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大考試

夜大考試

“別忘了進考場檢查一下鋼筆有沒有墨水。”

“渴不渴?要不要再喝點熱水?”

臨進考場,沈平還是不放心叮囑了鄭豔麗一遍又一遍。

“不用。”

鄭豔麗捧着筆記讀,恨不得在快開考前這幾分鐘把所有知識都再灌進腦子裏。

沈平站在她旁邊,一只手裏拿着保溫杯,另外一只手裏還拎着書。

連金絲框眼鏡有些滑落,沈平都顧不上扶一下。

提醒考生進場的鐘聲響起。

鄭豔麗慌忙把筆記合上塞給沈平,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考試用具就要進考場了。

她剛想扭頭和沈平說一聲。

定睛一看。

鄭豔麗嘴角忍不住上揚,眼神晶亮,看着沈平。

沈平眼鏡都快掉到鼻子下面了。

她伸出細長的手指幫沈平扶了扶他的金絲框眼鏡。

手指在扶金絲框眼鏡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觸摸到沈平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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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緊張的閉着氣,渾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鼻梁上的這一點,熱熱的。

“沈老師,我先進去了。”

說罷鄭豔麗就潇灑扭頭進了考場,黑發垂直順滑,像招魂幡。

其他路人都忍不住向鄭豔麗行注目禮。

沈平愣在原地,手剛想撫上鄭豔麗剛剛觸摸過的地方。

不料。

砰地一聲,手裏的保溫杯落地。

鄭豔麗剛進考場環顧左右,就發現這個考場考生的年紀有些偏大。

四五十歲的都很常見。

其中還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爺爺。

果然只要想努力什麽時候開始都不晚,鄭豔麗邊感嘆邊把鋼筆什麽的擺上桌子。

試卷剛下來。

她心裏就有了些底,題目出的不是特別難。

監考老師見鄭豔麗悶着頭做題,速度還很快。

她好奇地湊上前去看了一眼。

做卷子這麽快,她的正确率竟然還不低。

等鄭豔麗出考場的時候,沈平還在外面等着。

鄭豔麗坐在沈平的自行車後座。

“老師說用不了幾天就出成績了。”

“你一定可以過的。”沈平作為補習老師,他最清楚鄭豔麗這些日子做了多少努力。

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嗯。”

正巧遇到下坡路,自行車猛一颠,鄭豔麗不小心抓到了沈平的衣角。

沈平身子一僵,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大燕召集二燕三燕還有剛會說話的四燕,在院子裏開了個會。

還搬了四個板凳四個人圍坐成一圈。

四個小孩面前都倒了杯麥乳精。

大燕豪邁的把杯子裏的麥乳精一飲而盡,

猛地站起來。

“咣當。”

一聲撞擊。

搪瓷杯被大燕扔在了板凳上。

“我們這個會的主題是抵制外來者!”大燕情緒激昂,對于沈平這些日子裏愈發明顯的表現,大燕覺得自己也該采取行動了。

“大姐,咱家過的好好的哪有什麽外來者?”二燕一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沒發現家裏有什麽異樣。

最近的二燕迷上了時尚雜志,拿過年的壓歲錢買了不少的雜志,不為了別的,就為了模仿裏面胡因夢的裝扮。

胡因夢是二燕的偶像,因為胡因夢畫着別致的黑眼睛和鮮紅飽滿的嘴唇,洋氣時尚。

她今天就特意模仿了胡因夢的嘴唇,撕了點貼在門口的紅春聯,沾了點水濕了就往嘴巴上抹。

不過效果确實不錯。

大燕看着二燕都感覺她嘴唇像剛吃過死小孩。

怪吓人的。

“給咱娘補習的那個補習老師,你們不覺得他有問題嗎?”大燕見二燕這麽遲鈍,更加堅定了她保衛這個家的決心。

畢竟這個家裏除了鄭豔麗就是她最大了。

而且沈平這幾天越來越明顯,每次來都拿着吃的哄她們,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鄭大燕作為鄭豔麗的長女,這個家裏的長姐,就應該要肩負起養家糊口的責任,順便打外面的那些小妖精!

三燕倒沒有像大燕思想那麽激進,她對于沈平沒什麽感覺,畢竟又不是她們家的家人,即使沈平和媽在一起了,那他也只是沈叔叔而已。

“大姐,那是咱媽自己的事,你不應該管這麽多。”三燕這句話已經對大燕說了無數遍了。

可是大燕還是一意孤行,打定主意要把沈平給徹底驅逐。

二燕迷糊到現在才聽明白,原來那個很帥的沈老師喜歡媽啊。

“好事啊,只要咱媽不和咱親爹複合,咱媽幹什麽我都支持。”二燕對于沈平的态度是四個燕裏面最好的。

也因為她最恨宴軍。

一個長得帥拿的出手的男人,比她們那個親爹好多了。

帶出去多有面子。

“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他當我們的後爹!”大燕依舊不依不饒。

“你不同意我同意,沈叔叔人又帥又溫柔,比咱班所有同學的爸加一塊都強。”二燕絲毫不在乎大燕的情緒,主要還是沈平這些日子的投喂有了成效。

“我也同意。”三燕顫顫巍巍舉手和二燕統一了戰線。

只剩下懵懂觀戰的四燕還沒有發表意見。

大燕看見四燕像看見了救星,伸手把四燕拉進自己的懷裏。

“二比二平,我們走着瞧。”

八十年代的香港朝氣蓬勃,走在街上的男男女女個個洋氣時髦。

身後的大海蔚藍,一望無際。

宴峰很久沒看見鄭秀秀那一頭緞子般的長發,手癢。

想起鄭秀秀,手指頭不住的揉搓了幾下。

他在海上漂泊了三個多月,這還是第一次踏上香港的土地,厚重踏實。

看到繁華的香港,人來人往的大街,靓仔靓女滿大街,宴峰兜裏揣着一萬多塊,都是萬元戶了,他從來沒有那麽潇灑自如過。

拿着這些當本錢,回去幹倒買倒賣。

即使穿的還是離家的那套土衣裳,也不影響他整個人的心情。

他和秀秀說是來香港打拼,其實就是搭上了村裏的表叔,跟着他一起做船員,出海一趟至少大半年,歸期不定。

一船都是男人,勾心鬥角,又在沒有人管的海上,一船裏能活下來的都是佼佼者。

煙霧彌散在空中。

錢現在從郵局往大陸寄一點都不方便,這次的工資就不寄了,宴峰準備下一次直接回老家,這次上岸他是準備好好打理打理自己。

為了衣錦回鄉!

他光是想到那些平時看不起自己的人用看大哥那樣火熱的眼神看着自己,就恨不得現在立馬就回到家裏。

前方的街道閃爍着霓虹燈,像一場幻夢。

宴峰不管不顧一頭紮進了繁華的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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