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48
Chapter 48
晚上并沒有組織什麽活動，依舊是自由的安排。
八重野春海洗完頭回到房間，一邊擦一邊查看手機消息。
正好傳來振動，是及川徹的消息。
[及川徹：小海！來天臺看星星！]
八重野春海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的天，今晚是個明朗的天，确實很适合看星星。
她換好了厚實一點的衣服，轉身走了出去。
旅館的天臺要從側面的鐵藝樓梯上去，及川徹打來了電話，在電話那頭指揮着八重野春海前進。
她繞到旅館側後方時，及川徹就在樓梯旁邊沖她揮手，“這裏哦小海！”
真是有夠隐蔽的……八重野春海挂斷電話，走過去。
及川徹牽起她的手，帶着她往上走。
鐵藝樓梯的年歲也不短了，肉眼見到的是許多鏽黃色的斑駁，踩上去時候會“吱嘎吱嘎”的叫喚。
天臺在大概四樓的高度，八重野春海一圈一圈地繞上去，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網格，突然有點害怕。
抓着她的手收緊，及川徹給了她向上的一個力，他說：“別害怕小海，我抓着你呢。”
八重野春海呼出一口氣，點點頭繼續跟他往上走。
秋冬季節，晚風難免凍人，刮着人的臉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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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野春海還沒來得及哆嗦，一條毛毯就蓋了過來。
及川徹伸手，捧住她的臉頰兩側，“給小海捂臉！”
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他暗自用力，把八重野春海的軟肉擠了起來，“哈哈小海這樣太可愛了……嗷！好痛！”
給了他的腰毫不留情的一擰，八重野春海找了天臺上唯一一處看起來能坐下的石臺。
她抱着毯子坐在上面，擡頭看向星空。
下一秒，身邊貼上了一個熱源，八重野春海勾起嘴角，把毯子蓋了一半在他身上，悄悄倚上他的肩膀……
和及川徹看了許久的星星，直到底下老師們開始新一輪點名催促睡覺，兩個人才溜下了樓。
由戶外轉回室內，撲面而來的暖氣讓人困意上湧，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徹說：“晚安。”
臨走前，及川徹俯下身，碰了碰她的嘴唇，說：“晚安。做個好夢，明天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其實毫無绮麗色彩的吻，八重野春海當晚久違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夢見自己分成了兩個視角，其中一個視角屬于一支鋼筆，她在及川徹生日時候送給他的那支，是她鐘愛的鋼筆品牌，也算是情侶鋼筆了。
及川徹很珍惜那支鋼筆，雖然每天攜帶，但是基本不怎麽用它。
然而在八重野春海的夢境裏，此時此刻，他的手正握着鋼筆——也就是八重野春海夢境中另一個視角的自己——作勢要記筆記。
而除了鋼筆之外，八重野春海還有着上帝視角，能看清全局。
比如能注意到及川徹的筆記本有着黑色的書皮，打開扣子後，裏面是淺色的內頁。
看及川徹握着筆，不慌不忙地翻開筆記本，一頁一頁翻到空白處。
窗外的陽光曬進來，照得這片天地裏熱烘烘，又悶得慌，讓人喘不上氣，目光所及都是橙色的。
白色紙張上，格子們整齊排列着，等待作為鋼筆的她往上面書寫。
這瞬間，八重野春海又被拉回了鋼筆的視角，理所當然的，她什麽都看不見，只能感覺自己碰觸到書頁，它帶着陽光的溫度，很熱。
紙張寫起來很順滑，并不如想象中單薄。
書寫時，大概是她的筆尖落得太虛，紙張最開始會顫動，八重野春海嘗試着按實頁面的兩邊，接下來就只有書寫時引起的輕響了。
大概是鋼筆視角的八重野春海用了紅墨水，所過之處迅速泛起紅色，層層疊疊的，暈染開來。
這一幕落入了上帝視角，屏幕閃了閃，像是視角本人害羞得閉上了眼。
筆記本裏還藏着書簽。
是一片楓葉。
葉莖很長，觸手不算光滑，葉脈極具生命力……仿佛會在掌心跳動。
到後來，鋼筆實在是寫得累了，匆匆忙忙合上筆記本，遮擋了所有留下的字跡。
夢境到這裏戛然而止。
八重野春海驚醒了。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沒有書頁、也沒有書簽，手心幹幹淨淨的。
身邊的小室優睡得正香，她的睡姿并不優雅，抱着枕頭兩耳不聞窗外事。
八重野春海替她掖好了被子，起身去了衛生間。
去洗個手吧……
第四天依舊是自由活動。
不過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徹只打算逛一下京都。
早上八重野春海終于可以睡個懶覺，睡醒後查看手機消息時，三個小時前及川徹發來了[我和小岩他們去打會兒排球。]
“……排球腦。”
她起床換好衣服，出門去公共浴室洗漱、化妝。
等到磨磨蹭蹭去餐廳準備點個早午飯時，正好遇到及川徹他們打完球從後面的排球場穿過來。
剛對上視線，及川徹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
八重野春海嫌棄地伸手，說：“打住，一身汗，離我一米遠。”
及川徹擡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老老實實地站住了，“小海你慢慢吃！我去洗個澡來找你！”
他擡手甩了個飛吻，又轉身跟上了岩泉一他們。
“……”八重野春海抽了抽嘴角，垂下眼開始享用自己的飯。
吃完後她也沒離開，翻開手機看着京都步行街一類的攻略，等及川徹過來。
一陣薄荷味裹挾而來的時候，這家夥的胳膊也從背後環了上來。
把下巴擱置在她的頸窩，及川徹探頭看她的手機屏幕，問：“小海在看什麽呢？”
“這裏有家網紅甜品店，看起來還不錯，待會兒去吃這個吧。”
八重野春海收起手機，視線不經意掃過他的手腕，那裏有着明顯的指甲印，是她昨天掐出來的。
她心虛地挪開視線，主動勾住及川徹的胳膊。
兩個人離開旅館後選擇坐公交，這一路并沒有什麽煙火氣，畢竟旅館還是有點偏僻的。
不過周圍的風景很好，幾乎都是楓樹林，觀賞性十足。
等待的公交車來了，及川徹護着八重野春海讓她先上去。
八重野春海買了票，一扭頭，看見了熟悉的……“小清？”
“怎麽了小海？”及川徹上車，跟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這個小女孩……有點眼熟……”
能不眼熟嗎？！
八重野春海說：“是上次春高預選賽，我撿到的走丢的小女孩。”
上次就算了，八重野春海掃視了車廂一整圈，都沒有見到那兩個哥哥的身影。
這會兒聽到她的聲音，小清從椅子上跳下，跑過來撲進八重野春海的懷裏，嘴甜道：“好想你啊漂釀姐姐！”
公交車司機看了眼，“你們認識嗎？這個小女孩自己上的車，坐了快一個來回了，問家裏人也說不知道。”
“有過一面之緣。”八重野春海解釋道，低頭看看懷裏顯然已經哭過的小清，不由嘆氣。
她把小清抱起來，往後面的雙人位走，及川徹扶着她，小聲問：“重嗎？要不我來抱吧？”
及川徹有心幫忙，但是小清畢竟對他不熟悉，還是有點戒備。
八重野春海搖搖頭，問懷裏的小女孩：“小清，今天是和誰一起出來的？”
小清：“爸爸媽媽和哥哥們一起！”
好嘛，一家子丢女兒。
八重野春海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聯系靜香前輩。
“小清，讓這個哥哥抱一下好不好？”
“可素小清不認識這個哥哥……”小清擡頭看了眼及川徹，又小心翼翼地埋回八重野春海的懷裏，“他是誰啊？”
八重野春海說：“他是姐姐的男朋友。”
小清歪着腦袋，問：“男朋友是什麽？”
“……”很難解釋。
及川徹在旁邊，突然開口說：“就是像小清的爸爸媽媽一樣的關系。”
“哦！”小清恍然大悟，露出明媚的笑臉，“那就可以讓哥哥抱，但是只能一下哦，我更想要姐姐抱我久一點。”
“人要學會知足哦小清，即使是哥哥都沒辦法讓你姐姐多抱一會兒呢！”
及川徹把小清接了過去，從口袋裏掏出棒棒糖，拆開了糖衣遞給她。
小清瞄了一眼八重野春海，看到她點了點頭，才歡天喜地地送進嘴裏，一邊還要給及川徹做語言指導：“小清是小朋友，所以才要大人抱，而哥哥是大朋友了，應該你抱姐姐才對！你要主動點啊！”
八重野春海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飛出去。
她扭頭看向童言無忌的小清，又看了看笑得很得意的及川徹，“……”
“說得很好啊小清！”及川徹樂不可支，“其實哥哥私底下經常抱姐姐的，不過你姐姐害羞，所以——嗷痛痛痛！！！”
小清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眨着大眼睛，問：“姐姐為什麽要擰哥哥的耳朵？”
八重野春海目不斜視地單手打字，回答道：“這是姐姐對你哥哥喜歡的表現，只有你哥哥喜歡這樣被姐姐對待，好孩子不用學哦。”
“哦……”
小朋友對他倆的眉眼官司不感興趣，又自顧自地在及川徹懷裏轉過身，趴到裏側的八重野春海腿上，試圖去看窗外的風景。
及川徹手足無措地抓着小清的兩條腿，“小清，這樣很危險诶，快點坐好！”
“不要——”
八重野春海已經通過靜香前輩聯系到了小清的家裏人，那邊打來電話，開口已經是哭腔了。
她安慰了幾句，把手機遞到小清耳邊，“小清，你聽聽是誰的聲音？”
“诶！是媽媽！”小清一骨碌爬了起來，“媽媽！你在哪裏呀？小清想你了……”
及川徹在旁邊如臨大敵地伸着兩只胳膊，生怕小清摔下去。
八重野春海看的好笑，忍不住嘲笑他：“要是真有女兒，你大概會是笨蛋爸爸。”
“沒關系，家裏有小海這個聰明媽媽就夠了。”
及川徹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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