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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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寧娜和韬子去找杜俏, 雙方核對了一些事情,更覺得秦磊可能是出了什麽事。

這段時間, 外賣由外賣騎手接手配送,按理秦磊應該是閑了。可他當着杜俏說在店裏幫忙,當着韬子又說有事,韬子只當他去陪杜俏了, 根本沒多想,而杜俏又以為他在店裏。

就這麽瞞天過海,直到這次的事情。

“咳, 秦磊該不會是劈腿了吧?晚上出去和別的女人過夜,故意兩邊撒謊?”朱寧娜說。

杜俏愣了一下,反射性搖頭:“他不會的, 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怎麽就不會了?這謊撒得有段時間了,當着韬子說去你那兒,當着你說在店裏,可他兩處都不在, 能去哪兒?這麽辛辛苦苦地瞞, 肯定是背後找女人了。”

韬子冷着臉說:“你說什麽,磊哥不是這種人。”

朱寧娜還想說什麽, 礙于韬子臉色難看, 翕張了下嘴又合攏了。

“我去工地看看。”韬子站起來說。

“你知道在哪兒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杜俏問。

“我知道地方。”

店就開在工地附近,開業後老徐和大常他們還來照顧過生意, 韬子知道他們在哪兒。

韬子走了, 兩個女人一點睡意都無。

杜俏心裏亂得很, 就去煮咖啡轉移注意力,朱寧娜則去洗澡。她臉上的妝一天了,得給卸掉。

等她洗完澡出來,杜俏的咖啡也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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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喝了咖啡,又等了一會兒,韬子回來了。

韬子的臉色不太好,說秦磊沒有去工地,老徐他們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過他了。

杜俏臉色慘白,站起來說:“我去報警。”

“你現在報警,派出所那邊不會受理的,失蹤還沒超過24小時,又是個成年男人,而且你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确實出了事。俏俏,也許我剛才說的那話有點不好聽,但那是我作為一個對他還不太了解的旁觀者,所做下的猜測。這還是在我跟你認識的基礎上,你說如果派出所那裏接到你的報案,會怎麽想?”

會以為杜俏大驚小怪,會讓她再回去四處找找,會讓她好好回憶下秦磊最近有沒有異常(出軌)的跡象。

是的,常人就是這麽個思路,只憑一個你‘心裏感覺’,是沒人會采信的。

“還是先別報警,等明天再說。你們先睡,我再出去找找。”韬子說。

“你不說他在a市沒有什麽朋友,去哪兒找?”

“到處去看看,總比幹坐着強。”有一個猜測韬子沒敢說,說不定是孫峰那邊,或者那天晚上找他們麻煩的人,從中做了什麽。

可這兩個猜測都有些占不住腳,孫峰跟他們沒有必須要動大幹戈的矛盾,那天的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從此就是路人。就算孫峰心中不忿,找麻煩的也是他,不該是秦磊。

而金魚眼那裏就更說不通了,就算真是他們伺機報複,秦磊也不是傻子,能悶不吭什麽都不說?之前他能打兩個電話,就說明是自由的,有什麽事完全可以跟杜俏或者韬子說。可他沒有說,反倒說了些那種話,就好像在交代後事。

是的,韬子剛才想了半天,只有這種感覺。

這種想法讓他的心惴惴,但不敢當着杜俏說,怕她會崩潰。

“你們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可誰能睡得着?!

……

就這麽熬了一夜。

本來朱寧娜是陪着杜俏熬的,熬到兩點多她撐不住了。她最近加班,本就睡眠不足。等再次醒來,看見的是杜俏烏青的眼圈,和憔悴的臉。

“你還真坐了一夜!”

杜俏沒有說話,朱寧娜嘆了一口氣。

就是一個男人,認識也沒多久,怎麽就這樣了?

反正朱寧娜就沒見過杜俏這樣,杜俏脾氣好,人也溫和,可恰恰就是這樣,她對什麽都這樣,看起來溫和中總透着一種疏離。

這種疏離是看不見摸不到了,只有處久了才能明白其中的清冷。甚至當初杜俏和袁家偉談戀愛的時候,朱寧娜都沒見過她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還是這麽清清淡淡。

她以為就是這樣了,杜俏天生就是這樣的脾氣,現在才知道,不是天生就這樣,而是沒碰見那個人。

就一個男人!

可轉念再想,要是韬子突然出這種事了——

呸,她想他幹什麽,就算他真出了什麽事,她也不、不會這樣的。

“你餓了沒?想吃點什麽?”

杜俏搖了搖頭。

“先吃點東西吧,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等吃了早飯我陪你去報警。”

彪哥感覺這真是一場晦氣。

晦氣到他這兩天飯都沒心情吃,更不用說睡女人了。

心情不好,他也沒心思跟阿梅玩欲拒還迎了,從滾石出來,他直接讓人将他送到了他小三那了。

真是小三,名分就是小三。

小三前面還有個小二,家裏還有個老大,這三個女人都給彪哥生了孩子,彼此之間都清楚對方的存在,只是都相安無事罷了。反正也見不了面,彪哥也沒少給她們買房子買車,給她們錢花。

小三住在一個剛建好沒幾年的新小區,園林式的設計,環境很好,當然物業費也很昂貴,但它的配套設施和安保,對得起這個價錢。

像彪哥這種人,注重的就是安全,畢竟常在河邊走,誰知道什麽時候遇見鬼?

一場颠龍倒鳳,彪哥精疲力盡,和小三去洗了個鴛鴦浴,兩人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時,彪哥總感覺有人在看自己,睜開眼一看,床頭竟然站着個人。

他下意識就想去開燈,被對方制止了。

卧室裏就亮着盞起夜燈,燈光很暗,但還是能看清四周。彪哥就看見那個叫秦磊的男人,站在黑暗中對他笑。

笑得他毛骨悚然。

“你怎麽會在這兒?”彪哥壓着嗓子喊。

小三被他吵醒了,剛想尖叫,反被彪哥捂住了嘴。

“我來給彪哥問好。看來彪哥的日子過得比我好,抱着小情人,高床軟枕,我被彪哥逼得四處躲藏,像只過街的老鼠。”

彪哥沒說話。

他能說什麽?出爾反爾是他,找人跟出去的也是他。雖那天晚上沒逮住秦磊,他手下的人還都受了傷。但事是他幹的,他再狡猾,也沒有不要臉到矢口否認的地步。

“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都說了,就是來探望下彪哥。”秦磊笑了笑,又說:“好了,彪哥您繼續休息,我走了。”

然後秦磊就真走了,從大門走的。

……

他走後,彪哥指揮小三出去看看。

小三是個女人,剛才把她膽子都吓破了,哪裏敢去。兩人推來推去,最後還是小三去了。

她兒子就在兒童房睡着,她就這麽一個兒子,就因為這個兒子,她才能穩坐第三把交椅,過上吃喝不愁,每天做美容打麻将,時不時出國旅個游的日子。兒子要是出什麽事,她會瘋的。

女人壯着膽子在房子裏巡視了一圈,孩子好好的,睡得正熟,那個男人什麽也沒有動,人已經走了,就好像沒出現過一樣。

“他是怎麽進來的?”女人掐着嗓子喊。

她去看過門,門鎖上一點痕跡都沒有,四處的窗子她也看過來,完好無損。難道這個男人是憑空冒出來的?

“我不管,我要換房子。這人能摸過來一次,還有第二次,我倒沒什麽,可是鵬鵬出事了怎麽辦?”

女人哭得很害怕,彪哥被她哭得心裏很煩。

其實彪哥這會兒也有點憷得慌,他剛才打電話給了物業,讓他們查監控,監控上竟然沒拍到男人的蹤跡。那男人沒走電梯,樓道的監控也查了,也沒有蹤跡,就好像這個人就是憑空冒出來的,又憑空消失了。

彪哥活了大半輩子,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還就真沒見過這種場面。莫名其妙就被人摸到床頭了,這是對方沒想怎麽他,如果想幹點什麽,他恐怕死了都不知道。

他打電話給猛子。

那天秦磊跑了以後,派出去的人沒抓到他,反倒都被打傷了。彪哥收到這個消息後,除了火冒三丈,還覺得丢臉。

他知道秦磊的底細,就讓猛子找人盯着他身邊那幾個人。

秦磊沒回去過,現在那幾個人也四處找他,還報了警。因為報警了,彪哥就算想利用這幾個人幹點什麽,也不敢幹了,只能讓人盯着。

“你讓他們什麽都不要幹。算了,還是把人叫回來。”

“彪哥,怎麽了?”

彪哥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猛子沉默了會兒說:“如果把人撤回來,還怎麽找他本人。”

“那讓他們先盯着吧,什麽都不要幹。”彪哥咬着牙說。

……

因為這天晚上的事,彪哥更加小心翼翼了,出入都是四五個人跟着。

他也沒去小三那兒了,小三覺得不安全,其實他後怕。他老婆給他打電話,說家裏進了賊,彪哥氣沖沖的回去,心想哪個小鬼敢來偷閻王。

回去後才知道家裏什麽東西也沒丢,但彪哥老婆确定進賊了,因為那賊摸到了她的卧室。

彪哥老婆當時吓得魂飛魄散,自己雖是個半老徐娘,但因為保養得好,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新聞上可沒少發生過入室盜竊,變成入室搶劫甚至殺人的事。彪哥老婆甚至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從了這賊,只求他能放過自己。

誰知那賊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就在卧室的貴妃榻上坐了會兒,和她說了幾句話,人就走了。

“你在外面到底幹什麽了?你養小二小三我都不管你,你竟然招了個瘟神,這房子還能住嗎,還敢住嗎?”

這裏是別墅區,房價處于全市數一數二,安保也是全市數一數二,可不是小三住處能比的,那秦磊竟然摸進來了,他怎麽摸進來的,他想幹什麽?!

沒人能回答彪哥,他也找物業安保了,沒人知道秦磊是怎麽摸進來的,甚至物業安保那邊一點痕跡都沒有,還以為這家業主是開玩笑,故意沒事找茬。

這連着幾件事的發生,都讓彪哥精疲力盡,同時還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一直以來各種信息都顯示秦磊就是個普通的建築工,可他做的事卻沒一樣能和普通建築工挂上鈎的。

這也就不提,他是怎麽找到彪哥的兩個住處,還準确的摸進卧室,誰也不驚動?這裏相當于是彪哥的老巢,知道的人極少,不光有女人,還有孩子。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就好比背後放了把尖刀,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捅上來。

所以當彪哥在小二房子裏見到秦磊時,竟然一點都不詫異,只剩下疲憊和無邊的恐懼。

“你到底想幹什麽?”

反正彪哥已經覺得魔幻了,小二的房子在二十三樓,門外和客廳裏還守着他的人,這個人到底是怎麽進來的?!難道能飛不成!

“我不想幹什麽,怎麽說了幾次,你們都不信?我就想好好生活,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你們就不能放過我?”秦磊無奈說。

“不,應該是我求你放過我!”彪哥喊。

“秦磊!磊哥!那件事是我錯了,我不該出爾反爾,我年紀不小了,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容易,我們沒仇沒怨,我就是幫人辦事,現在這事我不辦了,我們犯不上死磕,這件事到此為止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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