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一）

賣火柴的小女孩（一）

兩人出現在一條中世紀的歐式街道上。天色陰沉，鵝毛大雪飄落，刺骨的寒風呼嘯，世界仿佛被籠罩在一團灰蒙蒙的霧氣之中。路邊髒而舊的店鋪的窗戶裏透出暖黃色的燈光，歪歪扭扭的聖誕樹上挂了幾個小小紅色禮盒。

【長線副本：賣火柴的小女孩，啓動。】

“賣火柴的小女孩？”達達利亞神色有些怪異，“這不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童話故事嗎，怎麽可能成為一個屬于勇者與強者的挑戰呢？”

“想來艾莉絲女士自有安排。”鐘離擡頭觀賞着雪景，順便打量着這個古舊的小鎮。

正值整點，遠處的華麗而高大教堂傳來悠揚的鐘聲，仿佛宣誓着它在小鎮中獨一無二的高貴地位。

正值節日期間，商鋪裏飄出烤雞的香氣，隐約能聽到食客滿意的贊嘆和收放盤子的哐當聲響。

“公子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應該已經沒有任何可以使用的貨幣。”鐘離扭頭看向還在嘟嘟囔囔的達達利亞，眼中帶着詢問。

達達利亞“噗”地一笑：“的确如此，你可以想一想你是怎麽花掉我全部積蓄的。”

“無妨，只是略感遺憾，若能在這異域小鎮中品嘗當地美食，不失為是一種樂趣。”鐘離的語氣非常平淡，但又似乎潛藏着一種隐秘的失望。

可惡，這個男人的确熟知以退為進的手段。達達利亞咬咬牙，從褲兜裏拿出了最後一小袋黃金和白銀的混合物：“摩拉克斯，這次請你一定省着點用，好嗎？我真的只剩下這麽一點了。”

“必當盡力。”鐘離嘴角上翹，剛想走進路邊一家小店瞧瞧，卻被一個光着一只腳在雪地中行走的小女孩輕輕拉住了袖子。

“先生，請問您需要火柴嗎？”小女孩看上去很膽怯，兩頰因凍傷而變得通紅，手上也滿是凍瘡，單薄的粗布衣上布滿補丁。

但她腰間的紅木盒子卻異常華麗，邊角包金，盒身鑲嵌着華貴的寶石。如果不是因為她問是否需要火柴，恐怕會讓人認為裏面裝的是什麽絕世珍寶。

【新手任務：幫小女孩把火柴賣給需要的人。】

“幫忙賣火柴？”達達利亞眼前一黑。但這小女孩看起來确實非常可憐，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期待，雜亂的金發下是一張灰撲撲的小臉，瘦得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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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如果沒有自己在外為了女皇陛下拼搏，如果父親是不負責任的酒鬼，大概冬妮娅妹妹也會落得這麽一個下場吧。達達利亞突然心頭一顫，想起了自己家鄉的雪原。

“那麽鐘離先生，我們算是需要火柴的人嗎？”達達利亞輕輕擦了擦小女孩臉上的灰塵，看向鐘離。

鐘離摸了摸下巴：“比普遍理性而論，我并不需要。但如果公子先生感到天寒，買幾根來取暖也并非不可。”

“取暖？可是火柴已經涼了……”小女孩一愣，臉上露出困惑。但緊接着，她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火柴裏面有能量，很溫暖，可以用來取暖。”

雖然達達利亞可以說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貌似就是說她的火柴的确可以給人取暖。

那麽第一個任務簡直輕輕松松嘛。達達利亞露出自信的微笑，把鐘離手裏的儲蓄袋子接了回來，掏出一小塊白銀。

“就買這麽多吧，應該夠你生活一陣子了。”

小女孩眼中露出莫大欣喜，激動地點了點頭，轉過身開始整理火柴：“沒想到兩位大哥哥真是有錢老爺呀！你們放心，我的火柴是有質量保障的，雖然不那麽肥，但是連地主老爺都誇它們又香又脆呢。”

又香又脆，還有用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火柴的嗎？達達利亞不解，但還是把白銀遞了過去。

小女孩迅速把白銀放入自己的口袋裏，并從箱子裏拿出五根火柴，放在了達達利亞手心。

但當看清手裏的東西是何物，達達利亞表情凝固。是五根剛切下不久的人類手指，從血跡的幹枯程度與膚色來看，應該不超過一天。達達利亞的手下意識一縮，火柴掉落在地。

“哎呀，大哥哥，你小心一點！”小女孩小聲驚叫了一聲，把掉落在地面的火柴撿了起來，陶醉地聞了聞，再次遞給達達利亞。

這一次，達達利亞繃着臉沒有伸手，一旁的鐘離也是面色凝重。

小女孩微微愣了愣，一頭思索一陣後猛地擡頭：“兩位大哥哥，你們放心，它們雖然塊頭小了點，但是真的很好吃。”

說着，她捏起一根手指，朝着兩人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下一刻，她的嘴角咧到了耳後，露出層層疊疊的尖牙，把手指放了進去。就像是粉碎機處理垃圾一般，她嘴裏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摩擦聲，随後是清脆的咯吱聲。

小女孩一臉滿足而幸福地做了一個吞咽動作，而後用無辜而澄澈的眼眸看向達達利亞，再次遞出了火柴：“你看，是真的。平時我都舍不得吃的，這次特意給你們先聽一聽。”

達達利亞臉色一白，感到一股強烈的胃部不适。

鐘離把手搭在他肩上以示安撫，看向了一臉理所當然的小女孩：“小妹妹，為什麽會把這些手指叫做火柴呢？”

“在很久以前，火柴是一根小木頭，前面有個紅色小點點，可以生火。但是後來，智慧的神父發現了被惡魔玷污的山羊。

雖然山羊被惡魔腐蝕，但是神父說，他們還有生命的力量，就像火柴燃燒給人溫暖，可以吃。從此之後，他們身上所有骨頭，就成了火柴。

說起來，這個橘色頭發的大哥哥，身上也是山羊的氣味呢……”小女孩解釋完後，看着達達利亞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