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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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偉, 我不想回去,你看這來來回回, 弄得多麻煩。”羅安妮滿臉不高興。
“聽話。”袁家偉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不是想讓你爸同意我們結婚,現在是緊要時候,你天天夜宿在外面, 你猜你爸會怎麽想?你是他女兒,他不會怪你,只會怪我。”
“可……”
“又不是不能見面, 不是還有明天。”
被這麽哄了一會兒,羅安妮才按捺下不甘願,和袁家偉一起上了他剛買沒多久的車。
之前袁家偉把車還給杜家後, 就沒有了代步工具。有時候車不光是個工具,還是面子,尤其他一直開車,現在突然讓他乘公交搭地鐵, 先不說外面人怎麽議論了, 他自己就過不去。
羅安妮雖說讓他開她的車,但袁家偉對這點還是比較注意的, 兩人現在還沒結婚, 他開羅安妮的車像什麽,所以他拿出所有積蓄買了這輛現代。
“這車廂真窄, 怪不得介紹上說是緊湊型轎車。”羅安妮扯了下安全帶, 抱怨道。
袁家偉沒說話, 開着車往市郊去。
到了羅家別墅外,羅安妮下車時還有點依依不舍,直到袁家偉親了她一下,才心滿意足地下了車。
袁家偉失笑地搖搖頭,開着車往市區去了。
……
他租住的小區是個老小區,車庫不在地下,而是在小區後面。
袁家偉停了車後,從後門進了小區。
老小區就是這點不好,物業做得很垃圾,可能是為了省電費,小區的路燈經常有的亮,有的不亮,不過袁家偉一個大男人,也不怕走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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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個拐角處,突然從黑暗中伸出一只手臂,環着袁家偉的脖子,将他拖到角落處。
“誰?幹什麽……”
話音還沒落下,一拳就打在他的肚子上,直接讓他捂着肚子再也說不出其他話。
袁家偉長這麽大,都沒碰見過這種事,他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也沒看清楚是什麽人,就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頓。
對方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等對方走後,他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渾身上下都疼,扶着破了的眼鏡,慢慢走回家。
劉美娥見兒子被打成這樣,吓得魂飛魄散:“這是怎麽回事?誰打的?哪個砍腦殼短壽的王八蛋幹的?”
“媽,我也不知道,你別嚷嚷了行嗎?幫我報警。”袁家偉很憤怒,可他知道現在憤怒沒有,只希望能找到對方,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劉美娥抖着手去拿手機報警。
她也說不清楚,最後還是袁家偉把手機搶過來跟警察說了具體大概。很快,就有民警上門詢問情況,并簡單的做了下筆錄,然後是實地勘察情況,以及去物業看能不能調取監控錄像。
讓人遺憾的是,物業根本沒有那個地方的監控錄像。
之前也說了是老小區,老小區建設不到位,就算小區裝了攝像頭,也就是表面上幾個,很多死角都沒有,而袁家偉被打的地方,恰恰就是死角之一。
他們倒也查了幾個進出口的監控,但小區這麽多人,人來人往的,根本找不到嫌疑對象。
民警很盡職盡責地幫袁家偉做了簡單的分析,從袁家偉筆錄上判斷,這個人應該是有預謀的報複,且打定主意就是下黑手,從這個人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就能判斷出。
一般人前來報複,見到被報複的人絲毫沒有還擊之力,都會忍不住說幾句洩恨的話。
這是一種宣洩,可這個人卻沒有。
而且這個人個子很高,力氣也很大。袁家偉一米七八,被他鉗着脖子拖到角落裏,一般人可做不到這點。
民警問袁家偉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有沒有什麽懷疑對象,袁家偉一點頭緒都沒有。最後民警只能讓他最近注意安全,有事可以随時和他們聯系,就離開了。
……
等民警走後,劉美娥拿了藥來給兒子上藥。
袁家偉被她弄得很疼,心情也非常煩躁,正想說兩句什麽,突然想到一個人。
他想到是誰對他下黑手了。
秦磊!
對,只有秦磊!
袁家偉并未忘記自己最近做了什麽,但他并不認為自己有錯,他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充其量只是當了一個背後傳話的小人。他能想象到這些話會給那個秦磊帶來什麽困擾,想必現在已經鬧翻天了吧。
一個肮髒低賤的建築工,竟然跟杜俏在一起,而杜俏竟然拿那個建築工和自己比!
可這些都是他的猜測,他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秦磊對他下了黑手。
這個該死的建築工!
“你晚上幹什麽去了?”
“沒幹什麽。老徐他們喊我喝酒,我想好久沒見了,就過去了一趟。”
杜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工地就在附近,吃飯不來忘江湖?不過她對‘老徐他們’并不了解,也許是老徐他們叫秦磊出去吃飯。
她沒再多想,躺了下來。秦磊脫了衣服後,就去浴室沖了個澡,不多時帶着滿身水汽上了床。
這場床不大,只有一米五寬,睡杜俏一個人也就罷,多加個男人就會覺得有點擠,感覺肉貼肉的。尤其秦磊是個喜歡膩歪的,上來就把杜俏圈在懷裏。
“幹什麽呀?”她推了他一下,沒推開。
“什麽都不幹。”
最後什麽都幹了,秦磊還幹得樂不思蜀。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跟你媽鬧氣,要是氣壞了她怎麽辦?”他跟她額頭抵着額頭說,杜俏正迷糊着,根本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句。
“說這個幹什麽。”
“這不看你是為了我,跟你媽吵架,我心裏愧疚嗎?”他笑着說一句,又去親杜俏頸子。
杜俏仰着頭,渾身繃得很緊,只是小口的喘着氣,沒有說話。
他埋在她肩膀上:“給我點時間……”
“多久?”她冷不丁冒出一句。
秦磊正在一心二用,很困難地想着需要多久,自己才能混出個人樣,去他家把她娶回來。卻頭皮一陣陣發麻,阻撓他的思路凝聚。
“一年兩年三年五年?我今年三十一,我想要什麽我自己很清楚。我不是那個只聽媽媽話的小女孩,我現在已經是個成人了,只要她的思想不變,即使我跟你分了回去跟她低頭認錯,下一次争吵很快就會來臨。因為出了你的事,她怕我們死灰複燃,所以她會催着我再去交男朋友,甚至快點結婚,而我很明顯不會同意。”
好吧,像這種話,秦磊還真不能多說。
他的立場和處境,注定他說什麽都尴尬,可讓他跟她斷,他又舍不得,也不想舍得。
“算了,我不說了,你媽還有你爸,我就只有你,我還瞎操什麽心。他們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只要咱倆願意就行了。”
“嗯。”
“家偉,誰把你打成這樣了啊?”羅安妮嚷着。
其實袁家偉現在好了很多,剛受傷那兩天,整張臉腫得像豬頭。那個人對他的臉特別熱衷,勁兒都往他臉上使了。
這幾天他沒去學校請了假,就在家裏待着養傷,也是看臉上的傷消下去不少,不會讓人看着就覺得惡心,才給羅安妮打了電話。
袁家偉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下,聽完後羅安妮詫異道:“你懷疑是那個建築工?”
“除了他,還能有誰?”
別說袁家偉,羅安妮也覺得有可能,家偉除了秦磊和杜俏,沒得罪過別人。而那個建築工,別看羅安妮一口一個建築工,那次秦磊去羅家,等他走了之後,她也找小馬問過。
小馬也沒瞞她,把中間的事大概說了一下,羅安妮完全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找人教訓他了兩次,後面竟然還會延伸出這麽多事來。聽說秦磊打了下面不少人,連彪哥都吃了虧,羅安妮除了詫異還是詫異。
但也知道這個人不能惹了,因為首先她爸那一關就不好過。
“那怎麽辦?警察那邊怎麽說?”
“沒有證據。”這句話讓袁家偉說得十分憋屈。事後,他專門去找物業查看監控,從監控上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好像他的猜測就是誣陷人。
可袁家偉心裏知道,他沒有誣陷人。
“沒有證據,他們不會找證據啊,真是的。”羅安妮說了很多埋怨警察無能的話,但只字不提自己幫忙的事。
袁家偉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态度冷了下來。
“家偉,你生氣了?”羅安妮也不是傻子,看袁家偉那有點冷的臉色,也知道他不高興。
“我被搞成這樣,連學校都不能去,你說我生氣不生氣?”
“可我爸那邊,上次弄成那樣……好,你等等,我去打個電話。”羅安妮一咬牙,拿着手機去了浴室。
她跟小馬說想找人教訓秦磊,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小馬才跟她說,說羅基專門交代過,以後不準聽她的亂指揮。
而且秦磊和羅基是那種關系,那天的情況就算小馬是個瞎子,也知道老板對秦磊很另眼相看,他要是真聽羅安妮的指揮,才是腦子有坑。
羅安妮把這話跟袁家偉說了,又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小聲說:“家偉,你別生氣,等你成了我爸的女婿,他肯定站你這一邊。”
杜俏并不願意主動低頭,似乎就這麽僵住了。
學校那邊請了假,琴行那裏有課她就去上,沒課她就在忘江湖或者家裏,日子過得十分悠閑。
進入十月底,天就漸漸地冷了起來。
就在這時,出了件事,杜俏懷孕了。
杜俏對身體的保養一向很好,所以她的姨媽一直準時。到了時間沒來,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又等了幾天還是沒來,她就去藥店買了兩根驗孕棒。
回來後就先測了一次,顯示并不清楚,看起來像兩道杠,又像一道杠。她看了說明書,上面說時間太短可能驗不出,還有就是晨尿的效果最好。
為此,她按捺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就偷偷躲去浴室了。這時秦磊還沒睡醒,感覺她起來了,以為她是上廁所,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過了十幾分鐘,杜俏才從浴室裏走出來,她在想是哪天出的事。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所以然。
她和秦磊是戴套的,但很多時候根本想不起來,例如一場完事,可是兩人膩歪着又來一次,這時候秦磊可能忘了,她也忘了去監督他。
人總有僥幸心,開始她還知道買點緊急避孕藥吃,後來就忘了。等過一陣想起來,擔心兩天,大姨媽如期而至,就立馬被扔去腦後。
所以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這不就出事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出事了,杜俏苦笑。
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