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56
Chapter 56
嗯……還是來第三體育館了。
八重野春海趴在二樓的欄杆上，旁邊圍觀的人許多，大家都是聽說烏野來打友誼賽，所以湊個熱鬧參觀一下。
烏野早幾年也是宮城縣的奪冠熱門，尤其是小巨人時期，這點聽及川徹說過，不過比起傳說中的小巨人，及川徹現在這麽關心烏野的原因只有一個——
八重野春海往下望，烏野的隊伍裏穿着4號的就是影山飛雄。
沒想到他真去了烏野，八重野春海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很崇拜及川徹上。
而影山飛雄對面，是金田一勇太郎、國見英。
當年北川第一的幾個後輩中，和及川徹關系最差的就是影山飛雄，說實話，八重野春海覺得影山飛雄和牛島若利在說話方面都屬于一根筋，不過這樣更讓他們在擅長的領域綻放屬于天才的光芒。
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徹交往已經是畢業了，所以對他們的了解只存在于及川徹的敘述中。
今天難得來看排球賽，要不是他們的發型各有特色，确實要認不出人來。
及川徹一直沒出現，八重野春海都冷靜下來，覺得自己不該來這一趟了。
可是岩泉一進場的時候已經看見她了，現在走的話，不就坐實她是特地為及川徹而來嗎？
糾結了半天，八重野春海沒來得及得出答案。
旁邊傳來了尖叫：“及川大人！！！”
及川徹卡在這個節骨眼趕到，他好像是跑着來的，額頭滲着細汗，帶着點喘掃了一圈二樓。
正好對上八重野春海的眼，他立馬揚起笑容，沖這邊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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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尖叫聲更大了，八重野春海又開始後悔自己送上門來，也不知道她有什麽好擔心及川徹的！大概是之前及川徹總是念叨牛島若利和影山飛雄，導致她不由自主地也開始重視及川徹和他們的見面和比賽。
可惡！
現在走的話，不顯得她八重野春海耿耿于懷嗎？幹脆看完，讓大家覺得她是來看比賽湊熱鬧的。
八重野春海瞄了眼比分，比賽已經進入尾聲，但居然是烏野要贏了。
及川徹和入畑教練說自己的傷情痊愈，完全可以上場，又和影山飛雄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轉身準備去熱身。
他沒有退到後面去，反而找了處顯眼的空地，正對着八重野春海開始動作。
脫掉外套，及川徹熱身的動作慢條斯理，卻好似無意間露出腰腹的肌肉，短褲下的大腿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汗珠順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濺在突起的鎖骨間，緩緩往衣領子裏流。
他扯了扯衣服，擡眼看向八重野春海，見她沒挪開視線，就計謀得逞般笑彎了眉眼。
八重野春海：“……”
好，中美人計了。
立馬就開始控制着自己的視線不往他的方向飄，八重野春海幹脆一個大扭頭，看向烏野的隊伍。
“诶？”
雖然說青葉城西的隊伍不是正式比賽陣容，可也不至于差這麽多吧。
八重野春海托着下巴開始打量他們。
之前陪着青葉城西去比賽的時候，偶然遇見過烏野幾次，對他們自由人和主攻手有着很深的印象。
一個是挑染頭特別惹人注目，那個發型看起來需要超級多發膠，當然接球超厲害也是重點！
而另一個則是反差很大，那張看起來過于“成熟”的臉，實際上很有少女心——八重野春海去書店購買時尚雜志的時候有見到過他的身影。
不過今天烏野的這兩位好像也沒來，而其他人的話……
橘子頭，感覺影山飛雄和他相處都不錯，聽聲音挺熱鬧的。
嚯，高個子四眼仔黃毛，去面包店有遇到過他，當時最後一個草莓蛋糕被八重野春海前腳剛買走，雖然他面無表情，可八重野春海總感覺他很失望，所以就主動讓給他了。
對他巨人一般的身高卻是個草莓蛋糕愛好者這件事印象深刻，沒想到是烏野的一年級。
“嘣——”
超可怕的一球朝着烏野的一年級飛去，八重野春海收回目光，正好看到及川徹落地。
看來他的扭傷是徹底好了……果然就多餘擔心他！！！
這場比賽最後還是由烏野拿下了，他們收拾好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青葉城西的大門口走。
沒想到及川徹站在出門的必經之地，抱着胸輕描淡寫地加入了他們剛剛談論的話題。
一個人挑釁了烏野所有人，在他們凝重的視線中，及川徹轉而将雙手插進褲子口袋，甩下特別酷的結束語，頭也不回地走回校內。
然而下一秒，烏野衆人的視線範圍裏，有個背着包的女生剛好迎面走來，上一秒還氣勢十足的及川徹就沖了過去，跟在了她旁邊，“小海小海！你來看我比賽了！”
女生有着黑灰色的眼眸，海藻般茂密的長發帶着點卷度，看起來很精致。
她無視了一旁吵鬧的及川徹，路過烏野衆人的時候停頓了下，沖他們笑了笑，臉頰立刻陷下兩個甜甜的酒窩。
“！！！”x那幾個知道什麽叫做美女的烏野成員。
還沒等烏野衆人反應過來，及川徹就開始跳腳，“小海！！幹嘛沖這些無關的男人微笑？！”
只是看他們這麽多人堵在路上，有些還有過幾面之緣，八重野春海不好意思不打招呼而已。
八重野春海客套地說了一句：“今天的比賽很有意思。”
說完就立刻腳底抹油走人，及川徹眼巴巴地跟了上去，一個勁追問：“我呢？小海我呢？”
不得不說，對這位青葉城西主将的濾鏡直接破碎。
他們走出去幾米後，烏野才傳來了新一輪騷動，田中龍之介撸起袖子，“他這是X騷擾吧？我去幫那個漂亮女生揍他。”
影山飛雄擡手阻攔，“田中前輩，那位應該是及川前輩的女朋友。”
衆人的反應難得一致，看他們震驚的神情，影山飛雄解釋道：“及川前輩初三那年他們關系就很不錯了，後面偶然聽到過他們交往了的消息。”
“不，我們不是驚訝這個，”日向翔陽直接大咧咧地說出了口，“而是影山你居然知道‘女朋友’這個詞。”
“……BOKE！！！”
八重野春海的懷裏被塞進了一束花。
是一枝向日葵。
是及川徹從岩泉一那裏得到“她會來看訓練賽”這個消息後，急匆匆跑出校門去買的。
傍晚的花本來就沒了精神頭，不知道及川徹路上又怎麽虐待它了，整朵向日葵無法忽視的蔫巴。
“啊啊啊！我沒保護好！！”及川徹雙手抱頭，“要不我重新給你買一枝吧小海？”
“不要，”八重野春海撇嘴，“這束也不要。”
她擡手，把向日葵怼到及川徹臉上，“我說啊，買花的時間和精力就不要浪費在我身上了吧，你傷勢好了，不如多和排球培養培養感情呢。”
及川徹肩膀倏地垮下來，腦袋下垂的時候，向日葵的花瓣正好抵在了他的眼睛下面。
八重野春海慌張地想挪開手，他卻擡手握住了。
“我想了很久，小海。”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擅自定下了我們的未來，把你也理所當然地納入我的目标裏，不夠尊重你的想法……”
大拇指輕輕蹭過八重野春海的手背，及川徹說着說着，語氣又變得不堅定起來。
八重野春海自從分手後就一直在嘆氣，這次也不例外，她說：“及川徹，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無法接受異地、異國嗎？”
“因為不夠喜歡？喜歡得太短暫？”
“不是……”
不是有那種說法嘛。
畢業即分手……這種唱衰的論調，不管什麽時候都會伴随着還沒經歷過成長與分離的年輕戀人們。
并不是人們習慣性地給他們潑冷水，而是有太多所謂的“過來人”只會從自己的視角出發。
他們深刻體會到了“成長”的真正含義，所以教給後面的人，并不希望他們頭破血流地去闖別的路。
八重野春海當然不可能不再喜歡及川徹那個家夥了，畢竟正是因為他的光芒四射而不知不覺中就沉浸在了對他的愛戀中。
如果能輕易放下，當時就不會淪陷。
外人眼裏她苦惱的是“男朋友總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以外的人身上”，知情人以為是“異國戀太辛苦了”。
其實……是因為喜歡的、想要陪伴着一直走下去的人已經有了堅定的人生目标，而驚覺自己卻還迷惘、停留在原地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各種情緒，例如自卑和自責，擔心自己會成為累贅的憂愁冗雜在一起，促使了這個糟糕決定的誕生。
她從來沒有這麽一刻擔心被丢下——即使留在原地是她自己的選擇。
八重野春海說：“學生時期的喜歡當然什麽樣都好，但是人不能一輩子停留在以前……徹，你已經朝着目标大步跨進了，可你的喜歡還沒長大。”
她翻轉自己的手，把向日葵塞回及川徹的掌心，慢慢從他的禁锢中掙脫出來。
及川徹的手不由自主縮了一下，向日葵尖細的花瓣掃過他的下眼睑。
一顆透明的淚水瞬間從眼眶淌到了花瓣上。
它放大了一處花瓣上的裂痕，又被及川徹眨眼的動作帶動，砸進了花心——
“吧嗒”。
左眼的眼珠開始泛紅，及川徹伸手，蹂[fpb]躏那片被他的眼淚滑過的花瓣。
“吧嗒”。
“吧嗒”。
斷了線的珍珠紛紛砸落在向日葵的花心中。
“沒長大的喜歡又怎樣……”。
“我對小海的喜歡，會永遠停留在17歲，不好嗎？熱烈的、真誠的、毫無保留地喜歡你，想和你一起一直走下去，這樣的喜歡不好嗎？”
及川徹的眼淚氣勢洶洶，但他的臉上沒有表情。
每問一句，他的語氣反而堅定幾分。
“小海，我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你此刻的擔憂，因為我沒有經歷過，也沒辦法去想象，我也知道說我會永遠這樣喜歡你，你肯定又要說我不切實際……”
“但是我不想我們不明不白的結束，如果喜歡注定要長大，那為什麽不會變成愛情？如果它真的要結束，那為什麽不能是我們順其自然老去的那一天？”
“我是個固執的人，只有面臨死亡的時候，我才甘心放下我所熱愛的一切。”
他垂下握着向日葵的手，另一手牽住八重野春海。
那一刻落下的眼淚，沒有向日葵的遮擋，砸在了八重野春海的手背。
很燙。
讓人心悸的燙。
八重野春海怔愣着，聽見及川徹嗚咽一聲，馬上又竭力壓住自己的哭腔。
生吞活咽下自己所有的不理解和難過。
及川徹不錯眼地看着八重野春海，堅定地說：“包括你。”
嗚嗚嗚我先罵，怎麽又遲到嚕！壞苔藓！
但是看在苔藓明天還要苦哈哈地去挂水的份上，請原諒我（拜托拜托）
關于番外征集大家好像沒啥反應，是沒有什麽點名想看的嘛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