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捉蟲)
第二十五章(捉蟲)
秦眠離開貓舍後,光球不解的問:“秦眠為什麽不借田忻城的狗狗用幾天,應該能模糊秦政的注意力。”
季時乘聳肩:“誰知道呢?”
就像将他拎到窗邊時,那用力抓緊他胳膊的手,這個看似無情的男人,其實心柔軟的要命。
見秦眠要抱着季時乘回家,光球出聲提醒季時乘:“秦眠好像要帶你回家,快阻止他。你們今晚該住酒店,以免引起秦政的懷疑。”
季時乘說:“我覺得不阻止的好。”
光球不理解:“為什麽?”
季時乘問:“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出租車壞在回酒店的路上,而手機又出現意外沒電情況,我們該怎麽辦?”
光球一愣,這是它沒想到的,可它仍然覺得不妥。
它說:“可男主若是起疑,會順着秦眠的動向找到Meya,Meya會有危險。”
季時乘并不擔心:“你忘了秦眠的隐藏身份了?”
光球脫口而出:“黑客。”
季時乘點頭:“對,黑客。他不回酒店也沒關系,只要将貓舍附近的監控錄像替換掉,就不會被發現。”
相比之下,重新回酒店再替換監控反而麻煩。秦眠需要将酒店門口的錄像,出租車內錄像全部替換掉。
然這也不保險,因為還有各個路段的違章抓拍。
所以還不如直接回家,即便被秦政知道了也沒關系。因為監控裏,秦眠并沒有出現在貓舍附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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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呼出一口氣:“不會被發現就好。”
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冷,季時乘将鼻尖埋在秦眠的手臂處,他問光球:“秦政和他的金手指有說話嗎?”
光球說:“并沒有,他沒有回秦家老宅,管家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故意不接。”
季時乘挑眉:“他在做什麽?”
光球回答:“在一個叫see的酒吧,正在和朋友喝酒,他們的聊天內容是女主。”
季時乘聽後沒了興趣,他對光球說:“查一查他最近的動向,看看有沒有什麽犯罪行為。”
光球一下子被難住了,它問:“比如?”
季時乘說:“比如逃稅、挪用公款、賭博、嫖等很多,你可以先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法律,再去查他有哪些犯罪行為。”
光球摩拳擦掌:“好,我這就去。”
季時乘提醒光球:“順便查一查他的來錢渠道。”
拍賣會花了那麽多,還有錢收購游戲公司,這對剛回國沒多久的秦政來說,資金儲備未免太充足了一些,要好好查一查。
秦眠和季時乘順利回到家,秦眠果然給季時乘煎了小羊排。雖然季時乘不怎麽餓,但還是吃了一大塊。
飽腹伴随而來的就是瞌睡,季時乘懶得走了,直接爬進了秦眠懷裏。
待會秦眠睡覺的時候,應該會把他抱進卧室吧?
秦老爺子的生日宴過去了,季時乘心中的大石頭跟着落下。生日宴上秦政幾次作妖,卻沒他想象中的兇險。
還有,秦老爺子對秦眠的态度好轉了,這是個好消息。
為了Meya的安全着想,秦眠并沒有親自送Meya去貓舍,是大佬臉他們小隊假扮貓咪之家的員工,用木箱裏将沉睡的Meya擡進去的。
這一切,秦眠和季時乘在書房的監控畫面中看得清晰。心中的重擔被放下,他們決定下樓逛個超市慶祝一下。
秦眠和季時乘幾乎每兩天就要來一次超市,也因為來的頻率比較高,超市的工作人員和一些老顧客都認得他們。
很多時間,一人一貓都能成為他們聊天的主角。當然沒人上前跟秦眠攀談,因為他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僅是兩天沒來,超市入口的位置竟然有了新變化。在門口的地方,一左一右多了個攤位,左邊那個是賣炒酸奶的,右邊那個是賣鴨貨的。
看着這兩個攤位,季時乘覺得新奇。賣鴨貨他還可以理解,但大冬天的在超市門口賣炒酸奶,他理解不了。
所以季時乘催促秦眠上前給他買一杯,他倒要嘗嘗這是多麽好吃的炒酸奶,會讓小老板選擇這個季節把攤位開在這裏。
然讓季時乘沒想到的是,秦眠竟然拒絕給他買。
秦眠将季時乘放在購物車裏,他一邊推着季時乘往裏走一邊說:“太冰了,你吃了會拉肚子。乖,待會回家給你煮火鍋吃。”
季時乘鮮少被秦眠拒絕,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好。好像上次他被拒絕,還是想要開工廠的時候。
因為對炒酸奶的執念沒那麽強烈,也因為秦眠說的火鍋,季時乘乖乖蹲坐在購物車裏,看着秦眠選食材。
他也好久沒吃過火鍋了,有些期待。
見季時乘沒有胡攪蠻纏,秦眠倒是不适應了。他挑選食材的時候,頻頻低頭看購物車裏的季時乘。
不給買,就這麽生氣嗎?
待他們回到家,季時乘趴在沙發上看電視,秦眠去廚房處理食材。
這時,光球帶着激動的聲音在季時乘的耳邊響起:“秦政他正在犯罪!”
季時乘來了精神:“說說看。”
光球說:“原來see不僅僅是家酒吧,它的地下還有三層,第三層是個超隐秘的賭場。”
季時乘挑眉:“秦政在賭錢?”
光球點頭:“沒錯,他在賭錢,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家賭場的幕後老板好像是他。他還經常帶圈子裏的朋友來賭,圈他們的錢。”
季時乘爬起來伸了個懶腰,他問光球:“收集證據了嗎?”
光球回答:“還沒有。”
季時乘說:“找找有沒有監控,還有這家賭場屬于秦政的詳細資料,一般賭都會伴随着毒和黃,你都可以查一下。”
光球應聲:“我這就去。”
季時乘說:“資料找齊之後,直接發到有關部門的郵箱裏,另外被秦政拉去賭的人家也要發一份,發給當家人。”
“嗯嗯嗯,”光球幸災樂禍的說:“秦政這次慘了。”
季時乘譏諷:“自作孽,不過他應該不會有事,他有萬能星不是嗎?”
光球哼了一聲:“他的萬能星又不是無限多的,他能修改所有人的記憶嗎?”
季時乘說:“他不需要修改所有人的記憶,他只需要把證據抹除就可以了。”
光球聽後磨牙:“那我豈不是白忙活?”
季時乘輕笑:“怎麽會是白忙活,我們消耗了他的萬能星不是嗎?”
光球嘆氣:“要是能直接送他進去就好了。”
季時乘說:“消耗他的萬能星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若是沒有消耗完,即便他進去了,也能安然無恙的出來。”
光球點頭:“也對。”
季時乘說:“所以別嘆氣了,去搜集證據吧。找到就去舉報,讓秦政應接不暇,只能用萬能星來擺平。”
“好!”光球鬥志滿滿:“我這就去!”
季時乘提醒光球:“注意監聽秦政的金手指,實時打探他的萬能星儲備。”
光球去收集證據了,秦眠突然背着手來到了季時乘的面前。
季時乘挑眉,食材都處理完了?
秦眠把手伸出來,将一杯炒酸奶放在了茶幾上,他說:“只許吃一點。”
說完又轉身進了廚房。
季時乘驚訝的伸長了脖子,秦眠什麽時候買的炒酸奶?難道剛剛在他跟光球對話的時候,這人偷偷下樓了?
一杯炒酸奶,季時乘吃了一點就吃不動了。沒有他想象中的好吃,怪不得沒什麽人在攤位前停留。
光球的辦事速度很快,季時乘的火鍋還未吃完,就聽到它說舉報郵件已經發出去了。
光球搜集的證據很全面,不僅有監控還有賭場人員的各種資金流動記錄。
至于季時乘說的黃和毒,光球暫時沒查到。不過它也沒放棄,它一邊啃這個世界的法律一邊找。
季時乘對此很滿意,他很感謝女主掀翻了這個世界的劇情,讓光球可以任意進出電子設備。
如今的秦政就像是穿了一身透明的衣服,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因為心情好,吃火鍋的時候季時乘就多吃了些。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會因此拉肚子,拉到走不動路,最後被秦眠強行抱去樓下的寵物醫院。
沒錯,就是季時乘曾經去過的那家寵物醫院。醫院搬到他們家樓下來了,是不是很神奇?
還有更神奇的呢,值班的小姐姐喊秦眠老板。
可惜季時乘的肚子太難受了,顧不得想太多,不然他應該會感動一下。
季時乘因為貪嘴在輸液,秦家老宅在大搞裝修,即便是晚上了也還在忙碌。
秦政昨晚回到秦家後,就借口出去了。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避開搬離秦眠的房間,可秦老爺子沒給他這個機會。
當晚,秦老爺子就讓人把秦政的物品搬了出來。因為不知道秦政想住哪個房間,物品就先歸置到了一個空房間裏,待秦政回來再布置。
秦老爺子不僅将秦政的東西搬了出來,還找了人重新裝潢了老宅。
這兩天老宅的許多物品換成了新的,秦政住過的那個房間還原成了他未入住時的模樣。
僅用了兩天的時間,房間從牆紙到房間的小物件小擺設,都與秦眠以前住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誰有這麽好的記憶能讓房間複原?不是管家笙叔而是秦老爺子。
因為這個房間曾經的裝潢,就是秦老爺子親手弄的。如今他幹不動了,只能指揮別人。
而秦政對此還一無所知,他正在肆意逍遙,并且想着法的為難穆甜甜的家人們,畢竟他們求上門來了不是嗎?
他更不知道,有封匿名舉報信已經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了。
而最先找上秦政的不是有關部門的人,是秦政的那群朋友。他們皆被家人打的鼻青臉腫的,上門來質問秦政,為什麽騙他們。
秦政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被問的頭懵,卻也很快反應了過來。
他否認自己曾做過的事,并且表示對此不知情。
秦政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去,卻不知道這些二代三代們手裏握有證據。見秦政到現在了還騙他們,他們直接撸了袖子。
秦政被打了,打的鼻青臉腫,光球實時為季時乘轉播。
秦政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面對瘋狗,他直接報了警。于是打人的進去了,被打的他也進去了。
直到進了警察局,他這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秦政立刻用萬能星銷毀證據。他的動作很快,從被抓進去到銷毀證據,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可就像光球說的那樣,他能用萬能星銷毀證據,卻無法修改所有人的記憶。
秦政被放出來了沒錯,卻也徹底得罪了那些朋友和朋友身後的家族。圈子就這麽大,以後估計沒人敢跟秦政玩了。
秦政還不知道秦家老宅已經重新裝修過了這件事,正如秦老爺子也還不知道他偷偷弄賭場這件事。
不過秦老爺子很快就會知道了,因為有個熱心好光球在舉報的同時,還順帶給秦老爺子發了一份證據。
只是秦老爺子在忙裝修,還沒顧得上看罷了。
在秦政被抓進去的這天下午,秦老爺子經常坐的一輛車駛進了秦眠家樓下的停車場。
5分鐘後,秦眠家的門鈴響了。透過電子屏可以看到,笙叔正一臉嚴肅的站在秦眠家門前。
見笙叔這副樣子,季時乘還以為秦爺爺出了什麽事。
門被打開,笙叔笑容和藹:“聽說少爺想家了,我來接少爺回去。”
秦眠聽後面無表情的盯着笙叔,而笙叔微笑與之對視。
季時乘的腦海中,光球有些不解:“秦眠想家了嗎?”
它怎麽沒聽說?
季時乘說:“是秦爺爺想讓秦眠回家。”
這位老爺子,有顆別扭的心。
“哦~”光球明白了,它問季時乘:“那你要不要猜猜看,秦爺爺為什麽突然要接秦眠回去?”
季時乘挑眉:“你知道?”
光球巨有成就感,它說:“當然,因為我把那些證據也發給了秦爺爺一份。現在秦爺爺對秦政肯定很失望,所以才會來接秦眠,想棄用秦政啓用秦眠。”
季時乘皺眉:“暫時不要再将秦政的注意力引到秦爺爺和秦眠的身上。”
光球一愣,聲音瞬間小了八度,它問:“我是不是闖禍了?”
季時乘說:“沒事,你加油找證據吧。”
光球讪讪的消了音:“好。”
它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秦政才剛出來,秦爺爺就要見秦眠,豈不是會讓秦政誤會,是秦眠将他弄進去的。
這不是在往秦眠身上引火嗎?
光球後悔自己的自作主張,只能拼命找秦政的犯罪證據來彌補。
而秦眠在沉默過後,抱着季時乘坐上了笙叔開來的車。一路上車裏很安靜,秦眠和笙叔沒有交談。
他們下車的時候,恰好與開車回來的秦政碰上。
見秦眠從爺爺的車上下來,秦政眼神變冷,所以爺爺還是要接秦眠回來是嗎?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笑着朝秦眠走了過去:“哥哥怎麽來了?”
秦眠沒說話,只是盯着秦政的臉看。一旁的笙叔則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指着秦政的臉問:“二少,你的臉這是……”
秦政臉上的笑僵住,他忘記自己現在的臉跟個調色盤似的了。
為了消除證據,秦政用了不少的萬能星,所以沒舍得再消耗萬能星消除臉上的傷。
剛剛見到秦眠,他将臉上的傷忘了。如今想起來,他再也笑不下去了。
秦政擺了擺手:“沒事。”
笙叔問:“要不要我去請醫生來看看?”
秦政拒絕:“不用,這是化妝效果,待會我去洗個臉就好了。”
季時乘的腦海中,光球忍不住吐槽:“真是死鴨子嘴硬,還化妝效果,你說管家先生會相信嗎?”
笙叔聽後露出放心了的表情,他說:“那二少一定要洗過臉之後再見家主,以免家主擔心。”
光球失望:“哦豁,看來是相信了。”
秦政敷衍點頭,他轉頭看向秦眠:“哥哥還真是喜歡這只貓啊,走到哪裏都抱着。”
秦眠沒有接這個話茬,他對秦政說:“妝容不錯。”
像是誇獎,又像是在嘲笑秦政臉上的傷。
秦政扯了下嘴角想要笑,卻意外扯到了傷口。咽下哽在喉嚨裏的痛呼,他對秦眠說:“哥哥若是喜歡,我把化妝師介紹給你。”
秦眠卻說:“我也會畫,想要可以找我。”
秦政總覺得秦眠話裏有話,他不确定秦眠是不是看出來了,便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既然秦眠敢回來,那麽就別怪他心狠了。
秦政走近秦眠,聲音壓低道:“哥哥,從現在起,有人會因為你的靠近而變得不幸。”
秦眠面上表情沒什麽變化,抱着季時乘的手卻在收緊,脖子處的青筋也凸了出來。
光球聲音緊繃:“秦政在威脅秦眠!他是不是想對秦爺爺動手?”
季時乘沒有回答光球,他突然彈起,狠狠得撞在了秦政的身上,又借力回到了秦眠的懷中。
秦政只顧防秦眠了,沒想到秦眠懷裏的季時乘會突然發難。他被撞得一個趔趄,秦眠也掩蓋好了自己的情緒。
笙叔趕緊上前檢查:“二少你沒事吧。”
卻沒有去動秦眠懷中的貓,更沒有說一句責怪的話。
季時乘對着秦政呲牙,喉嚨裏發出威脅的聲音。他将分寸掌握的非常好,即能将秦政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又不會讓秦政對他下殺心。
他的腦海中,光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以為你要跳起來撓秦政呢!”
季時乘說:“不會,在他對我催眠之前,我還不想浪費掉防護罩。”
秦政被踩中了腹部的淤青,疼的臉色泛白。他推開靠近他的笙叔,笑着說:“沒事。”
可臉上的表情,卻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秦政看了一眼秦眠懷中的貓,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秦眠的身上,他說:“哥哥的貓還是一如既往的兇啊。”
秦眠沒有給秦政道歉,他将季時乘夾在咯吱窩下,側頭問笙叔:“爺爺在哪兒?”
笙叔回答:“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在書房。”
秦眠點頭,直接越過秦政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而在秦眠的身影消失前,秦政一直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待秦眠的身影消失後,秦政轉頭對笙叔說:“笙叔,你可要看緊這只貓,別讓它傷到爺爺。”
笙叔點頭:“好的二少,剛剛沒有傷到二少吧?”
秦政溫和回答:“沒有。對了,哥哥怎麽回來了?是爺爺讓他來的?”
笙叔應聲:“是的,二少。”
秦政點頭:“看來爺爺已經不生哥哥氣了。”
笙叔沒有跟着應聲,他問秦政:“二少這幾天去哪裏了?”
秦政問:“爺爺找我?”
“是的。”笙叔回答
秦政說:“那我去洗個臉,就去見爺爺。”
說着,秦政也朝着老宅走去。
他要先去處理一下這張臉,再來對付秦眠。至于今天對他動手的這些人,他們和他們背後的家族,都要付出代價。
笙叔跟上了秦政的腳步,并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秦政知道笙叔跟在他身後,卻沒有停下腳步。
他一邊走一邊問:“笙叔,還有什麽事嗎?”
笙叔欲言欲止:“是有事。”
此時笙叔已經跟着秦政進了老宅,裏面還正有工人在裝修。
秦政一邊走一邊左右看:“爺爺要重新裝修嗎?”
笙叔回答:“是,那個……二少?”
秦政上樓來到他的卧室前,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笑着問笙叔:“您已經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是什麽事這麽難開口,不如進我房間說?”
說着,秦政扭了下門把手,卻沒能打開門。
“嗯?”秦政疑惑出聲,他重新扭動了兩下,房門紋絲不動。
他轉頭看向笙叔:“門鎖壞了?”
笙叔不得不開口:“不是。”
見笙叔仍然吞吞吐吐,秦政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挑眉問:“那是換鎖了?”
笙叔點頭:“沒錯。”
秦政抱臂:“那鑰匙呢?”
猶豫過後,笙叔從口袋裏拿出了鑰匙。秦政站在一旁抱臂等待,看向笙叔的目光帶着輕蔑。
房門打開後,屋內景象映入眼簾,秦政看後愣住,随即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笙叔在一旁說:“這幾天,家主一直讓我聯系二少你,卻無論如何聯系不上。無奈之下,家主只好将你的東西先搬出來,把房間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秦政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扭頭看向笙叔,明明笑的很和善,卻給人一種陰森感。
他問:“所以爺爺是打算接哥哥回來,對嗎?”
笙叔溫和回答:“家主并未提起,只是說恢複原樣。”
秦政一巴掌拍在門框上,他笑着說:“好一個恢複原樣。”
說着便要進入房間,卻被笙叔攔住。
笙叔一臉為難:“二少。”
秦政深吸一口氣:“我沒進這房間的資格了,是嗎?”
笙叔沒有吭聲,顯然是默認了。
秦政眼中的神情越來越滲人,他冷聲問:“那我的房間在哪裏?”
笙叔微低着頭:“因為不知道二少喜歡什麽樣的裝修風格,便先将二少的東西放在了樓下的空房間裏。”
秦政直接氣笑了:“好,我知道了,帶我過去。”
樓下的房間,都是家裏的傭人在住,爺爺把他的東西放在那裏?
笙叔在前面帶路,秦政面無表情的跟在後面。
他在腦海中問009:“恢複我的臉,需要多少萬能星?”
同時,光球對季時乘說:“秦政問他的金手指,恢複他的臉需要多少萬能星。”
季時乘正趴在秦眠的懷裏,聽着秦爺爺對秦眠的說教。
他問光球:“需要多少?”
光球回答:“100點。”
季時乘挑眉,只是恢複臉上的傷,那個009竟然要100點萬能星?
他點頭:“那他現在還剩960點萬能星。”
光球卻說:“不,是1060點,秦政沒舍得這100點。”
季時乘驚訝挑眉:“他打算頂着這張臉見老爺子?”
光球嘿嘿笑:“應該是,我跟你說,剛剛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它将剛剛秦政與笙叔的對話告訴了季時乘,又現場直播了一下秦政進房間後摔東西的畫面,把季時乘聽的直搖尾巴。
從秦爺爺的表現可以看出,他對秦政和秦眠的感情正在發生着變化。
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光球有些激動的說:“秦政來了,好戲開場。”
“進來。”
伴随着秦老爺子的聲音,秦政推門而入。
他的臉上挂着得體的微笑,聲音溫和:“爺爺,笙叔說您找我。”
在看到秦老爺子身後挂的那幅畫後,秦政臉上的笑消失。
那是秦眠送的畫,如今正挂在書房正中央的牆壁上。
見秦政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秦老爺子皺眉:“跟人打架了?”
秦政指了指自己的臉:“這是化妝效果,剛參加了一個化妝舞會。本想洗個臉再過來的,但是怕爺爺找我有急事,就先過來看看。”
秦老爺子點頭:“嗯,你哥哥打算搬回來,我把他的房間重新裝修了。你的房間想要什麽風格,自己跟老笙說。”
秦政笑不達眼底:“好的爺爺。”
秦眠卻在此時站了起來,秦老爺子和秦政同時看過來,他面無表情的開口:“我想住外面。”
秦老爺子一拍桌子:“你說什麽?”
秦眠張嘴,手腕卻被季時乘咬了一下,到嘴邊的話轉了一個。
他指了指懷中的季時乘,開口:“花花很兇,不好養。”
秦政跟着應和:“的确很兇,爺爺,這只貓方才還攻擊了我。”
然後他話音一轉:“不過哥哥也可以回來住,只需要把貓丢掉就好了,不是嗎?”
聽了秦政的話,秦眠還沒什麽反應,秦老爺子已經皺起了眉。他看向秦政,眼帶責怪:“說的什麽話!”
然後轉向秦眠:“把它給我,我倒要看看有多兇。”
說着,竟然上前要抱季時乘。
秦眠不想放季時乘,被秦老爺子強行奪過去。季時乘當然不能攻擊秦老爺子,只能夾着尾巴被抱着。
秦老爺子哼了一聲:“這不挺老實。”
秦政捧道:“還是爺爺厲害,把它鎮住了。”
秦老爺子對着秦政擺手:“趕緊去洗臉。”
然後又看向秦眠:“你也出去,去看看你的房間,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找老笙。”
秦政應聲準備離開,秦眠上前想要接過季時乘,卻被秦老爺子阻止。
秦老爺子瞪眼:“快去!我替你看着它,丢不了。”
秦眠看向秦老爺子懷中的季時乘,見他的确表現得乖巧無害,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書房。
他這副樣子,把秦老爺子氣的夠嗆。對只貓,比見了他這個爺爺還親!
書房外秦政正抱臂靠牆站着,見秦眠出來,他笑着說了一聲:“既然哥哥不聽勸,那麽哥哥還是好好看看你的貓吧,它要不記得你了。”
話落,秦政轉身想走,卻被秦眠拽住了領子。
秦政一驚,秦眠怎麽這麽快出現在他身後了?然後他再也沒了思考的時候,因為秦眠一拳頭砸在了他鼻子上。
秦眠又打他?
秦家的兩位少爺,剛回來就打起來了,直到秦老爺子抱着貓出來阻止,他們才停手。
秦眠臉上挂了彩,秦政卻因為“化了妝”,看不出受傷情況。
季時乘有些擔心,想要過去看看秦眠的情況,秦老爺子卻抱着他不松手。
他只好在腦海中問光球:“他們怎麽打起來了?”
光球回答:“是秦政自找的,他威脅秦眠要剝奪你的記憶,秦眠就把他揍了。我剛剛看了,全程都是秦眠占上風,秦政被打得龇牙咧嘴的。”
季時乘的視線從秦眠移向秦政:“他只是說說,還是真的要剝奪?”
光球回答:“應該只是說說,他都沒問009剝奪記憶需要多少萬能星,當然,也有可能是還沒顧上。”
秦老爺子生氣的瞪着眼:“像什麽樣子!為什麽打架?”
秦政率先開口,看起來很委屈:“可能哥哥是生氣我住了他的房間吧。”
光球頭一次見這麽無恥的人:“他竟然惡人先告狀!秦眠明明還不知道房間被霸占的事。”
秦老爺子聽後瞪了秦政一眼:“該!”
見爺爺一點都不站在自己這邊,秦政臉色陰沉了下來。
而秦老爺子已經轉向了秦眠:“剛回來就打架,你是小孩嗎?過來和你弟弟道歉!”
秦眠一聲不吭的走了過來,卻沒有道歉,而是又和秦政打了一起。
光球目瞪狗呆:“這是剛剛沒打過瘾嗎?”
季時乘說:“這次應該是聽到秦政住了他的房間,生氣了。”
這一次,秦老爺子親自下場拉架,秦政還因此多挨了秦眠兩拳。
兩個人被分開後,秦老爺子勒令他們回自己屋反省,不到吃晚飯時間不準出來。
于是秦政被扶着一瘸一拐的下了樓,秦眠抱着季時乘回了許久不曾回來過的房間。
兩人離開後,秦老爺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對站在一旁的笙叔說:“叫醫生來給他們看看。”
然後氣哼哼的回到了書房。
秦眠回到房間後,抱着季時乘坐在了沙發上。熟悉的房間,卻不能給他曾經的安全感。
他将季時乘舉到眼前:“花花,你會忘記我嗎?”
季時乘在秦眠的手臂上拍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會。
秦眠用額頭抵住季時乘的頭,聲音聽起來有些脆弱:“要是你忘了我了,我該怎麽辦?”
季時乘伸出兩只前爪,抱住了秦眠的頭。秦眠只需要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去看看錄像,他就會重新親近這個人了。
光球的聲音突然在季時乘的腦海中響起:“秦政說要給秦眠一點教訓,讓009剝奪你的記憶,440點萬能星。”
季時乘蹙眉:“那他還有6——”
季時乘的聲音停止,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大約2秒鐘後,季時乘的體感恢複正常,然後他繃緊了身體。
他發現自己正被一個巨人舉着,一個顏值長在他審美上的巨人。巨人臉上帶着傷,正在深情的望着他。
季時乘不動聲色的回望巨人,他在巨人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只貓。他眨眼睛,那只貓也跟着眨眼睛,他在那只貓的眼睛裏看到了驚訝。
所以舉着他的不是巨人,而是他變小了,成了一只貓。
他的腦海中還有一個聲音在說話,聲音很活潑,正在氣憤的咒罵着:“啊!秦政這個狗娘養的,他竟然還想剝奪你的健康!”
聽到秦政這兩個字,季時乘眼睛眯起,小說世界男主的名字。
所以他已經進入小說世界了,只是…怎麽他成了一只貓,還和主角有牽扯?
那個聲音還在說話,大多都是在罵秦政,季時乘能從中得到的有用信息很少。
他無法确定腦海中聲音的身份,不得不打斷那個聲音問:“你是?”
季時乘腦海中的聲音戛然而止,随後又變得小心翼翼:“我是你的系統,你應該已經不記得我了,不過沒關系,我有辦法幫你恢複記憶。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季時乘不太确定的問:“拯救反派系統?”
“啊!”光球發出驚喜的聲音:“你還記得我?”
季時乘不動聲色的反問:“我該忘記你?”
光球很激動:“這麽說你沒被剝奪記憶?那秦政的萬能星豈不是白花了?”
季時乘迅速抓住光球話中的重點:“剝奪記憶?萬能星?”
見季時乘這麽問,光球意識到季時乘的确是失憶了。它失望道:“看來你的記憶還是被剝奪了。”
随即又感動了起來:“但你記得我,真好!”
季時乘聽後蹙眉,他問:“你是拯救反派系統?”
光球應聲:“是啊。”
季時乘說:“你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明明還是那個死板的電子音,卻像是被注入了靈魂一樣。若不是這個系統自己承認,他還真的有些不敢認。
光球疑惑:“有嗎?”
季時乘沒有回答它,他問:“你說的秦政,是這本書的主角,對嗎?”
光球點頭:“是的。”
季時乘整理着他剛剛聽來的話,所以男主剝奪了他的記憶,還有剝奪他的健康?
他問:“萬能星是什麽?”
光球說:“你別心急,我有錄像,待會你看了錄像就全明白了。”
季時乘眼睛眯起:“錄像?”
光球點頭:“對,你預測到秦政可能會剝奪你的記憶,提前讓我錄了像。”
季時乘問:“所以你說的有辦法幫我恢複記憶是看指錄像?”
光球回答:“是的。”
季時乘說:“好,給我看吧。”
光球卻說:“我覺得比起看錄像,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季時乘挑眉:“比如?”
光球語速變快:“比如先穩住秦眠,他好像發現你不對勁了。”
意識到光球說的是舉着他的男人,季時乘眼睛眯起:“秦眠?你是說這本書的反派?”
光球點頭:“對對對!你得穩住他,他可疼你了!要是讓他發現你的記憶被剝奪了,他會沖出去把男主砍了的!”
若是秦眠因此進了橘子,那可就反擊無望了!
季時乘面無表情,反派疼他?他失去的到底是怎樣的記憶?
秦眠察覺出了季時乘的不對勁,他湊近問:“怎麽了?”
季時乘不知該怎麽回答,而秦眠已經舉着他站了起來。
季時乘問光球:“他要幹什麽?”
光球回答:“不知道,但我覺得你該快點回應他。”
秦眠的眼神已經變得危險,他輕聲問:“是餓了還是困了?”
季時乘問光球:“我該怎麽回應?”
光球說:“随便你!能穩住他就行,等你看了錄像,會好起來的。”
季時乘聽後,伸出爪子抱住了秦眠的臉,然後伸頭碰了一下秦眠的唇。
秦眠的危險氣息瞬間消失,眼中的警惕被迷茫代替。
光球發出被噎到的聲音:“你…你剛剛在幹嘛?”
季時乘挑眉:“穩住他,不是你讓我做的嗎?”
光球發出咽口水的聲音:“我、我沒讓你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