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夜
暗夜
于黑暗中誕生
在黑暗中滅亡
這是屬于你的終結
遙遠的歌謠仿佛再度回響在耳邊，艾諾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睛。
但是映入眼簾的卻是瑪法十指交叉，腦袋上爆着青筋，一臉怒容的看着躲在米蘭達腳邊瑟瑟發抖的拉比，以及米蘭達那完全讓人無法感覺到是釋然的“沒什麽，我一想到失去工作就會連着三到五天睡不着”的讓人囧囧有神的解釋。
所有人腦中同時有種前路堪憂的感覺。
艾諾時不時的囧別人一下，克勞利總是不經意被人給耍着玩，而李娜莉，在經過了亞連米亞的事情之後始終保持着沉默，再也沒有露出過笑臉。最後，本來應該很有前途的米蘭達偏偏給人一種精神錯亂的印象。
這趟旅途……真的沒有問題嗎？！
[艾諾，為什麽能夠這麽冷靜的面對同伴的離去？你明明很在乎的不是嗎？為什麽要做的這麽若無其事的模樣？]
昨夜在房間裏的場景仿佛再現一般，李娜莉那帶着複雜審視的目光讓艾諾在麻木的同時還有些無奈，腦子已經很痛了，為什麽還必須得告知別人自己不想說的事情？
米蘭達到來的同時，亞洲支部将亞連和米亞還活着的事情給通知到了。
最終李娜莉接受了亞連無法作為驅魔人繼續和他們并肩戰鬥的事實，不過因為得知了亞連米亞還活着的事實，李娜莉不再像之前那樣沉默，而是漸漸的露出的和往常看似一樣卻隐隐有些堅強的笑容。
眯了眯眸子，艾諾看向與昨夜的樣子完全不同的李娜莉，嘆了口氣。
對了，面對李娜莉的質問，自己那個時候是怎麽回答的呢？
[因為我是瘋子，瘋子不需要将情感表達出來，也更加不需要被人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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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諾記得那個時候露出了一個非常殘忍的笑容，看着女孩有些蒼白的臉，若無其事的拿起刀在自己手臂上一割。
[所以不需要理由不是嗎？]
猩紅觸目的血液并沒有流多久，從茫然中恢複過來的李娜莉迅速的從一旁的醫療箱裏取出紗布，用紗布将艾諾那道不大卻觸目驚心的傷口給包紮完畢後，李娜莉盯着艾諾看了一會兒，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沒有反應過來的艾諾愣了愣，許久才艱難的發出聲音。
[李娜莉……？]
[不要把我們所有人當成笨蛋獨自一個人背負啊！]
沖着完全呆掉的艾諾狠狠的咆哮後，李娜莉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
[你是這樣，亞連也是這樣！為什麽就不能讓我們一起分擔？我們不是同伴嗎？]
無力的垂下肩膀，女孩默默的哭着，咆哮到了後面化為了呢喃。
[艾諾你這個笨蛋……]
在那之後，艾諾就看到李娜莉頭也不回的沖出了房間。
結束了回憶，不經意間對上了李娜莉那帶着笑意的眸子，不自然的扭過頭避開了李娜莉的眼睛。
啊啊，為什麽總覺得自己有愧疚一樣的？
自己明明什麽錯都沒有是對方在多管閑事不是嗎？
可是……卻有一種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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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察覺到艾諾陷入失落狀态的拉比瞥了眼沉默不語的轉過頭的艾諾，然後随口問了下李娜莉，“李娜莉，在之前你和艾諾發生過争執嗎？”
“诶？”
李娜莉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對面的紅發少年，“為什麽突然間這麽問？”
“因為……”拉比指了下背過頭貌似在研究風景的人，“她很怕看到你的樣子啊。”
想到昨天晚上有些不太對頭的艾諾，李娜莉決定還是不說出來，便微微一笑，“那是你的錯覺。”
昨天晚上，對艾諾确實太兇了點。
聖母般的笑容讓差點被戳瞎了眼睛，抽了抽嘴角，拉比果斷的不再去詢問李娜莉和艾諾之間的事情。
也許，是女孩子之間的秘密吧。
雖然得知了亞連和米亞還活着的消息，但是一開始就失去了兩個同伴，讓所有人一時間心情難免有些壓抑，不過——
事實證明，只要有艾諾在，誰都別想保持沉默。
比如：
場景一
“艾諾，你在幹嗎？”
感覺到眼皮有些在跳動，書翁不動聲色的詢問着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的人。
“咦，我只是來拿一根針而已的。”
“你要針做什麽？”
艾諾露齒一笑，“發痘痘了，我要拿針戳了它！”
青筋！
顫抖了下肩膀，書翁咆哮，“艾諾米莉，我的針是武器，是意料設備，不是用來給你對付你的痘痘的！”
場景二
“米蘭達，你看起來好老哦。”
眨了眨眼睛，某人顯得很無辜。
“啊——”
被艾諾說老的米蘭達整個人陷入了陰影，念叨着什麽“我果然很沒用，明明才二十幾歲卻看起來如此蒼老”，說着說着就…….
“啊！有人跳海了！趕緊救人啊！”
諸如此類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了很多，艾諾不再冷冰冰對于所有人來說雖然很好，但是這樣抽風的狀态令人更加驚恐。
在這樣的恐慌中，夜晚降臨了！
随着夜晚的來臨，艾諾終于結束了她那時不時沒有邏輯和理由可循的抽風行為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無比感謝黑夜的到來，只不過在歡喜之餘也多了一些不安，因為在抽風結束後艾諾就變得無比沉默，而那黑色的眼中更是沉寂的如同一汪死水。
這樣的艾諾安靜的可怕，給人一種即将離去的錯覺。
直到惡魔的來臨，驅魔師們全員出擊，迎戰的迎戰，該進行保護工作的進行着保護的工作，而就在這個所有人都忙的焦頭爛額的情況下，異變出現了！
黑暗的天空中，除了大片一級惡魔外，還出現了兩個不一般的惡魔，而從惡魔的力量來看，居然是等級三！
艾諾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中的兩個惡魔，直覺不可思議，明明應該只有一只的不是嗎？難道是因為多了一個自己，所以也多了一個惡魔嗎？
這個猜測讓艾諾有種想哭的沖動，主角的什麽光環不好？偏偏是主角總是遇到強者的定律！她的運氣似乎總是很背？
之前拉着西斯出去找個空曠的地方打算試試自己的力量的，結果卻碰到了兩個諾亞，還害的西斯的精神被摧毀的差不多了。
“題名——”
穿上的衆人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兩個惡魔中有一個對着他們做出了拍照一樣的手勢，空洞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回蕩着。
沒有任何意外的，所有的驅魔師都陷入了苦戰，而李娜莉更是身先士卒的發動了聖潔，丢給正在和雲層上方的惡魔苦戰的拉比、克勞利等人一句，“這裏就交給你們了”，之後一個人發動黑靴，對着身後同伴們的呼喚聲全然不顧，臉上帶着決然的追着那個重力能力的惡魔而去！
艾諾瞥了眼四周，為數不多的驅魔師們各自戰鬥着，根本沒有人走得開去對付那個看着李娜莉離開沒有阻止，直到此刻都沒有任何反應的漂浮在空中的另外一個三級惡魔。
那麽剩下的，……就只有比原著多出來的自己了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艾諾定了定神，将重樓的力量全開，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沖向了那個多出來的惡魔！
在到達那個惡魔面前的時候，艾諾甚至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将這個惡魔給吸引過來般！
正如同艾諾所預料的那般，惡魔在看到艾諾沖向自己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姑且算作喜悅的笑容，同時将自己連同艾諾一起給封進了一個暗黑的漩渦裏！
看到惡魔露出笑容的時候，艾諾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雖然不明緣由，但是這個惡魔确實是沖着自己來的，而這個猜測在漩渦出現時尤為準确！
“艾諾！”拉比錯愕的看着艾諾自李娜莉之後也沖了出去，便打算去阻止艾諾，可惜的是，周圍惡魔纏身，別說阻止艾諾了，就連自身的安全都是一個問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娜莉遠去，看着艾諾被卷入了黑暗的漩渦中……
“可惡啊！”
“拉比，小心!”
克勞利面容猙獰的滅了一個打算偷襲拉比的惡魔，一邊語氣中帶着責備的看着拉比，“戰鬥的時候不要分心，拉比！“
被自己的後輩如此訓斥，本該是非常生氣的事情，但是此刻的拉比卻沉浸在“艾諾不見了“的陰影中不可自拔。
看着遠處不斷多出來的惡魔，拉比心中的怒氣到達了頂峰！
帶着怒意的聖潔力量猛發，拉比掀翻了周圍一連串的從雲層中跑出來的惡魔，将心中的擔憂給壓下，在書翁的提醒下，處于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拉比使用了能夠将惡魔的身影給逼出來的招式。
“木判！”
重樓的力量雖然很強，但是對于艾諾這種并沒有明确覺悟、抱着混一天是一天的人而言，即使聖潔在飛速進化，但是她的力量卻不會有所增加。
在陷入黑暗的瞬間，艾諾就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對于一個在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的人來說，此刻只能夠險險的招架敵人那劍雨一般的攻擊，全然沒有去主動攻擊的能力。
在陷入了這樣僵硬的局面，艾諾有些堅持不下的情況下，那個惡魔詭異的停止了攻擊。
光，漸漸的充斥了整個空間。
只有深陷黑暗中，才能明白光的作用和價值，此刻艾諾終于明白了那些活在黑暗中的人為什麽總是發動戰争的理由了。
不是為了財富，不是為了占領什麽而産生喜悅，只是單純的渴望着能夠在光明中生存，僅僅如此。
“在你的身上有一種我熟悉的感覺。”
艾諾眯了眯眼睛适應了下突如其來的光明的世界，看着眼前的惡魔這麽對自己說。
“你不該是驅魔師，”沉吟了下，惡魔歪了歪頭，“明明渴望着殺戮的，為何要壓抑。”
心中有什麽被喚醒一樣，艾諾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的低吼，“閉嘴！”
“你應該是我的同類才對，可是卻——”
下一刻，惡魔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只是愣神的看着完全改變了狀态的艾諾。
不想輸、不想死。
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至少要活到能夠真正解脫的那一天，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抱着這樣的心情，艾諾任由未知的力量支配着自己的情感。
黑色長發無風自動，少女手中的武器被纏繞了一層層的灰色物質，微微睜開的眼中，空洞的什麽都看不見。
但是只是剎那的功夫，猩紅充滿了少女的眸子，嘴角勾勒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少女抱着手中的武器氣定神閑道，“把我喚醒的代價你做好了嗎？”
這個感覺、這個力量……
等級三的惡魔驚恐的看着少女，“諾、諾亞大人！”
