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十一
番外十一
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不過長輩們也沒有摻和太多,例行詢問過後,就将結婚的事給敲定下來了。
也是這個時候,早見秋實才突然反應過來結婚不僅僅是舉辦婚禮這麽簡單。
按照規定,她是需要改姓氏的。
早見秋實倒不是對改為仁王秋實有什麽意見,只是覺得有點別扭。
[我前三十年的人生都是早見秋實,突然就變成了仁王秋實,就好像把做為早見秋實的我給抹殺了一樣。]
随着畢業,已經許久沒聽到昔日王牌,如今活躍于排球體壇中的早見選手抱怨的立海大女排社團群裏,大家都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第一個回複她的是羽戶部。
畢業後也一直保持着聯系,讓這位昔日的隊友并沒有收斂自己犀利的說話風格。
[你是在炫耀嗎?]
[我是認真的!]
春日:[改姓氏這一點,我前兩年結婚時,也苦惱過呢。]
琉希:[春日,這一點該苦惱的應該是你丈夫吧?]
春日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符號。
池上:[如果不願意改姓氏的話,也許可以和仁王君商量一下?]
早見秋實撇了撇嘴,回道:[可是早見雅治聽起來怪怪的。]
羽戶部:[那就你改。]
早見秋實:[所以說,有一種被剝奪了以前存在的感覺。]
琉希:[羽戶部說得對,你只是來炫耀的吧?]
然後,早見秋實發現自己被禁言了。
哪怕畢業多年,部長依舊是那個鐵血的琉希部長。
早見秋實也并不是在炫耀。
她真的在為此而苦惱。
直到填婚姻屆當天,她都還在糾結這件事情。
有心想和仁王雅治商量一下,又覺得這個問題無理。
畢竟按照規定,總要有一方改姓氏的。
她不想改姓氏,難道仁王雅治就想要改姓氏了嘛。
這麽糾結着,将婚姻屆提交之後,正式改姓氏為仁王,從此冠以夫姓的仁王秋實有些郁悶。
從區役所出來時,已經快到晚飯的時間點了。
仁王秋實望着晴朗的天,眯了眯眼,歪頭向仁王雅治問道:“雅治,要去吃飯嘛?”
仁王雅治盯着手機中兩人拿着婚姻屆拍的照片,好半響才将手機揣回兜裏,故作淡定的應了一聲。
他裝得淡定,卻還是讓仁王秋實捕捉到了那一抹無法掩飾的笑意。
這讓她心頭的郁悶消散了大半,孩子氣的跳下兩步臺階後,仁王秋實轉身面向人,背到身後的手絞成麻花,認真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夫妻啦。雅治,未來也請多指教。”
仁王雅治抑制不住笑意了,眉目璀璨,歲月在臉上刻畫出的溫柔也在此刻格外動人。
他上前擁住自己的妻子,語氣珍重又欣喜,“我們結婚了~”
婚禮的舉辦方式是除了改姓氏以外,第二個讓仁王秋實感到苦惱的點。
她甚至一度煩惱到想幹脆不舉行婚禮了,但是這些年給出去的禮金讓她很難割舍。
“決定了,就舉行西式婚禮好了。”
跑第三次婚禮策劃店時,仁王秋實拍板道。
對此,仁王雅治有不同的想法,“日式傳統的禮服也很好看,加上這一套也只是多一個環節,價格也差不多……”
仁王秋實指了指店外熱辣的陽光,欲言又止,“雅治,你确定要在這種天氣下,穿傳統的日式禮服去神社舉行儀式?”
仁王雅治有些不确定了。
他讨厭曬太陽這點,哪怕變成大人也沒有改變。
“我們在婚照寫真上加一套日式禮服,然後婚禮就舉行西式怎麽樣?”
大概明白仁王雅治想要舉行完美婚禮的心思,仁王秋實提出建議道。
仁王雅治思索了片刻,覺得可以。
于是,婚禮的舉辦方式就這麽定下了。
策劃師見兩人決定了大方向,便開始着手讨論起婚禮的其他細節。
包括禮堂選址,宴會選址,婚紗以及敬酒禮服的選擇等等。
前前後後跑了十幾次婚禮策劃店,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終于将婚禮的前期準備籌劃好了。
婚禮當天
緊張得一晚沒睡的仁王秋實坐在新娘的準備間打着瞌睡。
前來幫忙的羽戶部站在她身旁,頗為無語地捧着她的下巴,方便化妝師上妝。
坐在沙發上背敬酒致辭的早見春夏回頭見狀,火氣都差點壓不住了,咬牙切齒的說,“做為結婚的當事人,居然睡得這麽沉,真的合理嘛?”
客氣的将酒店工作人員送出房間後,早見太太關上了房門,臉上也是一副擔憂的表情,“這孩子,待會不會在婚禮上睡着吧?”
“嘶,我要不去準備杯咖啡?”早見春夏有些遲疑地說道。
早上醒來時,收到二十幾條訊息的羽戶部:“……”
不得不說,她也有點懷疑這一點。
秉承着這份懷疑,一直到化完妝後,仁王秋實神采奕奕的去穿婚紗,三人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早上八點四十,穿好婚紗的新娘将從宴會廳出發,坐車前往教堂。
車上,随着距離教堂越近,仁王秋實忍不住的手顫。
她抿唇屏吸了好一會兒,小聲說道:“我有點想上廁所。”
随她一同坐在後座上的羽戶部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憋着。”
“這怎麽憋?”
早見春夏透過後視鏡望了一眼妹妹,提醒道:“九點開始儀式,你現在去廁所的話,就要遲到了哦。”
羽戶部适時接上話茬,“仁王君會不會以為你要逃婚?”
“電視劇看多了嗎?”仁王秋實抽了抽嘴角,無語地說道,“我婚姻屆都填了,逃什麽婚?”
羽戶部聳了聳肩。
這麽聊了一會,打岔過去,仁王秋實感覺自己緊張的情緒似乎消減了一些。
轉過彎,布置過的教堂出現在眼簾。
從路邊開始一路鋪至教堂的紅毯上撒着金粉,在晨光下熠熠閃光,兩旁是排列整齊的香水百合,上面還帶着搖搖欲墜的露珠。
緊閉的教堂大門旁,早見先生和提前出發到教堂準備的早見太太身着禮服,等待着仁王秋實的上前。
紗緞魚尾長拖随着踏上紅毯,緩緩前行。
仁王秋實站到了早見先生和早見太太的中間,直視面前緊閉的大門,揚起自己最漂亮的笑容。
九點的鐘聲響起,面前的大門依時推開,聖潔的光照耀于她面前的路,在早見先生和早見太太的牽領下,她一步步向自己的未來走去。
仁王雅治的宣誓禮服是一套灰色的西裝,上衣胸前別着兩朵香水百合制成的胸花,搭配着一雙白色透明的蕾絲手襪,看起來十分的斯文。
試妝時,仁王秋實總覺得這套禮服差一根黑色柺杖和一副金絲眼鏡。
此刻再看,卻覺得這樣剛剛好。
在神父的唱詞下,由早見先生将手遞交給仁王雅治那一刻,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跟仁王雅治對視一眼後,控制不住的側身望向站到一旁的早見先生和早見太太。
仁王雅治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心,無聲地安慰着她。
上方聖臺的神父開始進行祝福。
仁王秋實回握住仁王雅治的手,輕輕晃了晃。
祝福禱詞念完,就要進行宣誓了。
按着指引,兩人十指相扣,在神父以及親朋好友的共同見證下,說出誓詞,“無論貧窮或富有,無論疾病或健康,無論青春或年老,我都将愛你,尊重你,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神父按着流程,在說完誓詞後,賜福并宣布主的認同後,教堂的環節就算是結束了。
被朋友們簇擁着跟仁王雅治分開時,仁王秋實還有些沒有回神。
只覺得上一秒是神聖的愛情,下一秒就吵鬧得她湧到眼眶的淚水又往回流了。
跟朋友們拍了一堆照片,又被湊到仁王雅治旁邊繼續拍了一堆的照片後,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錯了。”
“做策劃的時候,不應該簡化教堂這一個環節的。”
有同樣想法的仁王雅治嘆了口氣。
宴會廳離教堂不遠,但需要換禮服的兩人要提前做準備,于是在朋友們還在教堂拍照的半途,他們就要離開,坐早見春夏的車先一步回到宴會廳做準備。
索性宴會并不需要他們接待賓客。
這份工作是由新人父母,以及伴郎伴娘做的。
因此,跟着前往準備間的只有早見春夏。
人手不足也讓禮服的更換有些許忙亂。
仁王雅治換好禮服,溜到新娘的準備間時,她才換好敬酒的禮服,正改着妝。
從鏡中看到他的身影,仁王秋實樂呵呵地朝他招了招手。
仁王雅治走上前,在一旁注視着鏡中,與她對視,誇贊道:“秋實今天很漂亮。”
“雅治今天也很帥氣!”
仁王雅治拉住她的手,在婚戒上捏了捏,笑道:“我幫你戴頭飾。”
敬酒的頭飾也是香水百合,與仁王雅治的胸花是相稱的。
仁王秋實應了一聲,将手中的頭飾遞給仁王雅治,透過鏡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戴上,然後輕輕覆上一個吻。
已經改好妝,正在收拾東西的化妝師忍不住別過頭捂嘴偷笑。
坐在一旁核對着流程進行的早見春夏一臉牙疼的表情,轉過身只當看不見。
新人的入場,是需要在賓客落座之後的。
因此兩人在準備間膩歪了好一會兒,才在早見春夏嘟囔着“有完沒完,結婚了不起啊,別再撒狗糧了”的催促下,往宴會廳走去。
仁王雅治和仁王秋實認為婚宴的致辭由親朋好友來說,會更有參與感,因此并沒有請司儀。
引導新人入場和敬酒的工作,直接交給了作為伴郎伴娘的柳生比呂士和羽戶部。
按着引導入場,并敬酒歡迎,作簡短的致辭後,就是正式開始婚宴。
切蛋糕以及表演節目,則是在吃飯的過程中進行。這之後甜品的環節,再由兩位媽媽做結尾的致辭。
新人的致辭,兩人選擇放在了退場時。
為每一位賓客送上伴手禮後,再表示感謝。
婚宴的全過程在六個小時左右,直到下午三點半正式結束。
這之後,是二次會。
相比前邊的流程,二次會就輕松了許多。
只有相熟朋友的二次會,與其說是婚禮的宴會,不如說是借着婚禮舉辦的party。
二次會的地點,仁王秋實特意定在了宮治剛開到東京不就的飯團宮分店內。
對此,宮治倒是很樂意,“如果二次會的人數不多的話。”
仁王秋實當時拍胸脯保證,“啊治,你放心,我和雅治也沒有什麽朋友,人數肯定不會很多。”
而此刻,望着略顯擁擠的店,他面無表情的問道:“沒有什麽朋友?”
仁王秋實對着他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嘿嘿,我也沒想到大家這麽捧場。”
她這邊還好,也就七個人,仁王雅治那邊加起來足足有十幾個。
據說除了立海大網球部的各位,大學的友人以及目前工作交好的同事都來了。
“啊侑那家夥說跟隊友過會也會來,阿蘭跟角名他們也會過來,飯團宮可不夠位置。”
宮治望向她,“你自己想辦法。”
“欸?”
仁王秋實扯了扯他的袖擺,“哥~”
宮治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我們都長大了,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知道吧?”
“啊治哥哥~”
宮治:“……”
仁王秋實雙手合十,眨巴了兩下眼睛,“啊治哥哥,這可是我一生一次的婚禮,拜托拜托。”
宮治咬緊後槽牙,側過頭“啧”了一聲,一把扯下圍裙,往旁邊的咖啡店走去,“我跟你講,這招以後絕對不管用!”
仁王雅治從店內走出,上前環住妻子的腰,望着宮治明顯氣急敗壞的背影,好奇的問:“怎麽了?”
“啊治哥哥去幫我們解決二次會的場地了~”
仁王秋實掩下眼眸中狡黠的神情,轉身回抱住人,探頭往店內瞄了一眼,見衆人圍在一起,不解地問,“這是在做什麽?”
“他們在比賽吃飯團。”
“哈?”
這個進展讓仁王秋實沉默了三秒,“吃飯團?”
她遲疑着問:“我們婚宴準備的食物份量,不夠嘛?”
仁王雅治回道:“我覺得是夠的。”
大家都已經過了那個怎麽也吃不飽的青春期,而且婚宴上準備的食物份量絕對充足。
他想了想,不确定的說:“這大概是一種拉近距離的游戲吧。”
仁王秋實恍然大悟,然後興致勃勃的問:“是組隊還是個人戰?”
“不知道,大概是個人戰?”
仁王雅治想了想自己出來前看到的參賽人選,猜測道。
然而他猜錯了。
這場比賽在他出門前是個人戰,但在他出門的短時間內,已經升級成了團體戰。
仁王雅治不是很理解,為什麽要在吃飯團上進行團體戰。
都畢業這麽多年了,為什麽要在這種比賽上去賭立海大男子網球部和立海大女子排球部的榮譽。
他看着正左右開弓,大口進食,臉上挂着絕不服輸幾個大字的學弟切原赤也,又看了看切原赤也身後,給他加油鼓勁的幸村精市。
默了半天,他感慨道:“赤也還是那個赤也啊。”
幸村也還是那個幸村。
柳生比呂士瞥了他一眼,“你下半句話最好不要說出來。”
“噗哩。”仁王雅治久違地禿嚕了一句口癖,“我可沒下半句。”
“呵。”柳生比呂士扯了扯嘴角,沒有說信或不信。
比賽已經進行到第三回合了,排球隊有五人舉了白旗。
而網球隊第三順位的切原赤也,此時還牢牢坐在原地。
見池上捂着嘴舉起白旗後,仁王秋實好勝心激起,将禮服外套脫下,直接往比賽桌前一坐,“讓我來!”
觀戰的仁王雅治:“……”
柳生比呂士:“……噗。”
這場吃飯團比賽最終在店長宮治歸來時,戛然而止。
對他們這種浪費糧食的行為,宮治毫不客氣的沒收了作為比賽的道具。
失去飯團,吃飯團比賽自然就比不下去了。
于是,在宮治表示隔壁咖啡店願意臨時出租場地後,大家三三兩兩的往咖啡店轉移。
仁王秋實坐在那捂着嘴,難受得說不出話。
她吃了八個飯團。
這會開口或者貿然起身,說不定得吐出來。
和她同樣坐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的還有切原赤也。
吃飯團大賽裏,吃得最多的就是他們兩個。
其他人基本上吃四到五個,就舉白旗了,只有切原赤也不停的塞。
如果不是宮治及時打斷,仁王秋實也快要舉白旗了。
仁王雅治替妻子拍着後背,表情十分無奈,“活該。”
兩個字,惹來仁王秋實和切原赤也不約而同的怒瞪。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補充道:“笨蛋。”
仁王秋實:!!!
她蹭地跳下椅子,“我才不——”
話未說完,下一秒她轉頭沖出店外的垃圾桶,“嘔!”
衆目睽睽下,她在婚禮的二次會上,穿着漂亮的禮服,化着精致的妝容,很絕望的吐了。
同居篇結束啦!
下跪表白,婚禮嘔吐,怎麽不算一個完美閉環呢(秋實:你看着我手裏的排球再說一次!)
ps個人碎碎念:讨厭霓虹的改姓制度,寫得別扭死了,hhh(然後,婚禮流程是參照了紅番薯的搜
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