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Chapter 35

廟會在隔壁的街區,八重野春海最開始還有點懊惱只匆忙套了條連衣裙,到了地方才發現規模并不大,也沒必要穿的很隆重,閑适一點更好。

嗯……總比穿着訓練服的及川徹好。

八重野春海算是看出來了,他完全是來廟會蹭晚飯的。

每個攤販都要瞅兩眼,如果是冒着香氣的美食攤,就會買一份嘗嘗,不過會先遞到八重野春海嘴邊。

八重野春海午睡剛結束,中飯都沒消化完全,根本沒什麽胃口。

雖然每種都只咬一兩口,但抵不住品種多,八重野春海最後塞下一顆甜口的紅豆小丸子,艱難地說:“我吃不下了。”

“哦,小海吃好少!”及川徹轉回手,愉快地解決起剩下的食物來。

“是你吃太多了好嗎……”

見他三下五除二吃完,八重野春海從包裏拿了濕巾給他,及川徹把自己的手指細致地擦幹淨,才轉過來牽她的手。

“濕噠噠的。”八重野春海甩了甩,“你就不能等水分揮發了再來牽我嗎?”

及川徹抓得更緊了,說:“不行!現在就得牽着,要一直牽着!萬一走散了怎麽辦?”

小型規模的廟會怎麽可能走散……

八重野春海望了一圈,這個點甚至還沒開始熱鬧起來,“這人又不多。”

“以前人多的時候只能讓小海拽我的包帶,現在人少了反而不能牽手,憑什麽?!這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嗯?我怎麽沒聽懂……”被他的邏輯搞懵了,八重野春海表情空白,“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吧,是我們關系變化了,上次煙火大會的時候我們沒有在一起,才要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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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理不直氣也壯,“對啊,我們現在已經是要時時刻刻牽手的情侶關系了!”

八重野春海抽了抽嘴角,說:“……時時刻刻?你也不嫌膩歪。”

“怎麽可能膩?!小海你怎麽說這種傷人心的話?!”

還沒等及川徹再說點什麽,八重野春海另一只手猛地拍在了自己的脖子旁邊。

及川徹吓得聲音噎住,差點以為自己要挨一手刀了。

直到八重野春海把手挪下來,一坨黑乎乎的蚊子屍體出現在兩人視野中。

“……讨厭蚊子。”

見到自己的老敵人,八重野春海的表情變得苦大仇深,預見到了自己接下來的苦難。

果然,這只蚊子只是開端,他們逛了沒多久,八重野春海已經被叮了好多個蚊子包,即使穿着長裙,還會有蚊子鑽進裙擺,咬在腿上。

更別說胳膊和脖子了,簡直是重災區。

下午出門匆忙,八重野春海翻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忘記帶止癢露和驅蚊水了,瞬間覺得生無可戀。

她癢得厲害,止不住地撓。

及川徹牽制住她的兩只手,勸道:“再撓要破皮了!”

“沒有止癢的藥我要死了……”八重野春海很崩潰,“啊啊啊你怎麽沒被蚊子咬。”

她的臉上也迅速冒起了一個小紅包,看起來分外可憐。

廟會這邊綠化很好,再加上今天聚集了許多新鮮血液,所以蚊子自然多。

及川徹趕緊拉着她逃離這片蚊子聚集地。

兩個人走在了回家路上,這條路上的行人稀疏,加上兩個人行進得飛快,至少八重野春海沒有再被咬。

可是回家還要走十五分鐘。

眼見得路上終于沒人了,八重野春海克制不住掀起裙擺查看了一下,小腿上紅紅白白,快腫成蘿蔔了。

她蹲下身,指甲刮上了自己的腿,幾下狠撓之後,肉眼可見連成了一片紅。

及川徹怕八重野春海撓傷自己,趕緊伸手去拽她。

大腿也被咬了,但八重野春海被及川徹束縛着,又不好意思把裙擺再掀起來伸手進去,只能隔着裙子隐蔽地捏了兩把自己腿間的軟肉,一下子就把自己掐得淚眼汪汪。

兩個人僵持在了原地。

“嗚……”八重野春海欲哭無淚,恨不得自己長出四只手來撓,“你讓我撓一下吧,求你!破皮就破皮吧!”

及川徹搖搖頭,思考了一會兒,說:“我聽說……堿性物質可以中和掉被蚊子咬了之後的酸性物質。”

八重野春海腦子都混亂了,“這會兒說這個幹嘛?我們倆會随身攜帶堿性物質嗎?”

“如果我說,”及川徹放慢了語速,一字一頓地說,“唾液是堿性。”

“唾液?”

“嗯……”

沉默忽然擴散在兩個人之間。

八重野春海保持着想去抓撓的動作擡頭,她的手機械地按在胳膊上,然後又被及川徹一把抓住。

瘙癢感傳遍了每一處,尤其是蚊蟲叮咬過的地方,開始極具存在感的發燙。

她剛才撓過的腿更是密密麻麻地泛起癢意。

“別抓了,”及川徹說,“指甲有毒的。”

指甲有毒。

唾液……倒是有殺菌的作用。

八重野春海的腦袋跳出了生物老師說過的內容,她艱難地思考着,看向及川徹的目光,逐漸偏移到他的唇瓣。

他被她注視着,緊張地下意識吞咽。

白皙的脖頸上喉結滾動,像桃核一樣,所過之處暈開了桃子般的水粉色。

“要、要我幫忙嗎?”

“……怎麽、幫……”

“走。”

旁邊就是一條隐蔽的小巷,巷口那端是堵住的牆,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這裏是死路,從不會往裏面走。

連路燈都找不進去的、黑漆漆的巷子,誰會沒事往裏面鑽呢。

八重野春海背靠着冰冷的牆面,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外牆,有着極為粗糙的質感。

左手手心是自己的連衣裙布料,她攥得緊,把裙擺捏出了整片褶皺。

她不适應地偏過臉去,左側耳朵壓在牆面,蹭得外耳廓發疼——

可依舊壓不住右邊脖頸的異樣感受。

棕色發絲掠過她的眼前,及川徹的手貼着她的左臉,主動墊在她與牆中間,滾燙的掌心蒸得她頭腦更為混沌。

是幹燥的唇試探性地先落在紅腫上,那股鑽心的癢意幾乎是瞬間卷土重來,八重野春海打了個顫,下意識地擡手想要去撓,卻撓在了及川徹的下巴上。

“嘶——”及川徹拉開距離,“還好沒讓你再撓,不然你肯定要把自己撓破皮了。”

沒有路燈,但今夜難得明朗的月色照亮他臉上那兩道紅痕,八重野春海一邊想抓自己,一邊緊張地伸手想去觸摸,“沒事吧?”

“沒事,”及川徹搖頭,“不過要扣住你的手免得再誤傷……”

他說着,手疾眼快地抓住八重野春海不老實的手,他的五指插[fpb]入八重野春海的右手指縫間,将她的手引到了背後。

“疼的話和我說。”

“疼……?”

八重野春海沒想明白為什麽會疼,及川徹低頭看她,沒有再多解釋一句,而是在她懵懂的視線中,慢慢用力,直接将她抵向牆面。

徹底和牆面貼在一起時,後背的感受才提醒了八重野春海他話裏的意思。

她的手被折疊了——雖然是他的手背護着壓上了外牆,可他的五指則緊貼着她的腰身,同樣硌得慌。

八重野春海幾乎要被這密不可分的距離奪走呼吸。

可是,沒有退路了。

依舊是唇瓣先貼上來。

濡濕感随即而至。

他的呼吸好似風,把右側那塊皮膚吹得泛起涼意。

不知道是不是脖子本來就是最先中招的,唾液居然迅速起效,八重野春海艱難地從嘴裏吐出字句來:“好、好了……”

及川徹愣了一拍,反應過來後稍微退了些距離。

沒等八重野春海松口氣,他牽着她的那只手也從八重野春海背後拽出來。

他問:“胳膊呢?”

八重野春海的後背貼實了牆,訝異地看向他,“不、不用了吧……不癢了……”

沒在她話語裏感受到抗拒,及川徹就只問了這一句,沒打算再聽八重野春海回答什麽。

他把她的手扯到嘴邊,觀察了一會兒,親上了她的手腕。

然後連到虎口、指尖、指縫……

他的牙尖似有若無地碾過,激起另一種癢意。

八重野春海和他牽着的手用力,指甲瞬間在他的手背留下弧形印子。

她別過臉。

脖子和胳膊經歷了一場洗禮。

手被放下的時候,八重野春海恍惚着回過神,剛想說些什麽,及川徹卻忽然從視野裏消失。

八重野春海垂下眼睛,看見他單膝跪地,捏住了她的腳踝。

被抓住腳往上擡的時候,八重野春海沒有來得及掙紮,直到鞋底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穿着薄薄的涼鞋,鞋底輕易地勾勒出大腿的圓潤弧度,好像能感受到緊繃的肌肉,猶如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

“!!!及川!!!”

八重野春海驚慌失措地俯下身去,長長的發絲随之滑落,有幾縷落在了及川徹仰起來的臉上。

他下意識地閉眼,再睜開時,眼睛閃爍得好似漩渦,要把人拽入深淵。

月光在他的發絲上舞蹈,他的神情好似虔誠的信徒。

“及川……”八重野春海動搖了,喊他的聲音減弱,只剩下了羞恥心在苦苦支撐。

及川徹把她伸出來抗拒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墜在她的裙擺,語氣軟乎的像遮蔽月亮的雲,“小海,試一下吧……”

見八重野春海沉默,他主動把臉往她手上貼,問:“小海不喜歡嗎?我的碰觸。”

“不可以嗎?”

“我不會過火的……”

理智、好像也被他遮蔽了。

八重野春海的右手上滑,插[fpb]入他的棕色頭發。

她顫抖着。

是及川徹掌心粗糙的老繭先撫上腳踝,然後是小腿肚,直到膝彎。

裙擺一點點上升,布料摩挲發出輕響。

又是溫熱、潮濕的觸感。

她原本放在他腦袋上的手滑落,于是及川徹伸出手去,與她十指交纏。

直到這場“酷刑”将要結束。

最後還有一處,在她的膝彎旁邊,再往上一點,就是大腿內側的蚊子包。

裙擺就蓋在那裏,及川徹在八重野春海含糊的聲音指導下找到了正确位置。

沒有再往上掀長裙的邊際,及川徹的手指按壓在幾厘米之外,用手背蹭開剩下的距離。

腿側的軟肉過分敏感,八重野春海的腦袋有瞬間的清醒,開口想要打斷,“及川——”

下一秒,刺痛感從那塊傳來。

她瞪大眼睛,本來拽着裙擺的左手落在了及川徹的肩膀,卻怎麽都推不開。

八重野春海攏起手指,捏住他的肩膀,指尖陷入夏天的布料裏。

啃咬。

将她的癢意雷霆般壓了下去。

更讓八重野春海動蕩的,是自己的理智和本能。

理智覺得該推開、制止,可是本能卻在叫嚣着讓他繼續。

八重野春海茫然地低頭。

他鮮紅的舌尖依稀可見,綢緞般的皮膚蕩開病态的紅暈,讓八重野春海又想起了自己曾經對他有過的形容——吸血鬼。

大概是被吸血鬼的犬牙迷惑了吧。

及川徹将她的腿放下,細心地替她順好裙擺。

他站起來,灼灼的目光盯了八重野春海一會兒。

試探的手摸上她的臉,及川徹垂下眼簾。

靠近。

八重野春海擡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旖旎的氛圍終于被打斷,及川徹耷拉下眉眼,嗓音有些發啞。

他撒嬌道:“小海,我想吻你……”

八重野春海的手沒放下來,她堅定地搖搖頭,“你剛啃……我才不讓你親嘴巴。”

“為什麽?!明明是小海自己的大腿!”及川徹委屈的聲音從她的手下傳來,講話時的氣息撲進她手心,八重野春海禁不住抖了一下。

“我想象的初吻可是很浪漫的!”她紅着臉回複,“你不要讓我回想起初吻,就是你上一分鐘剛……總之不行。”

及川徹妥協了,他說着“好吧”,然後張開雙手,“那讓我抱一會兒!”

八重野春海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把臉埋進他懷裏。

過了幾分鐘,她小聲問:“……你不覺得不幹淨嗎?”

“沒有喔,”及川徹摸了摸她的腦袋,“小海是花香味的!而且口感很好!和今晚吃的紅豆小丸子一樣又香又軟又——唔唔唔!”

“閉嘴吧,臭流氓!”

八重野春海又捂住他的嘴,制止了那些讓人羞到想鑽進地裏面的話語繼續輸出。

及川徹堅持着要說話,哪怕聲音都不真切,“可素窩們在交往嗚嗚嗚……”

八重野春海直接把他捏成了鴨嘴獸。

回到家的時候,八重野夫人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和她對視了一眼,八重野春海有些緊張地搶先說話:“我有早點回來了哦。”

“也沒有很早嘛。”八重野夫人笑着拍拍自己旁邊的空位,“要不要看電視?這個還挺好看的。”

“不了吧,我先上去洗澡——那個,出了一身汗了哈哈……”

她結結巴巴的,總感覺發生了點什麽。

八重野夫人挑眉,問:“及川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嗎?”

“……沒、沒有,他哪敢呢……”

“不好說呢。”

她的眼神是了然的意味,盯着八重野春海被頭發遮擋的脖子處看了好一會兒。

八重野春海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脖子,然後才嘆了口氣。

“他不會過火的。”

“嗯嗯,相信。”

八重野春海有些不自在,“也、也不用太相信他吧?萬一哪天我們分手了呢?媽媽你得幫着我罵他的!”

八重野夫人笑了,“不是相信他,是相信你。相信我的女兒眼光好,相信你會保護好自己,不會傻乎乎地上當受騙。”

“傻……倒是不會傻……”

八重野春海閉上眼,加上了心裏話補充——就是暈。

暈乎乎。

八重野春海在洗澡時候,智商回歸了——诶?我自己的口水不能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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