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推掉第一波相親,晚上開心的在被窩裏想明天該吃什麽。這想法若是讓老娘知道,肯定又是愛的巴掌上來。可這是她的事業,她每天要考慮的這是重中之重。

想了一下沒想好,迷迷糊糊睡過去。一夜長夢做到明,她得到了原身全部的記憶。原身性子跟她挺像,只不過後天生活環境不同,她比原身更懂事理智一些。

翌日一早喝的糊糊就鹹菜,吃完她今兒得跟着一起去上工。雖說是家中獨女父母寶貝,但她并未養成十指不沾陽春水,反而家裏家外什麽都會幹。

“女人能頂半邊天,靠誰都不如靠己。”

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老爹老娘什麽都教她,什麽都鍛煉她。劉穎扛着鋤頭動作一下,發現身體肌肉自有記憶,看來不用擔心不會幹農活兒。

跟着大家一起上工,小隊長點名記工後分配任務。路上遇到了殷衛東,男人看到她頓時皺眉,剛想躲開發現她壓根沒看到他。扛着鋤頭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徑直進了玉米地給玉米培土,這時期的玉米剛接了穗,離能吃還有些距離。那吃什麽呢,她一邊機械性的幹活邊想這個問題。

同一小隊的人看她這幽魂一般的情況已經開始竊竊私語,還有那幾個知青,也同樣心下疑惑。

“哎,支書家閨女居然沒來找殷衛東啊。”

“也許是換了方法。”

“小姑娘一頭熱,估計是知難而退了。”

最後說話的是名女知青,她來的最早年紀最長,平時知青們都管她叫大姐。她開口這麽說,原文女主夏蟬跟着點頭。可幾個男生依舊搖頭,不信那麽熱切的示好會忽然間戛然而止。

而那邊的鄉親們跟倆女生論調差不多,都覺得支書家閨女這算是想明白了。挺好,丫頭正經找個合适的,別好高骛遠。

“我娘家侄子不賴,晚上領着他到支書家說說去。”

“我娘家侄子也挺好,回頭我也領着去。”

Advertisement

好麽,一家有女千家求。這剛看人家好像放棄男知青了,這幫大老娘們立馬動了心思。劉穎在一旁苦思冥想該如何維持賬號,壓根沒聽到這些議論,否則一個頭得有倆大。

幹到十點左右,大家四散開來休息。男人們抽煙擡杠,女人們喝水閑聊。這裏是八卦集中地,有啥新鮮事兒都能及時知道。而劉穎今兒成了女人們口中的主角兒,一個個拉着問她想找個啥樣對象。

“我侄子家庭條件好,還會開拖拉機。房子也寬敞,家裏獨生子。熒熒,晚上見見咋樣?”

“快得了吧。你那侄子還沒熒熒高,熒熒這麽俊的閨女咋能看的上。還是我侄子好,我侄子……”

“你侄子好個屁,家裏兄弟三四個,有地方給他結婚嘛。咋,你是想熒熒在家招女婿他好上門?可我看支書也沒給閨女招女婿的意思啊。”

好麽,劉穎剛過來就被拉住。她一句話沒說,這倆自己吵起來了。她禮貌的笑笑走開,挑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休息。

今兒天氣多雲,此時太陽躲在雲層後,所以沒多曬。摘下頭頂的草帽扇風,伸手想拿水壺,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

“渴死了,這可怎麽辦?”

左右瞅瞅,身邊幾個婦女帶的都是葫蘆,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種原生态的用具。正犯愁,一個綠色的軍用水壺遞了過來。

“給、”

一擡頭,同樣戴着大草帽遮陽的女生是夏蟬。跟她這寬廣天地長大的女孩不同,原女主長相溫婉,眼眸清澈如水帶着不谙世事的純真。如此溫柔的女孩出現在這裏,真的好像走錯片場一樣。

“謝謝。”

倆人坐在田埂上遠離人群,劉穎噸噸噸灌了水後将水壺還給人家。對着原女主不知該說什麽,和善的笑笑繼續放空自己想做什麽好吃的保持流量。她心思坦蕩蕩,沒發現夏蟬看她這樣默默松了口氣,望着她暗暗的在探究。

“劉穎你好大的架子,夏蟬看你渴了沒帶水好心給你送水,你居然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女主都沒說什麽,護花使者殷衛東看不慣過來張口就訓斥。劉穎被他說的滿身火氣,擡頭目光冷冷。

“關你什麽事兒?”

“怎麽不關我事兒,我就看不慣你這麽欺負我們知青點的同學。”

“看不慣你憋着。我倆一個口渴想喝水,一個好心幫忙。跟你有一毛錢關系嗎?”

“劉穎、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自己沖上來的,沒問問自己幹嘛要犯賤?”

一開口再次怼的他有一種閉氣的感覺,殷衛東呼呼的大喘氣。劉穎白眼都懶得給他,夏蟬趕快再次出口解釋。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個小隊的,說話別這麽僵。你別多心,殷衛東就是脾氣有些燥,他人其實很好的。”

女主就是女主,不愧是他的白月光,一開口殷衛東頓時不再多言。扭頭不理劉穎,望着夏蟬笑笑才起身離開。

夏蟬回頭再次開口:“別氣、女孩子不能那麽兇,柔能克剛啊。”

溫柔如水,還真是符合原文設定。她沒接這茬,心道要柔您柔,對着殷衛東這樣對女孩子惡言相向的人我估計是柔不起來。

“久旱逢甘霖,多謝你的水。”

“沒關系,我們來廣闊天地接受再教育,以後就是好朋友了。”

休息時間很快過去,大家提着鋤頭繼續幹活。殷衛東那邊氣的臉色鐵青,一個跟他關系好的男子拍拍他肩膀,朝着劉穎的方向努嘴。

“也許是欲擒故縱,哥們你可別上當。”

另一個點頭附和:“小辣椒一樣嗆人,比之前那種讨好倒貼的模樣倒是更吸引人目光。”

殷衛東黑着臉揮動鋤頭不說話。另外倆把鋤頭當拐杖拄着支撐着下巴,目光透過重重青紗帳在默默觀察。磨洋工直到被隊長發現,開口訓了一頓才趕快幹活兒。

中午下工,天陰沉沉的空氣十分悶熱。燕子飛的很低,路上的螞蟻成群結隊的在搬家。

“隊長,下午有雨啊,咱是不是休息?”

說話的是一名知青,跟殷衛東走在一起。小隊長一聽這種話頓時就不高興,氣惱回頭瞪他。

“成天就知道偷懶。一上午我逮着你幾回了。你小子再這麽着,我這個月就扣你口糧,看你還懶不懶。”

男生嬉皮笑臉:“隊長別啊。我就是問問,沒說不幹活。”

“成天就想偷懶,你小子就是個混子。”

隊長在那兒訓人,劉穎一路則四處張望尋找食材。一路連個野果都沒找到,山坡上拽了一把野花拿回了家。

“拿這幹啥啊?”一進門老娘就開口問。

“多好看啊,我找個瓶子用水養起來,可以開好多天呢。”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愛這些沒用的東西。”

老太太也就念叨一句,實則不管她想幹啥。劉穎到屋裏找了個老爹喝空的酒瓶子,洗淨灌水将野花插進去,放屋裏頓時添彩明媚起來。

午飯吃的小米粥煮疙瘩,疙瘩用玉米面和澱粉做成,煮在粥裏不軟不硬當幹糧很頂餓。可這賣相實在不算好,跟美食好像不搭邊。

吃着飯天空落雨了,大家急匆匆的跑回屋裏。下午滴滴答答的雨點不斷,下地的活兒是不用做了。難得的清閑男人們打牌侃大山,女人們繼續忙活家裏的事兒。

老娘說要倒騰樓上的東西讓她幫忙,她詫異的問為啥不叫大哥或者三哥。倒騰東西還是男人有勁兒吧,咋叫她個女孩子幫忙。

“你知道啥,跟着我幹就行了。”

樓上幾個大甕,蓋子散落一地。收起來的糧食放在地上晾涼,老娘将原本放在大甕裏的玉米倒騰進了小翁裏。将小翁裏的糧食倒騰進了大甕。

“你這傻孩子啥都不懂。跟你說啊,借着倒騰甕裏糧食自己能扣好幾斤來、男人都不知道。你以後居家過日子了也這麽幹,自己攢點私房,做啥都方便。”

“娘,咱家好像你管事,你還用得着這樣啊?”

“那些你爹都知道,這麽攢點兒私房他不知道。我想多給你外婆一點兒他也不知道,不會說什麽。”

“……你明着說,我爹也不會說啥吧?”

“咋不說?我要明着這麽做,他就敢貼補他兄弟,或者你姑姑來了給你姑姑。兩邊一般遠近,到時候我咋辦?都給了旁人,咱家不過了?”

好麽,原來你藏着這私心呢。劉穎沒經歷過家庭生活,第一次接觸這種相處之道。

她能理解母親的想法,畢竟誰都更偏向自己的親人。可結了婚想多孝敬自己的親媽都得這麽藏着掖着,讓她對婚姻更多了一重恐懼。結婚不能随心所欲的話,那幹嘛要結婚呢。自己過多好,有能力賺多少都随便支配。

老太太不知道她教閨女的秘法成了她恐婚的另一重來源,還興致勃勃的教她結婚後怎麽哄自己男人,怎麽哄婆婆妯娌。

那一套一套的,劉穎聽着就頭疼。幫她倒騰完糧食,晚飯後她看了下今天的視頻。

果然,大家對食物非常不滿意。小米粥煮疙瘩,玉米面糊糊,這都是什麽啊,減肥也太粗糙了吧。

望着那降落的流量她長長嘆口氣,将目光移向了後院的雞窩。一斤大米兩毛左右,雞肉差不多也這個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