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46

Chapter 46

那天過後,京谷賢太郎就回男排部繼續參加部活訓練了。

雖然和預想中稍微有點點出入——

他不搭理及川,不過很尊敬岩泉一。

具體原因及川徹梗着脖子不願意說,八重野春海倒是也想得到。

嘛,殊途同歸。

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她這次算是沖動地插手了男排部的事情,希望多多少少能帶來些轉機。

又是一年體育大會和學園祭。

今年班長倒是想出了班級的主題,卡在了演出彙報上,最後自暴自棄地拍板了個經典話劇。

主角本來想讓及川徹和八重野春海來演,結果及川徹忙着十月春高地區預選賽,而八重野春海忙着陪他訓練。

正式看演出的時候,才發現有吻戲,及川徹悔不當初:“早知道有吻戲就演了。”

八重野春海無語,“他們是借位的。”

及川徹:“咦~那多沒效果,我和小海上的話,我能親出最好的效果來!”

之前求了他無數次,都只得到了“不要呢”這種答案,坐在前排的班長轉過頭,幽幽說:“那謝謝你啊。”

“為藝術獻——哎哎哎痛!小海,別掐別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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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倒是一派輕松,平常依舊嘻嘻哈哈,看不出有什麽困擾。明明目前為止京谷賢太郎和隊伍磨合得并不好,十月的比賽還是未知數。

他把八重野春海的手握在手心。

八重野春海嘆了一口氣,打開手,和他十指相扣。

校園祭之後就是春高地區代表戰,今年青葉城西作為種子隊伍,第二輪才上場。

決賽當天,八重野春海趴在觀衆席的欄杆上,幫男排部經理的忙,系上屬于青葉城西的橫幅,她将挂繩牢牢捆在欄杆上,完成後轉過身來,對上了一雙好奇的眼睛。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小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紮着可愛的沖天辮,好奇地問道:“姐姐,你剛剛在幹什麽?”

八重野春海俯下身,回答她的問題:“我在挂橫幅。”

“橫幅是什麽?”

“是和那些五顏六色的一樣的,寫着座右銘的旗子,”八重野春海看了看四周,沒看到小女孩的家長,“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嗎?”

小女孩搖搖頭,“我跟着大哥和二哥來的,哥哥們說要來看比賽。”

“那哥哥們多大了?穿什麽衣服?”

“二哥讀初等部,大哥是高等部!穿、穿……穿什麽小清不記得了……诶?哥哥們呢?”

好像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和兩個哥哥走散了,小女孩的眼睛裏淌下了兩條小“溪流”,“哇”得哭出聲。

八重野春海趕緊蹲下身子,從口袋裏取出一根棒棒糖,安慰道:“小清寶寶不哭不哭,姐姐帶你找哥哥去好嗎?”

“哥哥說不能吃別人給的糖……”小女孩抽噎着,視線沒舍得從八重野春海剝糖衣的手上挪開,她嘶溜着口水,自己說服了自己,“可素、可素姐姐很漂亮,不會騙小清的!”

叫小清的小女孩把棒棒糖含進嘴裏,露出甜甜的笑容,說:“謝謝姐姐,好好次。”

這似有若無的戒備心……

八重野春海哭笑不得,問:“小清記得大哥讀什麽學校嗎?”

今天來看比賽的,大部分是參賽隊伍的本校生,根據隊伍挂橫幅的位置找學校或許就能找到小清的哥哥。

“大哥哥是白、白鳥澤——”小清想到哥哥們,象征性地抽泣兩下,然後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到八重野春海身上,“姐姐是什麽學校?”

“青葉城西高校。”

八重野春海牽住她的小手,決定帶她去白鳥澤的觀衆席位置上碰碰運氣。

棒棒糖起了很大的安慰作用,小清并沒有再哭泣,而是對八重野春海各種好奇,“座XX是什麽?”

她講話有些含糊,加上詞彙發音并不準确,八重野春海重組了好幾次五十音,才勉強理解了小清是重複了她剛才說的“座右銘”。

“制霸球場。”

說完,八重野春海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青葉城西的橫幅,這個角度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是因為記得很深刻,所以第一時間就能默念出來。

小清眨眨眼,“聽不懂……小清是問座右銘是什麽意思……”

“嗯,座右銘是指,牢牢記在心裏,然後去做的事情。”

八重野春海嘗試用小朋友能理解的角度解釋,小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這裏我上不去,要姐姐抱抱!”

小朋友的思維過于跳躍,八重野春海慢半拍才反應過來,看着她伸出的兩只肉胳膊,還是低頭将她抱了起來。

走觀衆席之間的樓梯對小朋友來說有點難度,八重野春海抱着她往目的地行進。

白鳥澤和青葉城西是面對面挂着橫幅的,所以她必須要穿過大半個場館。

這一路,小清都趴在她的肩頭,叭叭地說着話,還蹭她的頭發和側臉,“姐姐好香,好像棉花糖!”

“姐姐累不累?小清給姐姐捏肩膀。”

“姐姐好漂釀,小清可以親一口姐姐嗎?”

雖然抱着她越走越吃力,八重野春海還是被小天使的光輝照耀得心情舒适。

她快走到白鳥澤的位置了,側頭确認了一下那個橫幅的位置,眼神不經意地瞥過球場。

兩邊隊伍都已經上場熱身了。

隔着大老遠,及川徹的眼神如有實質地紮向這邊。

八重野春海:“……”

暫時沒空理他,她加快腳步走到了白鳥澤的位置。

一身白棕色系,大咧咧地闖進了紫色的範圍內。

八重野春海擡手,“好巧啊靜香前輩。”

靜香前輩現在三年級,人還在白鳥澤新聞部打工,正好坐在觀衆席第一排。

聽到呼喊,她擡頭,看到抱着小女孩笑得很燦爛的後輩。

靜香前輩震驚:“……?!”

“這孩子走丢了,說哥哥是你們白鳥澤的,我就帶過來問問。”

靜香前輩松了口氣:“……哦。”

她放下手裏的筆,回頭和白鳥澤的後輩溝通了兩句,立刻就有人把消息傳遞開來。

沒過多久,兩個男孩氣喘籲籲地跑來了。

白鳥澤高等部、初等部,顯眼的兩身校服往青葉城西校服前一站,同時鞠躬伸手,“抱歉,請把妹妹交給我們吧!”

“太不負責了!妹妹這麽小,居然讓她一個人走到了對面的觀衆席!兩個哥哥誰都沒看住!”

她每說一句話,一大一小的背就往下降一點,到後面,前胸已經恨不得貼上自己的雙腿了。

“真的十分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八重野春海把小清放下,指着她義正辭嚴:“跟妹妹道歉!”

于是一大一小又轉向和小清道歉。

小清倒是完全不在意,還以為哥哥們和她做游戲,“咯咯”地笑了起來,剛才走散時候的眼淚跑了個幹淨。

大哥還在表示感謝,小清的二哥率先把小清抱了起來,她在二哥的懷裏轉了個身,嘟囔道:“二哥硬邦邦的,沒有姐姐抱着舒服。”

二哥:“……小清,小點聲啦。”

小清沒理會他,沖着八重野春海再次伸手,“姐姐是不是要回去了?回去之前可以給小清一個親親嘛!”

她像小烏龜一樣抻着脖子,努力把白嫩嫩的側臉送到八重野春海面前。

八重野春海心軟軟,湊過去吧唧一口親在了她的小臉上。

小清笑得很燦爛,完全不考慮抱着她的二哥經歷了怎樣的暴擊。

他臉爆紅,結結巴巴地開口問:“前、前輩有沒有正在交往的對象?”

八重野春海眨眨眼,下意識轉過頭去看球場。

這裏的視野很好,一眼就能對上杵在場地中間,直勾勾盯着這裏的青葉城西的二傳手。

八重野春海一指,“喏,那個巧克力腦袋就是我男朋友。”

小清的大哥擠了過來,肅然起敬:“是及川前輩的女朋友嗎?”

“你知道他?”

“當然,白鳥澤的大家都很尊敬及川前輩,及川前輩當年要是來白鳥澤就好了,我們的隊伍一定會更強大的!”

八重野春海瞬間垮下臉。

她說:“不好意思,及川徹是青葉城西的二傳手,他就呆在青葉城西,哪裏都不去!”

她說完轉身就走。

生怕白鳥澤的人追上來。

回到青葉城西的觀衆席後,八重野春海趕緊往下掃了一圈。

青葉城西的前兩天都贏得很順利,京谷賢太郎根本沒有上場的機會。

他穿着16號的隊服,被入畑教練壓在備戰席坐了很久,想必積攢了一肚子火氣。

果然……還是差點火候啊。

她的視線溜回去,及川徹已經熱身完畢,在場上跳腳。

他在喊些什麽完全聽不清,場館裏太嘈雜了。

八重野春海看了一會兒啞劇,沖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頭表示聽不見。

及川徹委屈地癟嘴,然後也有模有樣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八重野春海:“……”

她捂上自己的眼睛,幹脆地表示自己不想看。

畢竟比賽當前,連比帶劃沒聊幾句,及川徹就回去了。

熱身球一抛出,他就更沒有多餘的心思分給八重野春海了。

這一天,球網對面的對手終于變成了白鳥澤。

兩邊隊伍站上場的一瞬間,及川徹就像過電一樣,渾身散發出“殺氣”。

就連岩泉一的表情也更加嚴肅了。

隊伍裏兩位主力都這樣,更別說其他人了,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在過去長達五年的時光裏,是牛島若利讓及川徹直觀地感受到:無法傳回給二傳手的球,是沒有意義的。

也是他讓及川徹知道,打不贏白鳥澤,他就突破不到下一個目的地。

白鳥澤碾碎青葉城西如同樹林般的防線,青葉城西擊潰以“鐵壁”著稱的伊達工業高校。

伊達工業弱嗎?沒有一支輸給他們的隊伍會這麽認為。

青葉城西贏了就是更厲害的嗎?

那更高一層的白鳥澤呢?

再或者,宮城縣之外、日本之外、亞洲之外……真的有絕對強大、永遠能贏下去的隊伍嗎?

輸贏不是公平的砝碼,不代表所有付出都有收獲。

敗者終有一日或許能進化為勝者——橫跨所有歷歷在目的昨日,和虛無缥缈的明日。

在那之前,只有今日,你我都是不需要計較結果的全力以赴者。

咽下所有苦果,汲取所有汗水,點燃怒火,保持思考……全力以赴。

那麽、來吧。

及川徹轉動排球,看着它在手心裏橫向旋轉。

他閉上眼,深呼吸,耳邊所有噪雜飛速向後撤。

再睜開,視野裏倒映出明晃晃的光。

不得了……

今天,手感超絕佳……

京谷賢太郎是在第一局的局末賽點上場的。

他一上場,就成功讓比分變成了2:0。

白鳥澤順利拿下兩局。

見慣了青葉城西的穩紮穩打,第一次遇到京谷賢太郎這樣的畫風,白鳥澤有些看不明白。

第二局開幕,憑借着及川徹的發球和京谷賢太郎的不按常理出牌,順利多拿了幾分。

這之後又開始丢分。

青葉城西喊停,把失去狀态、陷入急躁的京谷賢太郎換下。

原本被替換下場的三年級和他交換了號碼牌,擦肩而過的時候,語氣裏是滿滿的不甘,“什麽嘛,換上了你也沒有變化啊。”

大家都是站在候場備戰區的,冷板凳的滋味都嘗過。

已經是最後一次了,自己無法上場,代替上場的家夥卻還那麽肆意妄為,輸了球還這麽若無其事的,憑什麽……

恐怕不止那個三年級有這種想法。

但是只有他說出來了。

矢巾秀看着大步走下來的京谷賢太郎,深吸一口氣,悶悶出聲:“喂……”

每一年,和白鳥澤的比賽都很相似。

IH的時候,總是在比分20+時候失去局點,于是失去一局,同樣的方式再失去第二局,以難看的2:0收場。

而這一次的春高明明換了人,擁有五局的機會,可是……輸了。

和矢巾秀在備戰席似乎是吵了一架,重新上場的京谷賢太郎和之前稍微不太一樣,可還是沒改變結果。

青葉城西的每個人都知道思考,所以也看得出來京谷賢太郎是那個唯一的可能性。

而且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不過是一年級,還太過稚嫩。

但不代表他們願意釋然這最後一次的比賽結果。

三年級們沒來得及開口嘲諷兩句,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和京谷賢太郎起過沖突,也是被京谷賢太郎替換下場的前輩泣不成聲,抓着京谷賢太郎的衣領,艱難地出聲:“你、你看!你也是輸家、輸家!輸的太難看了……”

他的眼淚,在拉扯間飛濺到京谷賢太郎的臉上。

是溫熱的。

原來不甘也是有溫度的。

京谷賢太郎:“……下次,我會贏的。”

“可我們哪裏還有下次?!!”

三年級的部長大聲喝止:“幹什麽呢?!列隊了!”

憤憤地松開手,流着淚的三年級們攙扶着走向觀衆席。

京谷賢太郎愣在原地,直到及川徹路過,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說:“走了小狂犬。”

随後是岩泉一,一言不發,但是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再之後花卷貴大、松川一靜、矢巾秀、渡親治……還有許多的手搭過他。

京谷賢太郎擡手,擦掉自己臉上屬于前輩的淚水。

大步朝着隊伍的方向前進。

既然……說了下次會贏。

那麽下次青葉城西一定會贏。

入畑教練請吃飯。

所有人坐在烤肉店裏,熱熱鬧鬧的,好像剛才哭成豬頭的不是他們一樣。

八重野春海坐在及川徹旁邊,小口啜飲着。

下一秒,店門被移開,熟悉的身影走進店裏。

“噗——咳咳咳。”

噴可樂的噴可樂,嗆烤肉的嗆烤肉。

及川徹更是跳了起來,“小牛若!!!”

牛島若利看向了這邊,語氣很平靜:“不要這麽叫我。”

他的身邊是白鳥澤的攔網好手,紅色的腦袋探出來,“哦呀哦呀,是青葉城西啊,真是巧呢~”

白鳥澤的選手們魚貫而入,站在牛島若利身後伸長了脖子看店裏的情況。

唔……老鷹捉小雞的既視感,像躲在爹咪身後的小崽子們。

被自己不合時宜的聯想逗笑,八重野春海偏過臉:“噗嗤。”

及川徹小聲問:“怎麽了?”

于是八重野春海湊過去,把自己的聯想告訴他。

這下及川徹也憋不住笑了。

兩支宿命的隊伍占據了烤肉店的兩側,最開始還如同被楚河界限劃分了一樣毫不相幹。

後來逐漸演變成了大胃王比賽,兩邊較勁似的加肉。

八重野春海想象了一下最後看到結賬單時候,入畑教練會有的表情……阿門。

及川徹撐得不行了,路過牛島他們那桌,還要故作淡定挺直身體,說:“不是我吃不下了,而是要先送女朋友回家。”

八重野春海什麽也沒說,在他走出店門後,迅速扶住他。

“嘔,”及川徹裝作要吐,“撐死了……”

“敢吐出來你就完蛋了。”

他捂着嘴,把大半個身子壓在八重野春海身上,兩個人龜速挪在回家的路上。

走了十分鐘左右,及川徹大概是有點緩過來了,開始講話:“小海今天比賽前為什麽抱了個小女孩?”

才想起來這一茬,八重野春海就把之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哦……”及川徹嗤笑,“白鳥澤真不讓人省心啊。”

他牽住八重野春海的手,懶洋洋地說:“不像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讓我和小海的女兒走丢的。”

八重野春海:“……你也沒得喝酒啊?怎麽說醉話?我們倆哪裏來的女兒?”

“沒有嘛?”及川徹低頭,蹭了蹭她的側臉,語氣裏全是笑意,“那我努力一下。”

今天這章文思泉湧,寫得很順利,在下班前就怒産5k字,不愧是我。

所以今天有時間寫很長的作話:P

比如,上一章我那麽努力讓他倆搞事業,你們怎麽就在乎及川徹怎麽吃的飯團(叉腰)

我都是為了純情寶寶考慮好嘛,人家萬一覺得我那個什麽怎麽辦(大聲)

而且現在就上嘴,你們就不知道滿足了,下次用嘴你們就會索然無味!我是為了你們好!!

純愛就是要随着感情加深,再一點點增加肢體接觸!這才是純愛(超級大聲)

我不管,就是手,下次再嘴一個,哼哼。

過渡一下,讓青葉城西升級升級升級!實話說,我之前想寫原創男主無CP讓青葉城西當主角的,結果我去學了一下排球的陣型輪換首發……笑死,完全看不懂。我還是老老實實寫小甜餅吧()

很快又要秀恩愛了,希望你們別嫌膩歪……準備換種寫法,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廚藝-v-

既然你們都能接受,那我就按照我的節奏來了,我的車速很穩,致力于慢慢加速,讓所有人都不會暈車!!!

PS.再恩愛幾章,就要進入倒計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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