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見過我?”翟北被問的一愣,轉眼不經意的瞄了陳心夢,他媽媽一眼。

“唔....”陳心夢眼神一飄,啪的拍了許南非肩膀一下,“哎呀,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誤入鏡,拍到你了,倒是挺有緣分。”

許南非低頭盯着那張照片,傻乎乎的點了頭,“這樣啊。”

那是張海邊旅游景區的照片,翟北冷着臉站在刻滿大字的石頭面前,許南非站在離他一米不到的地方,傻乎乎的比着剪刀手,臉上擠了個深深的酒窩。

許南非記得那是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媽媽宛婷婷女士,大半夜的拖着許輝同志連夜收拾了行李箱,說是朋友約好了去隔壁省的海邊度假,宛女士在每天按摩馬殺雞的活動中,把這事兒徹底忘了。

可憐許輝拖家帶口連夜跑去了海島。

第二天宛女士笑嘻嘻的裝作什麽也沒發生,出門前還踹了許爸爸,許輝一腳,讓他把黑眼圈遮遮。

這事兒許南非一直記得,畢竟大半夜被人拎着上船連鞋子都穿反,褲子被擠掉屁股在風中吹的經歷,怕是想忘也忘不掉。

“那還真是蠻巧的。”許南非嘟囔了一句。

“好了不看了,餓了吧,小寶貝吃飯去,燒烤應該好了。”陳心夢滿眼溢笑的看着他。

下樓的時候翟鋅站走樓梯口,伸手接了一下陳心夢的手,翟北朝桌子上瞥了一眼,他那六位數泡好的茶被這中年男人喝的一滴不剩。

“你剛那麽激動幹什麽?”許南非偏頭看着翟北問了一句。

“我沒有。”翟北咳了一聲後頓了一下,看向他,“但你小時候的照片,我看着确實也有點面熟。”

“對吧,我也覺得。”許南非難得點了頭表示肯定。

“手。”翟北伸手學着翟鋅的樣子,許南非愣了一下,啪的一巴掌把翟北空中的手打了下去。

Advertisement

“別鬧。”許南非頭都不回的跟着陳心夢女士出了門,留下翟北一個人站在樓梯口。

後院遮光棚下擺放了兩張桌子,石子路盡頭,白色雕花桌椅,兩束鮮花插在角落,燒烤爐邊站了兩名戴着白色帽的廚師,一副把酒店後廚直接搬到後院來的場景。

“小非多吃點啊。”心夢轉頭對着許南非笑。

許南非立馬勾着笑,乖乖回了句,“好。”

“今兒剛到的海鮮,湯也好了,稍等一下。”管家站在一邊說完,轉頭端盤子去了。

許南非第一次把燒烤吃出了酒店落地窗邊燭光晚餐的感覺。

“生蚝好了。”巨大的圓盤放在了面前的圓桌上。

“這麽多?”翟北也吓了一跳。

“你多吃點。”心夢站在旁邊對着翟北慈愛的笑了笑,“來,媽媽喂你。”

“你去醫院做檢查了?”翟北皺眉看着他,沒張嘴。

“什麽檢查?”心夢愣了一下,手裏的生蚝舉在空中,吱拉拉的在響。

“你是不是得什麽絕症了,這麽反常,你.....嘶。”翟北腦袋被心夢狠狠敲了一下。

哐的一聲,吓得對面許南非肩膀也抖了一下。

“臭小子你自己吃去吧!”心夢罵完,轉頭委屈巴巴的看着翟鋅,“你這臭兒子他,他咒我...寶貝你管管他。”

翟鋅摟着受了委屈的心夢女士,轉頭瞪着翟北,“臭小子一回來就欺負你媽!”

翟北:“我.......”

腦袋被敲得嗡嗡響的翟北,又被他爹罵了一頓。

許南非在對面低頭往嘴裏塞龍蝦,笑得肩膀都在顫。

“你笑什麽?”翟北擡頭看了他一眼。

許南非嘴裏的龍蝦咽下去後,“你又欺負我!”

翟北:.......

“你還欺負小非!?”心夢女士轉頭揪着懵圈的翟北,把人扔到了燒烤爐邊上,“幹活去!”

“好....”翟北被煙熏着,臉色沉的厲害。

對面的許南非獨自一人享受着生蚝盛宴。

十分鐘後。

哐。

“給。”翟北圍着圍裙,黑着臉把一盤牛排放在了許南非面前。

那樣子,許南非嚴重懷疑牛排裏放了瀉藥。

“我...吃飽了。”許南非擡頭看他,舔了一下嘴角。

“好。”翟北咬牙切齒的用叉子哐的插在了一塊肉上放在嘴裏,那架勢,許南非覺得他想插的不是肉,貌似是他。

“你坐會兒?”許南非用腳把椅子朝翟北勾了勾。

翟北坐在椅子上默默把盤裏的牛排吃了,額角被熏得全是汗珠。

“擦擦吧。”許南非賣乖似的湊近了用紙巾一點一點擦着翟北的額角。

遠處的心夢女士激動的撲在翟鋅的懷裏。

“小寶貝兒真懂事。”心夢感嘆道。

完全忘記了剛才在燒烤爐邊烤了半天食物的翟北同志。

在吃了過多海鮮以及數個生蚝後,許南非和衆人躺在草坪旁的躺椅上,看夕陽。

心夢笑着道:“今天的天空真....”

“咕....”許南非的腸胃瞬時間翻江倒海,他跟被電擊了似的坐了起來。

“你怎麽了?”翟北把墨鏡卡在頭頂,不解的看着許南非。

許南非的表情異常複雜,皺眉,掐嗓子,撫摸着腹部,下一秒鐘瞪圓了雙眼。

“我不行了!”許南非快嘔出來了。

彎着腰瘋狂朝屋裏沖。

心夢女士轉頭看着他的背影,“怎麽了這是?”她盯着翟鋅,“懷了?”

“你少看點兒生子文。”翟鋅默默轉頭抿了一口酒。

翟北起身跟了過去,沒走兩步就聽到許南非在碩大的別墅內跑,邊跑邊呼叫廁所。

“在二樓,左拐。”翟北站在門口說。

許南非百米沖刺去了二樓,被樓梯口的鮮花絆了一跤,爬着像個惡鬼似的把自己關進了廁所。

“沒事吧?要藥嗎?”翟北靠在廁所門口。

“不...嘔...算了給我點兒吧。”許南非喘着氣兒回。

翟北下樓在藥箱翻了半天,在經過無數次确認不會毒死許南非後,拿藥上了樓。

“開門。”翟北敲門。

“等下,你讓我再...吐會兒。”許南非扶着廁所,擦幹了額頭的汗,确認自己不會開門吐翟北一身後,慢慢轉動了門鎖。

咔嚓。

“唔?”許南非瘋狂轉動門把手。

“怎麽了?”翟北皺眉看着把手。

“打不開!”許南非慌張的敲門,“你別搞我了,翟北你開門!”

“我....”翟北表示很無辜,“我什麽也沒幹。”

許南非軟坐在地上,拉着哭腔,“你家門鎖我弄壞了也賠不起,姓翟的你想想辦法啊。”

哐。

“卧槽。”許南非吓得把屁股從門口移到了馬桶旁邊。

他蜷縮在角落,一臉驚恐的看着推開的門,還有手上舉着錘子的翟北。

許南非:“.....”

“出來吧。”翟北扔了手上的錘子,扯着許南非,一路把人扛到了卧室。

屋內動靜兒太大,把屋外的心夢也招進來了。

“怎麽了這是?”她看着坐在床頭的許南非,還有自己家重金手工打造的門鎖,此時可憐兮兮的躺在地磚上。

“對不起,我....”許南非不好意思的看着心夢。

“那門你們多久沒修了?”翟北看了一眼,“壞了。”

“壞....我的小寶貝沒事吧。”心夢女士撲了過來,捧着許南非的腦袋放在懷裏蹭,“沒傷着吧,胃不舒服嗎?是不是吃壞了?”

“沒事沒事,我腸胃一直不好,我自己的問題。”許南非臉紅的看着激動的心夢女士。

“可憐小寶貝了。”心夢又把許南非的腦袋抱在了懷裏。

翟北站在邊上臉色極其的複雜,剛才吃的牛排仿佛有了朝上湧的趨勢。

“你們也休息吧,讓阿姨熬點白粥給他喝。”翟北皺眉,明顯就是在趕人。

“那好吧。”心夢不舍的看着許南非,“有事就叫我哦!”

啪塔

門關了,翟北關的。

“我去洗個澡吧。”許南非站起來的時候晃了兩下,被翟北一把抓住了手臂。

“我幫你。”翟北看着他。

“不,不不用了。”許南非慌忙朝浴室走,翟北也沒繼續攔他。

熱水沖向身體後,許南非舒了口氣,伸手取了手邊的洗發露,泡沫出來後随之而來的就是一股檸檬味。

每次翟北洗澡後整間屋子都是這個味兒,許南非從來不用他的東西,那種渾身沾着對方氣味的感覺貌似太過暧昧。

許南非洗完澡,在櫃子裏找了半天,只看見一條浴巾,毛巾和一件浴袍,他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翟北的毛巾,一聞就是他的。

那人洗完澡帶着檸檬味兒,每次穿着浴袍坐在床邊辦公,時間久了又會沾上房間裏木質香薰的味道。

許南非洩氣的站在門口,開了條縫。

“翟北。”他喊了一句。

沒人理他。

“翟北,能幫我拿條浴巾嗎?什麽都行,浴室沒有毛巾了。”許南非繼續說。

他知道翟北那個破習慣,叫他名字的時候他不搭理人,叫道第三遍的時候。

他會冷着臉說一句,“有事說事,叫名字有用嗎?你三歲?”

許南非此時非常乖的描述了自己的處境。

然而數秒過後,還是沒人理他。

“幹嘛去了?”許南非嘟囔了一句後,光着身子,拿起了翟北的浴巾。

許南非一副壯士赴死的表情,“要殺要刮随他便,總不能挂着空擋光屁股跑出去吧?”

堅定的許南非同學裹好腰間的浴巾,走向了卧室門口。

衣櫃在門口旁邊,在翻騰到第三層的時候。

門外有了動靜兒,聽不清,房間隔音太好了。

“什麽動靜?出事了?”許南非探着腦袋站在了房門前。

下一秒,門毫無預兆的猛的打開,力道驚人的重。

哐!

許南非額頭撞擊在了門上,随之而來的開門讓他腳步又退後了些,扶着臉的許南非沒看清路,跌跌撞撞的朝後退。

人在面前摔倒這種危機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會抓緊旁邊的救命稻草,雖然沒什麽用。

許南非沒看清,伸手對着面前就扯了一把,扯到了一個衣領。

一秒後。

許南非仰頭倒在了地毯上,面前被拖下水的受害者此時壓在他的身體上。

翟北黑着臉擡起頭。

“你又幹嘛?”他沉着聲問。

兩秒之前的翟總只是想推門回自己的卧室睡覺,突然間探出來的手像個千年冤魂鬼,抓着他的衣領就往下扯。

許南非倒在地上看着頭頂上方的翟北,縮着肩膀,“我....我想你了,你信嗎?”

翟北依舊冷着臉:“......”

好了,他不信。

“嘶...”門口發出了吸氣聲兒。

卧室大門敞開着,許南非因為剛才過度緊張,那條細長的腿此時正光着勾在翟北腰上,自己的浴巾被扯得亂七八糟,手上依舊拎着翟北衣領沒來得及松手。

心夢手裏端着粥,瞪圓了眼睛看着地上的人,仿佛再看一部G.V現場真人秀。

光天化日之下!

雖然已經天黑了。

豈有此理!

心夢抖着手,舉起了電話。

“喂,張管家,剛才水管修好沒?我幫你修修,我現在就來。”心夢轉身。

順便把門關了。

關門過程中因為翟北腿長的問題,卡了一下,心夢猛地踢了一腳,把翟北腳給踢進去了。

翟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