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京都城
京都城
蘇盛明看着如狼似虎滴兩雙眼睛，有點害怕。
是……是自己吃太多了？
他默默放下了想要伸向雞腿的手。
“娘，明兒是不是還得在做兩身衣服！東院城那邊也不知道是冷還是熱呢！各種衣服都得備上一點。”
“也是，不過最主要的是得多帶點銀子。聽說東城學院考核六門功課，一門通不過就是一萬兩銀子呢！”
老太太展示了自己的充分準備，畢竟連要交多少銀子都打聽好了。
“娘，這事不用擔心，兒媳這些年來也沒有陪伴着明兒長大，這六萬兩白銀就從兒媳的嫁妝裏出。萬一明兒要是再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省下一萬兩呢！”
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對白氏這态度還是滿意的。
“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出！不如這樣，你出三萬，我出三萬，這入學的銀兩便夠了。公中算一算盛風、盛景他們一年一般花費多少，出一樣的銀子讓明兒帶着。”
蘇盛明：？？？什麽鬼？難不成看我太窮了要給我銀子？
“祖母，娘，你們在說什麽呢？”
“在說你要去東城學院念書的事情呢！”于是，又由白氏将她們婆媳二人對于蘇盛明的未來暢想說了一遍。
蘇盛明剛剛沉迷于吃飯沒注意，現在直接好家夥！
這是吃了頓上路飯？！一頓飯的時間，我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過，認真想起令牌上的那個“慕”字，蘇盛明明白，也許去東城學院的确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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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憑自己在東城學院有一番作為，到時候去求娶她才能更加容易吧！
也不知她到底是那位哪位府上的。之前蘇盛明一個人在書房想了半天，也沒在記憶中找出差不多的人選。
不過既然姓慕，身份就低不了。以現在自己的名聲，可能上門就被趕出來了。
他也明白眼前的兩位令人尊敬的長輩都是為了他好。
“奶奶，娘，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東城學院也曾出過許多驚豔才絕的人物，明兒做的也一定不會比他們差！”蘇盛明信誓旦旦的下定決心。
老太太：倒也不必。
那些驚豔才絕之輩是人家本來就很厲害，只是苦于出生貧寒，沒有資格考皇家學院。而你……是根本就考不上啊。
但凡你有人家一半本事，你也不至于連入學考核都進不去啊。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老太太反應迅速，聽到蘇盛明的話後，面上沒有露出任何震驚之色，反而哈哈大笑了聲。
“好！不愧是我蘇家子孫，有如此大志！不過明兒啊，你只要乖乖的在東城學院吃好喝好睡好，祖母就開心了。咱們不跟那些貧寒學子相提并論啊。”
老太太終究沒敢說對他其實沒什麽期望的話。
其實這種淩雲壯志以前老太太就經常聽聽到。
像什麽“我一定會像父親一樣建功立業，到時候給您請一個一品诰命！”“說不定孫兒能娶個公主回來侍奉您呢！”“等孫兒長大了……”
老太太真的聽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回想。
不過也許可以有一個癡心妄想？六萬的入學費能省下一萬？
“嗚嗚嗚，我真是太感動了，明兒也終于要像你兩位哥哥一樣努力奮鬥，走上人生巅峰了嗎？東城學院什麽時候招生？要不要娘先幫你找個老師？”
“要不然娘讓人将你大哥二哥叫回來教你吧！”
“要不要再試試考一考皇家學院，明兒這麽聰明，以前都是沒有認真學。”
……
老太太看着兒媳的碎碎念默默将手裏的茶杯放下。
她終于知道孫子的不可一世的自信像誰了。所以之前的那種和蘇寄同甘共苦，共同進退也都是錯覺是吧……
她在戰場最大的作用難不成就是搞笑？
蘇寄：已然靠近真相……
蘇寄：帶着她就是為了讓南雲城白家盡心盡力地為國效力……我就是要時時刻刻提醒白家，既然已經坑了我，就不要再坑我手底下的兵了！
倒是蘇盛明聽了白氏的話來了精神，他剛剛的話可不是打算像原主一樣說說就算了的。
雖然他有自信他很多東西比原主強，但若是能趁機學一學，更加了解了解這個世界，當然是最好。
“好啊，那就麻煩母親幫兒子找個老師了，不過就不用麻煩兩位哥哥了，哥哥也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好！娘一定給你找最好的老師教導。娘相信你！”
“孩兒一定不會辜負娘的厚望。”
“嗯，娘就知道明兒最厲害！”
老太太：？？？你們在給我演戲？也分不清這是白氏的真情實感，還是厚着臉皮。
“明兒？”老太太有點害怕……
“你真的願意找人教你？”
想起他從小到大對一位位老師不懈努力的抵抗……
“還是有人嘲諷你欺負你了？”
老太太的手微微顫抖，究竟該受到了怎樣的脅迫，才能讓她的乖孫兒主動要找老師教導。
難道有人比蘇寄還要過分的對待了她的乖孫嗎？
老太太越想越害怕……
“祖母～”蘇盛明一看老太太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孫兒很好，這次是真的想要認真讀書，奮發向上了！”
老太太一臉質疑，看着蘇盛明仿佛在說，你哄我？你哄不住我！
蘇盛明：行吧！在這個說真話都沒有人信的時候……
“對，祖母，父親曾對我說如果我再不上進，以後就将我趕出蘇家，一文錢都不給我。孫兒怕啊，孫兒也知道自己沒什麽本事，如果被趕出去恐怕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啊！所以孫兒覺得比起被活活餓死，我寧願如今上進一些，遲早有一天自力更生，讓父親威脅不了我！”蘇盛明浮誇的說着，絲毫不管這話他爹到底有沒有說過。
背鍋俠蘇寄，坑爹蘇盛明……
“什麽？寄兒又吓唬你了？哎呦，祖母的乖孫別怕，有祖母在你看他敢不敢！”老太太頓時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将桌子敲砰砰響，嘴裏不斷罵着“不孝子，不孝子”。
不過看到原來威脅的效果這麽好，老太太心中有了成算，看來寄兒就适合唱黑臉啊！
本來打算修複他們父子關系的老太太瞬間換了個思路。
如果能讓明兒上進學好，那寄兒完全可以再兇一點，只要別像上次那樣将明兒打的那麽嚴重……
至于父子關系什麽的……什麽？父子關系？那是什麽東西？反正明兒還有自己和白氏，寄兒也還有其他兒子的親近。
……
傻白甜白氏聽到兒子的描述也跟着難過起來，想到自己的兒子一個人孤獨的在街上游蕩，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甚至沒有衣服可穿，四處乞讨，又髒又臭……
老太太這邊生着氣呢，突然聽到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将她一下鎮住了。
打眼一看，她的兒媳已經在那邊哭上了。
哭的那是一個真情實意，當初明兒挨打都沒哭的人如今因為莫須有的事情哭的一塌糊塗。
“白氏？白氏！”老太太叫了幾聲，但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
蘇盛明有些頭疼，不是，記憶裏的白夫人可沒有這麽……
“娘，你別哭了！”蘇盛明推了推她，想要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形象。
“明兒，可苦了我的明兒了！嗚嗚嗚～”白氏一下子抱住了蘇盛明，仿佛是無比的心疼。
蘇盛明看着她因為一個設想哭成這樣，心情有些複雜。
“為什麽我上次挨打你不心疼我？現在卻在這裏哭的悲傷。”
蘇盛明也不知怎麽了，話語脫口而出不受自己控制。詢問之中，滿是怨氣。
白氏聽到問話有些愣怔，仿佛有些好奇蘇盛明為什麽會這麽問。
“明兒，你是不是傻了？男子漢大丈夫，被打兩下怎麽了？我父親，你外祖父就常說，打板子是一種教導，你兩個舅舅和你兩個哥哥都常被教導呢！這是疼愛你的表現呢！只會讓你更厲害！”
白氏又想起蘇盛明形容的景象，“但是你被趕出去多慘啊！嗚嗚嗚～沒有親人，沒有衣服，沒有吃的，也沒有錢。我的兒啊，夫君怎麽能這麽狠心呢！嗚嗚嗚～”
聽到白氏的回答，看着白氏正在哀痛的樣子，蘇盛明感覺自己出了口郁氣。
所以，果然，只是因為傻，而不是因為不在乎，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