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沒等他拿出鑰匙開門,裏面好像算準了時間一樣将門打開。

于怆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他卻似乎沒有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陰郁躁動的氣息,微笑着說:“抱歉,我回來晚了。”

走進門,換好鞋,于怆在身後默不作聲地看着他的背影,悄然後退了一步,繞到身後的手輕輕一轉,門被反鎖。

他不動聲色地脫下外套,解開了領口的扣子,狀似無意地問,“怎麽了,是我回來晚了,生氣了嗎。”

轉過頭,他臉上還是挂着溫和的笑容。

“沒有。”

他搖了搖頭,樣子很冷靜。

沒有生氣,就是心裏悶悶的,同時鼓動着一種蠢蠢欲動的情緒。

“那就好。”陸一滿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往下問,可這樣輕拿輕放的态度卻好似在于怆咕咚咕咚冒泡泡的心裏點了把火。

他繼續慢條斯理地解着身上的紐扣,看向前方的目光一片淡然。

靜谧只維持了大概三秒。

忽然一股大力攥住了他的手腕,他順勢腳一勾坐在了沙發上,于怆同時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擡起眼,看向那張緊繃的臉,壓抑着煩躁的同時還帶着肉眼可見的委屈。

“晚了。”

“你晚了!”

昨天陸一滿是六點回家,那麽于怆會覺得陸一滿就應該在六點回家。

他不喜歡不準時的感覺。

這三千六百秒過的很慢,非常慢。

等待的時間真的很讓人讨厭!

“抱歉,因為今天太忙了,所以我沒有注意時間。”他被壓倒在沙發上,一只手搭上了于怆的腰。

公寓裏的暖氣很溫暖,于怆的衣服很薄,将手搭上去的時候,隔着布料他也能感覺到掌下繃緊的腰線。

微涼的手指在上面不輕不重地摩挲了一下。

于怆立馬一抖,紅着耳朵喘了一口氣。

他對陸一滿的觸摸毫無抵抗之力。

“不要道歉。”他低低地說。

“好,不道歉。”他溫柔地應和他,手卻旖旎地掐着他的腰,揉捏到了他的胯。

若是以前的陸一滿,他當然不會失禮地做出如此色.情的行為。

可手上的戒指打破了這道防線,同時也表示,他可以比以前更過分一點,他有這個權力,是于怆給的權力。

于怆的腰塌了下來,膝蓋跪在沙發兩側,虛虛地坐在了他身上,他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腰眼一按,于怆立馬睜大眼睛,在他身上坐了下來。

好敏.感啊。

他眉眼彎彎地笑。

心滿意足地抱着身上的于怆,他很想更過分的再做點過分的事。

可耐心和克制已經成了他細細思量的本能。

所以他只是搭着于怆的腰,防止他在輕顫中掉下去。

“你晚了。”

于怆搭着他的肩,脖子都開始往上漫出淺淺的粉色,心裏卻還記着這件事。

“那你說怎麽辦,你說了算。”

陸一滿沒忍住,還是擡起下巴親了他一口,于怆在他親上來的時候就下意識地撅起了嘴。

他眼眸一暗,順着這個輕啄吻了下去,同時一只手攬過他的腰,另一只手壓着他的後腦勺,用力的将他抱進了懷裏。

于怆被吻的毫無招架之力,他确實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可顯然在這件事上他毫無天賦。

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他已經顴骨泛紅,眼神迷離,人也發散出旖.旎的情.色。

怎麽會有親一親,摸一摸就能軟成水的人。

陸一滿不由得将他抱的更緊了一點,兩人的大腿互相貼碰,什麽都能感覺到。

于怆喘了幾口氣,腦子都快成漿糊了。

他很喜歡被陸一滿擁抱的感覺,那會讓他覺得既安定又滿足。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很想融進陸一滿的身體裏,最好永遠也不要分開。

“不要晚。”

面對陸一滿的縱容,他也只是提出了這樣一個小要求。

不要回的那麽晚了,他不喜歡。

陸一滿眼眸微動,循循善誘地說:“不需要給我制定一個每天必須要準點回家的時間嗎。”

于怆垂下的睫羽微顫,搭在他肩上的手陣陣收緊。

可以嗎。

他的眼中開始翻滾起濃烈的情緒,一種可怕的占有欲漸漸冒出了頭。

但很快又被他強行按壓了下去,他抿着唇,緊緊地揪着陸一滿的衣服。

大概他已經知道了,那是不好的行為,他以前做的是錯的。

陸一滿會害怕他,會逃跑。

他不想讓陸一滿逃跑,他不喜歡有人從他的身邊逃跑。

而且如果這個人是陸一滿,他會更加難以接受。

于怆是個在被鞭子打了之後就永遠記得這種痛的人。

“不需要嗎,你可以給我制定一個必須要回家的時間,那麽我就會嚴格遵守你的要求,你希望我幾點回家,我就會幾點回家。”

陸一滿的聲音溫柔的像勾人的火,既讓于怆面上發燙,又讓他心裏發燙。

他擡起頭,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陸一滿臉上帶笑,深邃的桃花眼像引人深陷的漩渦。

于怆心裏的那種蠢蠢欲動變得更加劇烈,那是來自他內心深處的欲.望。

過了很久,他艱難地張開嘴,“五……六點。”

他還是退讓了。

昨天的陸一滿是六點回家,那麽以後的陸一滿都要在六點回家,他可以做到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裏帶着一絲小心翼翼,還有點冒出頭的貪.欲。

“好啊。”

陸一滿眼含笑意地應了。

于怆一怔,随即眼神變得更深更沉。

越得到越不滿足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一旦擁有了,在害怕失去的同時也會想得到更多。

陸一滿眉眼含笑地看着于怆眼中翻滾的風浪,在他溫柔的眼底深處,是更加黑暗幽深的深淵。

于怆被短暫的安撫了,今天的于怆仍舊是想要成為完美新婚丈夫的于怆。

他想從陸一滿的腿上下來,為他放洗澡水,為他拿換洗衣物,同時在他做飯的時候陪伴他。

只要想起這些井井有條的事情,他就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昨天陸一滿說他可以做任何喜歡和想做的事情。

目前為止,他想做的一切都只和陸一滿有關。

他撐着陸一滿的肩膀想起身,卻沒能站起來,擡眼一看,陸一滿依舊面帶微笑地看着他,他抿了下唇,再度起身,還是沒能站起來。

陸一滿笑出了聲,略低的男音随着震動的喉結勾進了于怆的心裏。

他看向陸一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撐到了他的胸口,原本要起身離開的大腿也重新落在了陸一滿身上,随着他蹭動的動作更加貼緊。

陸一滿眼含深意地看向他,落在他後腰的手輕輕一壓。

于怆咽了咽口水,動.情的紅色開始在他的耳垂上蔓延。

他是個敏.感又容易羞澀的人,可他同樣也是個直白又坦誠的人。

“陸一滿。”

他張開嘴,發出沙啞的聲音。

“嗯?”陸一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有些懶散,好像現在有反應的人不是他。

“洗澡。”于怆舔了下唇,目光發熱地盯着他的眼睛,“一起。”

陸一滿撩開眼皮,看向他繃着一張沒什麽表情的臉卻渾身輕顫的樣子,嘴角一勾,直接起身将他抱了起來。

他同樣也很喜歡這樣将于怆抱在身上的感覺,即便對方是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可在陸一滿的懷裏就會讓他有一種全權掌控他的滿足感。

“好啊。”

他低低地笑,托着他的大腿推開了浴室門,将他壓在牆上吻了下去。

于怆在他吻下來的那一刻就摟上了他的脖子,仰起頭追着他的唇。

兩個人吻的深入又火熱,只有在這種時候,陸一滿溫和斯文的外表下,才會展露出他的侵略性。

甚至有時候會有一點點粗魯。

于怆被咬住了喉結,他高昂起頭,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尖銳的牙齒磨過他的脖頸,又變成更加柔軟的舌尖。

他下意識想要咬住自己的手腕,陸一滿卻掰着他讓他翻了個身,将他兩只手都反制在身後。

後背貼上陸一滿的體溫,耳邊響起他柔和的聲音。

“今天晚上也睡一個好覺吧。”

于怆瞳孔一震,接着開始渙散。

秀場的時間定了下來,彭多多大概真的非常熱愛宣傳這份工作,他拍着胸脯立即攬了下來,然後非常開心的去為陸一滿的秀做宣傳。

主要的宣傳方式是通過他姐打入富家小姐的圈子,再去挑釁高欽常用激将法讓他打入二世祖的圈子。

然後是通過駱丁收攬一些其他各行各業的人。

別看駱丁有時候一副狂野男孩的模樣,人家是正經混跡在上層階級的人,并且他打開的圈子遠比他們這群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多得多。

最後就是彭喜喜混跡的娛樂圈了。

他直接一個電話過去,讓彭喜喜幫他去發傳單。

彭喜喜:“……”

好原始的宣傳方式。

“喂,待會兒的直播我要加個宣傳。”

他雙腿交疊地坐在座位上,一邊懶散的向電話那頭發出指令。

磕瓜子磕了半盆的經紀人臉一黑,挂斷電話之後,一張精英臉十分不符合人設地撇了撇嘴,揣着瓜子去幫他談了。

2

這只是一場小型的個人秀,所以前面的預熱大概只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陸一滿每天都準時去上班,彭多多不在的時候他在,他在的時候他還是在。

“之前讓你去工作室的時候,你還說要等兩天,我還以為你對你的工作室一點都不上心呢。”

彭多多叼着一根棒棒糖,看着他在一邊抽煙的模樣。

當然,一個人在廁所內,一個人在廁所外。

陸一滿基本不會在工作現場抽煙。

他撣了撣煙灰,輕聲說:“我自己的工作室,我怎麽可能不上心呢。”

彭多多咯嘣咯嘣的用棒棒糖磨牙,眼神有些放空。

說來也是,那個時候陸一滿說等兩天,他以為他是要治療情傷,結果幾天不到,人家直接原地結婚了。

這進度比火箭還快。

那時的陸一滿也一點都看不出郁郁寡歡的模樣,虧他還每天都擔心他擔心地睡不着覺,這麽一想,那陸一滿為什麽還要說等兩天才去工作室。

總不會他早就打着他要和于怆結婚的主意吧!

咯嘣一聲,棒棒糖被咬碎了。

他有些呆滞地靠着牆,腦海裏想起了那天陸一滿說的話。

——“現在是等待收獲成果的時候,急不得。”

“嘶……”他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痛地捂住了嘴。

“我去看看那些模特,你喜歡在廁所門口吃糖的話可以多留一會兒。”

陸一滿将煙頭彈進垃圾桶,走出去的時候對他笑了一下。

彭多多張開嘴想說話,卻疼的又“嘶”了一聲。

走到鏡子面前一看,艹,出血了。

走秀的模特全都是彭喜喜找的人,有男有女,雖然展示的是女裝,但并不規定只有女性模特能穿。

相反,一些設計感更為特殊的服裝可能更需要線條硬朗的男模。

其中還有位小有名氣的模特,最近有些火爆,從模特大賽出來直接就簽了公司,目前被包裝的頗有些流量明星的噱頭。

對方看起來很年輕,有種雌雄莫辨的氣質,身量和他差不多高,人卻纖細一些,長手長腳,腰細腿長,皮膚很白。

在陸一滿看來,對方作為一個專業的男模可能走不長遠,但很顯然對方憑借模特出道,走的卻不是模特這條路。

“陸設計師。”

他剛走出來,身上還帶着淡淡的煙味,使得他身上那種斯文的氣質多了點勾人的粗野。

但陸一滿在外人面前向來是優雅的。

“請問有什麽事嗎。”

萬格走到他面前,指着身上的長裙說:“腰的部位好像有點緊了,陸設計師可以幫忙改改嗎。”

他扭着腰,指着後面沒能完全拉上來的拉鏈。

這是一條背部全部镂空的禮服,深v式直接到臀部上方,隐隐能看到性感的腰窩。

拉鏈則在臀部的位置,隐藏在絲帶下面。

萬格說是腰的部位太緊,實則是他的臀部太飽滿,導致拉鏈無法完全拉合。

他瞥了一眼那半截敞開的拉鏈,說道,“可以,麻煩你将它脫下來,我會在明天之前改好給你。”

萬格整個線條優美的後背袒.露在他的面前,聽到他這樣說,只笑了一下,說:“不用這麽麻煩,陸設計師現在就可以幫我改。”

說完之後,他又笑道,“大家都是男人,而且陸設計師見多識廣,應該不會介意吧。”

一些正在忙活的工作人員悄悄放慢了動作,偷偷摸摸地聽着這邊的動靜。

“介意。”

他閃了下自己的鑽戒。

“我結婚了,我先生就是男人。”

他從未掩飾過自己的婚姻情況,也從未隐藏過自己的另一半是男人這件事。

“男人啊。”萬格舔了下唇,眼神變得更加火熱。

“很難得呢。”

陸一滿撩開自己額前的頭發,一邊往外走,一邊用餘光瞥向萬格。

“明天我會過來進行修改,你只要将它放在換衣間就可以了。”

他走出門,并未在意身後萬格盯向他的視線。

陸一滿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看起來對誰都有禮貌,溫和斯文,讓人覺得與他相處是一件非常輕松的事。

可他同時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一旦有人有越界的念頭,那麽他溫柔下的疏離就會表現的極為明顯。

沒有人在他那裏保有特殊性,沒有人在他那裏擁有特權,也沒有人可以向他走近。

除非他願意。

将車停在樓下,他不緊不慢地抽了根煙,當時間轉到六點零一分的時候他才走下來。

走進公寓樓,再乘上電梯,到門口的時候,時間已經轉了好幾分鐘過去。

看着緊閉的門,他挑了下眉,将門打開,一走進去就看到搬了張小板凳坐在門口的于怆。

對方擡起頭幽幽地看向他,啞着嗓子說:“晚了。”

“你晚了。”

晚了五分鐘,雖然只有五分鐘,可還是晚了。

這是他與陸一滿約定好的時間,六點整,陸一滿必須要到家。

他必須要看到他。

“抱歉。”

“不要道歉!”

于怆生氣了。

他坐在門口,長腿委屈地并在一起,兩只搭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握緊。

陸一滿怎麽能做個不守時的人呢。

“你生氣了嗎?”

于怆被問的一噎,他扭過頭,坐在小板凳上不去看他,緊緊地抿着唇沒有說話。

好吧,他沒有說他不生氣,那就是生氣了。

于怆不會說話,但他會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态度。

而此時的他沒有看見陸一滿眼裏的笑意還有裏面幽幽轉深的暗色。

他在很認真的生氣,同時也在克制自己。

忽然,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頭發。

他猛地一怔,呆愣愣地看着前方,感受着頭頂那只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下次我會早點回來。”不一定。

“你不要生氣了。”你可以生氣,可以把你的想法盡情的表達,甚至可以再兇一點,而不是扭過頭自己生悶氣。

于怆忍不住被揉的低下了頭,耳垂紅紅的,眼睫毛不停的發顫。

從來沒有人這樣揉過他的頭發,也沒有人這樣哄過他。

現在的于怆很想掏出自己的小本本把此刻的心情和感想記錄上去,同時查一查現在的他該怎麽做。

他看起來好像離完美的新婚丈夫越來越遠了。

“怎麽不說話,還在生我的氣嗎?”

陸一滿彎下腰看他,卻哪裏還能看到他剛才冷着臉的樣子,分明是連臉也紅了。

心尖一顫,猛地軟下來,化成了水。

于怆真的很乖。

“不生氣。”

于怆搖了搖頭,他現在不生氣了。

“那你原諒我了嗎。”

“嗯。”

他點點頭,原諒了。

“那我下次如果晚回來也可以嗎。”

于怆不說話了。

不說話即是拒絕。

他再也沒忍住笑了出來,笑過之後,幽暗的眸中深不見底,他有些粗暴地掰過于怆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于怆坐在小板凳上,被迫高高地仰起頭,一只手胡亂地抓住了他垂下來的小辮子,另一只手還搭在膝蓋上,死死地抓着褲腿。

整張唇都又濕又熱,于怆快要無法呼吸,“唔唔”地發出了幾聲口申吟,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繁複的紋身上面還有個沒褪色的吻痕。

一吻畢,于怆大口大口地喘.息,陸一滿捏了捏他的耳垂,笑了一聲之後,松開他走了進去。

游刃有餘的姿态仿佛剛剛那個略有些失态的人不是他。

于怆擡起眼,視線緊緊地盯着他的背影,握着褲腿的手擡起,悄無聲息的将背後的門反鎖。

吃完飯洗漱完,陸一滿坐在自己公寓裏的小工作室裏。

這是由客房改的,空間不大,之前陸一滿大部分是在書房處理一些工作,現在他更多時間會待着小工作室裏。

書房裏多了很多于怆的東西,那是屬于他的小空間,陸一滿目前還從沒有進去過。

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泛着電腦上幽幽的冷光,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看起來疏離又禁.欲。

放在鍵盤上的手敲定最後一個保存鍵,他靠在椅背上,盯着電腦屏幕無聲地笑了一下。

随後他瞥向那道門縫,打開半掩的門,果然于怆又帶着他的小板凳坐在了門口。

他很喜歡守着他,好像守着自己的寶藏。

但他又不會打擾他,所以每次只是安安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讓人心軟……又心疼。

陸一滿的心裏有一瞬間的松動,他蹲下來看着于怆的眼睛,喉結動了動,但隔着那副清冷的無框眼鏡,他還是掩下了眼裏的暗色。

最後他只是說:“要睡了嗎。”

于怆點點頭。

他要跟陸一滿一起睡。

“好,等等我。”

他笑了一下,摘下眼鏡,露出自己深邃含情的眼睛,又回頭将客房裏的燈關掉,再眉眼彎彎地低頭看向他。

于怆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手心,順着他的力道被拉了起來。

兩個人走回卧室,在陸一滿去關窗簾的時候,于怆幽幽地盯着他的身影,同時後退一步,将房間的門“咔噠”一聲反鎖。

“今天晚上也睡一個好覺吧。”

陸一滿站在床前,半暗的床頭燈映出了他帶笑的半張臉。

陸一滿的金手指:彭家三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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