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琴費士GinFizz

琴費士Gin Fizz

身邊工作的同事很大程度上能對自己的狀态有一定的影響。

周鳶之前在帝都的那份工作,負責和她對接的都是三四十歲被生活磨去激情的中年人,而剛入職那段時間周鳶的話也不多,再加上和她同齡的同事基本沒有,所以周鳶工作的那段時間,也找不到能一起聊八卦的同事。

大概是因為在帝都的工作時間不長,所以周鳶沒什麽太大的感觸,但她很确定,如果時間久了,上班沒人陪着一起聊天摸魚一定很無聊。

現在的這份工作,身邊的同事有年齡大的,但也有和周鳶同齡的年輕人。

和林依一起上班的時候,周鳶和她就經常一起聊八卦,要充分利用一切完成上班任務後的時間合理“放松”。

林依靠在椅背上,“鳶鳶,我最近刷到的短視頻,好多街頭采訪——‘你覺得結婚有什麽好處嗎’,但是他們的答案,啧啧......”

“我還沒有刷到過哎。”周鳶一邊說一邊打開手機,“不過既然咱們聊到了這個話題,估計一會兒大數據就會給我推送類似視頻了。”

“一般都是博主在路邊随機采訪路人,采訪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們,或者稍微年輕些的大哥大姐們。”林依繼續說,“但是呢,他們的答案,基本都出乎意料。”

“也不算出乎意料吧,其實也有些情理之中,總之大部分答案都不是很樂觀,那首歌是怎麽唱的來着——‘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我媽媽逼着我去相親,看完這些短視頻,連和他們聊天的興趣都消失了。”

“這麽恐怖?”周鳶搜了一下,“我找了一個視頻,看看路人采訪怎麽回答的。”

一條短視頻幾十秒而已,周鳶接連刷了幾條不同的博主的采訪,他們來自不同的省份城市、不同的年齡段,但回答的答案卻又大同小異。

男性關于婚姻有什麽好處的回答,多半離不開有人傳宗接代、有人能給他洗衣做飯,而女性多半的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別再看了,基本都這樣。”林依聳了聳肩膀,“最開始刷到,我還以為是劇本擺拍,但後面又給我推了好多條不同的博主拍的,看着不像擺拍,挺像街邊真實采訪的。”

“我剛才刷到的,IP定位是江塢,就是江塢那個挺有名的網紅,應該不是假的。”周鳶關掉手機,不再去看這些短視頻,“你也別太焦慮,如果遇到合适的就接觸一下看看,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先從朋友這一步了解也好。”

“鳶鳶,最近我的前男友還在找我,甩不掉了,真的很讨厭,刷到這些視頻之後又想了想我們之前談戀愛的時候,更讨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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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嘆了一口氣,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興致勃勃的問周鳶:“鳶鳶,差點兒忘記你也是已婚人士了,你和你老公結婚感覺怎麽樣啊,你覺得結婚有什麽好處呢?”

周鳶聽到林依的話,真的有認真的在思考。

可她還沒有想好答案,林依又開口阻攔她:“算了算了,鳶鳶你的老公簡直堪稱世間完美,你的婚姻就是稀缺個例,不能作為樣本統計,并且如果聽到了你說結婚的好處,我肯定會羨慕的眼淚都流出來。”

“但是不是所有婚姻都像你們這樣啊。”林依聳了聳肩,沒等周鳶開口呢就繼續說:“你知道嗎,上周,李阿姨的女兒離婚了。”

“李阿姨?”周鳶想了想,“我記起來了,說話溫聲細語的那位阿姨。”

“對,就是她,她在房管局工作,不知道的時候還以為是大學老師呢。”林依繼續說,“她女兒,結婚得有五六年了,孩子蠻小的,離婚了。”

周鳶:“性格不合?”

林依微微嘆氣:“說實話,現在真因為性格不合離婚的夫妻不多,是她老公家暴,這還拖了很久呢。”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忍耐和原諒只會換來對方的變本加厲,如果另一半有家暴傾向,及時止損、火速逃離是最正确的做法。

周鳶覺得李阿姨的女兒做的已經是當下的最優解了。

“那這是好事啊。”周鳶喝了口保溫杯裏的水,“應該替李阿姨的女兒高興才對。”

“她這個前夫,戀愛的時候可是人見人誇的好男人。”林依不屑的說,“誰知道婚前婚後兩幅模樣。”

周鳶有點不相信,試探着問:“難道就一點家暴傾向也沒有看出來?”

林依搖了搖頭,“如果看出來,誰還會結婚啊,而且聽她們講,李阿姨的女兒結婚的時候,彩禮是二十萬,結果男方請求返還。”

“結婚這麽多年,都有孩子了,結果彩禮還要返還?!”周鳶有些震驚,“家暴的話,男方是過錯方吧,怎麽還會提出這種請求?”

“真到了去法院那一步,被家暴需要有足夠多的證據證明才行,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林依嘆了口氣,“最後判決返還一部分,大幾萬塊吧。”

周鳶倒吸一口涼氣:“我之前也從網上見到過類似的,網友說是她朋友啊什麽的,被家暴之後半年就離婚還要彩禮全部返還,但是嫁妝卻是夫妻共同財産要平分,但是我總覺得是網友編出來博眼球的,畢竟怎麽問那位網友她也沒有發出法院的判決書,但現在一看,原來現實生活中真有這麽多對女性不友好的例子啊,都已經生過孩子、并且共同生活了五年多,怎麽還會......”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确實是編出來博眼球引流的,但是發生在咱們身邊的,總不至于是假的。”林依調整了一下坐姿,找到一個閑聊八卦更舒服的坐姿,“所以啊,我現在總覺得結婚要謹慎再謹慎,可是我爸媽不這麽想,我跟他們說了李阿姨姑娘的事兒,他們也都聽到了,但總覺得這是小概率事件,不會落在我身上。”

八卦閑聊,就是要在上班時間聊才最有意思。

就比如現在,周鳶和林依手裏的工作都做完了,聊起天的時候恨不得上班時間再久一點,久到她們想說的話都說完為止。

周鳶從林依分手後就能看出來,她在感情方面有點焦慮,焦慮也不完全來自于她的父母,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但是旁人說再多都不如自己走出來,周鳶除了安慰她,也做不了其他的什麽。

說來也奇怪,自從周鳶和林依聊天之後,大數據就像監控了她們倆的聊天一樣,時不時的給周鳶推送類似的視頻。

每當刷到這樣的視頻,周鳶也都會問問自己,她會怎麽回答。

但此時此刻——

周鳶從蘇玺岳口中聽到了一個令她感受到溫度的答案。

她沒想到蘇玺岳會這樣講。

昏黃的傍晚,溫柔的晚風吹動一角的枝桠,燈光搖曳,幾乎沒有度數的果酒卻令周鳶有些雙眸朦胧。

空氣愈發的稀薄,忽然之間,蘇玺岳撫摸着她的臉頰,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對,周鳶看不清蘇玺岳的眼底究竟在想什麽。

蘇玺岳的目光落在周鳶的臉上,緩緩的從紅唇上移,帶着探究的意味,深深道:“是誰說自己不會喝醉的?”

醉了嗎?

當然沒有。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緩緩降臨,渺渺星光,柔和的光透過窗牖落在蘇玺岳的臉頰上,氤氲着淡淡的朦胧的光暈。

周鳶的臉頰上泛着兩酡在雪白肌膚上過于明顯的緋紅色,像是新手化妝時下手沒輕沒重在臉上撲了厚重的腮紅後的效果,她的眼神有些迷離。

但她發誓,她真的沒有醉——

最多只是微醺而已。

周鳶的眼神迷離朦胧,她的目光恰好落在蘇玺岳的喉結和下颌。

蘇玺岳的下颌線流暢鋒利,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他的嘴唇也很好看,薄薄的紅唇,透着健康的淡紅色,顏色好看到不需要任何唇膏或者口紅去修飾。

周鳶看得有些入迷,或許是那微乎其微的酒精此刻在她的身體裏發酵,在她的血管裏爆炸蔓延,她的眼神愈發的朦胧迷離。

那淡紅色的嘴唇在她的眼裏無限被放大,似乎還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周鳶忽然想嘗一嘗,這是什麽勾人的味道。

她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

周鳶似乎有些用力,那一瞬間,兩人的牙齒磕碰到一起,微醺的醉意令周鳶的痛感被放大,牙齒磕到的那一瞬,她微微的輕聲“啊”了一下。

蘇玺岳反客為主,扣住周鳶的腰肢,以防她重心不穩的摔倒。

周鳶拽着蘇玺岳的衣角,空氣愈發的稀薄,周圍的溫度不斷飙升。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聲音被無限放大,衣服就随意的散落在腳邊,毫無規則的被扔到了地上。

等到結束後,周鳶有些害羞的蜷縮在被子裏。

她甚至在想,為什麽今天沒有像上次一樣斷片。

不外其他,誰讓蘇玺岳在她忍不住顫抖時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問她,有沒有記起上次喝醉了之後都做了什麽。

周鳶回憶過幾次,但實在想不起來,她雙眸含淚的望着蘇玺岳,輕輕的搖了搖頭。

男人在她耳畔低啞道:“那不如,今天帶小鳶重溫一下。”

周鳶縮在被子裏耳尖泛紅,上次喝醉了什麽樣子她已經忘記了,但剛剛才發生不久的她可沒有忘記,難道自己喝醉後真的這麽......熱情似火?

蘇玺岳從衛生間出來後,就看到周鳶縮成小小一團,把自己藏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像只受到驚吓的小兔子。

“小鳶,別害羞了。”蘇玺岳能猜到周鳶大概在想什麽。

周鳶聽到蘇玺岳這樣講,更不想理他了。

“剛才是我騙你的。”

蘇玺岳的聲音清冽如磐石,淡淡的落在周鳶耳畔。

“什麽,你怎麽能......”周鳶還以為蘇玺岳多麽的“正人君子”,在這種事情上不會逗她。

但是她想錯了,就算蘇玺岳為人處事多麽的君子,但仍然逃不過男人的劣根性,仍然忍不住想在某些時刻不停的逗弄她,看到她哭就想讓她繼續哭,看到她害羞就想讓她繼續害羞。

周鳶翻了個身,背對着蘇玺岳。

蘇玺岳從後背将周鳶擁在懷中,他們二人之間有不可忽略的身高差,即使在女生中不算矮的周鳶,在蘇玺岳的懷裏仍然小小一只。

周鳶的後背蔓延起一股熱氣,潮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頸間,泛起淡淡的癢意。

周鳶輕哼一聲,“你怎麽能騙我,我真以為我喝醉了之後......”

細碎的吻落在周鳶的後背,蘇玺岳忽而一笑,随即低啞道:“小鳶,你比我說的還要......”

蘇玺岳的話沒有說完,周鳶聽到後不可置信的轉過身,雙眸清澈,“騙子,你再騙我我可不信了。”

周鳶臉頰兩側的酡紅已經變得淡淡,她的皮膚從內到外透露着健康的膚色,周鳶很白,不止是臉頰白,全身都白到像雪花那般無暇。

現在的她雙眸微瞪,長而黑的睫毛随着眨眼時的動作一扇一扇的,濃密的像一把黑色的小扇子,在眼睑下落下淡淡的灰色陰影,讓人忍不住的想把她摟在懷裏。

“沒騙你。”蘇玺岳輕笑一聲,低啞的嗓音裏透着戲谑的笑意:“原來我們我們小鳶,敢做不敢當啊。”

男人在發音時故意的将“做”咬的格外重。

周鳶怎麽會聽不出他語氣裏掩飾不住的笑意?

周鳶漲紅了臉,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男人?

在下一章更新前全部有紅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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