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蠱（十二）

蠱（十二）

這一瞬間，達達利亞失了神。不只是這條蟲，全村的人眼睛都落在了他身上。天地間一片寂靜。

眼珠。眼珠。眼珠。

達達利亞搖搖頭，低頭卻看到自己手臂上也開始長出一只眼睛，和自己對視。緊接着，一只只眼睛繼續睜開，他能感受到自己變成了和那條巨大命蠱一樣的怪物。

阿爸看向鐘離，略微嘶啞的聲音帶着焦急：“快去叫醒他，不然他會瘋掉，我們沒事。請救救嬌嬌。”

鐘離遲疑了一會，最終點點頭，直向達達利亞奔去。

“阿賈克斯！”鐘離的聲音由遠及近，就像是黑暗中的一聲風鈴。

“摩拉……克斯。”幻境消散，達達利亞猛地擡腿下劈。祭司面露驚詫，被踢翻在地，對嬌嬌的精神控制也被打破。

嬌嬌恍惚地睜眼，見到的卻是阿爸阿媽雙雙被村民用苗刀割破了喉嚨，倒在地上抽搐，水缸裏的阿雲也早已被蠱蟲啃得只剩一架白骨。

她驟然跌坐在地，已經發不出聲音，只有眼淚滑落。

“阿媽，阿爸，阿姐，海喬……都沒了，都沒了。”

鐘離趕上前，正想帶着嬌嬌向後撤離，嬌嬌卻用力推開了他的手，站起身低低笑了一聲。“你們是好人，你們走吧。”

那條巨大的命蠱仿佛突然被定格，一動不動，只是所有眼睛都看向嬌嬌。

女孩來到一臉驚恐想要逃走的祭司身邊，捏開她的嘴，抓起一把又一把蠱蟲塞了進去。祭司瘋狂扭動，發出無意義的尖叫，五髒六腑同時被啃食。

巨大命蠱的眼睛始終在跟着嬌嬌轉動，祭司的命蠱被嬌嬌一腳踩得肉汁四濺，老妖婆嚎叫得更加痛苦：“你！你把靈魂賣給它，你會後悔的！”

随着命蠱俯身把祭司的頭顱啃掉一半，老妖婆的聲音才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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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走吧，我走不了了。等我把他們都殺完，祭典就結束咯。”嬌嬌面無表情地看向有點無措的公鐘兩人。

說完，她沒理會兩人的欲言又止，而是來到了連餘溫都散盡的海喬身邊，緩緩跪下，輕輕撫摸着他因中毒而紫黑的臉龐：“海喬，你還沒給我唱完歌呢。那我來給你唱吧。”

鐘離攔住了想要上前阻止的達達利亞，緩緩搖了搖頭：“她已經成為了新的祭司，沒有退路。”

達達利亞一愣，聽見了嬌嬌的歌聲。

“清風吹山坡呀，月亮亮汪汪。

月亮照山坡呀，照亮我的哥。

你可聽見阿妹叫阿哥呀，你可知道阿妹想阿哥。”

空靈而幽靜，仿佛讓人身處山林月夜。

但場景不對。整片世界的蠱蟲都趕了過來，村民們被巨大命蠱影響，全都呆滞站着不動，任由蠱蟲逐漸把人啃死。祭壇被鮮血染紅。

她在屠村。

“嬌嬌！”達達利亞皺眉，來到嬌嬌身邊，神色不忍。

歌聲停息，嬌嬌放下了海喬，看向達達利亞：“不用說了，他們都該死。”說完，嬌嬌踏着舞步向巨大命蠱走去，而命蠱張開了嘴，等待着這祭司兼祭品的到來。

“對不起，阿爸，阿媽，還要阿姐。嬌嬌要變成怪物咯。”少女輕輕呢喃，卻沒有半分懼意。

突然，一聲清脆銅鈴響起，蠱蟲盡數停息。命蠱卻一陣嘶吼，所有眼睛開始胡亂轉動。阿旺帶着兩大列死屍，爬上了這山頂。

“嬌嬌，回頭！”阿旺叔低喝一聲，再次用力搖了搖手中銅鈴。屍體向命蠱湧去，用幹瘦的手用力挖摳着命蠱身上的眼睛。

“阿旺叔，回不了咯。”嬌嬌來到了命蠱面前，閉上了眼。

命蠱突然放棄與屍體厮殺，而是直往嬌嬌拱去，似乎面對着莫大誘惑。

公鐘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在命蠱張開嘴要将嬌嬌吞下的那一瞬，達達利亞抱住嬌嬌一個翻滾逃開，而那根熟悉的樹枝出現在原來的位置，貫穿了命蠱的頭顱。

“沒用的，都沒用的。”嬌嬌面露感激，卻還是搖了搖頭。只見命蠱迅速複原，繼續向嬌嬌拱過來。

阿旺叔嘆了口氣。晚了，都晚了，自己也來晚了。她已經獻出了靈魂與身體。

“火滅要咯，祭典要結束了。你們走吧，把這裏忘了。不要再見了。”嬌嬌露出純潔而孩子氣的一笑，向兩人擺了擺手。

在兩人複雜的目光中，命蠱将嬌嬌吞入口中，所有受傷的部位複原。但它沒有傷害任何人，而是再次回到了地底。

四周的蠱蟲已經将整個村子屠盡，卻又重重疊疊地組成人形，相互融合，再次變成了村民的樣子。

一切仿佛恢複如初。

“重來咯，又都重來咯。”阿旺叔看向天空，輕輕笑了一句，帶着所有屍體走下了山。

祭壇的火焰徹底熄滅，世界定格。空間裂縫開啓，小武和小麗也出現在祭壇前。

他們謝過兩人，感嘆全靠抱大腿撿了一條命，表示以後不會再冒險，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鐘離看向沉默的公子，把手搭上了他肩膀：“結束了。”

“結束了，我們什麽都沒有做到。”達達利亞悵然若失，無神地看着這片被定格的小鎮。

“或許我們本來就什麽都做不到，所以任務才只是活到最後。”鐘離放下手，輕輕嘆了口氣。

空間裂縫合攏，兩人已經回到了提瓦特。艾莉絲熱情地揮揮手：“體驗如何？”

達達利亞滿臉黑線：“不好，很不好。”

“只是一個循環的世界，兩位不必太過傷神啦。接下來的世界一定會讓兩位滿意的！”艾莉絲笑容依舊。

“那就再信你一次。鐘離先生？”達達利亞扶額，瞥向老爺子。

“可以一試。”鐘離微微颔首。

艾莉絲歡快地一陣鼓掌：“那麽，接下來是一個輕松的童話世界哦！我還特意為兩位改造了一下，帶有了提瓦特的元素呢。”

“嗯？”兩人一愣，已經被傳送到了一片陌生天地間。

（掉落隐藏番外！）

是秋末的清寒天氣，碧空如洗，一抹暖陽灑落于原野。小麥已經被收割，烏鴉落在守望的稻草人上。

兩人身處一片空地，面前是三只提瓦特原生野豬。

【通關任務：保護三只小豬不被大灰狼吃掉。任務一：給第一頭小豬建立一間稻草房；任務二：給第二條小豬建立一間木頭房；任務三：給第三頭小豬建立一間磚頭房。】

沒等兩人評論，野豬一“哼哧”了一聲，把頭轉向野豬二：“聽說來到這裏就不會被旅行者殺成獸肉，是真的嗎？”

野豬二搖頭晃腦：“是真的。”

“你們看那邊，是兩個人！我見過他們！”野豬三發出一聲巨大的豬叫，拱了拱身邊的兩個好兄弟。

達達利亞：……

“倒是別有一番風味。”鐘離微微翹起嘴角，心情突然舒緩起來。的确是一個輕松的童話世界。

達達利亞撇了撇嘴：“這也算高難度副本嗎？保護三只小豬不被大灰狼吃掉——元素力還在，鐘離先生給他們套個玉璋護盾不就好了？”

“請看身後。”鐘離俯身撿起被遺落的小麥，揉搓下谷皮，放入嘴中。是豐收的微甜與希望的厚重。

達達利亞困惑轉身，頓時噎住。

不遠處的森林裏飄着一排又一排獸境獵犬，森林上方是三頭拖着長尾的黃金王獸。出人意料，他們并沒有直接進攻，而是似乎被某種屏障阻攔，等到特定時間才會被放出來。

“這——這是大灰狼？哈哈哈哈……”達達利亞想了想這被稱為流血狗的生物特性，爽朗地笑出了聲。穿盾，這不是存心要針對老爺子嗎？

鐘離無奈而寵溺地看了這人一眼，向三頭野豬走去。

“他來了！”野豬一警醒，轉身就開始橫沖直撞，卻被野豬三一頭撞倒。

“蠢貨，那可是岩王帝君！他要是想吃你的肉，一塊石頭就能砸死你。別忘了我們是來被他們保護的。”野豬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數落着野豬一。

野豬二眼裏長出星星：“岩王帝君，嘿嘿，岩王帝君。要是能活着回去，我能吹一輩子。我要把光輝事跡傳遍整個提瓦特的野豬網絡！”

“三位……豬先生，不知你們是否有什麽建議和計劃？”雖然面對的是三頭野豬，優雅的老爺子還是保持着禮貌與敬重。

“嗷！他和我說話了！”野豬二一聲嚎叫，開始原地轉圈，被野豬三一頭撞翻。

“蠢貨！”野豬三嘆了口氣，看向鐘離，“沒有，都聽您的。”

達達利亞來到老爺子身後踮起腳，抱住了他的脖子，把重量依托在鐘離肩上，湊近了頭：“要去把它們全部解決嗎？這樣應該算安全了。”

“嗷——他們是真的！”野豬二翻身爬起，又開始原地撲騰轉圈。這次野豬三沒有理會它，只是默默低頭找了幾顆麥子吃進嘴裏。

“未嘗不可行，但它們的數量未免多了些。”鐘離波瀾不驚，轉身把小男友的手放下，看向黑壓壓的獸境獵犬群。

達達利亞自信一笑：“可不要小看斷流的對群能力啊！”說完，冬極白星出現在不善用弓的達達利亞手中。

引弓，重擊。一發水元素箭矢破空而去，精準地擊中了最前方的一頭小型獸境獵犬頭部。暴擊觸發斷流，水刃頓時蔓延，整片森林的獸境獵犬都被瘋狂切割。

水花四濺，觀賞性拉滿。獸境獵犬橫七豎八倒了一大片，但是卻又迅速爬起身，沒有被造成任何傷害。

“這！？”至冬小夥震驚。即便是神級戰力也不敢說能在這一大片斷流裏全身而退，怎麽這群大灰狼能分毫不傷？

鐘離挑了挑眉：“或許這也是他們的設定。我們依照任務來進行便好。”說完，他轉身向稻草堆走去，走進大垛大垛的幹草堆中。

“嗯？”達達利亞心中一動，老爺子心情似乎相當不錯。從微微翹起的嘴角到閑适自在的步伐，都給人輕松愉悅的感覺。

達達利亞跟了上去，一起考察着稻草的質量：“鐘離先生似乎對這個世界很感興趣？”

“哦？何以見得？不過，這的确很符合我對于田園退休生活的預想。”鐘離抽出兩根稻草，編了個簡陋的環狀草冠，蓋在了公子頭上。

上陣厮殺慣了武人突然內心一暖，什麽東西柔軟了下來：“如果你喜歡這樣的田園生活，至冬有大片的牧場。我們攢點摩拉，去買一片牧場生活也不錯。”

沒等鐘離回答，外面傳來三頭野豬異口同聲的巨大驚恐豬叫，震耳欲聾，餘音繞梁。兩人一頓，立刻趕出去察看情況。

獸境獵犬群前進了一小段距離，吓得三只野豬滿地亂跑。空谷傳響，哀轉久絕。

“你們也不用叫得這麽痛苦吧？”達達利亞一臉黑線，鐘離還沒來得及回答自己要不要去至冬體驗一下美好的放牧生活。

“你們不是豬，是體會不到這份發自靈魂的恐懼的。”野豬一努力平靜了下來，憤憤不平。

“好吧，”達達利亞語塞，看向一旁微微抿嘴的鐘離，“那麽，我們開始建房吧。”

鐘離點點頭，笑意更加明顯。

天氣不錯，是适合勞動的時節。這片農場裏的工具也算應有盡有，從鋤頭到鐵鍬，甚至是曬谷子或者耕地的釘耙。

達達利亞抱着一大捆稻草來到一片空地上，把設計工作交給了擁有無盡上流社會知識的老爺子。

鐘離想了想，去找了幾根竹竿，迅速搭起了一個房屋的框架，只需等着達達利亞把稻草鋪上去。

三頭野豬也沒閑着，直接化身為大自然的搬運工，自覺地套上了小推車，不斷幫着達達利亞運輸稻草。

很快，一間稻草房就擁有了雛形。三頭野豬眼裏冒出星星——啊，家豬的豬圈都沒有這麽好看，更何況是岩王帝君親自動的手？

“鐘離先生，我說，你還記得我剛才問你的話嗎？”達達利亞手裏沒停，給稻草房開了個小窗子，夯實着松松散散的稻草。

“哦？什麽話？”鐘離還在微微調整房屋的結構，平淡地回着話。

達達利亞突然覺得有點羞澀，這算什麽，要拐他回自己老家嗎？雖說如此，他還是問出了口：“就是，我說，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至冬，開個牧場。”

鐘離扶着竹竿的手一頓，又迅速恢複平常的從容：“有何不可呢？只是如果我前往，冰之女皇恐怕不會想讓我久留，興許會滋生諸多麻煩。”

“也有道理。”大男孩一陣失落，鋪稻草的動作也緩慢了些。

“不過，若是只是去體驗一段時間的牧場生活，想來女皇也不會過于在意。”老爺子忍着笑意，慢慢悠悠把話說完。

達達利亞猛地一回頭，一個不穩從竹架子上掉了下去，好在前執行官大人身手不錯，落地并未受傷。他再次迅速爬上竹架，來到鐘離身邊幹活。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我一定帶你去最大的草原上騎馬，去森林裏狩獵。”達達利亞有點小期待，餘光落在老爺子身上。

“為時尚早，”鐘離完成了房屋的骨架建設，縱身跳下地面，拍了拍手，“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公子先生了，我想去外面走走。”

“哎？”達達利亞一愣，老爺子已經踱步出了門。公子迅速鋪好剩下的稻草，讓三頭野豬自己完善一下，自己竄了出去找自家老爺子。

三頭野豬看着稻草房默默無言。用大豬蹄子來完善嗎？果然三頭豬在一個熱乎的男人面前不值一提。

尋找一陣後，達達利亞在一個稻草人身邊找到了背着手眺望麥田的老爺子。

“鐘離先生，什麽景色這麽吸引你？”達達利亞來到鐘離身邊，并肩站立。

“一些平常的豐收景象罷了。房屋修完了？”

“修完了。這次的世界好像确實比前一個簡單不少，或許是艾莉絲女士決定讓我們放松一下。”達達利亞就地坐下，拔了一根小草杆咬住。

鐘離點點頭：“就當是散心了。”

風聲輕微，帶着麥香。鐘離也坐了下來，望着遠處尚未被收割的金黃麥田，眼中柔和光芒微閃。

達達利亞看了看身邊平和的老爺子，突然有點心動。雖然之前被這老狐貍聯合着女士騙得團團轉，但他始終都是璃月的岩王帝君，帶着那份若有若無的威嚴。

此刻，他只是陪伴在阿賈克斯身旁的摩拉克斯。

公子喉結微微動了動，向鐘離湊近了些：“鐘離先生，天氣真好。”

聽的人沒忍住輕笑了一聲，看向達達利亞的眼中也帶了分暧昧：“嗯。”

得到回應後，達達利亞舔了舔下嘴唇，吻了過去。舌齒纏綿，兩唇相依。等到兩人分開，遠處的獸境獵犬群已經又近了幾分。

“回去吧，不然三位豬先生又要惶恐不安了。”鐘離站起身，向稻草房走去。

是的，三位豬先生又亂跑一陣，看到兩人回來才安了心。就算是面對獸境獵犬，帝君還是能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呢。

随着野豬一往稻草房裏一趴，任務一成功完成。

在任務成功提示出現的那一瞬，一頭獸境獵犬跨過不可見的屏障，向着稻草房沖了過來。

剩下的兩頭野豬立刻來到兩人身後，雞賊地探出半個頭。

“我來。”達達利亞手中水刃凝聚，向着獸境獵犬沖了過去。

獸境獵犬一聲嘶吼，揮舞起了鋒利的爪牙。達達利亞卻絲毫不避，水刃架起，将獸境獵犬彈開，轉身引弓，水箭直奔而去。

奇怪的是，明明被水箭貫穿了頭顱，獸境獵犬卻依舊生龍活虎，發出威脅的低吼。

鐘離也趕了上來，岩壁拔地而起，将獸境獵犬困住。老爺子皺起了眉：“我們的攻擊對它來說好像并無作用。”

沒等達達利亞回應，兩人聽到了系統的提示【請讓檢測員檢測房屋的質量。】

岩壁碎裂，鐘離停止阻攔，任由小獸境獵犬向稻草房走去。雖然屋裏的野豬叫得撕心裂肺，獸境獵犬卻也沒有直接闖進去，或者把房屋撞塌。只見它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吹。

鐘離的建築學造詣不錯，房屋只是微微顫抖，掉了幾根稻草，并無大礙。獸境獵犬見房屋無礙，轉身就走，沒有半分停留。

【通過檢驗，小豬存活。】

鐘離點了點頭，看起來非常滿意。雖然說看到獸境獵犬開始吸氣的時候，想到了一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但是好在這建築還算是牢固。

“按照三只小豬的劇情來說，那麽接下來我們要蓋的木頭房子，應該會受到獸境獵犬的沖擊。而且看他們的架勢應該不止一只。”達達利亞撸起袖子，叉腰。

“倒也不難，我們開始吧。”

很快，兩人建好了第二間房，完成了任務二。鐘離特意把地基打的深了些，應對可能性的撞擊，甚至在房頂也加了一層岩元素當作屏障。

然而這次來的是一頭黃金王獸。達達利亞一愣，黃金王獸直接向木屋撞去，整座房屋劇烈一顫，連牆壁都折斷不少。

随着第二次撞擊，房屋徹底倒塌。野豬二尖叫一聲開始四處逃竄，後面是緊追不舍的黃金王獸。

雖然情況緊急，達達利亞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鐘離抿着嘴角，一道岩脊凝聚，直接将半空中的黃金王獸擊落，按在地面不能動彈。

“情況很明确，我們無法對它們造成傷害，但可以限制它們的行動。”鐘離向着一旁的達達利亞抛去一瞥。

“的确。我越來越覺得這只是艾莉絲女士的一個玩笑。”達達利亞攤了攤手。

“既然如此，那就早點結束好了。”鐘離閉上眼，一座岩磚城堡拔地而起，任務三瞬間完成。而面對着鋪天蓋地湧來的獸境獵犬與黃金王獸，老爺子微笑着閉上了眼。

天地失色，墨金交織的雲層中，一顆巨大天星墜落。

天動萬象。

獸群被石化，動彈不得。

達達利亞咽了口唾沫。自己當初還想要和老爺子好好較量一番，鐘離也陪自己過了幾招，現在想起來簡直就是逗小孩玩。

【任務完成】

世界定格。這次仿佛真的只是短暫的一個度假，三頭豬先生也回到了提瓦特。

“怎麽樣，這次的輕松不少吧？”艾莉絲嘿嘿一笑。

“太刻意了，艾莉絲女士。”公子咧嘴一笑。

艾莉絲一陣尴尬：“正所謂勞逸結合嘛……下一個吧，下一個，這次的确是我的過失。”還不是怕你們不幹了。

“稍等，不妨先告訴我們具體的世界內容？”鐘離看着精靈女士，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一個古老的失落文明。”艾莉絲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哦？有點意思。”鐘離流露出思索。

艾莉絲眼疾手快，世界裂縫已經開啓：“沒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