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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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

“怎麽了?”秦磊發完圖片, 心情很好的将手機放進褲兜裏。

“你和剛才那位杜小姐?”

“她長得漂亮不?”秦磊不答,反問。

韬子愣了一下, 點點頭。

在韬子來看,杜俏可能長得并不是很漂亮, 但給人感覺很舒服。一看就是很有修養層次很高的, 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把她追來給你當嫂子行不?”

韬子的眼神複雜起來,猶豫了下, 他說:“磊哥,杜小姐出身不低,剛才我聽那位阿姨說,她好像是個大學老師。可我們——”

不是韬子自卑,而是這就是現實。

要是普通人家出身也就罷, 大學老師?可能出于當時上學的時候, 成績不好, 也可能出于沒上過大學的一種敬畏,韬子總覺得大學女老師和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大學老師又怎樣?誰也不能保證,我就是一輩子的建築工, 你就是一輩子的酒吧保安。”

韬子想了一下,說:“磊哥,要不你考慮下回酒吧?”

也許學識、層次、涵養,确實是買不來的, 但如果有錢, 可能相對就容易點, 韬子這是把秦磊的話當了真, 幫他想捷徑。

秦磊失笑地拍了他一下:“你怎麽想什麽都離不開那家酒吧。行了,我說以後當個正經人,就是正經人。”

說完,他施施然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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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子頓了下,跟了上。

回到家後,吳秀梅先去洗了手,才泡了一壺茶。

“好吧,現在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和袁家偉離婚了?”

經過這麽長的時間,杜俏早已建立好心理準備,也沒有隐瞞,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下。

“也就是說你早就發現袁家偉出軌了,然後就跟他離婚了。”

杜俏點點頭。

“那為什麽不告訴我跟你爸?”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點,吳秀梅并沒有忽略。

杜俏沒有說話,選擇了沉默。

“你怕我跟你爸不同意?”

杜俏猶豫了下,點點頭。

“為什麽會這麽想?難道我跟你爸在你心裏,就是是非不分的老糊塗?”

“媽,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和爸,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

“這種事還有什麽不好開口說的,事實就是事實,我和你爸不會接受不了。”

杜俏又陷入沉默中,也沒有看擡頭去看吳秀梅,一如她平時執拗時的狀态。

這是一種抵觸的姿态,代表着不願意交流。

每次看到杜俏這樣,吳秀梅總又一種無力感,卻又不忍斥責。

她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罷了,你今天也累了,我們暫時不談這些了。”

杜俏站起來:“那媽,那我先回去了。”

吳秀梅點點頭。

直到她拿了包,走到門邊換鞋時,吳秀梅突然問:“你不願意告訴爸媽,是不是因為我和你爸以前的事。”

杜俏已經穿好了鞋,卻依舊低着頭,直到開了門後,才說:“有點吧。”

……

門從外面關上了,吳秀梅卻有點崩潰了。

她和杜榮年輕的時候,感情并不好,不光是因為杜榮的媽,也是因為兩個人都忙,兩個人都好強。

都年輕氣盛,都出類拔萃,明明應該是一對佳偶,可吵架的時候卻居多。

然後就是各自忙事業,中間杜榮找過一個相好。女人的第六感都很靈,所以她很快就發現了。

她跟杜榮鬧,兩人見面就吵架,即使杜榮和那女人分開了,她也沒放下這事。卻又從不提離婚的事,兩人都不提,一直到過去好幾年後,兩人終于吵累了,這件事才被刻意淡忘。

吳秀梅撥通杜榮的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哭了。

“老杜,我發現我們當父母,當得真是失敗。”

“怎麽了?”

“袁家偉出軌了,俏俏跟他離婚了,卻沒把這件事告訴我們……”

方玲玉喜歡養花。

她當小保姆的時候,最喜歡的地方就是羅家的那一片花圃。後來和羅基結婚後,她就在後院辟出一隅之地,專門用來養她喜歡的花。

都不是什麽名貴品種,甚至很普通,但養花養得不就是那種情趣,還分養什麽花。

方玲玉正拿着噴壺給花澆水,就見羅安妮從後面車庫沖了出來。

怒氣騰騰的,像被誰惹了似的。

她本來想當做不知道,想了想還是放下噴壺,跟了進去。

事實證明她這麽做是對的,從大門一路到羅安妮位于二樓的房間,早已是一片狼藉。羅安妮抓住什麽砸什麽,陸嫂被吓得不輕,站在門外瑟瑟發抖。

一見到她,就忙走了過來,喊了聲太太。

羅安妮的房間裏也是一團糟,比外面更糟糕。她像發了瘋似的,把抱枕、花瓶、甚至梳妝臺上的化妝品、衣櫃裏的衣服,都扯了出來,砸在地上。

“賤人!賤人!都是賤人!”

她和袁家偉吵了架,從餐廳裏出來後,袁家偉就狠狠地罵了她一頓。說她說話做事不想,不光丢了自己的臉,也害他人前難堪。

這還是袁家偉第一次和羅安妮說這種重話,本來之前在餐廳受得那場侮辱,就讓羅安妮感覺十分不能接受,又被袁家偉罵,不怪她就氣成這樣。

“安妮,這到底是怎麽了?”

“滾!都給我滾!”

然後方玲玉心安理得地拉着陸嫂滾了,就留她一個人。

發洩了一通,羅安妮才冷靜下來。

她想起一件事,一件讓她說不明白,但總覺得怪怪的事。她覺得剛才那個出言譏諷她的男人很面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那語氣那腔調,還有那高人一等的個子,羅安妮想到當初那個替杜俏解圍的建築工。

可兩個人是一個人嗎?

那天那個建築工戴着安全帽,羅安妮并沒有看清他整張臉,也就模模糊糊有個印象。而且今天這個男人從外形到談吐,實在不像是個肮髒的建築工。

羅安妮撥通了小馬的電話,問:“我讓你幫我教訓的人教訓了嗎?”

小馬沒想到羅安妮還記着這事,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他也沒放在心上,就交給下面小孩了,沒想到小姐已經問了這是第二回 。那次他問過後,才知道中間出了岔子,不過已經有人又去辦了,他就忘了這事。

不過這話肯定不能當着羅安妮說,但小馬又不想明晃晃的說謊,就說再問問下面。

“一件事問來問去煩不煩?你幫我查一查那個人,順便再幫我教訓他一頓。”誰叫他長得像那個賤男人,不是他也活該他倒黴!

可她還是恨,想着之前被人當衆嘲笑,那個杜俏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的樣子,還有她說自己是臭狗屎的話,她再度撥通了小馬的電話。

“對了,還有件事……”

“家偉,你實在讓我很失望。”

“老師。”

對面的電話已經挂了,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吳秀梅還是覺得不解恨,抓過電話,又打了過去。

當初對袁家偉有多好,她現在就對他有多冷漠。其實想想也是,岳母會對女婿好,難道真就是把他當親兒子看待,還不是希望對女婿好,女婿就能對女兒好點。

“……你現在也跟俏俏離婚了,我家的房子你和你媽媽繼續住着不太合适,半個月時間應該夠你們找房子了,到時候我讓人上門去取鑰匙。”

說完這些,吳秀梅就挂了電話,留下袁家偉看着手機,臉色難堪。

劉美娥走了過來,問:“怎麽這是?你岳父岳母發什麽神經瘋,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

袁家偉有些疲憊地把電話扔在沙發上,說:“媽,你別再說了,我跟杜俏離婚了。”

“離婚了?”劉美娥先是吃驚臉,跟着就說:“離婚了好,我早就看不慣她了,端什麽端。”

“所以我們得從這裏搬出去。”

這下,劉美娥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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