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請桑桑多給他點耐心
第三十五章請桑桑多給他點耐心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用他們身上,那是再合适不過了。
畢竟鄧桑桑和她的朋友們,基本都是進不了廚房的人。
而反觀沈轶臻和他的朋友們,個頂個的都是廚房高手。
這會兒陸莘和蘇憲立正在廚房搗騰,而鄧桑桑和林允琪則因為不會炒菜在一旁打起了下手。
“要把我做的西紅柿蛋花湯擺在中間!”這會兒,幾人已經炒好了十多個菜,正在擺盤,只見鄧桑桑端着自己那盤西紅柿蛋花湯擠在幾人中間,指揮起來。
“擺在中間怕到時候我們壽星會吃吐!”蘇憲立調侃起來。
“……”
鄧桑桑佯裝踹他,“你小子真是好不了一點!”
沈轶臻大概是八點半回來的,提前打電話刺探過軍情的鄧桑桑直接提早一步熄了燈。
“咯噔——”清晰的開門聲。
“3、2、1”鄧桑桑開始指揮着。
“生日快樂!”四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Walked along the season of dream
All along the sweetness in between
Oh i’m in betw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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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finally got the wish
cross the fields and soared to sky
And we could fly
I came from the loss
I mapped to soul
ot how it’s ephemeral
But I keep crawling on”
……
依舊是四年前的那首歌,依舊是四年前的那個人。
四人推着從場務那借來的小車,車上是燃着蠟燭的蛋糕,随着歌曲的進行,他們把沈轶臻引到了餐桌前。
最後歌曲唱了大概兩分鐘,接着便是幾人的祝福。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跟四年前一樣,這首歌的名字叫如願,希望沈轶臻在以後的生活裏都能如償所願!”結束時,鄧桑桑這樣說着。
晚上許是幾人都來了興致,這酒一瓶接着一瓶。
特別是林允琪,悶哼哼地窩在那兒,沒說一句話,只是不停地灌着酒。
十點,幾人結束。
蘇憲立因為明天下午還有戲份直接回了岸江。
而陸莘本來是想跟他一道走的,但奈何——
“琪琪喝醉了,這兒就屬你喝得最少,最清醒,要不麻煩你送一下她?”
“就當是朋友之間,幫一下忙。”
鄧桑桑這話,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這話确實在理,陸莘也不好推脫,于是應了下來。
“她家住在喬裏2-23幢-11號院。”許是不放心,鄧桑桑又叮囑着,“一定要給她安全送到家昂!”
“嗯。”陸莘倒沒多說什麽。
等幾人全部走後,鄧桑桑這才跟沈轶臻談論起來,“你覺得他們倆……”
說着挑了兩下眉,神情只能用猥瑣來形容。
“……”
沈轶臻頓了頓,“陸莘是個非常執拗且頑固的人。”
說着又補了一句,“只要是他認定了事情,沒有一件是可以改變的。”
鄧桑桑想到了一個多月前陸莘跟自己說過的話,“你是說那個去米蘭的女孩子?”
“嗯。”沈轶臻應着。
鄧桑桑皺眉,“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憲立、陸莘和我,我們三個在一定程度上很像。”沈轶臻停頓了下,随後盯着鄧桑桑,一字一句地開口,“只要是認定了的人和事,都不會改變。”
鄧桑桑霎時面色一紅。
于是她撇過臉去,岔開話題,“錢包給我。”
沈轶臻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還是聽話地把錢包遞給了她。
“生日禮物!”只見鄧桑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嶄新的錢包,說着抽出舊錢包裏的東西,準備裝進自己新買的那個包裏面。
物品被一一取了出來,連帶着一張肖像畫和一張照片。
這張肖像畫鄧桑桑還記得,那是四年前自己夾在沈轶臻錢包夾層裏的。
至于照片。
那應該是高中時自己的證件照。
霎時,鄧桑桑看向面前的男人。
只見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倏地紅了起來。
這一刻,鄧桑桑好像突然懂了些什麽。
“給。”只見她若無其事地把新錢包遞給沈轶臻。
就是那嘴角壓不住的笑有些顯眼。
沈轶臻接過,也沒說其他話。
兩人一陣沉默。
“明天,有時間嗎?”沈轶臻忽的開口。
明天是周日,她下午剛跟林允琪約好明天兩人一起去玩密室逃脫,但——
“有時間!”鄧桑桑咧嘴笑着,“我能有什麽事兒啊!”
所謂重色親友,天經地義。
沈轶臻頓了頓,“那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可以嗎……”
“沒問題!”鄧桑桑的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
去民政局都行!
她暗自嘀咕着。
……
鄧桑桑倒沒料到,沈轶臻說的那個地方是喜家園。
也就是書楷的孤兒院。
四年前,鄧桑桑曾因找沈轶臻在外面遠遠張望過一眼,但從來沒進去過,這是鄧桑桑第一次進到孤兒院的裏面。
一個房間裏擺着幾十張嬰兒床,裏面的嬰兒出生幾個月不等,卻因家庭、唇裂、智力、畸形等等各種原因被遺棄在了這裏,在他們最脆弱最弱小的時候。
而稍長一點的孩子大多瘦瘦弱弱,膽怯地避在一旁,不願與人交流。
讓鄧桑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一個叫蘇楠的孩子。
聽保育員說,他不過十歲。
可那眼裏的靜默,卻突然讓鄧桑桑想到了一旁的沈轶臻。
五年前她剛認識沈轶臻時,他的眼神也是這般冰冷,性格上更是孤僻,不愛與人言語。
她不禁想到,沈轶臻小時候,是否也如蘇楠一般。
只是幾分鐘的簡短畫面,卻沖擊着鄧桑桑,讓她久久不能回神。
而後,沈轶臻帶着鄧桑桑到了一間小院落。
給兩人開門的是一位莫約六十歲出頭的太太,她生得和善慈祥,簡單的粗布麻衣卻顯得整個人都很精神。
“臻臻來了!”一看見沈轶臻,她便咧起嘴來,帶着眼角的皺紋,顯得越發慈祥。
“嗯。”沈轶臻輕點了下頭。
“這還是你第一次帶朋友過來。”許是太過好奇,那位太太不禁多看了兩眼鄧桑桑。
“您好,我是沈轶臻的朋友。”鄧桑桑介紹起自己,“叫鄧桑桑,您可以叫我桑桑。”
“你好,我是這兒的院長。”院長的眼角彎了彎,“小姑娘長得可真漂亮!”
聽到這,鄧桑桑的老臉忽的一紅,她突然有種丈母娘在誇自己的感覺。
“謝謝。”鄧桑桑低着頭,輕聲道了句謝。
“不用客氣。”院長說着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臻臻,要到時間,你先過去!”
“至于桑桑,就跟我一起吧!”
“好。”應下後,沈轶臻又側頭看了眼鄧桑桑。
見狀,院長不禁調笑起來,“放心!弄不丢你的人!”
話語畢,兩人臉上都是一陣潮紅。
在沈轶臻走後,院長把鄧桑桑帶去了一間幼兒教室。
她說今天是周末,孩子們都從學校回來了。大多志願者也都會選擇這個時間段過來。
今天,這是鄧桑桑第一次覺得,原來五音不全也是一種優點。畢竟她靠着殺豬般的歌喉逗得全部孩子都呵呵直樂。
在這裏,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是兩個多小時。
鄧桑桑結束後,下一個志願者接着她的班。
“臻臻小時候,就是最孤僻的那個。”此時,兩人正閑散地走在院落中,冷不丁的,院長突然開了口。
“看出來了。”鄧桑桑回想起五年前剛認識沈轶臻的時候,“剛認識他那會兒,我還以為他只會說'嗯''啊''哦'呢!”
“他從小就是這樣,孤僻得不願意讓任何人接近。”許是回想起了過往,院長的眼眶有些微紅,“準确來說,是孤兒院的孩子大多都這樣。”
“其實在這的孩子只有極少一部分是真正的孤兒,大多數都是因為家庭原因或者身體殘缺而被遺棄,臻臻就是。”
“書楷極少下雪,我記得臻臻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那天,書楷就下了場大雪,那會兒他不過三個月,唯一跟他有關的是他上衣口袋裏裝着的那張字條,上面寫着沈估行三個字,我想那大概是他的名字。”
“所以,沈轶臻是您給起的名字?”鄧桑桑側頭望向院長。
“嗯。”她輕點了下頭,“估行二字我聽着總像孤單前行的感覺,于是自作主張地給他換了個名字,取作轶臻,轶是卓爾不凡,臻是幸福美滿,我期許他能成為一個不凡的人且獲得幸福。”
院長頓了頓,随後看向鄧桑桑,“如今看來,我好像禱告成功了。”
“往後的路,就要麻煩你,替我照顧他了。”
聽到這話,鄧桑桑不禁一怔。
“雖然這孩子看着冷面,但是心思很細膩的,同時也很頑固,只要是他認定了的人和事,都不會改變。”院長頓了頓,“也請桑桑多給他點耐心。”
說着又補了一句,“可以嗎?桑桑。”
……
回去路上,已經是傍晚,落日的餘晖飄灑在兩人身上,仿若一幅絕美的畫卷。
鄧桑桑側頭看向一旁的沈轶臻,不禁回想起自己回答院長的那番話。
【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這次,下次,次次。】
“沈轶臻。”
“嗯?”
“以後你要是再來這兒,一定要記得叫上我。”
“你不覺得壓抑嗎?”
“不會,我很開心!”
因為我想看看以前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