去了西裝革履的外表,他不那麽嚴謹地頂着頭上翹起的呆毛,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冷峻。
“外面冷。”他張開嘴,嗓子還有些啞,卻顯得溫柔很多。
陸一滿沒有說話,只這麽靜靜的與他對望,煙頭的火星子早已經燃盡了,他看了他很久,忽然展開一個笑容,等身上的煙味被風吹散,他打開落地窗,低頭和他交換了一個吻。
“我不冷,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于怆仰着頭,被吻的臉上發紅,睜開略有一絲迷離的眼睛,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然後在陸一滿的視線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着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後腰。
“揉一下。”
對于昨天晚上陸一滿的粗暴,他只有這麽一點小要求。
2
今天“一剪刀”工作室的員工都非常有幹勁。
因為老板要來視察。
他們沒有見過老板真人,開會的時候卻聽過老板的聲音,也看過雜志上老板的訪談。
現在那些雜志還在前臺囤積了很多,都是彭多多買的,并且制作成了宣傳冊來當工作室的活招牌。
“诶!那個是不是老板啊。”
負責運營的小美伸長了脖子往外看,隔着玻璃和綠植,他只能看到一雙長腿。
前臺妹妹立馬在群裏回信。
——“看着不像,包的也太嚴實了。”
墨鏡口罩,身邊還跟着另一個一看就很精英的男人,不像老板視察,更像明星出街。
“你好,請問你們這裏的會客室在哪裏。”
來人摘下半邊墨鏡,露出一雙帶笑的眼睛。
前臺妹妹沒見過什麽世面,還是個清純的女大畢業生,這性感的低音炮一出,她立馬就紅了臉,迷迷糊糊地指着裏面說:“往這裏走……”
人帶進去之後,她才突然反應過來,連忙說:“不好意思,你有預約嗎!”
男人笑了笑,指着手機說:“有的,和你們老板約了四點半見面。”
前臺妹妹被對方笑的有些迷糊,小雞啄米一樣點了下頭,開始盡職盡責的給對方倒水,也沒想着對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您先喝水,現在時間還早,老板可能還在路上,您稍等一會兒。”
前臺妹妹搓了搓手,盯着對方摘下口罩的半張臉,總覺得有些眼熟。
“好的,你可以先去忙你的,沒關系,是我來早了。”
男人繼續笑着,口罩又戴了上去,前臺妹妹有些可惜,心卻更癢了。
現在才堪堪到四點鐘,前臺妹妹又掏了兩把自己摸魚吃的瓜子,小小聲地說:“那您先磕點瓜子,我們老板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呢。”
看着她那雙清澈又明亮的眼睛,男人又笑了一下,喉結都在動。
“好的,謝謝。”
前臺妹妹臉又紅了,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報!此人不是老板!但很帥!”
——“有多帥!”
——“有多帥!”
——“有多帥!”
前臺妹妹絞盡腦汁地想了想,眼睛一亮。
——“像男模。”
——“哦豁(流口水jpg)”
——“哦豁(流口水jpg)”
——“哦豁(流口水jpg)”
原諒她們吧,這大概是她們工作中最難得的娛樂時光了。
——“外面又來了個長腿帥哥!”
——“看看(大眼睛jpg)”
——“看看(大眼睛jpg)”
——“看看(大眼睛jpg)”
——“報!不是一個,是兩個!”
前臺妹妹按耐住自己心裏的興奮,昂首挺胸地坐在位置上,兩只閃閃發光的眼睛無比昂揚地看向陸一滿。
很好呢,老板。
腿長,長得帥。
兩個鮮明的特征一下子就能把人對上。
不過真人要比雜志上更好看!
說實話,這還是陸一滿回國之後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看着這裏的每一個盆栽,每一個精心擺放的小裝飾,還有那個巨大卻顯眼的剪刀logo,陸一滿的心裏無比感慨。
和他預想中的工作室完全不一樣呢。
“你好。”
“老板好!”
前臺妹妹立馬站起來給他鞠了個躬,聲音洪亮的連裏面的員工都聽的一清二楚。
于是當于怆側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排排趴在玻璃上的人撲閃撲閃着大眼睛往這裏看。
這是老板嗎,和雜志上不太像啊,不過好帥,脖子上的紋身也太酷了吧!
就是有一個地方沒紋好,怎麽有朵花紋歪了,哦,那是吻痕啊……
氣氛詭異地沉默了一秒,前臺妹妹的臉漲的通紅,連頭也不敢擡。
短暫的靜谧過後,陸一滿輕輕笑出了聲,溫聲道,“謝謝,辛苦了。”
前臺妹妹的心裏一陣小鹿亂撞,偷偷的用眼睛去瞄他,陸一滿正往裏走,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正好對上前臺妹妹的目光。
“請問會客室怎麽走。”
“我來帶路!”
前臺妹妹立即充滿活力,拍着自己的胸脯砰砰作響,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為他開路。
陸一滿笑意滿滿,走過去的時候也看到了一排排趴在玻璃窗上圍觀并張開嘴哇哦的員工。
只覺得她們真有活力。
“小美,老板好年輕啊。”
“當然了,老板才二十四歲好嗎。”
“天吶,那不是剛畢業沒幾年嗎。”
“可他看起來好沉穩啊,氣質一點也不像大學生。”
“怎麽辦,老板真的好帥,好有氣質。”
“那什麽,你們沒人關心老板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嗎,我覺得他更酷啊,冷着一張臉看過來的時候我心跳都要停止了好嗎!”
“不認識,但覺得眼熟。”
“不認識,但覺得眼熟。”
“不認識,但覺得眼熟。”
“等等,你們覺得他像不像財經新聞上那個剛剛卸職的于氏總裁。”
“你這麽一說……”
“你這麽一說……”
“你這麽一說……”
“不會吧,小麗,你什麽時候開始關注財經新聞了!你堕落了!”
“不是,就是熱點推送……”
敲了敲會客室的門,前臺妹妹目送着他們走進去,又體貼的去為他們倒了兩杯水。
回來的時候,男人的墨鏡和口罩都已經摘了下來。
前臺妹妹手一抖,水杯差點沒端住,勉為其難的維持住表面上的冷靜,卻不知道她的臉紅的要冒煙。
好不容易同手同腳地走出去,她立馬捂着自己滾燙的臉。
天啊,那是……
“彭喜喜,你好。”
彭家大哥笑容明媚的和陸一滿握了握手,又轉而看向了于怆。
于怆擡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也默不作聲地輕握了下他的指尖。
彭家大哥注意到了兩人手上的戒指,又想到最近上三家關于高于兩家的事,他眨了下眼睛,臉上的笑容加深許多。
“彭先生……”
“不用這麽客氣,叫我喜喜就好,不過我年紀比你大,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彭大哥。”
彭家大哥在娛樂圈闖蕩用的就是真名。
他沒有什麽富家子弟隐姓埋名體會人生百态的念頭。
陸一滿挑了下眉,從善如流道,“彭大哥。”
彭喜喜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一點也沒有剛進來的矜持。
“我早就聽說過你了,一直覺得你這人不錯,還想着如果你是我弟弟就好了,你也不用跟我太客氣,我錢多,經得起你花,只要你……”
“咳。”
旁邊正襟危坐的經紀人咳了咳。
彭喜喜轉頭看向他,抓了把瓜子塞進他手裏,繼續笑臉盈盈的面向陸一滿。
“我就想在你的秀場上走秀。”
“當然沒問題。”
彭家大哥不是特別健壯的那類男人,身材很勻稱,而且身量夠高。
陸一滿已經算高了,彭家大哥卻與他不相上下。
他幹脆的态度讓彭喜喜很有好感,立馬拉着他口水不停地說了很久,将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像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至于為什麽是亂七八糟,是因為陸一滿面帶微笑地聽着,卻一件都不打算采用。
說着說着卻發現有一道涼絲絲的目光盯了過來。
彭喜喜摸了摸後頸,不知怎麽的覺得有些疼。
他繼續拉着陸一滿說,沒發現陸一滿避開手的動作,卻對上了于怆的目光。
對方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明明什麽也沒說,但就是能感覺到裏面的威脅。
彭喜喜知道自己後脖子為什麽痛了,他想起了以前被于怆砍手刀的經歷!
那時,砍手刀還不是于怆的絕活。
彭喜喜卻是第一個嘗到滋味的人,那時的于怆還是個小少年,彭喜喜仗着自己大幾歲,忽悠着人喝了幾杯酒,看人喝醉了就想把人拐回家做弟弟,一個不算,還要加上于舛。
于怆當真跟着他走出了門,後來是嫌他叽叽喳喳的太啰嗦,被騷擾的不耐煩,才直接一個手刀把他在宴會廳裏放倒了。
第一次沒掌握好力度,彭喜喜直接在醫院躺了好幾天。
“嘶……”
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慢騰騰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于怆立馬像占領什麽領地一樣把陸一滿的手攥進了自己的手心,還藏在了桌子底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彭喜喜。
這也是想起當年被拐的經歷了。
彭喜喜看着他,心裏又有些癢。
這麽說吧,就是于怆這幅冷着臉看起來正常又不太正常的樣子特別招人,特別……想讓人拐回去當弟弟。
陸一滿眉眼彎彎地看向于怆,于怆側頭對上他的目光,那雙桃花眼波光潋滟的很是好看,于怆面無表情的臉微微一紅,擡起下巴輕啄了他一下。
默默嗑瓜子的經紀人就在正對面的位置看了個正着,差點磕到自己的舌頭。
然後他轉了個身,背對着他們繼續磕。
咯吱咯吱。
于怆親了一口覺得不夠,盯着陸一滿的眼睛又親了一口,眼裏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陸一滿溫柔的縱容他,眉眼含笑,輕聲問,“怎麽了。”
于怆最喜歡他用這種溫柔又縱容的語氣跟他說話。
他搖了搖頭,恢複成沒什麽表情的臉,坐姿端正,只是握着陸一滿的手沒有松。
陸一滿捏了捏他的指尖,反過來和他十指相扣,将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于怆低下了頭,靜靜地看了片刻,再擡起頭的時候,臉紅了。
彭喜喜看着他那副面無表情卻暗自臉紅的模樣,既覺得詭異又覺得心裏癢癢。
他們到底在桌子底下幹什麽了!
不就是牽了個手嗎!
可惡,好想拐回家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