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奧義!雷铠
奧義!雷铠
踩下油門,車如同離弦的弓一樣飛馳出去。
跑過一條條車輛往來的馬路,眼前的景色被淚水浸得模糊,随處停下車子,溫彤趴在方向盤上大哭。
宛如當年,她在幫蔣二胖勸誡徐言蹊失敗後回家一樣,将委屈與難過全部都傾注在淚水裏,恣意釋放出來。
不知哭了多久,聽到有人敲了兩聲車窗,溫彤擡頭用紙揩掉眼周的淚水,降下窗戶看着外頭穿着交警制服的陌生人。
交警看到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車主先是一愣,再用着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小姐您好,這裏不是停車道,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着想,請您盡快離開此處。”
溫彤現在完全沒心情聽他人掰扯什麽。
在包裏粗暴地抽出三張一百元鈔票塞給外頭的交警,吸着鼻子說:“不用找了。”
說完,迅速啓動汽車,開離了現場。
愣在原地拿着三百元的交警看看手中的鈔票,又看看那揚長而去的紅色瑪莎,若有所感道:“哎,現在的女孩子,都寧願坐在瑪莎拉蒂裏哭。”
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駕駛了一段時間,車廂內靜得只能聽到她的呼吸。
前面的紅燈攔住去路,溫彤停下,手機鈴聲适時響起。
拿來一看,上頭的‘徐言蹊’三字仿佛一把火,在心裏燒得人呼吸難受,挂斷他的電話,溫彤把手機随手扔在身旁。
東西剛離手掌,她微微一哂,又拿起來撥通了田苗的號碼。
半個小時後,田苗到了常去的那家水療館,被人領着進了房間,一眼看到坐在床上靠着牆的溫彤。
她臉上的妝已卸,眼眶微紅,聯系到剛才電話裏說的東西,田苗把包扔在另一張床上,問:“和徐言蹊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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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彤像是沒聽到,坐在那裏雙手環胸呆愣地看着前方,良久,沙着聲音“嗯”道。
田苗說意外也不意外。溫彤脾氣好,性格軟,若非發生什麽大事不會輕易和人鬧矛盾。
不過徐言蹊這人向來不是什麽溫柔性子,正碰到什麽事和溫彤吵架,也不是沒可能。
把自己閨蜜拐走的狗男人,田苗向來不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摩他。
田苗:“剛才他打了兩個電話過來,我沒接。”
“不要管他。”
“發生什麽了,他能把你惹的這樣生氣。”
聽到好友關心,酸澀又湧上鼻尖,溫彤屈起膝蓋,雙手抱腿,下巴支在上面,放空的雙眼逐漸回神,焦點停在田苗身上,她歪了歪頭,“為他家裏的事……”
溫彤三言兩語說了方才的情況。
田苗的眉毛立馬就豎起來了,“他什麽意思啊他,你為了誰才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好心當成驢肝肺了他還!”
“其實我也是知道他生氣了就口不擇言,可我……就是難過。”
“再口不擇言也不能對你口不擇言,這爛脾氣幾年了還沒改。”
田苗越說越不平,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着,看那模樣比溫彤還氣。
嘴上說着,還是不夠解氣,田苗側身找包:“不行,我非得幫你罵回來不可。”
“诶诶诶。”溫彤連忙攔她,“罵人又不能解決問題,算了吧。”
“那你打算怎麽辦?”
溫彤抿抿唇,“暫時這樣吧。”
心有不甘地把手機放回去,田苗長嘆一口氣,“走,洗浴去,別想這個沒勁的家夥。”
叫服務生過來準備,田苗和溫彤泡了一個溫泉浴,身體在水中像是得到了盡情的釋放,就連苦悶的情緒也緩解不少。
出來後,技師過來給她們做全身SPA,溫彤貼了金箔在臉上,看到手機裏有無數通未接電話。
剛才不想和徐言蹊通話,又怕其他人有事找自己,溫彤幹脆開了靜音。
絕大多數是徐言蹊打來的,然後她媽打了一通,夏陽打了一通。
此外,微信那邊還有幾條消息和未接語音,均來自于徐言蹊。
這狗東西,在哄她了。
xyx:溫彤,接電話
xyx:接電話,我們好好聊一聊
xyx:不想接電話至少回我一條消息讓我知道你沒事好嗎?
xyx:寶貝,剛才是我不好,別生氣了
生氣歸生氣,溫彤也沒幼稚到要徐言蹊提心吊膽擔心自己有沒有事的程度。
回了一個句號給他,那頭興許是一直守着手機,立即發了兩個字過來:聊聊?
“聊個大頭鬼!”惡狠狠地對着手機道,另一張床上趴着玩手機的田苗‘噗嗤’一聲笑出來。
“發消息來了?”
溫彤:“不理他。”
田苗輕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和他僵多久。”
“別瞧不起我,我氣還沒消呢!”臉上敷着東西,她說話時嘴都不敢又太大的動作,聲音像氣不足,聽起來一點也沒有說服力。
溫彤回了一個電話給董芙說在和田苗做SPA,這邊剛結束,田苗那裏接到徐言蹊的來電。
女子如臨大敵,緊握着手機喊:“彤彤,他打我這來了。”
溫彤眼珠往側面一動,沒有說話。
田苗:“接嗎?”
“你看着辦吧。”
算是得到應允,田苗接通,陰陽怪氣道:“喲,有什麽事呀?”
田苗向來是和溫彤一個鼻孔出氣,人直且驕縱,從不和人虛與委蛇。這副口氣,擺明是對他不爽來着。
徐言蹊問:“溫彤和你在一起嗎?”
“在啊,怎麽。”
“她方不方便接電話?”
徐言蹊的對溫彤的電話轟炸停了一會,現在打給田苗,多半是看溫彤剛才願意回他消息的緣故。
對好友指了指手機屏幕,田苗用嘴型問“接嗎”,溫彤趕緊晃了晃腦袋。
“彤彤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徐言蹊長嘆一口氣,“我知道了。她現在沒事吧?”
原想說幾句話給徐言蹊找找不痛快,轉念一想溫彤那臭丫頭聽了肯定會難過,田苗還是壓下心頭那無數想說的話,“她沒事。”
“那……拜托你陪陪她吧,如果有什麽請務必聯系我。”
“知道了。”結束通話,田苗對着手機一陣搖頭晃腦,“何必當初啊。”
溫彤忙不疊問:“他說什麽了?”
睨了那張貼着金箔的臉,田苗一副“你這個沒出息的”表情:“叫我好好陪你。”
面部的神态看不見,但溫彤眼裏明顯有了一陣失落,“哦。”
她其實不是那種氣來得快去得快的人,只不過正處傷心氣頭上時,難免煩躁些。
現在靜下來,氣去了大半,可一件事仍梗在心頭。
和徐言蹊交往這些時日,溫彤從未聽過他用那般語氣同自己說話。
那一瞬間,她像是回到了高三的那個冬天,他說的每個字都含着怒氣冷意,在那之後,他們遙遙過了六年才相見。
田苗不知她心思想到何處,把手機往身邊一扔,“哦什麽哦,你這幾天就好好去旅旅游散散心,管他臭男人什麽樣。”
“甜品店要開業,外面也沒什麽好玩的,算了。”
“店裏開業定在哪天?”
“三天後。”
田苗笑,“那正好,我明天要去出差,有一個聚會,你和我一起去吧。”
思及店裏還有其他準備工作沒有完成,溫彤原是打算拒絕,但田苗态度堅決,也就出去兩天,溫彤便答應了。
次日,把開店的剩下事宜交給其他人處理,一個度假一個辦事的兩人迅速啓程。
徐言蹊那頭沒再試圖聯系溫彤,但微信上卻是擺足了男友的勁頭:早上起來道早安,午飯時問吃得好不好,睡覺前又說晚安寶貝。
這人的作息一貫不正常,通宵打游戲是常有的事,現在倒是意外準時。
溫彤當然沒理,到的那天,田苗有要緊事要辦,她便一個人在商場逛了幾個小時。
購物總能安慰女人的情緒撫平女人的傷感,傍晚回到酒店将首飾包包衣服換着搭配時,那些煩心事早被抛到腦後。晚上跟田苗一起去聚會,又胡吃海塞了一頓烤肉。
至此,對徐言蹊的氣完全消了。
與此同時,徐言蹊正久違地刷自己的朋友圈。
被他打了‘寶貝’備注的朋友圈動态少見地壕氣,又是名貴咖啡的照片,又是她穿着一身名牌衣服的試裝圖。
溫彤個高偏瘦,不過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也沒委屈。清純的、性感的服裝上了身,像是找到了最好的歸宿,配上她那種眉梢揚起的甜美臉蛋,反倒讓徐言蹊越看越窩火。
這就算了,在田苗刷屏的動态照片裏,她還和別的男人一起烤肉!
徐言蹊差點沒氣得摔了手機。
他在這裏想方設法哄人,她竟然玩!得!開!心!又!潇!灑!
還不回消息。
在通訊錄裏找出溫彤的號碼,手指上上下下幾次,猶豫過後,還是撥通了號碼。
唱了兩句歌詞的彩鈴被切斷,終于不是被挂的回饋。
話語和嘈雜刺耳的音樂交織:“喂?”
徐言蹊咬了咬牙,還是軟和下口氣:“溫彤,你在哪?”
“啊?什麽?”興許是那頭太吵,她扯着嗓子問。
徐言蹊重複一遍,“你現在在哪,那邊……”
話沒說完,溫彤就已經打斷,“這邊太吵了——聽不清——有什麽事回頭再說。”
然後就被挂斷了。
徐言蹊:……
郭奕光又剛巧叫徐言蹊出去吃水果,瞧他拿着手機,笑了笑:“還在哄呢?”
徐言蹊:“哄個錘子。”
xyx:口吐芬芳.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