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58

Chapter 58

自1977年以來到現在,日本從來沒有奪下過IMO的冠軍。

今年的大家依舊雄心壯志,但其實并不抱很大的希望。

七月初,八重野春海跟着隊伍飛往了國外。

巧得很,2012年IMO的東道主是阿根廷。

因為今年已經三年級,畢業之後八重野春海就徹底和IMO無緣了,再加上之前和及川徹的事情太多,直到臨時趕來救場之後,八重野春海才知道她要去比賽的地方正是她之前不想面對的阿根廷。

三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長,這樣遙遠的距離,在手機搜索引擎上看過許多次。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體驗。

結果……還是比及川徹那家夥先一步感受到了。

八重野春海很少坐飛機,小時候僅有的幾次經歷讓她對飛機的印象就是讨厭的高壓引起的耳膜劇痛。

這一次卻沒有想象中的難捱。

她在飛機上睡了很久,每次要掀開座位旁邊的遮光簾,才能慢半拍地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偶爾機艙外是明媚的日光,因為白雲折射出七彩的光束,看起來美得不可思議。

天黑的時候,其實看不清楚雲層下面的樣子,但是八重野春海總覺得是一如既往的明朗的月夜。

飛機偶有颠簸,不過還是在清晨順利抵達了阿根廷上空。

它螺旋減速下降的時候,八重野春海看向機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海岸線,藍色的大海與海岸密不可分,像大理石上的奇妙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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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城市是馬德普拉塔,這座海濱城市是有着“大西洋明珠”美稱的避暑勝地。

難得來這樣五彩缤紛的城市,哪怕知道自己是來參賽的,一群高中生們還是難免興奮起來,在等候廳拿取各自的行李時就忍不住偷偷張望。

察覺到了孩子們的心緒,兩位帶隊的數學老師們笑着說,結束比賽後不用第一時間趕飛機,到時候會帶大家去海邊玩,感受一下與日本不同的風情,感受異國的熱情與奔放。

所有人都在歡呼,八重野春海被他們的快樂感染,也笑了起來。

拖行着自己厚重的行李箱,穿梭在機場大廳,而耳邊全是陌生語言時,八重野春海才恍然,原來她已經度過了曾經以為的最艱難的飛行時刻——

她已經踩在了大洋彼岸的土地上。

幾十個小時……比起她學奧數的幾萬個小時來說确實少得可憐。

比起……和及川徹遇見以來的幾萬個小時……也是一樣。

七月中。

及川徹的手機發出兩聲特殊的振動。

可惜直到天黑,他的主人才結束訓練,從體育館回來換衣服。

及川徹把衣服裝進髒衣袋,用力往挎包裏塞,瞄了一眼櫃子裏沒有遺漏物品後,他咬着牛奶的吸管,一邊從櫃子裏拿出手機,一邊用攥着牛奶的手合上櫃門。

櫃門發出“吱嘎”一聲,及川徹毫不在意低頭點亮手機屏幕。

下一秒,牛奶被他過分的手勁擠到噴濺,被自己灑了一身牛奶的及川徹不管不顧的,只從喉嚨裏發出一聲響亮的狗叫:“嗷嗚嗚!!!!!”

被殃及的岩泉一捂住耳朵,深呼吸。

正想罵他發什麽瘋,一扭頭就猝不及防地被閃了眼睛,及川徹捧着手機遞過來,向他展示鎖屏界面上的消息提示。

岩泉一戰術後退,才看清鎖屏上是明晃晃的[來自“(愛心)小海(愛心)”的兩條消息。]

及川徹兩眼淚汪汪,“小海!小海主動給我發消息了啊!!”

“……”岩泉一拳頭硬了,先是給了大驚小怪的及川徹一記重拳,“什麽都沒看見你就發瘋!先把牛奶打掃幹淨!!”

“不行不行,我先截屏記錄一下。”及川徹深呼吸,鄭重地戳了戳屏幕上的消息,按下解鎖鍵,屏幕迅速跳轉到了line的界面。

[八重野春海:(圖片)]

最新的消息是一張圖片,那麽上面一條是什麽呢?

及川徹感覺自己心跳加速,興奮與期待交織着,催促他趕緊打開聊天界面。

他擡起食指,笨拙地戳開了八重野春海的名字。

“……噗——!!!”

岩泉一剛拎着拖把進門,就看到及川徹手裏的牛奶摔落在地面,他抱着手機,噴出兩束鮮紅的鼻血,倒在了休息室的長椅上。

岩泉一:“……”

他扛起拖把,一時間不知道先處理地面,還是先解決及川徹。

地上紅紅白白的一片。

及川徹在長椅上撲騰,臉上血跡斑斑。

他伸出手來求救,嘴裏念叨着:“我死、我死……”

這場面怎叫一個慘不忍睹。

跟在後面進門的金田一瞳孔地震,語氣裏滿是驚恐,顫抖着問:“岩、岩泉前輩,你把及川前輩的腦、腦漿打……打……啊啊啊!”

他跑了出去,後一步來的京谷賢太郎定在了門口,“……處理好,我不會說出去的。”

狂犬對狼王點了點頭,手腳僵硬地走了出去。

岩泉一:“……”

還是花卷貴大和松川一靜來安撫了在崩潰邊緣的岩泉一,三個人把及川徹拎起來,踢到旁邊幹淨的角落去,合力打掃好了休息室的地面。

再過去看及川徹時,他終于把後半句斷續地吐了出來:“我死而無憾了……”

“他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不知道啊,總不能是八重野又和他提分手了吧。”

捕捉到關鍵詞,及川徹擡頭,超大聲地反駁:“才不是!”

岩泉一:“那你這半死不活的是想幹什麽?啊?!找打嗎?!!”

在幾位同級生的注視中,及川徹在地面上蠕動了兩下,紅着臉嚅嗫道:“小海、小海給我發了在海邊的照片……”

“哦呀。”

“哦~泳裝照?”

花卷貴大和松川一靜對視一眼,同時伸手去搶及川徹的手機,“讓我們看看。”

“不行!!!”及川徹猶如瀕死的魚,狠狠彈跳起來,“這可是我的傳家寶!!!!!”

[八重野春海:其實阿根廷也挺有意思的,我突然有點喜歡這裏了。]

[八重野春海:(圖片)]

性感的紅色吊帶纏繞在纖細的脖頸上,八重野春海側過身,漂亮的蝴蝶骨藏進了璀璨的日光。

蝴蝶結系帶從後背垂到腰窩,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是飄揚的紗裙,白皙纖長的雙腿若隐若現。

她的腳趾陷在沙子裏,指甲油是新塗上的櫻桃紅,豔麗得讓人食欲大開。

而比這一切更美的臉在光影裏,八重野春海微微側過頭,海水的波光輾轉在她的鼻梁上,日光的落點是飽滿的唇瓣。

八重野春海看向着鏡頭微笑。

灰色的眼眸裏,是及川徹許久沒有見到過的溫柔笑意。

IH全國賽。

冠軍是東京都的井闼山學院。

青葉城西是亞軍。

在許多人眼裏,這場比賽毫無疑問爆了冷門。

從宮城縣走出來的既不是被選拔為日本國青隊正式成員的牛島若利率領的白鳥澤,也不是曾有過“小巨人”的烏野高校。

而是一所從來沒在全國範圍內活躍過的學校。

無疑,他們的主将極其池面,靓麗的臉蛋結束比賽後流着熱汗,大喘氣的樣子實在迷人。

可他在場上的樣子更加奪目。

“及川徹?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厲害的家夥啊。話說青葉城西這支隊伍真是令人驚訝的完美,大家就像齒輪一樣嚴絲合縫。”

“主将兼二傳的及川選手長得真不錯啊,實力也很強,怎麽到三年級才闖進全國?”

“他們打稻荷崎和鷗臺的比賽我都看了,這位及川選手的洞察力真吓人,那位京谷的超級內角球很強啊。”

“你就注意到這兩位?他們教練和領隊老師在場下都不發言,所以青葉城西的每一位都在比賽中保持思考,真是厲害的隊伍……”

八重野春海托着下巴倚在欄杆上。

她的身前依舊挂着青葉城西的橫幅——制霸球場。

比賽結束後,及川徹朝觀衆席鞠躬,這裏的天花板又高,燈光很是耀眼,晃得人幾乎要看不清。

可是他還是在直起身來的那一刻,對上了八重野春海的眼。

一種更絢爛的顏色從他的瞳孔深處綻放,及川徹揚起了笑容,朝着觀衆席揮手。

八重野春海看到他的口型,在喊着“小海”。

他蹦跶得太歡快,濕透了的運動服晃蕩着,勾勒出年輕人獨有的朝氣和誘惑力。

看汗水擦過及川徹的眼睛,他下意識眯起眼,另一只眼又舍不得錯過八重野春海的視線,就這麽沖這邊傻笑。

八重野春海怔愣間,聽見旁邊人議論道:“及川選手好漂亮的臉!”

嗯……其實身體也很漂亮。

青葉城西的慶功宴定在旅館附近的烤肉店。

滋滋冒油的烤肉引得少年們争搶,吵得不像話。

八重野春海突然想到了那會兒,剛結束和白鳥澤的比賽時,失利的青葉城西也是在烤肉店大戰。

那一餐吃扁了入畑教練和溝口老師兩個人的錢包,他倆氣得說這輩子不會請他們這群餓死鬼吃烤肉了。

顯然他倆食言了,不過食得很開心。

八重野春海上了二樓,推開門走到這家烤肉店的陽臺。

“呼……”

她剛松下一口氣,身後就傳來了門二次拉開的聲音。

八重野春海回頭,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岩泉。”

“嗯,”岩泉一點點頭,站在了一臂遠的位置,“怎麽自己上來了?”

“岩泉不也是嗎?”

“……及川那家夥在給你搶烤肉,待會兒應該會端上來找你。”

“那估計得要很久吧,我不信花卷他們能讓他這麽輕松得逞,”八重野春海笑,“那你呢?你是來找我的吧。”

夜景很美,星光閃爍的時候,會讓人大腦得以放松。

八重野春海來參加青葉城西的慶功宴,就證明了她放不下及川徹。

岩泉一學着她的樣子趴到欄杆上,開口說:“我一直覺得及川是到老都不會幸福的家夥,因為他永遠都不知道滿足,永遠不會停止前行。”

“嗯。”

“可是他也不會丢下任何一個人。”

這句話,岩泉一說得擲地有聲。

八重野春海垂下眼,沒有做任何回應。

“哪怕我們對他來說是種負重,是停滞不前的累贅,”岩泉一沒有看她,自顧自地往下說,“及川那家夥只會咬着牙、流着血,哪怕遍體鱗傷也不肯松口,一意孤行地把責任扛在肩上,拖着所有人一起向上攀爬,他就是這種執着的怪物。”

“及川徹是一個自私、固執、只會往前走的家夥。”

人類沒有翅膀,想要飛翔更需要成百上千倍的付出和努力。

及川徹既不是會展翅的鳥,也不是能縱情跳躍的貓。

他是紮根在土壤裏,努力向上生長的樹。

汲取着水分與養分,向着天空,只會朝着太陽的方向奮力生長。

而樹的執着,是以十年開始計數的。

“……你說錯了,”八重野春海側過臉,看向旅館旁邊的一棵樹,“岩泉,我們從來都不是負重和累贅。”

夜色中,樹木随着風動,像極了及川徹張牙舞爪的樣子。

這一刻,八重野春海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釋然的。

她再次開口,緩緩說道:“在徹的眼裏,我們是水分,陽光和空氣,是他得以追尋夢想的一切不可失去的陪伴。”

岩泉一:“……嗯,這種肉麻的話,如果從他嘴裏說出來,我應該會忍不住打人。”

“誰說不是呢。”

八重野春海轉過臉,和岩泉一無奈地對視,然後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她說:“說起來,初三那年,也是岩泉開導了及川呢。現在居然還要你來開導我,讓我有種自己和垃圾川一樣糟糕、死腦筋的感覺。”

岩泉一不可置否,“你們倆的性格,在某些方面确實相似。”

“相似啊,”八重野春海敲了敲扶着的木欄杆,“對吧,大概是人相處久了就會被傳染。”

尤其是感情,被他濃重的愛意呵護太久,八重野春海也就漸漸沉迷了。

所以也不光是他需要她,她也比想象的……更無法失去他。

八重野春海突然哀嚎一聲,說:“早知道當時就選擇喜歡岩泉了,哪還有那麽多問題啊。”

“?”岩泉一瞪大眼睛,看清八重野春海臉上的促狹後,才有了回複,“惡劣這方面,你倆也差不多。”

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路過陽臺門的時候,被杵在門邊的及川徹吓了一跳。

岩泉一抱着胳膊,從鼻腔裏哼出一聲,“還不快滾過去找她。”

陽臺門被貼心地合上了。

八重野春海轉過身,看着走向她的及川徹。

他端着一大盤烤肉,旁邊還放了醬料,看起來費了不少功夫。

月光流轉在他的眼中,紅紅的眼眶像極了兔子。

八重野春海啞然失笑,“你又哭了?”

“沒有……”及川徹把筷子遞到她手裏,狡辯道:“煙熏的。”

“嗯哼。”八重野春海探頭,“所以我說我喜歡岩泉也沒關系嗎?”

這話一出,及川徹的手就抖了一下,他的眼眶裏迅速積攢起淚花,委屈巴巴地問道:“小海是後悔喜歡我了嗎?”

八重野春海扶住烤肉盤,夾起兩塊肉往嘴裏送,語氣輕松地反問:“後悔有用嗎?”

及川徹吸了吸鼻子,小聲回複:“沒用。”

兩個人安靜地吃了一會兒,等到肚子七分飽之後才一齊下樓。

和店裏的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八重野春海率先走出了烤肉店,及川徹緊緊跟在她身邊。

七月的夜風是滿滿的暑氣,耳邊是響個沒完的蟬鳴。

烤肉店的喧嚣逐漸散去,馬路上的行人不多,一切都變得靜谧。

八重野春海若有所覺地低頭,看見及川徹的影子在試探性地靠近,想要偷偷牽她的手。

她直接擡手,抱住自己的胳膊。

聽見及川徹懊惱地呼出一口氣,八重野春海勾起了嘴角,“所以這麽久了,說好的一周一束花呢?”

“啊?”及川徹看向她,手忙腳亂的,“那個、我現在去給小海買?”

毫無疑問,他沒來得及準備。

今天八重野春海會出現在觀衆席本來就夠及川徹意外的了,後面來慶功宴的時候他也忙着照顧人,脫不開身去買花。

八重野春海早就知道他沒買花,也是故意問的。

她轉身面向他,笑意盈盈的,“那換個東西吧。”

及川徹沒反應過來,“什麽?”

“這個。”

八重野春海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下榻的旅館裏有溫泉。

這是男排部剛住進來的時候就發現的事情。

雖然入畑教練沒有那麽好心給他們點帶溫泉的房間,不過八重野夫婦幫女兒訂的那間卻有着極為養人的泉水。

袅袅的白煙籠罩在池子裏,蒸得人面紅耳赤。

池邊的托盤裏擺放着兩杯冰牛奶,冰塊迅速融化,杯壁也被熱氣烘出了冷凝的水珠。

及川徹抿了一口,低頭貼上了八重野春海的唇。

體表的熱意和流入唇齒裏的涼意,交織。

他們依偎在一起,親密地接吻。

溫泉旁邊是一座觀景假山,做得并不精致,粗糙的表面摩擦着蝴蝶骨,很快就蹭紅了一片。

八重野春海端起旁邊的牛奶喝,壓制自己過高的熱意,吞咽的聲音和溫泉的水流混合在一起。

回響在這片池子裏。

水流是波紋狀擴散的,一陣一陣蕩得很遠。

這樣有規律的水聲,總讓人想起別的光景。

鄉下的田野間總有這樣的河流,很清澈,比溫泉水要清澈很多。

入嘴的時候甘甜可口,讓人恨不得捧着水狠狠嘬個幹淨。

不過比起喝,莽撞的少年更喜歡脫光了下去紮猛子,畢竟全身心浸泡在水裏的感覺才是最美妙的。

上流河岸是用來喝的,那是第一口,自然是不能弄髒的。

少年喝完水之後,得忍耐着,再往後走,

中游們則是婦人們的洗衣集中地,搗衣杆敲打的動靜并不小。

壓着衣服們只能發出悶響,搗出冒着白沫的水。

少年會根據搗衣的動靜來判斷情緒。

玩得瘋了,重一些的時候,就會得到兩聲罵。

就只能放輕動靜,慢慢的。

終于到了下游,這是少年可以肆意的地方,因為沒人有精力管了。

弄髒了也沒關系,反正水一沖就走。

少年兩手扶着岸邊的石頭,一下、一下用水大力擦着自己,任由水流安撫自己所有的敏感情緒。

如果察覺到眼皮子底下有魚游過,悅耳的聲音響起,小子也就顧不上自己了。

盯緊了面上的情況,朝着魚的方向猛猛頂去。

接二連三地突進,總是能抓住想要逃跑的游魚,直到魚兒翻着柔軟的白肚皮,再也吐不出一滴水,癱軟在他的懷抱裏。

快樂的時光總是這樣的,讓他對這片河流流連忘返。

但是該上岸了,不然魚該脫水了。

電視裏的聲音被人調小,已經是深夜了,到了不能再玩鬧的時間。

八重野春海的腦袋埋在枕頭裏,她被溫泉泡透了,完全失去了動彈的力氣。

幹燥的床鋪讓人昏昏欲睡,就是多了個超大暖爐。

八重野春海嫌熱,皺起眉頭喊他:“空調調低一點。”

及川徹剛收拾好,忙前忙後還沒來得及沾床,按了空調遙控後,火急火燎地鑽回被窩。

“啪嗒”。

最後一盞夜燈被按滅,屋子裏只能見到外頭的溫泉閃爍在紙門上的淺淡月光。

讓人覺得安心而幸福……就如同每時每刻在她身邊的感受一樣。

“小海,我們算不算複合了?”

房間裏突然響起及川徹的聲音。

八重野春海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感覺自己被他抱進了懷裏。

“太好了!小海,我真的好喜歡你……失去你的話我會難過的死掉的!”

“……笨蛋。”

笨蛋,誰不是啊。

第二天。

不是被及川徹吵醒的。

這家夥大概對睡醒後被甩這件事有心理陰影了,根本不敢鬧八重野春海——雖然還是忍不住一直偷親。

從她額頭開始,做賊似的輕輕碰觸。

醒的也太早了這家夥……不管哪方面都是……醒的太早了吧。

“我肚子疼……”八重野春海自己哼哼唧唧地醒來,推了推他,“好像流血了。”

做賊心虛的及川徹剛收回嘴,聞言大驚失色:“哪裏流血了?”

“下面。”

“啊??我昨晚沒那麽用力吧???”

八重野春海無語,擰了一下他的胸肌……沒力氣,擰不動。

她幹脆閉着眼咬了一口,“我來月經了,你是白癡嗎?”

及川徹這才松了口氣,趕緊起身披上衣服,出去找旅館的工作人員要了衛生巾。

八重野春海被他抱進了衛生間——“滾出去啊笨蛋。”

再出來的時候,及川徹端了杯熱水蹲在門口。

八重野春海喝了個幹淨,感覺自己流失的水分總算彌補了回來,

經期第一天讓人沒精神,她躺回床上挺屍。

及川徹小心翼翼地爬上來,一邊給八重野春海揉肚子,一邊觀察她的表情。

安靜了足足十分鐘,八重野春海差點睡過去前,聽到他如釋重負的一聲嘆氣。

及川徹克服了心理陰影,開始貧嘴:“還以為是及川大人我昨晚太英勇神武……痛!打腦袋也太過分了吧小海!”

兩個人相擁繼續睡。

睡到了日上三竿,教練他們來找人為止。

及川徹的手機開始振動,他頂着亂糟糟的腦袋爬出被窩,把八重野春海放在他胸口的手包進手心。

剛按下接聽鍵,那邊就傳來入畑教練的怒吼:“你小子,還不回來!我們要回宮城了!!”

及川徹打了個哈欠,輕飄飄地說:“我就在旅館啊。”

入畑教練:“?”

還是沒舍得讓他們分手多久……要開始相愛相殺了蕪湖!

說實話,我最開始設定IMO的時候是為了春海“理智與情感”的人設豐滿,異國戀也是早就想好的,IMO會成為她心态的轉變,“你以為失之交臂的東西,終有一天會回來的”,再包括岩泉一的開導,以上都是我之前想好的。

但是我唯一糾結的是,我要怎麽去解釋,怎麽措辭描述她的心情轉變,我一度擔心我寫不出來,就會變成“為賦新詞強說愁”。

直到我,查到2012年IMO是在阿根廷進行的時候,我那瞬間的心情比春海還要複雜。

阿根廷啊……

于是在寫到春海飛躍大洋,落地阿根廷的那瞬間,我一下子明白了,真的沒什麽好多寫的,“釋懷”這種情感本來就是很忽然的。

我借由小學同學的發言寫出“兩個人的相遇是很奇妙的事情”,卻沒有想過我最開始随手設定的IMO ,真的會成為這樣一件……我不知道怎麽描述現在的心情,畢竟沒有什麽比這件事情更奇妙,更有說服力了。

嗚嗚嗚我是個敏感脆弱的母親……好愛小海,希望及川徹那小子珍惜這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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