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9.08日更新
第54章 9.08日更新
房間裏挂的老式挂鐘, 紅棕色的表盤下的鐘擺“咔噠、咔噠”很有規律地在晃動。
季言禮一手搭在身後的欄杆上,另一手虛攬在沈卿的腰間,他食指跟着鐘擺搖晃的頻率敲在沈卿的腰上。
閑閑地靠着一側的欄杆, 一點也不急的樣子。
沈卿眸色清淺, 琥珀色的瞳仁在月色下泛着很淺淡的光,像正月十五的燈節裏, 會沿路擺攤賣的麥芽糖。
很淡的甜,很容易讓人上瘾。
片刻後,沈卿轉了視線,她掙了下手腕, 看着自己手上的綁帶:“你把我的浴袍帶都拉在地上了, 好髒。”
季言禮低頭,啄吻在沈卿的唇上, 封住她的話, 低沉而淡的聲音:“轉移話題?”
沈卿掙浴袍帶的動作不沒停,但也沒再順着剛剛的話說下去。
很短暫的沉默, 季言禮的唇輕磨着沈卿的唇,既不再逼近, 但也不讓她退開。
“想好了嗎?”季言禮的手摸上沈卿浴袍的衣扣。
沈卿的扣子只系到了胸前的第二顆,裏面只有一條格外薄的吊帶睡裙,剝開就能看到惹人憐愛的光潔皮膚。
男人修長的手指順着沈卿前胸的第二課扣子, 動作極其緩慢地一顆一顆解下去。
沈卿很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覺得這動作有點像淩遲。
清冷懶散的男聲染了情.欲, 低低的, 像在蠱人:“那看來你是想幹點別的事。”
滑膩的綢制睡袍被挑開, 露了一側的肩膀,松松垮垮地搭在沈卿的小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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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的兩手還被捆在欄杆上, 動彈不得。
季言禮的手從沈卿的大腿處滑上去,探進了本就不算長的裙擺。
沈卿側頭,咬在季言禮的肩膀。
牙齒磨着男人肩頸處的皮膚,這點像貓抓一樣的勁兒,不疼,只是微微的癢。
“喜歡你......才想做這事。”沈卿聲音輕軟,話說的斷斷續續。
“是嗎?”季言禮笑着去吻懷裏人的耳廓。
很細的吊帶從肩膀一側掉下來,浴袍的綢帶滑到女人兩腿之間。
骨肉勻稱的腿,大腿處被同樣纏了深灰色的浴袍帶,是季言禮的那條。
帶子被在大腿處系緊,尾端紮了個很好看的蝴蝶結。
期間手腕上的綁帶被松下來,沈卿一只手的手腕得以解脫,另一只手卻仍然被束縛住。
沈卿背抵在窗戶上,兩條腿纏在季言禮腰間。
她前額抵着男人的肩膀,還有空跟他閑聊。
“......你跟家裏人的關系怎麽樣?”話音落,很小聲地哼了一下。
季言禮托着沈卿的腰,把她額頭被汗沾濕的發絲撥開:“我和家裏人關系怎麽樣你不知道嗎?”
“知道......”沈卿攀着季言禮的肩膀,聲音黏糊,話都說不清楚,“那你和你的父母呢......長房還有沒有其他人?”
季言禮頭從沈卿的肩頸處擡起來,擡手拇指壓在沈卿的眼尾。
女人眼尾微有些濕,不知道是汗還是生理性的淚水。
他盯着她的樣子看了幾秒。
因為季言禮突然停下來的動作,沈卿身體有一瞬間的難耐,她迷蒙地睜開眼,兩只眼睛濕漉漉地瞅着季言禮。
“你幹什麽......”她嗓子啞啞的,帶點抱怨。
“沒什麽,”季言禮一手仍壓在沈卿的背上,另一只手撐着她身後的欄杆,他從沈卿的耳尖一路吻下去,聲音裏有着含混的笑意,“今天問題怎麽這麽多?”
身體懸空的姿勢,讓沈卿不得已地緊緊抱住季言禮的脖子。
她睫毛顫了顫,重新閉上眼睛:“關心你......”
季言禮輕咬上沈卿的唇,食指摩挲在她的腰窩,低聲笑了笑:“那你應該更專心一點。”
沈卿輕輕哼着,不知道對季言禮的話聽沒聽進去。
......
第二天早上沈卿從床上醒來,身邊已經空了。
她抱着被子翻了個身,輕皺了下眉。
腰肢酸軟,腿一微微用力就有些打顫。
一側浴室的門被推開再合上,季言禮從地上撿了昨晚那根綁在沈卿大腿處的綢帶,穿在浴袍的腰間,很松散地系了下。
季言禮目光在遠處還在睡着的人身上落了落。
他眉眼微微下垂,說不上來是什麽表情,跟愉悅比,更像是審視。
幾秒後,季言禮的手從腰上的系帶垂下來,擡步走到床邊坐下。
他伸手撥了下沈卿的肩,手捏上她臉頰并不算多的肉,懶懶道:“再不起來只能吃午飯了。”
沈卿頭往被子裏拱了拱,含糊着:“讓我再睡一會兒.......”
季言禮輕笑,摸了床頭那根白色的綢帶,探手到被子下面,把沈卿的右手拎了出來。
微有些涼的綢帶表面觸到沈卿手腕的一剎那,昨晚的記憶奔騰着湧過來。
她瞬間抽手,頭從被子裏冒出來,謹慎地盯着季言禮看:“幹什麽?”
“你說幹什麽?”季言禮揉着沈卿的手腕,把那根帶子搭在她手腕比劃,“叫你起床。”
剛醒,沈卿的聲音裏還帶了清軟的氣音。
她一巴掌把季言禮手上的綢帶撩開,像逼瘟神一樣往後面躲了躲,嘴裏很急切地念叨着:“我起我起,不要這個!”
說着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動作快得連下床時那下腳軟都忍住了。
季言禮單手撐在身後,看着着急忙慌往浴室躲的人,唇微微勾了下。
......
季言禮沒說錯,起來的這頓飯确實是吃到中午了。
經典的紅酒炖牛肉和馬賽魚湯,其中有一道還是李堂坐的。
初冬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六個人坐在院子裏的巨大遮陽傘下,品嘗這頓地地道道的法國“家常菜”。
吃到一半季言禮去一旁接電話,李堂和太太回廚房拿甜品,桌邊坐的一時只剩下沈卿、林洋和林洋的女朋友。
沈卿翻着碗裏的牛肉湯,把不喜歡的西紅柿從裏面挑出來,丢在一側的盤子裏。
林洋往一旁的樹下瞅了眼,抱怨:“季言禮這電話到底要打到什麽時候?”
“季家這麽大的擔子都壓到他一個人身上,也是真夠累的,”林洋輕啧了一聲,“要是季言禮他爸還在他還能喘口氣,現在他相當于十八當了皇帝,一幹要幹到死。”
林洋這人和林行舟簡直是兩個對立面,這輩子最讨厭加班。
林洋手敲在女友的椅背上,臉上表情極其精彩地評價:“想想都想死。”
沈卿勺子劃拉在碗底,挑出最後一塊西紅柿,突然開口:“季家長房現在還有哪些人?”
林洋給自己女友舀了一勺子菜:“除了南枝姐一家,季言禮就剩個叔叔了,滿世界周游搞他那個什麽破攝影,就前年回來過一回。”
沈卿點點頭,舀了一勺牛肉湯到嘴巴裏。
她鼓着腮幫子嚼了嚼,覺得李堂太太的手藝真的好。
“季言禮和他爸媽關系好嗎?”沈卿放了勺子又問。
“好啊,”林洋沒多想,抽了一側的紙巾沾了沾被染了湯汁的嘴角,“他每半個月都要拐荊北一趟,去看他媽,至于他和季叔叔......怎麽說呢,兒子一般和爹都不對付,但上學那會,我看着覺得季言禮雖然明面上跟他爸怼,但其實挺聽他爸話的。”
聲落,沈卿拿了手旁的籃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再去拿點黃油包,你們要嗎?”
“我要一個。”林洋的女友舉了下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卿點頭,彎眼也沖她笑了笑。
他們坐的位置離正樓有些距離,沈卿端着籃筐,前腳剛進到主樓,季言禮便挂了電話,從另一側走過來。
季言禮抽了椅子坐下,掃了眼身旁空掉的座位:“她呢?”
“去廚房拿東西了。”林洋看了眼季言禮又震起來的手機,“我剛還給沈卿說,要是季叔叔還在,你還能過幾年清閑日子。”
季言禮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八.九年,早過了不能提的時間。
季言禮劃開手機看了眼段浩發過來的消息,拿桌上的手帕擦手,無奈道了句:“老爺子命短。”
林洋點點頭,默了兩秒把話題岔開。
“剛沈卿還問我你們長房還有哪些人,”林洋咂咂舌,“我說你還有個不成器的叔叔,也不知道回來幫幫你。”
季言禮把帕子放在桌子上,聽到這話擡了下頭,目光越過林洋,在遠處端着面包筐的人往這側走的人身上落了落。
兩秒後,他視線轉回來:“沈卿問你我家裏的事了?”
季言禮擡手把桌子上的幾個餐盤移開。
“對啊,”林洋插了塊牛肉,“剛提起來季叔叔,她順口問了句。”
林洋說完,季言禮沒再搭話。
林洋也沒在意,幫季言禮把面前的盤子移開,騰出放面包筐的地方。
“怎麽了?”沈卿把手裏的面包筐放在桌子上時,低頭看了眼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的人。
沈卿摸了摸自己的臉,疑問:“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季言禮把目光轉開,“看你今天好看。”
季言禮這句正好被走過來的李堂夫妻倆聽見。
李太太把推車上的甜點依次放在桌子上,揶揄:“還是新婚夫妻感情好,不想我們老夫老妻的,他現在可沒這樣誇過我。”
說着瞥了李堂一眼,眼睛裏有嗔怪的情緒。
季言禮右手搭在桌子上,他兩手并齊,很輕地敲了下墊在手下的格子手帕。
他轉頭看了眼沈卿,輕擡了眉問她:“我們感情好嗎,季太太?”
沈卿正在往碗裏盛湯,聞聲手上的動作停了下,側眸看向季言禮。
午後的陽光下,她頂着男人清潤的眸色和他對視了兩秒。
沈卿把手裏盛了湯的碗推到了季言禮手邊,轉頭笑着回李太太:“确實好的呀。”
她語調輕快,确實像沉浸在新婚甜蜜的小女生。
坐在沈卿左手的男人視線還停留在她的身上,片時,移開。
随後他擡手拉過沈卿的左手,拇指摩擦着按在她的脈搏上。
不同于女人細膩的皮膚,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擦在手腕裏側柔嫩的地方,麻麻的,有點癢。
沈卿一只手被制住,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拿東西。
動了兩下不太方便,左手在季言禮手裏掙了下。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目光投向季言禮,小聲問他:“怎麽了?”
兩人的椅子就挨在一起,幾乎是肩膀貼肩膀地坐着。
沈卿看到季言禮垂眸掃了眼她被他拇指壓着的脈搏,緊接着眸光再擡起時,他手收了回去。
他慢條斯理地抽了桌子上的墊巾,鋪在沈卿的腿上,很閑散的語調:“心跳有點快,剛撒謊了,季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