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鋼琴
鋼琴
這次給李佳佳頒發一萬元的陣仗搞的特別隆重。
李愛民和王記者還把李佳佳高中的校長給約上了。
育人有功嘛。
大清早，李佳佳家巷子裏的人都被鞭炮聲吵醒。
今兒還是個星期天，大人孩子都在床上賴着不願意起床，哪知道還有放炮的。
氣的他們趿拉着拖鞋就跑出來。
“哪來的龜孫子？大早上放炮啊！”
“誰啊？”
“有沒有公德心？”
話都說完了，才後知後覺看到面前的記者和攝影機。
話鋒一轉。
“喜鵲枝頭喳喳叫，鞭炮在地砰砰響，真是好事來到我家門。”路人理了理頭發，主動湊上攝影機。
連王記者都沒想到她的話峰會轉那麽快。
“請問李佳佳同學家的住址是不是322號？”王記者問了校長李佳佳家的住址，可鞭炮都放了，巷子的人都出來了就是沒有看到李佳佳。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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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就眼巴巴看着王記者，眼神裏透露着兩個字“采訪我，訪我。”
王記者好像沒看見一樣徑直朝李佳佳的家門走去。
鄭豔麗特意去取了一萬塊現金，拿紅紙包着即好看又威風。
“砰砰砰。”李愛民特意穿了牛仔褲，還是肥腿的。
打扮的洋氣時髦。
主動要求去敲門，還不忘側過頭給攝影師一個好看的角度。
“公孔雀開屏。”黃珊嘴巴癟了一下，和鄭豔麗吐槽。
“确實，不過公孔雀開屏也不是沒有效果。”鄭豔麗擺明了在逗黃珊，自從從美國回來，黃珊和李愛民的相處模式都改變了。
“豔麗姐，你還說我。”少女臉紅撲撲的，還不忘反擊一下：“沈教授也在旁邊的。”
現在沈平已經入職A大，本來大燕她們都要課外輔導他都要在旁邊看着，原先是不打算來的，但是鄭豔麗說是給李佳佳家送獎金，他就主動要求來。
怎麽問也不說。
沈平眉眼含笑看着鄭豔麗，對黃珊的調侃不在意。
“沈教授可沒有牛仔褲。”說到這個牛仔褲，鄭豔麗就忍不住笑意。
李愛民好不容易可以天天穿牛仔褲，上次去美國路人都是牛仔褲，還有爛洞的。
這些激發了李愛民的牛仔精神。
每天的牛仔褲就不一樣，有爛洞的，有肥的。
現在李愛民身上穿的那條簡直都可以拖地了，他走過的地格外幹淨。
這次沒了李師傅管教，李愛民更是變本加厲。
噴的摩絲頭發上面能黏蒼蠅。
李佳佳母親剛打開門，看到李愛民這個樣子，就立馬把門關了。
“姐姐，關什麽門啊！還有人在門外吶。”李愛民拿手去抓門，差點被夾了一下。
聲音很大，直接把李佳佳給吵出來了。
“李佳佳同學，我們上門給你送獎金來了。”
李愛民拿腳抵着門，硬是給擠出一條門縫來往裏看。
門剛打開，還有在一邊敲鑼打鼓的。
鄭豔麗把包着紅紙的一萬塊送到李佳佳手裏，旁邊王記者還不忘拍照記錄。
她這邊忙的熱火朝天，沈平也有自己的事情。
他站在李佳佳父親身後，紳士地邀請他談話。
武術老師美術老師舞蹈老師都很好找，因為A大本來就有設立這些課程，沈平只需要聯系同事就可以。
但是鋼琴現在還是很高端，平常的家庭根本沒有鋼琴，找鋼琴老師都很困難。
李佳佳父親李鳴音是有名的鋼琴家，本來沈平就是要來找他的。
可不管沈平怎麽說，李鳴音就是不同意，因為現在二燕已經十二歲了，太晚了。
“不晚，如果李先生你認為錯過了童年就晚了，直接否認了一個孩子的一生，等你後悔莫及的時候才是晚了。”沈平即使被拒絕也是很有風度。
但他絲毫沒有洩氣。
大燕的武術老師是少林寺出來的，棍棒功夫特別好，但是大燕不喜歡他。
因為他屬于少林，而大燕是丐幫的。
“用力掰，腿要舉過頭頂。”少林師傅很認真，對大燕毫不留情。
因為大燕年紀大了，筋骨都硬，只能一點點掰。
“把鋼琴房窗戶，讓陽光進來。”沈平在忙着安排人搬鋼琴。
鋼琴房在隔壁四合院。
二燕三燕四燕直接從沈平特意打通的小門裏進去。
一臺嶄新、光亮的鋼琴被潔白的布遮住，等着她的主人去揭開。
随着工人們搬動鋼琴，二燕的瞳孔慢慢睜大。
好像是一個幻夢。
她以為沈叔叔會找個輔導老師，然後去人家家裏蹭鋼琴。
沒想到，沈叔叔直接買了一臺。
工人剛把鋼琴放好。
“二燕，來。”沈平招手讓二燕過去，“給你的鋼琴揭個幕。”
二燕好似在夢裏，走路都輕飄飄的。
她好像突然懂了海子的詩，“太陽強烈，水波溫柔。”
這個瞬間的一切都被放大了。
二燕輕手輕腳抓住那個白布，潔白細膩，摸上去滑溜溜。
“咻。”
的一下。
蓋在幕布下的公主被掀開了面紗。
二燕腦袋暈乎乎的，沈叔叔讓她試着彈一下鋼琴。
細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摸索，顫顫巍巍發出一個音節，清脆悅耳。
好像是被鼓勵到了。
她又按了幾下。
面上帶着微笑，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吹動了白色的窗簾，小小少女坐在鋼琴前，她曾經在書裏和三毛邂逅，被海子的詩觸動。
她的指腹和琴鍵摩擦，摩擦出一個個自由的音符。
沈平掏出攝影機不動聲色給二燕拍了一張。
最近他的新愛好就是用相機記錄孩子們的成長點滴。
一轉眼孩子就長大了。
不留下什麽照片的話，以後老的時候豔麗都不能看着老照片回憶。
這臺鋼琴是沈平自己掏錢買的，雅馬哈的，兩萬多塊。
鄭記雖然已經邁入了正軌，但是有很多地方要花錢。
沈平是絕不會問鄭豔麗要錢的，因為他總感覺豔麗賺錢不容易。
“沈叔叔，鋼琴老師什麽時候來？”二燕摸過了鋼琴就想要老師，她想要彈出真正的樂章。
說到老師，沈平纏了李鳴音好幾天，終于得到了一個把二燕帶過去看看的機會。
李鳴音人很死板，他覺得鋼琴是需要從小的熏陶和鍛煉。
現在二燕的年齡太大了。
當他看到二燕已經這麽大的時候，再一次拒絕了沈平。
“你女兒現在年齡大了，太晚了。”李鳴音還是覺得二燕年紀大，因為每一個琴童都要參加很多鋼琴比賽，都是從小開始參加。
學鋼琴做不了鋼琴家，還學他幹什麽呢？
即使是鋼琴家，李鳴音也避免不了實用主義的影響。
“鋼琴以後是不是二燕謀生的手段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二燕成為一個鋼琴家，并不是不對她抱有期待，而是我更希望她享受本真。”
沈平話說的清晰，但這些在李鳴音看來很不可思議，不考慮回報的付出還是第一次見。
他嘆了口氣，這些日子被沈平纏的實在煩了。
“讓她學學看吧，不過我是不會砸自己招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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