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清晨七點十分,某別墅卧室內鬧鐘瘋狂作響。
男子揉着半睜半閉的雙眼睡眼惺忪的一腦袋磕在衣櫃門上。
“房子這麽遠,浪費我半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許南非頂着腦袋上的紅包,站在浴室鏡子面前機械的吐着嘴裏的牙膏沫。
“主人您好!”
“卧槽。”許南非徹底醒了。
機械音:“現在是北京時間早晨七點半,您該起床了,請您今天依舊保持穩定好心情,畢竟愚蠢人類無法與您共情。”
愚蠢人類許南非驚訝的吞了一口嘴裏的牙膏。
“咳!什麽鬼。”許南非彎腰努力想咳出嗓子眼裏的甜薄荷牙膏。
機器人:“今日氣溫三十攝氏度,天氣炎熱,但請您依舊保持運動習慣,小花溫馨提醒您。”
許南非穿衣服動作頓了下,僵着身子聽它怎麽說。
“說話呀,提醒什麽?”許南非瞪眼看着它,講話講一半是會挨揍的。
機器人圍着許南非轉:“運動有益于身心健康,某些愚蠢人類的懶惰行為,請您無視并避免與他們接觸。”
啪。
許南非一掌把機器人腦袋上的電源鍵拍了。
“不許內涵我!”許南非鼻子裏哼了口氣兒,小跑着小樓煎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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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出租車準時到達學校大門。
“靠,快遲到了。”許南非抱着電腦,用自己一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了教學樓。
小教室投影儀前排擺了一排老師名牌,後座的學生差不多坐滿了。
斌子沖着許南非招手。
“你怎麽來這麽晚,簽到在這兒。”斌子遞了張紙。
“堵車了。”許南非低頭寫字。
“我第幾個來着?”他猛地擡頭。
“我靠,我也不知道啊。”斌子比他還糊塗,側身一胳膊拍在許南非肩膀上,異常肯定的說:“肯定不是第一個!”
“許南非。”老師轉身叫名字,“你是第一個,杜松做準備。”
許南非:“........”
氣兒都還沒喘勻。
“各位老師好,我的論文主題......”許南非按照昨兒晚上準備的一口氣說完,差點兒一口氣厥過去。
簡單的開題,倒是沒什麽難度,答完問題許南非就準備下來了。
就是不知道老徐抽什麽風,四個老師都點頭沒意見,就他一個勁兒的叨叨。
“老徐啊,時間別耽誤太久,後面來不及了。”旁邊老師提醒了一句。
“那行吧。”老徐終于閉了嘴。
造孽啊。
許南非坐在椅子上的時候白眼都快翻爛了。
“老師好,我叫杜松,我.....”
“嘟嘟嘟嘟嘟!”
許南非的手機,視頻電話。
教室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轉過來盯着他。
“對不起對不起。”許南非縮着肩膀擡了擡手,偷摸着把耳機帶上了。
“你又抽什麽風?”許南非鑽到桌子底下捂着嘴,半爬着從後門溜了。
“我....”翟北在海邊,本想着給他帶個禮物,讓許南非自己挑來着,“你腦袋怎麽了?”
“腦袋?”許南非照着視頻看了眼,“磕衣櫃上了,不是我說啊,你家那衣櫃能不能換個位置,我這都磕第三回了,每次起床都撞,傻了你負責啊?”
“我這兒開題答辯,你怎麽跟旅游似的?還曬日光浴?話說你那公司這麽多年是怎麽做到不破産的?”許南非蹲在地上一頓數落。
翟北腦袋上的墨鏡滑下來,架在鼻梁處,“你不回家了?”
“今兒晚上的票。”許南非在門口沖着斌子打手勢,自己準備溜了。
斌子那邊舉了個ok的手勢。
“那你轉告,等我回去後親自拜訪,叫她不用擔心。”翟北手臂背在腦袋後面曬太陽。
“她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許南非一整個無語,“她心髒不好,別把我媽吓死。”
翟北笑了下,有新電話接進來,許南非就挂了。
票是現定的,雙肩包随便裝了兩件一衣服許南非就朝火車站出發,走之前莫名的還有點不舍翟北那件卧室。
廣播:“列車k654開始檢票。”
許南非背着包跟着人流上車,坐在座位上後背出了不少汗。
“列車即将出發。”
“咕!”
“不好意思,我去下廁所。”許南非穿過走廊,進去了狹窄的洗手間。
“嘟!”
視頻電話。
許南非真想把這個翟北一腳踹到海裏去喂鯊魚,視頻電話是他家開發的?跑業務追kpi吶?
“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翟北皺眉看着他,手裏優雅的叉着塊小蛋糕。
“因為老子在上廁所...”許南非黑着臉看他,“要不要往下一點?”
翟北愣了兩秒,手裏的蛋糕抖了一下,“那你先忙。”
“神經病!”許南非瞪着把電話挂了。
兩小時後。
許南非背着包在火車站門口見到了他家的宛婷婷女士,正在優雅的靠在一輛保時捷車門上,然後低頭努力蹭着粘在高跟鞋上的口香糖。
“媽。”許南非滿臉帶笑的小跑了上去。
“寶貝兒子!”宛女士上一秒皺眉的臉猛地換了笑臉,揪着許南非的臉,“累不累啊,寶貝都瘦了。”
“還好,老爸吶?”許南非問。
“這兒吶”許輝同志榮幸成為司機,還是洗澡半途中被宛女士硬揪出來開車的,耳邊的泡沫還沒沖幹淨。
“給你炖了雞湯,排骨,海鮮,還有什麽想吃的?”宛婷婷摟着許南非坐在後座。
“沒什麽想吃的。”許南非實話實說。
這段時間跟着翟北吃飯,嘴都吃叼了,海鮮當飯吃,現在聞到海味兒都發愁。
許輝估計覺得自己沒空插嘴,心裏不舒坦,看着後視鏡。
“兒子,最近怎麽樣啊?感情生活...”
啪。
許輝腦袋挨了宛婷婷女士一掌,“別問,小兩口的事兒你瞎問什麽?”
“小兩口?”許南非嘴巴張的沒比塞包子的時候小。
“唔....沒什麽。”宛婷婷自覺不該過問感情的事,默默的把嘴閉了。
雖然許南非也不知道為什麽。
之前過年回家,宛女士追在屁股後面不停的問有沒有對象,今年,異常的安靜。
什麽也沒問。
雖然奇怪,但許南非也沒多想。
“快畢業了,實習那邊怎麽樣?”宛女士換了個話題。
許南非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辭職并跑到隔壁時尚公司實習,并且實習上司還是親屬關系。
宛婷婷女士莫名其妙又多了個兒子。
不知道她心髒受不受的了。
“挺好的,換了家公司。”許南非回。
“領導怎麽樣,不會壓榨勞動力,欺負人嗎?”宛婷婷問。
許南非嘴角抽着側頭轉了個方向。
何止是壓榨,還威脅逼迫,陪吃,陪.睡,耍流氓。
“沒有,挺好的。”許南非說。
許南非家倒是沒有翟北家那麽誇張,人工湖加泳池還帶後院。他家就是個正常的別墅,四層樓車庫帶院子,院子被宛女士拿來種蘋果番茄了。
“寶貝兒子,上去洗個澡吧,晚飯熱好了叫你。”宛女士換了衣服和阿姨進了廚房。
許南非的卧室他自己好幾年沒進去過了,推門的時候驚了一下。
整潔幹淨,一點沒變,桌頂上連點灰都沒有,阿姨每天都在打掃。
許南非摸着自己放在桌上拼了一半的樂高車,笑了下。
“老公,幫我把卧室裏的小外套拿下來!”宛婷婷在叫許輝。
“我來吧。”許南非說完轉個彎就到了主卧。
“外套,這個吧。”許南非拿着椅子上的外套看了兩眼,準備轉身出門的時候頓住了。
主卧桌上放了張照片,立在角落裏,那個角落裏一般都是放家庭合照的。
許輝和宛婷婷的結婚照旁邊是許南非滿月的照片。
旁邊又多了一張。
許南非五年級的時候在海島拍的,旁邊還有個男孩,眼睛沒看這邊,看向的另一邊。
和翟北家那張一模一樣,就是換了個拍攝角度。
許南非汗毛炸起來了。
男孩那張臉化成灰他都認得。
“嘟!”
“翟北。”許南非接了視頻。
“到家了?”翟北那邊天微微亮,這人估計又一晚上沒睡。
“剛到。”許南非還在看照片,他把目光收了回來,盯上了手機屏幕裏那張英俊的面孔,腦子短路了幾秒,“翟北...翟北?”
“幹嘛?”翟北在打領結,轉頭笑了下。
許南非低頭在打開了旁邊的抽屜櫃子,裏面都是些貼紙和小玩具車,還有一個彩色的小手環。
七種顏色串在一起的塑料手環,就是個旅游景區小店裏買的玩具飾品。
許南非頓了兩秒看着翟北,“你會游泳嗎?”
翟北在打領帶,擡頭笑了下,“會啊。”
“你不怕水啊?”許南非湊近了盯着他。
“小時候怕。”翟北套了外套,“後面就好了,怎麽?你怕水?”
許南非靠在椅子上勾笑,“不怕,我又沒被水裏的魚咬過屁股。”
翟北戴手表的手明顯停了下,轉頭盯着視頻裏勾着壞笑的許同學,步子向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