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徐未丞一直覺得挺納悶,楚栎平時對別人那麽清冷悶騷,唯獨在他面前願意釋放熱情,這兩種風格究竟是如何做到切換自如的呢?但他此刻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思考這個問題了。
楚栎的手在他身上輕緩地游走,從脖頸到胸膛,再到小腹,然後一路向下,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點燃激情。徐未丞無法抑制地呻|吟出聲,楚栎頓時呼吸一促,眼神更加狂熱,強勢地吻住他,手上的力道或緩或急,卻總是在緊要關頭故意使壞不讓他釋放,撩得徐未丞快感與痛苦并存,急不可耐地央求他:“讓它出來……”
楚栎撐起身子看着面色潮紅的徐未丞:“讨好我。”
徐未丞一邊極力克制着即将溢出嘴邊的呻|吟,一邊又要分神應付楚栎的刁難,身體越來越難受,眼神迷離地看着上方的男人,恨恨道:“怎麽讨好?”
楚栎勾起嘴角,循循善誘:“先叫一聲老公聽聽。”
“不,”徐未丞對這個稱呼極不滿意,“我都勉為其難地接受被你推倒的事實了,你不能得寸進尺,作為回饋,你應該叫我老公才算公平!”
話音剛落就感覺楚栎手上的力道加重,帶着一絲懲罰的意味,徐未丞瞬間被強烈的快感刺激到,身體微微向上弓起,不由自主地輕顫着。楚栎的手握住又松開,不緊不慢地刮蹭着他的敏感點,那種即将升上高空卻又突然墜落的感覺讓徐未丞不斷游走在冰與火的邊緣,才幾秒鐘便受不住了,語氣溫軟地開口:“老公……嗯……”
楚栎聞言大悅,滿意地點頭“嗯”了一聲,“真乖”,說完手速加快,另一只手繞到他背後輕柔地撫摸着。
徐未丞感覺自己的身體軟得像一攤泥,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像是随着一個無形的螺旋漩渦極速升空,終于在最高點釋放了全身的欲望。那一瞬間的爆發讓他從身到心完全處于空白狀态,腦子像是過電一樣陷入了混沌之中。
楚栎卻不肯放過他,俯下身含住他的耳垂低聲道:“現在輪到我了。”
徐未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楚栎摟住腰翻了個身,衣服早就被扒得精光,他赤條條地趴在床上,楚栎的身子随即覆了上來。徐未丞有種不好的預感,想翻身推開他,奈何全身疲軟無力,只能轉過頭呆呆地問:“你、你要做什麽?”
“做|愛,看不出來嗎?”楚栎語氣暧昧,呼出的熱氣讓徐未丞耳根子燥得通紅,對方答的如此直白,他想裝傻也沒用,該來的遲早會來。一想到接下來自己可能要被那啥,他就覺得下腹一陣火熱,身體先替他作出了回應。
楚栎的浴袍領口早就在剛才的糾纏中松散開來,如今被他直接一把扯掉扔到了床下,兩個人不着寸縷地貼在一起,楚栎的手伸下去分開了他的腿。徐未丞也不反抗,把頭埋在枕頭裏不敢看楚栎,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別怕,放松。”楚栎親吻着他的後背,溫柔缱绻,身下的動作卻越來越放肆。
“啊——痛死了!”這前所未有的體驗立刻讓徐未丞炸毛,扭過頭瞪着楚栎:“停停停,first night 懂嗎!”
楚栎停下來耐心哄他:“我保證只痛一下。”
徐未丞受美色迷惑,意志不堅定,心一軟就信了他,然後當晚徐未丞就感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雖然後來确實很爽,但是反複折騰一整晚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他差點下不來床!!!
好在最近幾天主角戲份不集中,徐未丞僅剩的一點體力才沒有被消耗殆盡。下午有場野外露營的戲,工作人員在河邊的草地上搭好了帳篷,相關演員挽着褲腿在河水裏抓魚撈蝦,嚴冬時節河水雖未結冰卻還是冰涼徹骨,但幾個演員都非常敬業,拍攝一條過。
導演喊“咔”的時候徐未丞如蒙大赦,哆哆嗦嗦地從河道往外跑,腳底板已經凍麻木了,但剛才跑動的時候似乎感覺踩到了一個片狀物體,隐隐有些痛感,也沒太在意。
工作人員也凍得不行,紛紛跑向帳篷區避風取暖。徐未丞也朝岸邊狂奔起來,才上岸就被後面的何熠叫住:“丞哥,你的腳好像流血了。”
徐未丞低頭,草地上血跡斑斑,擡起腳看了看,一條拇指長的傷口正往外冒着血,頓時感覺腳底板鑽心的疼,只好單腿站立朝着帳篷的方向蹦跶。
何熠這時也上岸了,快步走到徐未丞面前蹲下,“丞哥,我背你,快上來。”
徐未丞擺擺手表示不用了,何熠固執地攔在他面前,“上來吧丞哥,這還有段距離呢,你這樣得蹦跶到什麽時候,我背你回去上藥。”
冷風呼呼地刮着,徐未丞也沒體力再耗下去了,往前跳了一步趴到何熠的背上,順手拍了拍他白淨的臉蛋:“謝了啊小跟班。”
何熠腼腆地笑了笑,摟緊他的雙腿就往帳篷區跑,不一會兒曉峰就迎了上來,給徐未丞披上厚實的棉服,看他腳底板“噠噠”地滴着血,趕緊道歉:“丞哥我錯了我錯了,剛才接了個電話,沒來得及去接你。”
徐未丞從何熠背上跳下來,擡手狠狠敲了曉峰一記腦瓜嘣,“再有下次小爺滅了你。”
曉峰吓得抱頭鼠竄,徐未丞白他一眼又單腿往帳篷裏蹦跶,何熠趕緊上前扶住他,曉峰拿了徐未丞的鞋襪在後頭乖乖跟着。
三人一進帳篷就撞上了楚栎清冷的目光,徐未丞架在何熠肩上的胳膊頓時一僵,下意識地收了回來,然後單腿朝楚栎蹦去。身後何熠還想上前扶他,只見楚栎起身走過來一把将徐未丞攔腰抱起,動作輕松自然,帳篷內的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都好奇地看過來。
徐未丞有點不好意思,他可是個大男人啊喂!現在被楚栎衆目睽睽之下公主抱是要鬧哪樣?!真是丢死人……他掙了掙想跳下來,楚栎的手臂越發收緊不讓他動彈,然後把他放到椅子上坐好,拿過一個急救箱翻找消毒物品,全程冷漠臉。
徐未丞不知道自己又怎麽得罪了這位大佬,他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可是被摸屁股的明明是自己啊,所以這位大佬氣啥?
徐未丞還在天馬行空地猜想着,楚栎消毒上藥的手卻毫不留情,夾起一顆棉球蘸了醫用酒精在傷口上反複擦拭,疼得徐未丞龇牙咧嘴,“輕點輕點,這是人腳,不是豬蹄。”
何熠和曉峰作為近距離圍觀群衆,看着眼前的畫面有些懵,這倆人的相處模式怎麽越看越奇怪,但具體是什麽又說不上來。就在這時楚栎頭也不擡地說了句:“其他人可以走了。”
曉峰識相地把自己劃分為“其他人”,放下徐未丞的鞋襪準備開溜,見何熠還愣愣地站在原地,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剛才赤着腳背了丞哥那麽久,辛苦你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徐未丞簡直想跳起來賜曉峰一個回旋踢,這家夥的嘴巴就沒個把門的,當着楚栎的面口無遮攔,知不知道他一句有口無心的話會引起多大的家庭矛盾啊喂!想到這裏徐未丞偷偷瞟了眼蹲下身給他腳底敷藥的楚栎,見對方表情沒什麽變化,這才松了口氣,不耐煩地朝曉峰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滾蛋。
何熠動了動嘴還想說什麽,被曉峰一把拉出去了,兩個人的腳步聲漸遠。楚栎這才擡起頭掃了徐未丞一眼,後者眼神呆萌,一副“我很乖”的表情。楚栎繼續低頭給他纏紗布,做完這一切後起身坐到另一張椅子上看起劇本來。
徐未丞悄悄環顧四周,見工作人員和演員都出去準備下一場的戲了,就踩着拖鞋一瘸一拐地走到楚栎背後環住他的脖子,“大佬你生氣了?”
楚栎的睫毛動了動,眼睛卻依然盯着劇本,淡淡道:“沒有。”
徐未丞沒忍住笑,勾着楚栎的脖子把頭往前探了探想看他表情,被他扭頭躲過,徐未丞心情大好:“吃醋了?”
楚栎終于放下劇本轉過頭看他,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道:“你是我的,別人不準碰,知道嗎?”
這句話像極了偶像劇中霸道總裁的撩妹橋段,聽得徐未丞忍俊不禁:“知道了,我的總裁大人。”
聽出他話裏的調侃之意,楚栎手上力度加大了些,捏着徐未丞的下颌骨靠近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整個劇組都聽到了某個帳篷裏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楚栎你個混蛋!”
晚上又拍了幾場戲,收工已是深夜,酒店又離得遠,劇組決定睡帳篷裏湊合一晚。分配帳篷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問題,原定的是工作人員兩人一頂,演員一人一頂,可是後來發現壞了一頂帳篷,而工作人員兩人一頂已是極限,所以必須有兩個演員要同住一頂帳篷。
演員裏沒人說話,徐未丞覺得天賜良機,正想站出來說自己跟楚栎湊合湊合,這時卻蹦出一個聲音:“導演,我跟丞哥住一頂吧,他腳受傷了需要人照顧。”
是何熠,這愣頭青,沒有誤會也非要制造誤會啊……徐未丞無奈地扶額嘆息,思考着該如何拒絕,楚栎卻開口了,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徐未丞住我這兒,明天我們有對手戲,正好可以練練臺詞。”
看着楚栎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徐未丞覺得好好笑,這人挺逗的,吃醋吃得理所當然,徇私也徇得有理有據,高手高手。
感受到徐未丞的視線,楚栎不着痕跡地回望過去,那泰然自若的氣度仿佛是在說:過獎過獎。
最終導演采納了楚栎的建議,于是徐未丞如願以償地睡到了楚栎……的帳篷。
高級防風帳篷裏擺了兩個臺式暖氣機,溫度保持在二十多度左右,與外面的寒冬景象完全是兩個世界。徐未丞和楚栎并排躺在折疊床上,兩人安靜地看着帳篷頂端不出聲,一片漆黑中也看不清對方的臉,最後徐未丞忍不住開口問:“睡了嗎?”
身邊的人淡淡回了個“嗯”。
徐未丞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側過身子揶揄地問:“不是說跟我同住是為了對戲嗎?劇本呢?怎麽關燈了?”
過了兩秒鐘,楚栎也側過身子靠近他,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一起了,溫熱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流轉,徐未丞聽到楚栎似笑非笑的語氣傳入耳中:“良辰美景,怎麽能浪費在看劇本這種小事上,關燈是為了幹壞事。”
徐未丞會意一笑,湊過去送上香吻一枚,楚栎勾住他脖子不讓他撤退,正鬧着,帳篷外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停下來,不一會兒帳篷外有人問:“楚栎,你睡了嗎?”
是秦桢的聲音。
每頂帳篷都隔着一定的距離,她大老遠跑過來找楚栎做什麽?徐未丞嘴裏“啧”了兩聲,又低聲感嘆道:“良辰美景,佳人有約。”
楚栎不搭理他,起身開了燈打開帳篷,寒風鑽了進來,徐未丞縮在被子裏打了個噴嚏,楚栎皺眉問站在門口的秦桢:“什麽事?”
秦桢雙手攪弄着圍巾底部的流蘇,笑容有些局促:“楚栎,明天的戲我想先跟你對一遍,可以嗎?”
楚栎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皎潔的月光下,他的臉被映襯得越發溫潤俊朗,看得秦桢心裏小鹿亂撞,可是楚栎開口說:“不必了,明天直接演。”
秦桢那顆狂熱的心髒頓時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裏涼到外。導演分配帳篷的時候她聽得清清楚楚,楚栎當時說要跟徐未丞對戲所以主動申請和徐未丞同住,如今自己來找他對戲卻被拒之門外,這算什麽?自己年輕貌美身材好,喜歡他這麽久他不是感覺不出來,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拒于千裏之外?
然而沒等她想明白,楚栎就關上了門,轉身将暖風機的檔位調高了些,徐未丞從被窩裏探出了頭陰陽怪氣道:“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吶。”
楚栎關了燈躺進被窩裏,伸手掐了掐徐未丞的腰:“你說誰是神女?”
徐未丞怕癢,被他掐得扭來扭去,最後只好求饒。楚栎的手卻開始不老實了,探進他睡衣裏游走。
周圍還有帳篷,徐未丞也不敢高聲喧嘩,只好低聲表達抗議:“哎哎哎,小爺現在是傷員!”
“又用不上腳。”
“會驚動別人!”
“你閉嘴就行。”
“啊——手往哪摸呢你?!”
“……”
“你壓死我了!”
“……”
“喂喂喂……媽的痛死小爺了,你就不能輕點兒?!”
這章花了一千多字開車,不容易,一直擔心過不了審,所以盡量寫含蓄一點,菩薩保佑不要被鎖文啊……然後謝謝靜水和喜喜這兩位書友在評論區的多次支持,唯一能回報給你們的就是多抽時間碼文了,麽麽噠~看收藏又多了兩個,謝謝這兩位寶寶,我會努力把它寫完的,你們看完每一章可以在評論區和我互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