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總是擦肩而過
簡言搖搖頭，“不記得了。只記得她是叫我寶寶”
“寶寶？”陸靖琪笑笑，“那好，是給我的寶寶過的。”
簡言想起了什麽，擦擦眼淚。“不，陸靖琪，你先別說話，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嗯，你說，”陸靖琪好脾氣的應着，
“你怎麽知道……剛才那首曲子……”
陸靖琪一愣，滿眼寵溺輕聲說道：“傻瓜，不然你以為，這家餐廳為什麽要叫kisstherain？”
簡言忽然覺得臉發麻，對啊為什麽呢？她從來也沒想過，為什麽簡昕和陸靖琪合夥開的這家酒吧，和品牌要叫kisstherain？
“你應該猜出來了吧。”陸靖琪緩緩說道，語氣有一點神傷，“雖然很不想提起，但我還是想告訴你，當初創建這家酒吧的時候，我和簡昕本想把我們的名字拼到一起，可是試過幾個，都不好聽，于是就放棄了，後來我說不如起個英文名字吧，簡昕說，那不如就叫kisstherain，我說好啊，可是為什麽啊，他說因為，這是我妹妹最喜歡的歌啊。她最喜歡我彈這首曲子的……”
聽陸靖琪說完，簡言才知道，原來簡昕也是愛着她的，那麽愛她，可是也許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愛吧。
這時，簡言也才發現，她對簡昕想念已不像當初那般炙烈。雖然幺思涵的出現還是會影響她的思緒，可是那種感覺早就不似當初那樣讓她煎熬，或許因為陸靖琪的存在，她不知不覺間慢慢喪失了對簡昕的依戀。
簡言抽抽鼻子，“那，第二個問題，你也會彈鋼琴麽，我怎麽才知道，”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啊，你對我也不了解，不過我是真的也不太會啦。只是學過一點基礎而已，還是簡昕教我的，我不太有耐力，這首曲子是我練了好久了。”
“陸靖琪，”簡言有些虧欠感，“你不要這麽說，你這樣講，我會很難過的，”
“幹嘛，我反正也沒事做啊，你公司對面有個鋼琴教室诶。你還不知道吧，我跟那個老師說，我只練這一首曲子，她說，你這樣沒基礎，很難學會的……”
“原來，你是預謀已久的對不對，練那麽久就是為了今天談給我聽？”
“不是啊，我想過很多種時刻，可是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所以我決定了，就是今天了，談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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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過日子，大概這個時候，天氣就會變冷了，我在外地的時候，好擔心，下雪的日子會提前，那樣就不算初雪了、”
“……”
“你知道為什麽一定要是初雪麽，因為你說，你只記得有一天下雪的時候你生日麽，第二呢，因為有一種說法，下初雪的時候如果情侶兩個人……”陸靖琪說道這裏忽然沉默了，
簡言好奇，“情侶兩個人？怎麽樣？”
“喂，你頭發上粘到東西了，靠近一點，”
簡言不明就裏乖乖的把頭往前靠近，陸靖琪假裝幫簡言整理頭發，不經意間，猛然靠近，輕輕在簡言嘴唇上親了一下。簡言臉紅，第一反應竟然是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再看自己。
陸靖琪心滿意足接着說下去，“如果一對情侶在下初雪的時候接吻，就會一輩子在一起。”鄭重其事的說完，自己的臉居然也紅了。
簡言突然被逗笑，“你白癡啊，多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相信那種鬼話，能在一起的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會在一起的。沒有緣分的話……”
簡言說着說着好像又想到什麽悲傷的事。
陸靖琪趕緊打斷了她的話，“喂，吹蠟燭吧，一會兒要燒光了，記得先許願。”
簡言閉上眼睛，開始許願，聽見陸靖琪小聲的唱，“祝你生日快樂~~”
閉着眼，眼淚也刷的就流下來，睜開眼睛之前，她小聲開口說，“陸靖琪，謝謝你。”
陸靖琪一怔，笑笑，拔掉蠟燭，吩咐廚房上菜，一邊又小心的為簡言切着蛋糕，
“言言，生日快樂。可能我總是誇誇其談，話說的太多，到了真正該說的時候反而詞窮了，你一定收到過很多禮物，所以我沒準備什麽，這花是送你的，11朵，不知道代表什麽，我第一次學包花，有些粗糙，但是外表看起來還不錯。
還有蛋糕，昨天晚上開始學，但很真幸運，天氣預報說是今天會下雪，結果真的下了，于是今天我抽空，親手給你了這個蛋糕，第一層奶油是我塗的，塗到後來，蛋糕師傅看不下去了，所以後面是他塗得，你要從中間開始吃才吃的到我塗得……”
簡言用力點頭，用勺子挖了一大口，眼淚滴進嘴裏，甜的。
“我想，你應該幻想過會有這一天吧，所以就自作主張，想要幫你實現它，言言，我常常在想，要是我能陪你過一輩子就好了，我就可以每年陪你過這次生日了，可惜只有我們兩個能知道。不然，要是有別人的祝福，你應該會更開心吧，”
簡言拼命點頭，說不出口，嘴裏塞滿蛋糕，鼻子也不通氣，她點頭，想說，好啊好啊，陸靖琪，你陪我一輩子吧。可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晚餐還算愉快，上滿了簡言喜歡吃的，簡言很給面子，每樣都吃了很多，長這麽大以來，簡言第一次覺得食物除了喂飽肚子的同時還得美味之外，原來還有這麽特殊的意義。
酒足飯飽，簡言手裏攥着那張卡片，“陸靖琪，我開不了車子了，不如你送我，”
“簡言小姐敢做酒駕的車子？”
“誰讓你是陸靖琪？我敢啊。”簡言學着陸靖琪的口吻說。
陸靖琪滿意的笑笑，用大衣把簡言裹緊，送進副駕駛，然後開着自己的白色路虎，往簡言的家的方向開去。
“不不，陸靖琪，別送我回家，不能被我爸知道，送我去我自己的房子。”
陸靖琪聽話，轉頭奔向簡言的私宅。
簡言有些興奮，一回家，就立即去把酒櫃裏自己偷偷珍藏的好酒拿出來，招待陸靖琪，
“今天你算是有口福了，一般人我還真就不拿出來。”
陸靖琪半信半疑，看了看酒的牌子，又仔細觀察了瓶身。發現确實是名貴的好酒。心情也瞬間舒暢起來，兩人又倒好了酒，小酌一會兒。
簡言側着身子，靠在沙發上，“說真的，陸靖琪，其實想一想，這五年，我們相處也并不是那麽水火難容，是我，是我太固執了。”
陸靖琪不語，接着喝酒。
簡言放下酒杯，打開陸靖琪寫給她的卡片，重新看了一遍卡片上的字跡。“我的言言……”
“誰是你的言言啦。”簡言嗔怪道，語氣倒是溫柔的，嘴角輕輕笑着。
陸靖琪也有些尴尬，“你不要這樣……”
簡言笑笑，把卡片放在手心裏，又讀了一遍，陸靖琪放下酒杯，“喂，簡言，不要念了。”說着伸手去搶，
簡言把手擡高，躲避着陸靖琪，可是陸靖琪好歹是個男人，手長腳長，一伸手就差點拿到，簡言趕緊藏在身後，想站起來，結果，由于酒精的關系一個不小心被沙發絆了一下，一下子仰了過去，她這一仰不要緊，陸靖琪的動作本來就緊緊跟着她，她這一倒。陸靖琪也徑直倒了下去，重重的趴在了簡言身上，四目相對，面面相觑。
陸靖琪眼眶忽然紅了，“言言，做我女朋友吧，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簡言瞪大雙眼，猶豫着，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了，好啊，陸靖琪，好，我答應你。
陸靖琪的眼神慢慢暗淡了下來，仿佛已經知道了結果，剛想起身，又被簡言一把拉下來，“陸靖琪……”簡言開口。
陸靖琪的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陸靖琪無奈的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眼簡言。簡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瞬間被擊退。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
陸靖琪審視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眼睛裏前所未有的嚴肅。他緩緩起身，走到衛生間，才敢接起電話，
“喂。”
“回B市了？”電話那頭放蕩不羁的邪氣聲音。
“嗯。你呢。半個月前不久說要回來了麽？人在哪裏？”
“急什麽啊。你不是說，我回去的話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要是你麽？我這根本就是尊重你的意願。”
“|我奉勸你，在老頭子回來之前，你還是乖乖的回來，否則一旦被發現，你就等着挨收拾好了。”
“哼，”邪氣的聲音說，“老頭子才不舍得教訓我。不過你說的還真是個問題，我還真就得趕在他回去之前回去。怎麽樣，有他回來的具體消息麽？”
“我沒有，他那個人什麽時候搞過提前量永遠是突擊檢查。”
“……”
兩個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挂電話的時候，陸靖琪看了看通話時長，竟然有四十分鐘之久了。再回到客廳的時候，發現簡言竟然以剛才那個姿勢舒舒服服的睡着了。陸靖琪搖搖頭，想起幾年前，在餐廳，也是，接了個電話，回來時，她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只是那個時候，她嘴裏喊着的确是簡昕的名字。想到這裏陸靖琪居然有些心痛，他想他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女人了，聽她唠叨了五年，被她趕了五年，本來以為已經适應這個名字在她眼神裏出現時的期待了。可是這一刻，他居然會有些心痛。
陸靖琪猶豫着，還是靠近了，那又怎麽樣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這個樣子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的人生永遠都是平行着的，好像不需要任何一個相交點。
陸靖琪摸摸簡言的頭發，“走啦，到床上睡。”然後溫柔的抱起簡言，把她送到卧室。短短的路途，竟然聽到簡言恍恍惚惚的在喊，“陸靖琪，留在這兒吧，我不放心你自己開車呢……”
陸靖琪一陣心暖，他沒聽錯，簡言真的喊得自己的名字，讓自己留下來。
笑容躍然于臉上，“你說什麽？嗯？再說一遍？”
卻沒了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