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男子漢大丈夫
男子漢大丈夫
伊冬靈覺得這樣并不好。但又轉念一想,黎夜的戰力都崩壞至如此地步,劇情或是隊友是否如原書那般,似乎也沒那麽重要。
夢中場景部分成真,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系統的本質。無法全盤信任系統,但如今最佳的驗證方法,似乎就是試着完成任務。
這幾日黎夜養傷,他也有努力對黎夜好些,但好感度依舊停留在99,一動不動。
——或許要更直接一些。
他暗自思忖着,心中有了決斷。
之後又與黎夜閑聊片刻,并未在望月樓停留太久,準備動身前往極北。
剛一出望月樓,卻發現那位玄陽宗的少主仍侯在門口,并未離開。
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左丘真便堆起笑容,厚着臉皮湊上來,“兄臺,你剛剛用的是什麽隔音法術?好生厲害。”
玄陽宗,擅各類奇巧陣法,獨門絕學【破陣】,傳言就沒有破不了的陣法。如今卻在一個小小的隔音陣法上碰了壁,讓左丘真着實不解。
黎夜懶得搭理他,徑自禦起靈劍,朝伊冬靈伸出手,“我們走。”
伊冬靈猶豫一瞬,卻還是搭上了對方的手,一躍而上。他無法像黎夜那般徹底無視對方,只能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朝左丘真揮手道別。
“诶诶,等等我!”看到黎夜喚出靈劍的一瞬間,左丘真有一瞬間的遲疑,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但一想到那看似随意卻奧妙無窮的隔音陣,他搖搖頭,禦起自己的飛行法器追了上去。
“兩位想必也是要去清元參加玄天秘境的吧?我也是,不如結伴同行?”左丘真很快追了上來,與他們齊平,“在下玄陽宗左丘真,請問兩位出自何門何派?怎麽稱呼?”
黎夜将他無視個徹底。
伊冬靈見他一個人自說自話,于心不忍地搭了句話,“無門無派,散修而已。”
想起原書中左丘真的秉性,伊冬靈這般老實的人,卻也沒有自報姓名的打算。雖然這次左丘真與他們報了真名,可說不準什麽時候,對方就會頂着他們的名頭招搖撞騙。
“散修?一介散修竟有如此陣法造詣,着實厲害。”左丘真語氣微訝,心中卻是松了口氣。那種奇詭的陣法并非出自大宗之手,倒是件好事。
烏黑的眼睛滴溜一轉,左丘真朝黎夜拱了拱手,開口道:“先前在望月樓是在下不識好歹,失禮在先,還望兄臺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一如既往的沉默。
就在伊冬靈以為黎夜真的不想搭理對方,正打算打個圓場時,黎夜卻是慢悠悠開口:“搞清楚你失禮的對象。”
淡淡的嗓音泛着冷意。
左丘真略一思忖,恍然大悟。
一道幽光閃過,一個小綠瓶浮現在左丘真手中,往伊冬靈面前一遞,笑道:“這位美人,先前多有得罪,實在抱歉。這是我先前在莫爾拍賣會上高價購入的極品駐顏丹,還請笑納。”
伊冬靈懵了一瞬,頭一次見識到如此直白的賄賂。莫爾拍賣會、高價、極品,特意強調這些,生怕別人感受不到他的誠意似的。
只是伊冬靈有些不解,左丘真身為男子,特意買這種東西幹什麽?在實力為尊的修真界,這種東西多少有些華而不實了吧?
黎夜冷笑一聲,默默加快了飛行速度。
“诶,我還沒說完呢!”左丘真連忙追了上去,思前想後,終是肉痛道:“我這有一法寶——飛天荷,清新飄逸,纖塵不染,與美人極為相配。”
說着,一朵小小的荷花飄向伊冬靈,內蘊光華,隐約間還能聞到些許清甜香氣。
修行者所用法寶,亦有等級之別。法器、法寶、至寶,法寶又分天地玄黃,其上為至寶,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而這清新飄逸的飛天荷,為玄階上品法寶,品質已屬罕見。
他們與左丘真之間并無實質性的沖突,僅僅是幾句口舌之争,便以此等法寶作為賠罪禮,倒确實是誠意十足。
當然,伊冬靈更覺得這是動機不純的表現。
“收下吧,飛天荷攻防兼備,操作便捷,靈力損耗微乎其微,倒算個不錯的法寶。”黎夜說。
荷花狀的飛行法寶,伊冬靈算不上多喜歡。但他又想着,黎夜對這玄陽宗少主的意見因他而生,由他收下這賠罪禮,也算是緩沖了一下倆人間的關系。
左丘真好歹也是原書男主有名有姓的隊友,雖然人不太靠譜,但多個同伴總歸是好的。
況且對他來說,白得了一件飛行法寶,怎麽想都不虧。
于是伊冬靈點點頭,在左丘真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收下了丹藥與飛天荷,展顏道:“既是玄陽宗少主一番好意,我便卻之不恭了,多謝。”
左丘真連忙客氣道:“美人不必客氣,正所謂紅粉贈佳人,出門在外,大家都是朋友。有了我這飛天荷,美人也不必與人擠在一柄靈劍上,無論修為幾何,都能自由禦風。”
左丘真只以為伊冬靈修為不夠才與黎夜同乘一劍,天真地以為自己送了份貼心的禮物,笑得自信,“先前聽說這位兄臺擅煉器,恰好我宗門至寶無故損壞,兄臺若是有空……”
黎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還未等他話說完,便帶着伊冬靈疾馳而去,他們所乘靈劍化作一道光影,眨眼消失在天邊,左丘真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喂……喂!”左丘真高聲喊道,連忙禦起腳下的圓盤追上去。可任憑他将飛行法器的速度催生到極致,也死活追不上前面倆人。
哪裏來的變态,禦劍飛行什麽時候能有這個速度了?但這種古怪的局面也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那個頭上插着朵冰花的家夥,果然不簡單!
很快,等他徹底将人跟丢,他才反應過來。
“我靠!故意诓本少爺!”左丘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麽,臉色頓時布滿烏雲,再難維持先前的風雅形象,他指着黎夜與伊冬靈消失的方向,氣得直跺腳。
有心想罵幾句難聽的,但一直以來的家教卻不允許,只恨恨道:“有本事別再讓本少碰到!”
……
伊冬靈倒是萬萬沒想到,東西到手,黎夜竟然會帶上他就溜,似乎完全不打算認賬?
“我們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啊?”待左丘真徹底消失在視野,伊冬靈緩聲問道。
傳送法陣就在不遠處,黎夜行進速度漸緩,義正言辭道:“修真界人心險惡,我只是早日幫他認清現實,以後少吃點虧。”
說着,靈劍懸停,他帶着伊冬靈一躍而下。
伊冬靈卻沒急着去排隊,而是止住了腳步。連帶着黎夜也停了下來,回眸望他,“阿靈是……因為我坑了他不高興?”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對他有意見。”伊冬靈搖搖頭,擡眸望向黎夜,目光幽幽,“讓我猜一猜……”
類似的事情發生過不少次,幾次三番下來,他大概也能摸出黎夜的真實想法。
“該不會是……”
“因為那家夥說我與你擠在一柄靈劍上?”
一語中的。
黎夜默了瞬,“這麽明顯?”
畢竟是曾經的夥伴,賠罪禮給的到位,他也沒打算再與他計較。可送便送了,偏偏要提醒他與阿靈同乘一劍之事,想氣死誰?
“很明顯。”伊冬靈點點頭,他雖遲鈍,但不至于是個笨蛋。這種幼稚舉動,實在是與黎夜平時的風格不符,明明平時遇事時那麽靠譜的人,卻總能因為他做出奇怪的事情。
“不過……”
“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早就意識到啦。”伊冬靈眉眼彎了彎,并未指責黎夜什麽,而是道:“修士築基可禦劍,金丹可乘風,我如今也是金丹期的修為,你莫不是真當我是笨蛋啦?”
明知如此,卻還一直默認與他同乘一劍。
“也就是說……”黎夜微頓,待反應過來,難言的喜悅直沖腦海,“你本就是願意與我同乘的。”
伊冬靈輕哼了聲,不置可否。
主線任務就差那麽一點,他也不能總是不幹正事,等着黎夜自我攻略。
“哈哈哈,原來如此。”黎夜眉目舒展,難得笑得恣意妄為,他又靠近了些,牽起伊冬靈的手,“那這樣呢?”
伊冬靈瞥了他一眼,沒應,就當是默認了。
黎夜本就是順杆而上的性子,心中的激動之情燒得滾燙且熱烈,他幹脆長臂一攬,将伊冬靈擁入懷中,感受着懷中溫軟的觸感,沉聲道:“那……這樣呢?”
這并不是他頭一次牽對方的手、将對方擁入懷中,卻是頭一次,不以任何外界因素當借口,試探着對方的心意。
他的聲音又低而穩,只有那熱烈的心跳與些許沉默的氛圍,在訴說着他此刻的緊張情緒。
肢體相觸的一剎那,伊冬靈有一瞬間的僵硬,但他卻并未掙紮,反倒緩緩擡起雙手,輕輕地回抱着對方。
哪怕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滾燙的溫度,急促的心跳聲清晰可聞,好像連帶着他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他催眠自己這是為了任務、為了任務,竟真的漸漸放松下來,甚至有功夫調侃對方,“現在倒是紳士了,當初剛見面時,你可不是這樣。”
“不一樣。”黎夜搖了搖頭,雙臂不自覺地箍緊,下巴埋進伊冬靈的肩窩,幾乎要沉溺在這美妙時刻。懷中人又香又軟,他只恨不得能揉進骨子裏,融為一體。
“有什麽……咳……不一樣?”伊冬靈探了探腦袋,只覺得對方的勁道愈發離譜,忍不住錘了兩下對方的後背,“我看你是想勒死我。”
“我哪裏舍得。”黎夜不由失笑,這才稍稍松開了些,直起身,一只手捧起伊冬靈的臉頰,深邃的目光直直望進伊冬靈眼中,喃喃低語:“說不清楚,只覺得,初見時開心,現在更開心。”
初見時只知心動,行事無所顧忌。如今卻想兩情相悅,又怎能只做無腦莽夫。
低沉磁性的嗓音幾乎是貼着鑽入耳畔,深邃的黑眸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包裹着千萬情愫。
太近了。
仿佛連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伊冬靈莫名紅了臉,不自覺地垂下眼睑,有些不敢與那雙熱切又深情的眸子對視。
可是……這似乎有些不對。
他本就應該順勢而為,可每次身處這樣暧昧的氛圍之中,他卻總是本能地避開。他究竟在逃避什麽呢?是對自己真實性別暴露的擔心,還是說……僅僅是因為那一刻不受控制的心跳?
無論是何種原因,都不該。
伊冬靈終是掀起眸,不避不閃地迎上了黎夜的目光。那雙深邃的黑眸注視着他時,就像是一汪深潭,氤氲着無盡情意,好像多看一眼,就會溺于其中。
修長的指尖撫過他的臉頰,停留在唇邊,黎夜的呼吸似乎重了幾分,喉結滾動的聲音清晰可見,卻仍保持着理智,“那我可以……親你麽?”
這樣的問題被直白地問出來,伊冬靈面上紅暈更甚,險些忍不住想要躲開。
他毫不懷疑,若他拒絕,黎夜會真的按捺住自己,生生憋回去。
但……
伊冬靈微微凝眸,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猛地踮起腳尖,在黎夜唇上飛快地印下一吻,輕飄飄地,仿若蜻蜓點水,“怎麽連這種事都要問?男子漢大丈夫,想親就親嘛。”
真做了,好像沒有想象中的別扭。這似乎是他與黎夜相識這麽久,頭一次拿到了主動權,他挑眉看向黎夜,眉梢間尚存幾分小得意。
“阿靈……”黎夜僵在原地,望向伊冬靈的目光頓時變得晦澀不明,無端多了幾分侵略性,“這可是你說的。”
“等……”伊冬靈隐約覺得不妙,但他還未來得及出聲補救,尾音便淹沒在唇齒之間。
與他的一觸即離不同,黎夜的親吻要來得兇猛許多,唇、齒、舌都被迫用上,呼吸也被無情篡奪,時間長了,伊冬靈甚至覺得腦袋有些暈。
對方的唇舌糾纏着他的,斷斷續續的水聲讓他羞恥得滿面通紅。
有點怪,但好像又有點舒服。
他長睫微顫,任由對方親了好久,直到聽見附近傳來的隐約人聲,他才手忙腳亂地拍打着黎夜的後背,想要從對方懷裏掙脫出來,“唔……有、有人。”
黎夜松開他,眸光微沉,視線掠過那張紅潤且泛着水光的雙唇時,呼吸重了幾分。
他閉了閉眼睛,冷靜片刻,再睜眼時,幽幽藍光自眼底浮現,伴随着晦澀難明的腔調,道道法印從他手中拍出。不過片刻功夫,一方小型結界應運而生。
隔絕了外界的聲音,也隔絕了這片空間,“不會有人進得來。”
平靜地做完這些,黎夜視線微轉,再度落在伊冬靈身上,只覺得對方如今這般渾身泛着桃色,眼波蕩漾的模樣,實在是誘人采撷。
“不……不是……”伊冬靈心下一慌,只覺得對方的眼神變得更加灼人,眼底那汪深潭似乎被打翻,卷起驚濤駭浪。
雙唇再度被封上,對方像在品嘗什麽珍馐美味似的,先是淺嘗辄止,而後輕磨慢碾,細細品嘗,只恨不得能将他拆吃入腹似的。
修仙者氣息綿長,又有法術傍身,伊冬靈一時竟不知這究竟是好是壞。
有時黎夜不慎将他嘴唇咬破了皮,他本想着以此為借口停下,可對方卻依舊沒有放開他的打算,慢條斯理地施了個恢複術法,繼續親。
暈暈乎乎間,伊冬靈仿佛體會到了什麽叫久旱逢甘雨、一發不可收拾。
……
撓頭,俺又有了個靈感,先婚後愛的都耽甜餅,列為接檔備選了捏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