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5 章

沈允剛到了‘夜吧’的門口，就看到了餘傑在那裏等着了。他安靜地站在角落，雙手交叉着。在暗淡的霓紅燈下，顯得有點神秘。好像不是平時的餘傑。沈允不禁地想起沈易對他說的話——你離那個叫餘傑的遠一點，他的背景不簡單。

餘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呢？沈允不禁地想。

“來啦？”

看見餘傑溫和的對自己笑着，沈允大罵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去懷疑自己唯一的兄弟。随即也笑着，毫不吝啬地給了餘傑一個大大的擁抱。

“餘傑，生日快樂。”

餘傑卻向沈允攤開手。

“幹嘛？”

“禮物啊，今天我生日，你別說沒給我準備啊。”

沈允狠狠地給可餘傑腦袋一拳，“臭小子，多大的人，居然還要禮物。”

餘傑捂着發疼的腦袋，大叫：“你個混蛋，今天我生日你居然還那麽用力，想謀殺啊你！”

沈允沒有理他的大吼大叫，“走啦，不要在這邊吹風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夜吧裏走進去。

餘傑看着沈允高挺的背影，笑了一下，随即也跟着沈允走進去。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舞池裏的少年全是一臉的興奮，有些人已經在嗑藥了，神智不清。煙草的味道讓人嗆鼻。從嘴裏吐出來的煙霧讓那些人的臉看起來更加堕落。

“有訂包廂嗎？”沈允轉過頭問走在後面的餘傑。

“包了。在２０２。”

“在二樓？”

“嗯，樓下吵了點。”

“哦，你先上去，我上個廁所。”

不等餘傑回答，沈允就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了。餘傑只好自己上樓，在已經訂好的包廂裏點歌。還叫了一些食物和啤酒。

沒一會沈允就上來了。

兩個男人，在一個包廂裏，難免有些沉悶。但對沈允和餘傑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即使不開口說話，也似乎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

聽着吵鬧的音樂，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先吃了點東西墊肚子，之後便是一瓶瓶的喝着啤酒。不過只有沈允喝，餘傑半點沒碰。

沈允看着餘傑面前半罐沒碰過的啤酒，笑了出來。

“怎麽？怕又喝醉了？”

餘傑不說，瞪了沈允一眼。

自從餘傑上次喝醉了，不小心告訴沈允他有暗戀的人後，他就再也不敢在沈允面前喝醉了。所以每一次喝酒都會被沈允嘲笑兩句。

“不就是一個暗戀的人嘛，有必要藏得那麽緊嗎？問你那麽多次都不肯透露一下，比貼了膠布還緊，真不知道是不是兄弟。”沈允假怒。

餘傑知道沈允裝生氣，就把沙發上的墊子朝沈允扔了過去，大罵，“世界上那麽多人死，怎麽不見你去死。”

沈允伸手輕易地接住了軟墊子。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接了電話。從頭到尾他只說了句“哦，我現在就下去。”就挂掉了。

“我出去一下，就回來。”他對餘傑說。還向餘傑扔了一罐已經開了蓋的啤酒，“喝一點不會醉的，難得生日嘛。”

餘傑也輕易地接了過去，不過酒灑出來不少。

過了五分鐘，沈允居然提了個蛋糕進來，這讓餘傑有那麽一瞬間的呆愣。随即就笑了出來，越笑越大聲。

沈允被他笑得越不自在，“你笑什麽啊。”

餘傑這才慢慢地止住了笑，“你剛剛說要上廁所，其實是給我訂蛋糕了吧。真蹩腳的理由。”

沈允的臉微紅了出來，第一次感覺到這麽丢臉。生氣道：“靠！愛吃不吃。”說着就要把蛋糕扔到垃圾桶裏。

餘傑連忙救下那盒無辜的蛋糕，“誰說我不吃了，難得你請客，不吃是傻子。”笑得異常開心。

打開蛋糕盒，只是一個普通的奶油蛋糕。上面寫着——餘傑，又老一歲。

餘傑不滿地大叫，“我生日，你居然說我又老了一歲。”

“本來就老了一歲。”沈允回擊，有扳回一城的勝利感。

幫忙把小蠟燭一根根插到了蛋糕裏，足足插了十八根。整個蛋糕都顯得面目全非了。

“去把燈關了。還有，換首曲子。”餘傑說道。

“切，長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一樣。”嘴上這麽說，但還是乖乖地把燈光了。整個包廂只剩下輕柔的音樂和蠟燭暗淡的光。

餘傑閉上眼睛在那裏許願，不知道他的願望是不是特別長，居然許了有一分鐘之久，足夠一個人說很多話了。其實餘傑并不是許了很多和願望，只是把一個願望許了很多很多遍，希望上帝能聽到。

看着蠟燭都快全熔在蛋糕裏，沈允忍不出喊了出來，“你好了沒有啊！”

餘傑這才睜開了眼睛，一口氣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沈允并不喜歡吃蛋糕，只是吃了一小塊就不吃了。但更多的原因是蛋糕上面有熔了的蠟塊，一不小心吃進就真夠惡心的。

不過餘傑一個人在一旁倒是吃得歡。沈允都不禁懷疑是不是除了他吃的那一小塊，其餘的都非常好吃？

有一瓶沒一瓶地喝着酒，連沈允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喝了多少。

直到餘傑按住他的手，擔憂地說：”沈允，你喝得太多了，少喝點酒吧。”

——少喝點酒。

沈允突然想起臨走前沈易對他說的這句話，心裏更是一悶。沈易受傷的眼神總是腦海裏晃蕩，揮之不去，弄得人不舒服。

更賭氣地猛灌了一口，可是灌得太猛了。後果就是咳個不停。

餘傑輕輕地拍着沈允的背，幫他順氣。

沈允揮了揮手，“不用拍了，我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陪你去。”

“不用了，那麽大的人了，又不會上廁所。”

“可是你醉了。”

“我沒醉。你放心啦，我一會就回來。別像個女人一樣羅嗦。”說完這句話，沈允就開了包廂的門，然後出去，關上。

外面比包廂裏還吵，震耳欲聾的音樂，煙草彌漫。每個人都像磕了藥一樣興奮，果然有堕落的感覺。

事實上，沈允真的喝多了，連直線都快走不了了。其實也不算醉，頭腦很清醒，但身體的行為卻很難控制。

搖搖晃晃地走到洗手間，果然要比外面要安靜的多了，這讓沈允難受的感覺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